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cking New York [纽约战损]》楚来

12、梦与现实

　　一般情况下，我总是要加班。清闲的时候也很闲，因为不是所有案件都需要尸检，但是你知道的，公务猿嘛，纪律严明，八小时工作制。
　　但加班的时候从来没人这么说。
　　我刚刚接到电话，是凌晨两点半，我赶快穿衣服，我男朋友方某人已经在我家楼下了。他是紧茶，我们可能也算是不知道哪门子的办公室恋情。
　　我下楼去，我看到他的车，我打开车门坐进去。
　　他转过头来看我，我看到他脸上的伤疤，他向我笑了笑，递给我一杯奶茶，然后踩油门，我们一路疾驰。
　　但我们拐上了一条从来没见过的公路。
　　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我是在做梦。我想起来他完完全全死透了这件事。
　　我放松下来，心里那一点风剑弥信促使我问他：“你是来带我走的对吧。”
　　他不说话，只是摇头。我喝着手里的奶茶，看见奶茶的牌子是茶饭思。
　　我笑起来，任由车在宽广的大公路上飞驰。到哪里去也好了，在这样甜蜜的表象下，我不介意被任何东西欺骗。
　　“也许我们要去结婚？”我开玩笑道。
　　“好啊。”他点点头，“这个案子完了我们就休假，然后结婚。”
　　我没回答，点了支烟，我的烟总在他车里放着。那种厌倦伴随烟的味道涌上来，我突然很想睡一会儿，也许明天早上我睁开眼，我还是需要工作八小时。
　　“我很想你。”我听见他说，“但是再见了。”
　　我却感到安宁，不受控制地完全睡过去。
　　醒来时我在纽约，皇后区的三明治店里，店主大叔已经来了，而我身上披着衣服。
　　这种宁静的晨间氛围让我感到无比失望，我有些脱力，随机想到我还要去上学，这是一个周一，对了，还有要给彼得的背包。Jenny似乎看见了我的梦，她问我，那个中国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回答她，是的，不过已经死了。
　　她问我：“什么叫做死？”我这才想起来，她来到人世没有几年，马上就被我这个外来人鸠占鹊巢，她刚从门后出来，还没有见证过“死亡”。
　　我叹一口气，一边解释说就是，就是他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和他说过的那些承诺类的话，也不会再有实现的一天了。而且，我们都会死，你会，我会，peter也会，一边跑上去洗脸刷牙，帮大叔开张，向大叔道别，然后背起书包去上学，书包里是包装好，带着礼物贺卡的礼物。
　　上学这件事就很千篇一律，而且我周一也不会在课上遇到彼得，午饭的时候人太多，给他也不是很方便，众目睽睽之下，难保他不会难堪，或许周五的化学课才是最合适的。
　　我决定同Jenny商量一下——Jenny完全同意，她的样子很雀跃，眼睛里是期待，脸颊也是红的。
　　中饭时我遇到彼得帕克，我们目光对上，小男孩儿抿着嘴向我笑了笑。我也向他笑了笑，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他身上昨天伤得很重的几处。我端着餐盘坐到柱子后面去，路上我听见孩子们在议论说彼得认识蜘蛛侠。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我现在没工夫考虑和评论一则流言，我得想一想怎么开头，把礼物送给他。Jenny小声地催促我，快过去，快过去，他在看你，有机会。
　　我说，等等，等到人少一点，我还不想给peter带来过多的麻烦。我边梳理思路边咀嚼，都没发现彼得坐到我的对面。他出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Jenny则发出一声惊喜的惊呼，在里世界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他有点儿紧张地说：“就，Jenny，放学能聊聊吗。呃，关于，关于……”
　　Jenny在催促我，我没等他说完就点了点头：“好的。”
　　我确信我看起来还好，但是说实话，我感觉糟透了，有一种混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