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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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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阳光,透过厚重的默绿色窗帘射了进来,使室内的光线阴郁而清凉,似暮色晚秋的黄昏沉静而祥和,周围的陈设也显得格外的精致分明。
唐可可终于从一个很长的梦中醒来,模糊与清晰纵横交错着,有一些分不清明的似乎令人耳热心跳的片断,疑为是梦可是又是那样清晰,那一种攀上巅峰的混乱激情好像还是刚刚发生过的。
一阵悉悉唆唆的声音迫使她不得不寻找发声处,此刻的伍洲裸着上身正在穿牛仔裤。对上唐可可的投来的不明目光,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丝的难堪之色,好像是合法夫妻行完夫妻之事那般正常。给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给她,像平时开门问候“早安”一样的照例吐出这两个字。
唐可可的情绪明显没有他那么乐观,马上尖叫道:“喂!你怎么在我房间里穿衣服?”像很多电视剧的桥段一样,她捂着身子,生怕再暴露更多的看点。
“你都不让我走,我不在这儿穿,能在哪儿穿?”伍洲一脸的不怀好意,唐可可原来就觉着很窘,此刻经他这么一说,更是脸红心跳。词不达意的说,“怎么会这样?”
伍洲穿好衣服后便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用食指抬起她的下额,让她的眼神直视着自己,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无比温柔的说,“不要那么费神了,我会负责的,无论是什么结果。”
唐可可一时间,思想混乱,不知所措,只觉得此刻脑子里真的是浆糊一团。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昨天他不是还是墨尔本吗?怎么现在就出现在家里了?而且还莫名七妙的跟他做了那事。
她越是沮丧,就越是紧张,模糊记得自己喝酒喝得人事不知。她一向是能够自律的,何况对于酒这个东西,从来都敬而远之,她知道喝了酒是什么感受,所以万万是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突然灵光一闪,如遭电击一般浑身颤抖,适才的紧张一下子荡然无存,只觉得有一些虚脱无力。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那么即使我再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阴一晴不过只是一瞬间,她表情淡然的对伍洲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可以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你去忙吧,让我静一静。”
伍洲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除了最初的小紧张而外,竟然是以这样平和的心态来看待这个问题,不由的让他有些意外,更多的则是一种难言的失落,像突然从巅峰跌落谷底的不堪,只是很快便掩饰了这种情绪,淡淡吐出两个字:“也好。”便大踏步走了,把背后的一室安静留给了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唐可可。
你能想象一个从来聚万千宠爱于一身,无论从家庭,学业,事业以及亲情,友情,爱情哪一个方面来说都异常优越的伍洲同学,在面对这样一个不及他历届任何女友出色的女人,心里竟然有些挫败,他以为她会像所有的女子一样,顺势便有了攀龙附凤的把戏;或者以他对她的了解至少应该会给他两个耳括子。然后大叫着让他“滚”。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不是他硬逼着她看他,她甚至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虽然称不上胸怀可海纳百川,但也不是小鸡肚肠,从她正视了他们这样的关系之后,眼底的哀伤与失落才是真正刺痛了他的感知,无论什么东西,他一向手到擒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不知道有一种失望会叫人这么痛心,有一种愤怒窝在心里却像是在忍受鞭笞极刑。
从第一次见到她,先是像一只高度戒备的斗鸡,到后来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不过只一盏茶的工夫,让他便看清了她拙劣的自我保护意识。本想极力的去掩饰些什么,但是又那样失败。他看着她那样无法把握的眼泪,和毫无心机的沉默,心里竟不经意的起着涟漪,让他看惯了精致而华丽的女子之外,这样朴素而恬淡的女人却更有一种动人的风采。
他说他可以负责,不过是想让她可以衣食无忧,不必每天那么起早贪黑,不必忍受别的人眉高眼底。可是他竟忘了,他们之所以有缘份相遇,正是因为她想要证明自己,幸福是靠自己的双手挣取来的,而不是坐享其成,挥霍青春。所以她那么淡然而平静的便撇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可以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 多好的一句话,他应该高兴才对,爽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这不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么,有什么立场追着喊着要负责任?蠢材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