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cking New York [纽约战损]》楚来

14、遭遇火灾

　　我本来想说没Jenny觉得的那么夸张，但确实，我和彼得帕克AKA蜘蛛侠的关系近起来，周二中午他给我带了一袋充气糖果，并且真诚地建议我多吃一点蔬菜，周三中午我们碰面时他又同我打招呼，我不得不做出回应。周四的时候一天平静，放学时候下雨，他把伞借给了我。周五时，记得吗，我们有一节化学实验是一起上的，他阻止了我把水倒进浓硫酸里。
　　酸入水的口诀每个天朝高中生都背过，但我就是忘了。
　　——我是个实验上的白痴，但我也没有傻到初中化学知识也不能掌握，那天我一直在走神，我在想晚上我要怎么解释我的缺席，总之，一旦我到场，我就必须参与到小团体的活动中。而我已经答应这个少年人不偷不抢，我想我需要信守承诺。Peter在我生活的各处留下他的身影，我接受这样的变化，并且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完全回到孤儿院去，拿最后一件东西。
　　放学后我破天荒地回到了孤儿院。
　　总之也很不情愿就是了，我进门的那一刻，刚好撞上几个阿姨，她们见到我，都觉得非常惊讶。我解释说我是来收拾最后一批东西的，只一晚，明天就彻底滚蛋，她们这才松了口气。
　　她们和我说叫我千万不要闹事，我点头说放心吧。然后我问吉娜还在吗，她们说她也和我一样，夜不归宿总是不知去向。
　　我低头看了看我上学穿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觉得似乎和过去也没差，又觉得似乎还是多了几分体面。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她们都已经走了。
　　我全无所谓，径自走向休息室，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又是有一对富有而善良的夫妻来到这里了。我坐到床上，拿出作业写起来，心里却一直无法安静。
　　我不知道怎么办，做完那个与前世有关的梦之后，我就感觉一切都乱糟糟的。不好的预感非常强烈，但全无头绪。
　　看守来到休息室，他看着我皱了皱眉，眼神像是要问我这次回来是准备杀谁。
　　事实上那几年我不得不住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偷了一把餐刀藏在身上准备用来练习解剖，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我因此成为他人眼中的暴徒。
　　我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言语伤害对我来讲，算不得什么。当我有某种能力的时候，连看法印象，也没那么重要。
　　我向他点了点头，继续写我的作业。我喜欢数学，这是真的。
　　于是这个晚上就这样过去，少女们陆续回来，面色不虞，我的邻床大声抱怨着乱七八糟的内容，包括晚餐里的铜铁豌豆。
　　我对此显出漠然的形状，并在这些声音中慢慢睡着了。
　　*
　　在大火烧到我床边之前，我一直没醒，大家各自逃命，没空叫醒我也是情有可原。
　　我醒来时还迷迷糊糊的，心想我竟然做梦梦见孤儿院起火，什么仇什么怨啊。等几秒后我摔到地板上并感到腿上皮肤的灼痛，我才发现，这是真的。在我完全被烟呛昏过去之前，我突然又想到，这才是天神垂怜。
　　我随时都可以放弃挣扎在人间。
　　可我还是本能地拼命跺脚，从床底下取出我要回来拿的那件东西——那是Jenny的东西，一个吊坠，我只要一带上这个吊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而且扭曲，所以我把它留在孤儿院了。但这毕竟是Jenny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物品，我如今得把它取回来交给Jenny。我已经占据她的身体够久的了，假如我决定以vivian的身份开始生活，那在此之前，我觉得我需要给她一个交代。
　　我把那吊坠握在手里，周围的世界马上模糊成一片光团，我隐约听见外面有声音，一时间有些期待有人稍微发现一下队伍里少了离群索居的Jenny Smiths，但是似乎没有。我跑到窗户边上试图打开窗户，不知道是不是吊坠的神奇力量帮助我，窗户上的玻璃消失了，一道水柱冲进来，高强度的水压把我冲到一边去。
　　我眼中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我没控制好。”我在里世界看见Jenny在对我微笑，这个红头发、脸上带着一点点雀斑的小姑娘手中捉着这个星球的缩小版，她手中那个迷你地球发出幽微的绿光。孤儿院的守卫在最终时刻想起了我，当他大叫一声“Jenny还在里面”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示无能为力，但附近刚好有一堆超级英雄。
　　等我知道这又是一场对于纽约的超自然袭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个美好的，书包被烧没了的周六。
　　斯塔克集团付清了战损与医药费。
　　店主大叔守在我床边，我在睁眼的一瞬间觉得他像一个父亲。他说有个小男孩给我带了果篮，并祝我康复。
　　我呼出一口气，一时也不知继续活着是否十分好。Jenny握着那枚地球，坐在里世界的悬崖边上，那里倒流的银河系还是那么漂亮。我说，谢了，Jenny，你完全说得上是一个hero了。我把那吊坠交给它本来的主人，她现在看起来开朗多了。
　　“下周五不要再把水倒进硫酸里了，行吗？”她看着我，我没忍住，和她相对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