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cking New York [纽约战损]》楚来

13、我很乐意

　　于是我们约好在离学校不算远也不很近的薯条店会面，我们又不是要约会，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散，这个小英雄还要去做他的“课外实践作业”。在路上Jenny表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态度，她透过这具壳子的瞳孔热切而羞赧地盯着Peter，脸颊通红。
　　本来我觉得放学路上就可以说完，但是后来我又想到，被别人撞见不大好，也许会给彼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某些高中生私底下有什么约法不知道多少章，其中就包括，不要理Jenny Smiths，无论她讲什么样的话。
　　高中生的爱恨情仇都细微而且麻烦，或许彼得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就这样，他现在坐在我的对面，我想点炸鸡汉堡，突然想到里面辛辣的调料可能对他的伤口不利。于是我没点，我们一人要了一瓶汽水，面对面坐着，背上还都背着背包。
　　他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Jenny？”
　　我马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信这种穿越故事，毕竟这在我们那个地球上和这个地球上的网路文章里已经烂大街了。
　　不过我准备直接告诉他，信不信由他。
　　我把送给他的礼物从背包里取出来：“拿着这个，peter。这是真正的Jenny要送给你的。”
　　他呛了一下，差点把汽水喷出来，一边摆手向我道歉一边压下他肉眼可见的惊慌，他也许以为我把Jenny怎么了，也怪我直言直语，第一句话就说得像个反派。
　　我喝了口汽水继续：“怎么解释比较好呢，就是我穿越了，我在我们那个一切正常没有超级英雄的地球上死掉，但是我一睁眼，我就在她身体里了，她也在，我们算是共享一个贝壳。一般情况下，和你对话的都是我，但希望能将这件礼物送给你的人，是小姑娘Jenny Smiths。
　　在我们那个地球上，超级英雄是一些漫画人物。作为最早被引进我们国家的超级英雄之一，蜘蛛侠的动画片算是我的童年。”
　　我笑了一下——很难有人回忆丰足的童年还不笑的：“我看着你的事迹长大，这就是我知道的原因，没有更多了。”
　　他眨眨眼，大脑里在计算着这些话的真实性。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说：“假设是这样，那么，你的名字是？”
　　我尽量用这个美国声带发出“魏非安”类似的音节，但是听起来还是非常像薇薇安，vivian。
　　好吧也行，就是听起来不大像我这类人该取的名字。
　　他点点头：“薇薇安？”
　　我说明白了就好了，我得赶快去三明治店了。他出于礼貌送我过去，接着还是老样子要买一个三明治吃掉，我们在路上聊了聊时空穿越的原理还有灵魂共振是怎样一种相位，在越说越悬之前我们到了三明治店。Jenny在里世界和我抱怨她听不懂我们在聊什么，我说不重要，不过你觉得，现在告诉他，你喜欢他，是不是个好时机？
　　Jenny捂住了脸，连声说不。她说，也许有一天我可以鼓起勇气，自己告诉他的。
　　我祝福了Jenny，她坐在里世界那个景色很好的悬崖边上，背对着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同peter讲话并不受里世界对话的影响，说他完全可以把背包放在我这里，反正他晚上还要过来一趟，我可能会多给他加份培根什么的，以及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前，我一定不会加鸡蛋。
　　他笑起来，牙齿又白又整齐：“漫画里没有写吗，关于我的愈合能力？”
　　我惊讶于他对这件事良好的接受度：“好吧，小英雄。我毕竟有很多年不看动画片了，你要原谅一个老阿姨的记性。”
　　“我直觉你很年轻，薇薇安，或许你的真实年龄比我大一点？”他说，“总之谢谢你，也谢谢Jenny送我背包，就……谢谢你们两个。”
　　“我接受了，Jenny也是。”我把三明治递给他，“但我以为我们已经超过谢来谢去的有礼阶段了？”
　　“你说得对。”他很真诚。
　　“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可以来找我，不方便的话给我打电话也行。”我情不自禁地说。
　　真的，他总是让我觉得我该提供善意。
　　“这听起来像个回城点啊。”他说，“这就有点酷了。”
　　然后他存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也很值得炫耀不是吗，为蜘蛛侠工作这件事。
　　“我很乐意。”我说。Jenny凑过来，在里世界读出蜘蛛侠电话号码的每一位数字，她有点沮丧地说：“我有点羡慕你了，vivian。你已经和他成为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