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cking New York [纽约战损]》楚来

3、又见面了

　　在纽约，你能见到各种荒谬的故事。无关超级英雄，那就是上东区母狒狒纸醉金迷挥金如土你分我和。有关超级英雄的话，就更加荒谬，毁了再建的摩天大楼，明知危险还非要住在这里的人们，面对外星空袭先发社交网络的人们。
　　纽约的犯 罪率很高，三教九流都在啃食这个大苹果，超级英雄漫天飞来飞去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要吃饭，要睡觉，想要一心人白首不想离或者三宫六院醉死红颜，在某种条件刺激下，我们就会以满足自我为先。
　　在十六岁之前，我找不到兼职，有时也以偷盗为生。上辈子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但这辈子，我无师自通。我和几个相同年纪的孩子形成团伙，同时构成违 法行为。
　　三明治店遭到炮轰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些，然后我和店主大叔的猫在扬灰中大眼瞪小眼，整个人都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中，我当时甚至认为爆炸的原因是我对榨汁机做了什么。
　　接着蜘蛛侠穿过灰尘出现了，我听见扬尘呛得他直咳嗽。
　　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除了扭了脚之外没有什么大事。于是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伸手抱起猫——我没成功，老天，它可真沉。
　　蜘蛛侠顺手接过它，站到了我面前，他年轻的声音从面罩后传来，充满诚挚的关切。
　　“你还好吗,miss？”
　　“魏……Jenny Smith”看着他肩上的猫，我答非所问。
　　我看着他，他面罩上那双眼睛闪了闪，我猜他是因为疑惑眨了眨眼睛。我终于完整地清醒过来：“就……我没事，谢谢你。嗯……我能叫你Spidey吗。”
　　这不是我的想法，Jenny想这么叫他。
　　他大概是笑了一下吧，接着他说：“那么Miss,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驾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肩上的猫一直在装乖。我像个被热心青年扶着过马路的老奶奶一样想到，他可真是一个好孩子啊。
　　他问我家在哪里，Jenny闻此开始大吵大闹说千万不要回孤儿院，我只好坦白地讲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处境不佳，正在攒钱，计划搬出来住。
　　他语无伦次起来，连声说抱歉。
　　我只好再次说没事。
　　他的本意是送我回家，可是我演这一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也不知道。最后我只好说，送我到路口就好，十分感谢。
　　唉，要是我前面直接说这话就好了。
　　Jenny觉得我是要回孤儿院了，她尖叫起来，我没理她。
　　夜风挺凉的，我穿了一条旧裙子，灰的，有蕾丝边，裙角有个笑脸补丁。可是我们还能再说什么呢，我并不擅长热络场面，却天生会制造尴尬。
　　到了路口，半晌我也只说出一句谢谢和一句再见，在原地看着他荡起蛛丝飞走了。
　　我的脚踝这才痛起来，很好，它没有像我一样不合时宜。猫一路跟着我，现在它蹲在我脚下，我看它，怎么看怎么觉得它在释放嘲讽的粒子。
　　不，这不是什么甜美故事的名场面，Jenny叫嚷得我思维混乱，差点在纽约好邻居面前表演一出左右互搏。我总归是有一点要面子的，我总不能让人家担心我的精神问题。
　　我不可能带着猫回孤儿院，在路口等了一会儿，我原路返回，猫还是跟着我，一声也不吭，走路也不响。在废墟前，我呼出一口气，开始思考明天早上该怎么和大叔解释。
　　不管怎么说，站或坐在废墟前，画面还是很凄凉，幸运的是，那天晚上街上没有醉汉，也没有磕上头的青年，警 察在二十分钟后到来，我和猫相互瞪着，从废墟旁到警 车上再到局子里，一夜也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