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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讲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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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老李已经跟在季尔尔身后好几天了,“您到底有没有大小姐消息啊!且不说菜馆一堆事等着她处理,这么长时间都没她的消息,我也担心得紧啊!”
季尔尔伸手挠了挠头,“李叔,我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姐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消失几天,父亲也不会过问,您就别瞎操心了!再说,以我姐的身手,这东临县还有能制服她的?这事您再清楚不过了。”她拍着李叔的肩膀,轻叹,“您尽管放宽心,我姐她亦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想当年,季家三口在来东临县的路上,碰上一伙拦路劫匪。季安民本想着给钱了事,但季笠发现这帮劫匪还绑了几个穷人,她顺手了结劫匪,并救下了他们。
季安民本来想分发给穷人们一些钱财,他们听到他是要去开菜馆都决定跟着他。这其中就有老李。
老李虽然年近半百,心中那股子热血却丝毫不减,经常与那帮劫匪起冲突,遇到季家那天他已命悬一线。季笠救下他们后,首先为他医治,上山采了些许药草才救活他。从那之后,老李边跟在季笠身后,忠心不二。
不过季笠没放在心上,他执意如此,也就随他去了。
“好吧,那边只能等着了。”老李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担心一点没少。
“尔尔。”范斯一踏进菜馆,就看到一脸无奈的季尔尔和一脸忧愁的老李,“李叔。”
“范哥哥?你来这吃饭的?”季尔尔朝范斯行礼,还伸头往他身后望了望。
范斯摇头,“季伯父在吗?”
“父亲受邀去吃席了,范哥哥有事可先告知我。”
“好,我来是告诉你们,季笠一切安好,无需挂心。”
“范少爷,此话当真?”老李欣喜若狂。
“自然,我早上刚和她一起吃过早饭。”
“看吧,我就说我姐肯定没事。”季尔尔先是冲老李扬了扬眉,接着转向范斯,“那请问,我姐现在身在何处?范哥哥可知她为何不归家?”虽然习以为常,但季尔尔心里总存着这个疑问。
范斯看着季尔尔,心里叹了口气,“我想我不便替季笠回答,如若她想让你们知道,就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呵,是啊。倘若她心里有我,怎会一次生辰都不陪我过。”季尔尔自嘲说道。
老李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尔尔,”范斯很认真地看着她,“你姐离开自有她不得已的理由,可你不该怀疑她对你的心意。你自己想想,除了生辰这一件事,其他事情她何曾亏待过你?”
季尔尔心里清楚,季笠对她比季安民对她都好,两个人差了四岁,但只要是她想要的,季笠都会尽量满足她。哪怕是生辰前后她会消失,季笠也会在回来后带给她生辰礼物,无一例外,“是尔尔失礼了。”
“无妨。”范斯淡笑了下,“我还有事,就不久待了。代我向季伯父问安。”
“范少爷慢走。”老李把范斯送到了范府门口,回来看到季尔尔还站在原地,眼睛里全是自责,“二小姐,就像你劝我的那样,无须放在心上。”
“范哥哥说得对,姐姐对我的好是任何人都无法比的。虽然姐姐不曾陪我过生辰,可我身边还有父亲。而姐姐的生辰,身边却一个亲人都不在。”
“所以啊,”老李轻拍着季尔尔的后背,“这世上,二小姐最不该怀疑的就是大小姐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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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伯父说了?”秦淮在范斯的房间吃晚饭,旁边站着得肯。
“季伯父不在,告诉尔尔和李叔了。”范斯坐到桌前,“这饭菜?”
“哦,我让得肯去季家菜馆订的,算好时辰刚拿回来。”秦淮夹起一块水煮肉,“这吃惯了小笠笠做的饭菜,其他人做的我还真不爱吃了。”
这点范斯倒是认同。他扫了一眼得肯,“你,吃了吗?”
“小的不饿。”得肯连忙摇头。
话音刚落,得肯的肚子就打起了鸣。
范斯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去吃饭吧。肚子可不是养公鸡的好地方。”
得肯行了大礼,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这小子。”秦淮失笑,“你怎么看,留吗?”
“人不坏,培养培养能凑合。留着吧。”季笠对他也没有下狠手,范斯就不必下狠手,“倒是你。”
“我?”秦淮挑眉,“我怎么了?”
“你难道没看出来,尔尔对你有意?”范斯扬起嘴角。
秦淮还在吃着碗里的饭,“知道啊。”
听他的语气,范斯知道他是对她无意,没继续说下去。心里有些许惋惜。
“惋惜个屁。”看范斯的样子,秦淮就知道他心里想的啥,“亲上加亲固然是好,可我对她只当妹妹看待。自然,我对季笠亦是。”
被说中心里所想,范斯摸了摸鼻子,“多吃点。”他给他夹了几块排骨。
“样吧。”秦淮翻了个白眼,回给了他一块水煮鱼,“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慢慢来吧,这种事急不得。”范斯叹了口气,他所面对的人儿也不好搞。
“少爷。”门外传来得肯的声音。
“进来说话。”范斯说。
“少爷,小…小姐过来了…”得肯小心地开口。
秦淮皱着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少爷!”得肯“扑通”跪了下去,“小的在后院吃饭,谁知小姐身边的丫鬟看到了我,我们二人争辩了几句,她就说回去找小姐评理…小姐现已走到正门了…”
范斯长舒了口气,放下碗筷,“你先起来,去让阿方把秦小姐先带到正厅,我们即刻过去。”
得肯抬头偷瞄了范斯和秦淮一眼,“是,小的这就去。”心里也是偷偷松了口气。
正厅。
“秦小姐好久没来了。”阿方带着秦呂绾到了正厅,给她倒了茶,“今日可是来找我们家少爷的?”
“自然。”秦呂绾看都没看他,“不然来找你吗。”
阿方早已习惯她这副模样,“秦小姐说得正是。我们家少爷一会就到,请您稍坐片刻。”
秦呂绾理都不愿理他。
“哟,看看这是谁啊。”一声讥讽亮起,秦呂绾回头,看着她的长兄和自己的心上人走在一起,“什么风把秦家大小姐吹来了。”
秦呂绾听这话着实不舒服,可面对着秦淮和范斯两个人,她还不敢造次,“长兄说哪里话,我听闻你和范哥哥刚从沧山那种险恶的地方回来,绾儿赶紧过来看望两位兄长。”看着范斯,秦呂绾双颊一红,“绾儿听闻,用狼毛做出来的毛笔极其稀有,便趁着范哥哥生辰,派人前去沧山取狼毛制笔。”她忽然看到跟在二人身后的得肯,目光一狠,“只是手下的奴才办事不力,耽误了些时日,还望范哥哥莫要见怪。”
“秦家小姐说这话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狼活着就是为了给人杀的?”
突然响起熟悉冷漠且生气的声音,范斯眉眼里的冷漠淡然一扫而光。他满眼笑意,望向倚在门边的季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