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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笋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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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手下留情!
眼看着火焰从昭苏掌心飞出,火苗燎上禁婆的头发,烧的黑焦,花瑛心头涌上一个很危险的想法。
要是禁婆现在死了,会不会推进剧情?
今日禁婆死了,明日她小命休矣,后日花家覆灭,想着想着花瑛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行,禁婆绝对不能死!
随着她意念一动,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体里迸发而出,疾风劲草气流涌动,骇人的风波以花瑛为中心,四散溢出衣袂飞扬,集聚将禁婆包裹其中。
昭苏感知到这股巨大的灵气,清新蕴藏着生机的力量,火焰被疾行的气流冲散熄灭。
风息止住,禁婆熏得漆黑扶着石墙呛出了泪水,一脸复杂看着先后出手的两人。
到底杀还是不杀,能不能给个准话?
昭苏早就知道花瑛体内的灵力巨大,但是从没见过她施展,第一次见她出手,风聚气涌能在他手下救人,瞧着还有两把刷子。
这股力量是?人求生的本能!
阿娇极会识人眼色,当即拜倒在地,“多谢仙君手下留情,饶妾身性命。”
“你们魔有没有那种让人发誓应验的法子?”花瑛小声问道。
刚刚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她同昭苏接触,有些不自在。
“你真要留她一命?”
此时昭苏眼中的花瑛:温柔、善良、仁慈、可爱...咳咳,总之没什么不好。
“让她发一个心魔誓约即可。”
本着不能和禁婆说话的原则,花瑛就地取材,截了一块衣襟,沾着石头焚过的黑灰,跟禁婆交流:你立下心魔誓约,不再作恶...
花瑛想到曾经那些枉死的冤魂,在云锦布上补充:日行一善,我就放你走。
阿娇看着眼前的布锦,再抬头看看魔君,她十分狗腿地发誓,“妾身这便让此处的尸骨,入土为安。”
此处枉死的冤魂啊,花瑛对不住了,一死百了不如让她行善事积德,花瑛若有所感地抬起头,金钩上的残骸化为金光灿灿的光辉,向天上飘散。
禁婆忙着去立碑忏悔,空荡荡的石室剩了花瑛和昭苏两人。
“我去找找门中弟子他们,怎么许久还没回来。”花瑛以她最快的速度,飞快逃离现场。
当事人现在情绪激动,别问,问就是后悔,极度后悔。
她找到了人撒丫子似的跑回邀月阁。
悟寻三人马不停蹄地跟着花瑛往回赶,进屋就见花长使惊慌地与阁中侍者交流,没错就是惊慌,那神态好像遇上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们三人坐在桌前一盏茶的时间,陆陆续续的黑衣侍者来来进进,花瑛坐着大笔一挥与人签契书,签的那叫一个豪迈。
“大...大人,您这契书都不细看看就签的么?”
长使大人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签契书签的一副理亏的样子,他们稍微动了下脑子,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花楼啊。
长使大人不会是...三人正襟危坐面不改色,支棱着耳朵听长使大人那边的动静。
这消息有些劲爆啊,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
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他们面前,修长的手指把一张单薄的纸拍在身前的桌上,“既然你们醒了,自己的账自己平了吧。”
一人面前一张,白纸黑字——一千金。
“一千金?你们这儿黑店啊?”
听着接二连三地哀嚎,花瑛顿觉心情舒畅了不少,看着眼前最后一张属于她的天价契书,咬咬牙落了字。
她此时就像个典型的渣男,花了钱,心里愧疚感散了不少。
毕竟,那时也是为了救他,事急从权么,她也不是有意轻薄他。
花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意识到她背后的勾当——秦书笑地像只坏狐狸,他向悟寻三人招招手,四颗头碰在一起小声耳语。
“小仙君,邀月阁做生意向来不强人所难,这契书不签也罢,只要这样......”
露真:“这样不好吧?”
悟寻:“我们这样算不算背信弃义?”
长庚:“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
秦书笑眯眯扬扬手中的契书,笑眯眯道:“怎么会?”
三人肯定地迅速点点头:“成交。”
主子啊,属下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天灵山。
“你们听说了么?花长使在三不街亲口承认自己穷。”
“你的消息已经过时了,我可听说花长使此次之行任务去了人间极乐桑南隅,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
“我这可是第一手消息,长使还为那的花魁赎了身。”
河床旁侧一个拿着衣服正准备浣洗的丫头,闻言抬起了头,手里还握着枚皂荚,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
“你们从何处听来的?”
“呦,小白笋。”其中一个女孩听到她的质疑有些不悦,“姐姐号称包打听,自然人脉广泛,这消息保真。”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插嘴,“快说说,说说,什么样的绝色让咱们花长使入了红尘。”
“哎呦,那姑娘长得可不得了了,天香妃子,水灵灵的宛若山中精怪......”
“阿嚏。”花瑛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背后议论我?”
她出了桑南隅回到天灵山,几日前喝酒的坛子还摆在院子,奇了怪了,悟寻露真他们一个两个跑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她悠哉悠哉地往山脚小院走,远远就看见她的爱鸟,白白的一只曦晨鸟正弯着胖胖的长颈活像一颗汤圆,它欢快地在地上啄食一种红红的小果子。
咦,哪里来的果子。
花瑛四下张望,她不记得自己小院附近有果树啊。
眼看着胖汤圆吃完地上的果子,它扬起脖子“啁啾”一声,天空中一个墨点渐渐变大,是夜枭魔鹰俯冲而下,离得近了,鸟喙一张,从黑色的鸟喙,啪嗒啪嗒掉下几枚红红的小果子。
胖汤圆显然是习以为常了,它心安理得地低头啄食红果。
这么年纪轻轻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投喂生活?花瑛看着是真服气。
墨点没恢复原本的大小,站在花瑛院中的屋檐上,两颗黑眼桀骜不驯地往下望。
鸟都成精了,墨点安静地看胖汤圆吃果子,秀色可餐,它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眼泪都要从嘴巴里流出来。
这就好比猫鼠同养,你要学会克制住你自己。
花瑛上前摸摸汤圆的翼羽,往院中走去,“白笋?”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个眼生的丫头急冲冲地往院中跑,“白笋出事了。”
路上那丫头边走边讲,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听她说到周福海和徐楚凤,花瑛就知道是剧情开始作妖了。
白笋方才与她们在河边浣洗衣物,听到一些人传花瑛的闲话,白笋据理力争与平日里姐妹们置了气,有人气不过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白笋洗完衣物也就没跟她们一起走,结果就见了外门管事周福海的院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据说出了大事,惊动了山顶的长老、掌门,她们细细一问才知是白笋,都说白笋败坏门风,正要发落了她。
“可白笋平日里是什么性子,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她不可能不顾脸面做出那种攀权附贵的事。”大滴大滴的眼泪流淌而下,她焦急地不顾尊卑抓住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大人,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白笋。”
那位周管事平日里作威作福,自认为也是山上半个主子,把住处能搬多高搬多高,这么走哪里来的及。
“汤圆。”花瑛运转灵力一喊。
索性离得不远,一只洁白的曦晨鸟飞到两人身侧,花瑛伸手将人拉上曦晨鸟背,巨大的羽翼扑扇开,风贴着脸颊吹过,“快,再快一点。”
白鸟遮住一角太阳,投下一片阴影。
此时周管事的屋子汇聚了多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长老,刑堂也派出几个灰衣执法,几位长老上座,板着张脸一片肃穆。
花瑛从鸟背上跳下,心里急得不行还是恭恭敬敬等人通传。
好在花家的面子还是大,不多时屋中就走出一名弟子将花瑛引进屋子。
花瑛对着屋中行了一礼,一抬头,果然有女主剧情的地方,白月光就不能缺席,正位所坐的为首之人,正是茗瑾。
白笋跪在阶下,另一边跪着的人面容端正,一身白衣看着像个有头有脸的正经人,唯独一双眼睛充斥着市侩气息,一对上他的目光,半分仙气也没有了。
这人正是私底下被称作外门一座山的周福海。
“阿瑛,你才从桑南隅回来,为何不去好好休息?”茗瑾又开始如同温润的春风,普度众生。
“茗瑾仙上,花瑛本该回院中休息,可听说院中之人犯了事,特此前来告罪。”
茗瑾有些诧异,“你院中之人犯错,你何罪之有?”
“天灵山一向遵从除魔卫道,守护苍生的门规,花瑛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护好,险些被奸佞所害,故而特来请罪。”花瑛拱手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错怪了那个小丫头?”一旁的长老抢先开口道。
他身侧之人冷哼一声,“你老曹头可真是一生光明磊落,英明神武,从不犯错。”
那长老被郭予淳夹枪带棒一顿冷呛,有些丢了面子,小声跟郭剑痴传声,“老郭你怎么突然这么起劲?刚刚不还待不住,想要‘各打五十大板’早早完结此事么?”
“那不一样,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现在这事就是我老郭的事。”
“哦?此话何解?”身侧的长老第一次见郭剑痴对于除了铸剑之外的事上心。
“堂上那人,你见着了么?”
曹长老迟疑地扫了一圈,“你说的是花长使?”
郭予淳的语气有了起伏,“那是我老郭的徒弟。”
“花家那小孩不是拜了遥岑为师么?”
“啧,你总提遥岑那个半分不懂铸剑的做什么?那你现在记住了,花瑛,我徒弟;她的事,我罩着。”
曹长老新奇极了,“需不需要老夫帮帮你?”
郭予淳臭脾气一上来,横了他一眼,“可以,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