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难两全》舒凝一昧

10、10

　　伍洲的法拉利在高速公路上飞奔前行，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并不耽误他准点去公司开会。他向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按秘书的安排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办公室。他并不常来，只是在公司例行会议及临时一些重大决策时他才会出现。公司的大小事物一律交给公司聘请的总经理兼好友曾子浩，因为同为Q大毕业，所以以他对他的了解相当信任他。
　　刚落坐，秘书陆羽帮他沏了一杯龙井，并报告了五分钟之后到会议室开会等一些基本情况。伍洲看了一眼陆羽化装精致的脸及职业衬衣下欲露还掩的胸部，搁在平时，他对她来凸凹玲珑的身材肯定会大加赞美，打趣她说，“你今天真漂亮。”不过今天他并没有这个心情，皱了眉斥责道：“你是来选美的还是来工作的？”陆羽本是有心打扮一翻，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总裁一向乐于调侃她，如果他因为调侃而可以多看自己两眼，便会觉得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而且一直也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或憎恶，没想到今天却适得其反，那一种严厉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像是看到了无处不在的苍蝇一样。她有点委屈，小声回答道：“平时不都这样穿得么？”“你以后穿职业套装最好要有职业情操。”伍洲拿了资料便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时又转回头补一句：“以后不要让我看到领口以下的钮扣没有扣上，否则立马回去收拾辅盖走人。”“呯”的响起一声关门声，把一脸惊慌的陆羽吓了一跳，眼里含满眼泪直奔洗手室。再次出现在伍洲面前时已是衣冠整齐。
　　坐在会议室里的伍洲并不发话，只是凝眉听着曾子浩做报告，一手执着文件夹的一边，一手撑着额头，时而点头时而沉思。时不时的再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只是明显的有点心不在焉。一室的高层几乎很少见到这样的伍洲，他虽然并不是十分的和言悦色，但总体上来说还是个比较有内涵的领导，喜欢跟同事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从来不会恶意伤人，从来就是就事论事。即使发过很大的脾气，之后还是会叫你一起出去喝酒。所以在整个公司口碑相当不错，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特别是对于女同事更有一种气吞山河的大气魅力。那一种从容即使在面临股市崩盘也能够四两拨千斤。只是今天看来心情却并不乐观。从郁郁的眉间看来是那样明显。
　　从公司出来，已是十一点钟。他便直接去了星昊广告公司。星昊广告公司从最初成立那会儿开始，他来了不下上千次，大到帮程昊添办理公司事物，小到找程昊添聊天喝酒。从来没有哪一次不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只是今天却明显有点情绪低落。一路走过，紧闭尊口，碰到相熟的人也只是点头而过，去程昊添办公室的时候与刚刚从茶水间出来的唐可可狭路相逢，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公司里竟可以遇上他，惊讶的四目相对，心却狂跳不止，本想礼貌的打声招呼，没想到对方竟漠然的点了一下头便消失不见了。
　　程昊添正在办公室批示文件，见伍洲沉着一张脸走来，心下大叫不妙，微直了身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是不是特意来看某个人？”伍洲并不答话取了他办公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咔”的一声便点燃，猛吸一口后沉重的吐出浓烟，熏得他微微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不答反问：“中午去哪儿吃饭？”
　　“这么说来这一趟，是特意请我去吃饭？”程昊添起身收拾文件，顺便把它丢在文件柜，上，边松着领带边说。眼里还有一层不确定的笑意。
　　“你到底去是不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讲？”伍洲弹了弹烟灰，极不耐烦的说。
　　“那就去‘天上人间’吧，那里的姑娘比较水灵，个个儿珠圆玉润的，手感不错。”程昊添最擅长的就是无孔不入的恶打趣伍洲同学。偏偏伍洲最受不得他打趣，顿时嗓音就提高的几度：“你是去吃饭还是去□□？手感好的留着你晚上用。这会儿要吃饭，千万别提这档子事，你不犯恶心啊？”
　　程昊添心里倒放心不少，懂得回击，说明心情有所好转。继而又说：“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家里有个现成的，当然会说风凉话。”
　　“程昊添，你他妈的欠揍是吧？”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因听到这句话，没来由的恼火，怎么听来就像是在讽刺一样令人头皮发麻。“你是什么人？能饿得着你吗？想吃各种口味的还不是有人等着挑选？，等你饿了，这天下的女人一定是死光了。”
　　“不一定，你家那个至少还没有吧？”
　　“算你还识趣，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样一唱一搭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厦大厅里。正看到傅斯玄扶着一拐一拐向饭堂方向走去的唐可可。突然就定在那里很久很久。等到程昊添叫他时，他才反应过来，人早已没了踪影。程昊添会意的摇了摇头，分明看到伍洲眼里火花四溅。
　　伍洲吃饭的时候，神情格外的消索，不大一会儿就看一眼手表，心不在焉的左右张望，仿佛那样就能望出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程昊添一边担心着他眼里的那撮小火陷会不会把那瑞士ROLEX空中霸王型的不锈钢手表钻一个窟窿，一边气定神闲的喝着龙骨冬笋靓汤，还“咂咂”有声，慢悠悠的说：“你呆着干什么，不要辜负了这靓汤，这可煲了好几个小时呢？”伍洲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怡然自得的，做起事情来也是有条不紊，从不让工作以外的事情扰乱心神，曾经见到与江怡欣那场风华雪月的异国浪漫爱情，也不过是在激情急流勇退的时候淡然完结。并不曾见过他这副无所适从，心慌意乱的样子。
　　伍洲并不答话，眉头微锁，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似的终于站起来，故尔云淡风轻的说：“我带她到医院去拍个片子。”他掏了钱包抽出一叠钞票放在桌子上后又补充一句：“你记得给那个姓傅的家伙打电话请假。”说完不等程昊添回答，火急火燎的便向餐厅门口奔去。
　　唐可可站在大厦门口，看着右脚脖子已经渐渐红肿得发亮，并掺着丝丝疼痛，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傅斯玄便打来电话，告诉她下午不必上班，务必去医院拍个X光。她听着心里感激得像得了特赦令一般。但还不忘问一句：“那考勤怎么算？”她曾经被生活丢弃过，所以也学会了珍视一切来之不易的东西，工资虽然并不很高，但是请半天假也得扣几十块的。想想觉得挺心疼。傅斯玄却无奈的轻笑一声才回答：“算请假。”仿佛一记晴天劈雷。唐可可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打的去医院应该还需要几十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