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县》皆海

16、看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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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那个季家菜馆，有没有卷铺盖离开东临县？”秦呂绾刚吃过午饭，捧着一杯淡茶坐在正厅，眯着眼地问着绿儿。

　　绿儿端起下人刚送来的桂花糕，放到桌上，“小姐断了他们快三个月的菜蔬，就那么一个小小菜馆，能撑几个星期就不错了。”

　　秦呂绾得意洋洋地勾起嘴角，放下杯子，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来勾引范哥哥和兄长，这个小贱人肯定想不到因为她一个人，让整个季家都没法在东临县待下去。跟我斗！”她轻哼了一声，连续吃了好几块桂花糕。

　　绿儿又在旁边搭腔说了几句，秦呂绾突然觉得自己肚子不太舒服，“啧，我的肚子…”

　　话还没说完，几串巨响无比的臭屁接连产生。秦呂绾的脸色从白到红再到黑，手扶着桌子，“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刚说完，又是一串接着一串。

　　虽然秦呂绾这个人嚣张跋扈，对待下人如同畜生，可她对绿儿却是真心实意的好。眼下秦呂绾当众出了这等糗事，绿儿也是着急与愤怒，“这是哪个王八蛋陷害的小姐！等奴婢找到此人定将她碎尸万段！”

　　秦呂绾在使劲憋着，可是这屁仿佛跟她作对一般，她越憋，放的屁越响越臭。她伸手，“快…快…快扶我…回房…”

　　绿儿赶紧憋气上前，扶着秦呂绾快步往房间走。

　　正厅离她的房间有一段距离，虽说离得不远，可是还要经过一段长廊。要是原地不动还好说，她这一走，整个秦府都知道自家小姐不停地放着惊天臭屁。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用几个时辰，几乎整个东临县都知道，秦家二小姐在府中放着连环臭响屁。据说臭到整个秦府的人都吃不下饭，响到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声。

　　秦呂绾的行为做派是县民有目共睹，不少人都说这是她自找的。

　　秦家上下注意力都在秦呂绾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送来桂花糕的下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秦家后门出去。他趁四下无人，脱去了外衣扔到角落，抬脚走去秦家对面的酒楼。

　　他敲开二楼一间包间，里面季笠半靠坐在窗户上，一条长腿在随意地晃着。

　　“事儿办得不错。”季笠没回头，视线还在秦府，“吃点东西吧，都是他家特色菜。”

　　此人正是邢沧。

　　他欠欠身，“大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季笠没有表情地回头看他，“别让我说第二遍。”

　　邢沧赶紧坐下开吃。吃了两口后，“味道一般，没咱家做得好吃。”

　　季笠就笑笑，继续看着秦家。从她这个位置能看到秦家的全貌，自然也看到了秦呂绾是如何出丑的。

　　她极不愿意捉弄别人，向来都是有一说一就事论事。只是秦呂绾做事太自大，季笠不折腾她一下心里不痛快。她想起佳安曾给自己一包无毒无味的粉末，除了会让使用者不停放屁，不会对身体造成丝毫伤害。于是她就让邢沧扮成下人，混进秦府。

　　秦呂绾向来目中无人，肯定不会记得自己府上下人的模样。

　　果然不出所料。

　　秦呂绾这边近期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了，季笠开始思考商贩的问题。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季笠扫了一眼，看到秦淮带着一队人停在了秦府门口。

　　看样子是刚外出回来。

　　季笠摸着下巴，转头看了眼邢沧。看他吃得差不多了，缓缓开口，“邢沧。”

　　邢沧转头，放下筷子，拿起一张纸巾擦嘴，“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看他和自己相处自然多了，季笠也舒服了不少，“嗯。你去一趟秦府找秦淮，带他过来，就说我请他来这吃接风宴。”

　　“好的大小姐，我这就去。”邢沧起身，手上习惯着处理碗筷。

　　“让掌柜的找伙计来收拾。顺便让他们重上一桌，多要荤菜，多放辣。再拿上来两壶酒。”季笠单手托着下巴，换了个姿势，又看回秦家。

　　“好的。”邢沧觉得心里暖暖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决定从今以后就跟在季笠身后，做她最忠实的“狗腿子”。

　　秦家。

　　“啥味啊府里？”秦淮一进正厅，就闻到一股子臭味，捂着鼻子皱眉，“怎么比茅房还甚？”

　　府上一个下人跑过来，跟秦淮讲了秦呂绾的事情。

　　秦淮听完，挑了挑眉。这么明目张胆地整秦呂绾，整个东临县也只有一个人了。

　　这么想着，秦淮的心情有点好。

　　就在这时，“大少爷，有个人来找你，说是季家来的人。”

　　“快请进来。”秦淮连忙开口，又让下人赶紧去找些鲜花去味。

　　“秦少爷。”邢沧先是行了礼，“我们家大小姐邀请您去对面酒楼，为您准备了接风宴。”

　　秦淮失笑，“季笠吗？”

　　“是的。”邢沧郑重点头。

　　和季笠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这人就是面冷心热。秦淮都不会诧异季笠怎么知道他今天回来，他只想着能和她一块吃顿饭。

　　想想就很开心。

　　“走走走。”秦淮搂过来邢沧，两个人快速走到了包间门口。

　　“大小姐。”邢沧这次没敲门，直接出声告知，“秦少爷来了。”

　　没等屋里回应，秦淮就打开门进去了。邢沧没跟着，从外面把门关上后，站在门口等着。

　　“快三个月没见，想我没~”还没等落座，秦淮就欢脱地开口。

　　看他这样，季笠也笑了笑，“嗯，想。”

　　“嘿嘿，那就行。没白费我给你带礼物的心。喏，这次去南都特地给你挑的。”

　　季笠没想到，挑眉看着他坐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盒子递到自己面前。

　　“打开看看。我先吃点，还真饿了。”秦淮拿起筷子，一只脚踩到旁边凳子，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盒子，又看了看秦淮。季笠挠了挠脸，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个白玉镯子，季笠拿起来发现里面掺杂着淡淡的红色细纹，她不太懂首饰，不过是真好看。

　　他这样，倒是让季笠有点不好意思了，“咳，那什么。虽然你刚回来，但你妹妹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嗯。”秦淮没抬头，还在低头扒饭。

　　“我做的。”季笠靠在椅子上，摊牌。

　　“嗯。”秦淮夹起一块水煮肉，继续扒饭。

　　这态度让季笠有点不知道怎么接，她把镯子放回去，“东西好看。我不太懂这方面，但应该不便宜吧。我不…”

　　“你能收。”秦淮打断她想拒绝的话，放下碗筷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东西的确不便宜，但适合你，就不谈钱。更何况，”秦淮朝她眨眼，邪魅一笑，“哥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