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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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跟父母道了别，蹭吃蹭喝的快乐时光也就结束了。
长时间不回家，老爸老妈就会很热情，可只要在家待久了，这难得的和谐很快就会被打破。
该骂还是得骂，该唠叨还是得唠叨。
在家待了没几天，老妈就受不了董其欢了，求着这位小祖宗赶快走。但走了之后又爱三天两头送温暖...
明天就是跟霍涵约定的日子，她提前订好了餐厅，是一家日料店。董其欢也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有点紧张。
紧张的人不止是董其欢，饭局的另一方此时此刻也非常不正常。
凌晨一点，李远被霍涵一个电话叫醒。
“咳咳...喂，老大？”李远揉着双眼，声音沙哑。
“那个，就是我想问你个问题。”
电话对面的人有点难为情：“就是，明天有个约会...我是穿正装好，还是休闲一点？”
李远：“...”
这人至于吗？
到了第二天下午，俩人相比约定的时间，都提早了十多分钟到。
“你来得真早啊。”
“嗯，你也是。”
...尴尬啊。
霍涵穿着黑色的正装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不会过于正式。整个人清冷又凛冽。站在董其欢身旁，就像一团黑色的阴影，无形中十分压迫。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身形修长板正，裁剪利落的西服将他衬得更加挺立，在人群中打眼得很。
董其欢有点不自在，如果不是她站在旁边，路过的女生打量的目光会更直白。
日料店里，灯光明亮又舒适，二人选了个靠里的位置。里面的气温要高些，董其欢索性脱下身上的外套。
“上次，你被吓得不轻吧？”他应该是指上次在酒吧街发生的事情。
董其欢：“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好几天下班都是室友来接的我哈哈哈。不过，现在好多了。”
霍涵：“嗯，你平时要多加注意。”说着，他帮她倒上软饮。
“上次，谢谢你。”
董其欢抬眼，跟他的视线对上。眼中带着歉意和感谢，还带着朦胧的雾气。
霍涵表面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倒水的手不自知得一抖，惹得杯中水面荡起涟漪。
“没关系。”
等到菜品上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
董其欢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霍涵一毕业，就跟他们断了联系。说起来，上学时跟她的关系还不错的。
“其实当初毕业后，你就没再跟我们联系。因为这事儿，我还生过你气呢...好歹也是朋友啊！”董其欢用开玩笑的语气打趣。
毕业之后，他们考去了其他高中。不知道什么原因，霍涵换掉了手机号，联系不上。
董其欢还真赌气了好久，她觉得霍涵像电视剧里的“负心汉”，有了新生活就变得无情无义，三年的同学情这么快就忘了。
“生气？你生气了？”
“对啊，气了一个暑假呢。”
“哈哈哈哈哈。”
他被逗笑，笑起来卧蚕特别显眼，嘴角勾起，扬成好看的弧度。笑了一会儿，便收起方才的爽朗，神情部变得温和又正经。
“对不起，但确实是有原因。”
见对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董其欢就没有追问。
突然霍涵递出一张门票。
“那，作为这个作为道歉的礼物，你会来吗？”
是苏打绿的演唱会门票。
董其欢一脸惊讶：“你抢到了他们的门票啊？”
“这次的演唱会负责人是我的朋友，就麻烦他帮我留了两张。你，初中很喜欢他们吧。”
“哇，好厉害!”
他下意识得挠了挠眉头，有点生硬地眨眨眼。被夸奖后难为情...
啧，对面的董其欢深刻感受到了反差萌...
董其欢：“可是，11月2号我也不知道有空没有诶。”
其实真的好想去！！可是，董其欢又不能随意支配自己的时间，真正能支配自己时间的，是老板！！
霍涵：“无论有没有空，我都希望你能收下。”
董其欢：“可是我要是没空，不就浪费了吗？我不能去的话，你也可以叫其他人去呀。”
“我不会换其他人。就算你不能来，也收下它吧，属于你的东西，就是属于你的。”
董其欢被这几句话懵住了，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好意，她也没再推辞，乖乖收下。
2.
这家店一点都不好吃！！
他家的好评绝对是刷出来的！！
再也不相信探店博主说的话了！！
空有其表！华而不实！也就装修摆盘好看！！
这顿饭董其欢吃得气鼓鼓的，虽说不难吃，但也绝对不算好吃，亏她当初专门挑选这么久，还提前预定。
最主要的是，还害得别人霍涵也跟着踩雷！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选吃的...”
看着董其欢委屈巴巴的模样，霍涵就觉得好笑，摇摇头表示自己对吃得也不敏感。
言下之意就是，我很好养活。
但没办法，还是得去付钱。
董其欢用完餐去结账，收银员小姐姐却指着霍涵到：“不好意思小姐，刚刚这位先生已经来结过账了。”
得，请个客，钱也被人付了。董其欢垂头丧气地走出店门。
霍涵三两步跟上她，笑嘻嘻地摸摸她的头：“没关系，这次我请，下次你再请回来呀。”
“之前说好我请客的...”
见她更郁闷，垂着头就像只淋了雨的小狗狗。霍涵想了想，望着她圆乎乎的后脑勺说到：“那就今天请。”
“你居然还吃得下？”她抬起头，又震惊又疑惑的盯着霍涵。
“你觉得今天吃的好吃吗？
“不好吃...”
“所以不好吃的饭，就我来付；好吃的，你来。”
“那要吃什么好吃的？”
霍涵笑着不说话，故作神秘地看着她。董其欢感觉，自己又看到了当年欠揍的后桌。
霍涵：“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董其欢眨巴眨巴双眼，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难道你想去学校？”
“你也好久没去了吧，不知道现在小吃街还热不热闹。”
想想小吃街的红糖锅盔，烧烤，酸辣粉，麻辣烫... 董其欢确实心动了，下意识得吸下口水。
“好！走吧！去小吃街！”
“好，我开车。”
“我请客！”
俩人一拍即合回三中！
朔城是个充满烟火气的城市。
夜市，是组成这座城的重要部分。
三中后门的小吃街，因为味道好，种类多，价格便宜，许多外地游客都会来这边打卡。
这里没有店面，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小推车，小摊贩。简易的雨棚既可以遮风挡雨，又可以躲避烈阳。
每家老板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脾气。困了就晚点开张，累了就早点收工。
小吃街卖烧烤的有两家，这两家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摊位靠得近，经常因为谁占了谁的位置，吵得隔几条街都能听见。但只要城管一来，两家就一致对外，战斗力成双倍输出。
买红糖锅盔的是一对老夫妻，妻子多年残疾，只能与轮椅作伴，但好在有一位丈夫，无微不至的照顾在身边。妻子的手艺特别好，所以生意红火，有时还得排队才能买到，甚至还会出现不够卖的情况。每天妻子就负责制作锅盔，丈夫搬东西，算账，打下手，照顾妻子。
董其欢对这条小吃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里处处都充满回忆。
俩人在车上回忆着，很快便到了。
一下车，周围熟悉的氛围一下就把人拉回过去。
“哇哇，霍涵你快来，这家锅盔还在！阿姨好！阿麻辣烫也在！”
董其欢蹦蹦跳跳地到处窜，霍涵望着她，忍不住笑。
眼底的笑意化作了蜜，揉进夜色。
如果刚才是被雨淋湿的可怜狗狗，现在就是草坪上撒欢的狗狗。
“你要吃什么阿？我感觉我什么都想吃！”
眼前的女孩突然回头，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声音糯糯的，柔软轻盈，一声声敲在他心尖上。
3.
滚烫的热油浇在面上，跟碗里的花椒，葱花，海椒碰撞在一起，发出嗞啦啦的声音。香气也就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来，来势汹汹地跑进鼻腔里，刺激着大脑，打开快乐感官。
“那家的水煮肉片，也太绝了吧！！！”
还没动筷，董其欢就坚信，这家店一定很好吃。
霍涵夹起一块肉，放到其欢的碗里，“快尝尝吧。”
滑滑的肉片，嫩得无法轻易夹起，连带着香气，恨不得赶紧送进肚里。
“啊烫烫烫！！”
董其欢顾不得形象，连忙喝水。霍涵叮嘱着让她慢点吃，又忍不住发笑。
二人坐在路边的雨棚下，就这暖黄色的吊灯，吃着中学时的回忆。
边吃边聊着天，董其欢忍不住感叹。
“你现在啊，真的变化太大啦。”董其欢盯着对面的霍涵
霍涵单手托着下巴，也看着对面的董其欢：“那你觉得，这种变化是好，还是不好呢？”
对面的小女孩吃了东西，脸颊变得粉扑扑，咀嚼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
“这种变化肯定好啊，那么成功。”
“不像我...又普通又没什么厉害的地方，越来越普通...” 董其欢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淹没在嘈杂中。
身边很多人都会有自己的目标，但董其欢没有。
孔瑶一直想开一家自己的店，毕业后租了一家店面，改装成咖啡店放在网上宣传，现在成为了网红店，大家都爱去打卡；宋小小大学学的室内设计，毕业后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但她一直想找一个时间自由的工作。后来不顾父母反对辞去工作，现在转行当起了网络博主，如今粉丝也有好几十万了吧；而蒋洲洲，一直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绘画事业，在出版社的工作稳定，偶尔还会有人约稿赚外快。
似乎只有董其欢，每天做着无意义的工作，过着无意义的生活。
曾经的她不可一世，心中笃定地认为，自己的未来光芒万丈。转过头，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了，也忘记自己真心喜欢什么了。
“看来我们小其欢，是个很矛盾的人啊。”
董其欢抬头看向霍涵。只见他满含笑意，用轻柔又沉稳的语气，说出令她意想不到的话。
“在我记忆当中，你是个特别自信的人。善良，聪明，细腻，光芒万丈。但那样优秀的人也会有敏感的一面。”
董其欢懵懵的。
“可是，小其欢。优秀的人，隐藏起自己的闪光点，只看见自己的缺点，其实，这就是一种炫耀哦。”
董其欢会感叹小吃街买红糖锅盔的夫妻的恩爱，会羡慕宋小小拥有目标，会佩服蒋洲洲有自己的梦想。但似乎将别人的优秀过度放大，而遗忘了角落里，优秀的自己。
或许别人，也正羡慕着自己的生活呢？
“我们小其欢，本来也是闪闪发光的人。请别自己否定自己呀。”
那晚，霍涵将董其欢送回家，临走时说的话，一直在董其欢脑子里徘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