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的爱》海纹著

11、十一 没有深交

　　“李飘香，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能不能别乱说话。”还是教练懂人心，他制止了女人的白咧咧。

　　“老沙，第一次开车能像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刚开始学车的时候，还不如你现在这个样子呢。”教练开始安慰沙无言。

　　“就是，先前我们几个开的，哪如你啊，别听李飘香胡扯。”后边传来的声音，是沙无言最熟悉的声音，他知道是那个小洋娃娃许梦亭。

　　小孩子也知道怎么哄人，真是人小鬼大啊，不过听到她的声音，她那和软温柔的语气，他心里宽慰很多。比教练说的都管用。

　　“老沙，你要准备好了，到了那个定点的地方，要先停一下。”教练还不错，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比对哪个人都和软很多。

　　“我知道了，也放松了很多。”沙无言终于可以舒口气说出话来。

　　沙无言看着前面的定点处，放慢了车速，到了，到了，他看着目标，轻轻地踩住刹车。还好，车子没有点多大头，只是轻轻地停了下来。“还好吧？”他侧面看了一眼教练问。

　　“很好，好像你以前开过车啊。”教练笑着说，“好了，停几秒就行，试着上坡吧。”其实不用教练发话，他的车子就开始颤抖起来了。

　　“可以了，这是凭着感觉，车子一抖动，就轻轻放开离合。”教练见车子抖动的厉害，催着沙无言上坡。

　　他的话音刚落，车子就轻松地上了坡道。还没等教练开口提示放慢速度，沙无言就把车子放慢了速度，车子很平稳地下了坡道，还轻松地转过了直角路。

　　“你们这些人都看到了吧，要个个学车都能像老沙这样，我也用不着一天到晚喊破喉咙了。”教练对后边的几个丫头说。

　　“嗨！你就别忽悠我了，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还胡夸。”沙无言红着脸对教练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非常紧张地看着前面。不能有一点松懈。

　　五分钟时间太快了，还没等沙无言能感受一下开车，上坡的地方有到了，还是那样，人心里紧张，让车子放松，放慢速度，停几秒，然后颤抖起来，然后撕拉地轻松上坡道。

　　还是放慢速度，然后小心地拐过直角弯道，然后是轻松地跑起来。可惜路途太近，几分钟就到了该停车的地方了，看好前面，打开停车指示灯，靠边，打正车身，熄火，拉手闸，解开安全带，看后视镜，开车门。他急速地跑下车来。

　　“不用着急下来看，停的非常标准。”老严从后边走过来，老远就帮着看停车靠边的尺寸了。

　　“瞧瞧，老沙第一次开车就停的这么标准。”他冲着后边跟过来的几个人喊话。

　　教练也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把沙无言当成了教学的标兵喊道，“都瞅见了吧，都学着点，瞧瞧人家老沙，第一次开车是怎么学的。”沙无言被这么几个人一捧，脸红的马上都快到了脖子，非常腼腆的开不了口。

　　车子很快又开走了，刚才的躁动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

　　“给，刚才买的水。”沙无言向放大衣的地方走，想尽快地穿上大衣，长了满脸都雀斑的小耿，递上一瓶果汁。

　　“我不渴这个，我喝那矿泉水。”沙无言是身上怕冷，刚才车子上一紧张，感觉嘴巴是非常干，他知道出门在外，怎么跟这些人打交道。他一点都不客气。

　　他喜欢喝白开水，或是矿泉水。他不喜欢喝这些所谓的果汁。那玩意儿又不解渴，反倒增添泌尿负担。

　　他好多年没出来跟这些外人交往了，他从开始养鸡，几乎就是两条直线。一个是从家里到集市上。要么就是从家里到兽药商店。没有闲暇时间跑出来溜达，跟人交流的时间更少。

　　说真的，他都快失去了自由交流的本能了。还好，来学开车了，他很想快速跟大伙融合在一起。

　　沙无言怕自己年龄太大，会被人群不接纳。连自己在内的十三个人中，不管那个姓严的家里有多富裕，可他毕竟也老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有自己不去接纳他，还没有他不接纳自己的理由。

　　那两个二十里面的黄毛丫头，更好接触，当她们两个是小闺女看待就行了。

　　一个二十七岁的王二月，还是四川过来的小蛮子。外乡人，在本地不招待见，她与人交往，还是甩不开几分芥蒂。

　　虽说来到本地有十年了，四川的口音早已丢掉，还在本地的一个医院里当个小护士，还是脱不掉那种融不进本地人的某种情绪。

　　先前言谈的时候，说她是跟教练的妹妹是同事，是教练的妹妹介绍过来的。

　　沙无言叼着矿泉水瓶口，往人群里看着，琢磨着这一个班每一个学员。他喜欢琢磨事，特别是刚接触的这一帮人。

　　想做到跟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就得先了解他们的性格和爱好。

　　谷小妹是直炮筒，乡间典型的泼辣女人，听说是属马的，这种人，很好忽悠。保持跟她每天说话都礼貌点，她会当你为知己。

　　这不，才一天没到，就大哥大哥喊的鲜甜吗。

　　给自己水喝的这个女人，比她姐姐谷小妹小两岁，是中学教师，这个人更好交往。为人师表的老师，她比任何人都好相处。对她保持礼尚往来就行。

　　至于那几个男孩，他正在思索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看，原来是本村人洪东。

　　“你在看什么呢，看你们这里美女啊？那么专注。”洪东刚到身边就打趣起来。

　　“你说的一点也不假，俺这里还真没有什么美女，就一个好看一点的，还在教练的车子里。”沙无言故意放开自己，大大咧咧地说。平时他最不喜欢谈论男女事情，特别是这个在心底还当成他的晚辈份人的面。

　　“你看看我们那组，有一半的大姑娘都长的不错。我在那里跟个宝似的。个个喊我洪老头，声音嗲嗲地，听了让人骨头都发酥。”洪东平常也比较老实，今天也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像也在装年轻一样，搞个口头时髦。

　　沙无言知道他这两年在外面混，肯定跟着学坏了嘴皮。

　　“说正经的，这驾校里三十来个教练，俺观察了一天，从面相和行为上来看，还就属你那个组的教练，算的上是为人师表，有个教练的样子。
　　俺这个教练，是什么啊，先前对那个学员的态度，说不好听的，还真像是个活土匪。幸亏那姓曹的小子厚脸皮，装作没看到。要是别人，肯定得顶起来。”沙无言说了心里的体会。

　　“嗨！要不是打听好了，我怎么能进我们那个班啊，我们组的那个王教练，我在单位里就打听好的，他的教学最好，是这个驾校里公认的。所以报名的时候，特意要求跟他学车的。”洪东笑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沙无言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有点不快，“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明知道驾校里的情况，怎么那天跑去学习的时候，不给俺说一声。”

　　他心里这么抱怨，可事情已经定型，他不想再说什么废话，只在心里气恼一下就算了。毕竟这小子跟自己没深交过。

　　“你那个组的教练，我也早就打听好了，他本来就是个社会上的小流氓，在教车的时候还经常动不动就动手打学员。
　　在驾校里人缘也不好，其他的教练都排斥他，要不是人事关系，他早就被赶走了。对了，你们组里有那个年纪大的，听我们王教练说，他就是你们教练的后台。姓什么的？让我想想。”洪东歪着脑袋想。

　　“姓严？”沙无言提醒道。

　　“对，就是他，听说他的弟弟是管这一块的，县里的所有驾校都是他们家管的。”洪东压低声音说。

　　“哦？还这么厉害？怪不得。”沙无言很诧异。

　　“我过来跟你提前说一声，就是别得罪你们组的这个教练。小心他会打骂人，得注意点。”

　　洪东说着还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我早上来的时候，还听我们王教练说，你们教练还特别好色，老是打女学员的主意。上一期还闹出丑剧来，一个女学员的老公找到了驾校，还跟你们教练干过一架。里面要是有你亲戚，还是朋友家的女学员，得提前给说一声，小心着了他的道。”

　　“真的假的呀？说跟真的样，越说越离谱了。我们的教练能有你说的那么缺德吗？是不是你们教练看我们教练不顺眼，派你们到处撒小票啊。”沙无言笑着，装出半信半疑神态来。

　　“你现在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也是听来的，要不了几天你就会相信。”洪东说着要走开。

　　不管怎么样，沙无言还是非常感激他，到底走到哪，还是家乡人好，出了家门，讲究的就是近亲近邻的关系。沙无言非常感激，本来想厚着脸皮从小耿那里再要一瓶水过来给洪东，无奈洪东说完，就挥了挥手跑开。

　　“我得去看看，是不是临到我上车练一把了。”

　　“谁啊？你朋友啊？”老严早就想溜达过来跟沙无言说话，见有人在，一直在不远处逗留，见洪东跑远了，才过来问。

　　“哦？他啊，前年还当我们村的第一把手，现在调上边干去了。也是家里的亲戚。”沙无言解释道。

　　“老沙，你学的真快啊，是不是在家里学过开车啊。”沙无言正跟严为民正说着话，曹小兵不知什么时候也溜达过来，插了一句话。

　　“我开车的时候，你已经下来了，你又没看到。”沙无言很讨厌这种人，但也不好排斥人家让他看出来，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

　　“这还用亲自看啊，刚才下来的几个女学员，就叽叽喳喳地在那里夸你呢，说你第一次上车，教练都没说过你什么。老严还是老司机了，都被教练训了好几次。”曹小兵板着脸说。

　　“你信她们的呀？什么事情都得眼见为实，你听她们胡咧咧啊，我早就不用学车了。我一上车，就被那个姓李的丫头取笑着，说心里话，手都忘记放在哪了。”沙无言认真地说。

　　“那也是噢，你说的也对，我上车的时候，除了你老沙没笑话我，你看看那一车人，都取笑的，我真就想不明白了，有谁第一次上车不慌张的？有什么好笑的呀。
　　有些人就喜欢瞎咋呼，我开始也不信，谁有本事第一开车就这么顺利呢。谁是谁非，谁都不能乱说，有本事最后拿到驾驶证才是本事。”
　　曹小兵开始胡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