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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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之前的篮球比赛为霍涵积攒了不少人气，再加上各种各样的传闻，他从之前的恶霸混混，一跃成为痞子校霸。
这个年纪正是被玛丽苏小说影响的中二时期，初中部的女生不约而同地开始留意起这个男生。
其中也包括董其欢。
或许是看完电影以后的后劲，最近董其欢总是下意识去关注霍涵，虽然她自己也不承认。
“小董老师，英语作业没做啊怎么办。”
霍涵一走进教室，将书包往桌上一丢，就开始悠闲地喝着牛奶。一脸轻松，丝毫没有真的在为作业苦恼。
要是换做以前，董其欢肯定没好气地怼回去，可是今天破天荒的没说什么，直接将英语作业递给了他。
见霍涵埋头开始“借鉴”，董其欢回过头开始打量他。
嗯，鼻子挺挺的，眉毛浓浓的，垂头时眼睫毛根根分明。
就，还挺人模狗样。
董其欢暗暗地想着，对面的人却突然抬起头。
一瞬间，撞入了幽暗深邃的眼眸里，仿佛带着巨大的吸引力，将人吞没。
董其欢突然不会呼吸了，绯红爬上脸颊，烧的通红。她愣着不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怎么了？”
霍涵言语轻佻，带着几分捉弄，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没什么！看你好丑啊！”董其欢语调变大，赌气一样转过头，不再看他。
讨厌死了！霍涵真的讨厌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做什么，去哪里，董其欢都看得见霍涵。
去食堂也能碰见，在操场玩一抬头又看见他，就连在公交车上也能看见窗外的他。
看着他跟朋友打闹；看着他打篮球，还能看见其他女生围在一边；看着他骑单车回家，发丝飞扬，衣角也被风吹起，瞪着单车，一路轻快。
真是奇了怪了，哪儿都有他。
董其欢将这种苦恼告诉了表姐，可表姐却笑得前俯后仰。
见她气鼓鼓地坐在床上，表姐收起笑不再逗她，“傻瓜，以前只是你没发现，你没注意罢了。”
“当你开始在乎一个人，那每次相遇都会被无限放大，在人群中第一时间找到他。这都说明，这个人在你心中有分量了，有存在感了。”
董其欢听着，装做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涟漪。
本以为这种小猫挠心的感觉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某天中午，同学都涌向食堂，她却被留下来批改英语随堂考试的卷子。
改完卷子，她也没急着走。孔瑶跟宋小小吃完饭，会帮她打包午饭回来。她索性就在教室里休息。
中午的走廊很安静，坐在教室里，连外面的脚步声都可以听见。
“那个...同学，这是我自己做的饼干，还有一封信。那个...希望你能收下。”
恰巧此时，到了学校的广播时间，教室里的喇叭开始播放音乐。外面的人接下来说了什么，再也听不太清。
后门有人走进来，没想到是霍涵。
他手上还有一盒精心包装过的饼干，和一封粉色的信。
也许是没想到教室里有人，霍涵看到董其欢愣了愣，有些惊讶。
为了掩饰自己翻滚的内心，董其欢快速别过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直直盯着桌上的试卷。
四周恢复安静，广播里还在播放音乐。
是苏打绿的《无与伦比的美丽》。
尽管是温暖的旋律，这一次，莫名有点苦涩。
在看见他手上的东西时，心像是被人绑上石头，沉入水底。
在那之后，没再看见那个女生来三班。
那段时间，董其欢一直跟霍涵保持着距离，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她也会猜测，猜测霍涵会不会跟那个女生交往。
本以为这种沮丧的情绪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董其欢再次诠释了青春期的小女生，翻脸如翻书，心情转变的跟五月的梅雨一样。
很快她便意识到，之前对霍涵的情愫，只是因为懵懂。
渴望像电影里，小说里的女生一样，有一个悄悄爱慕的对象，憧憬着电影，小说里的片段。
只是不应该将这个标签，贴在霍涵身上。
不过，能让她放下这种拧巴的情绪，还得归功于另一个事情。
她被表白了。
2.
三班的感情很好，总是喜欢举行些班级聚会。
这次完期中考，三班平均分又一次全年级第一，班长组织着去吃烧烤。
聚会时有人提议玩游戏。
最近学校流行起了一种新游戏：众人围成一圈，一人说一个秘密给自己左边的人，依次接力，直到转完一个圆圈。传秘密时，可以让人保密。如果对方没提出保密需求，可以选择说出秘密，但也可以选择继续保密。
见没人有异议，大家就围在一起。
女生都爱跟朋友挨在一起，班长为了增加游戏乐趣，将平时玩在一起的女生隔开。小小，孔瑶跟其欢他们，也就都被分开了。
“开始啦！就从老谭这里开始！必须说真的啊，不准瞎编。”
“知道啦知道啦，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游戏开始，听到别人的秘密时，有人会哈哈大笑，有人不可思议，还有人大声将别人秘密喊出来，众人互相打趣着。
就比如，我小时候被村里的鹅追着咬屁股；也有喜欢过物理老师之类的秘密；还有人坦白自己以前好奇脚皮是什么味道，忍不住尝过。
快到董其欢了，她左边是班上的历史课代表陈彬，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性格很温柔，爱跟女生玩。平时跟董其欢的关系不错，像姐妹一样。
她还在纠结该跟陈彬说什么秘密，游戏就转到她旁边来了。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右边站的是侯旭，现在该他说自己秘密了。
只见他顿了顿，微微俯身，凑到董其欢耳边，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
“那个，我喜欢你...要保密。”
轰得一声，董其欢大脑瞬间空白，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不敢转过头看此时的侯旭。
右边耳朵变红，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仿佛还停留在耳旁，酥麻又滚烫。
见董其欢愣住，有人提醒：“其欢，该你传秘密了。”
等不及让思绪回来，她便转过头对陈彬低语说了几句，并要他保密。
陈彬听完有些惊讶，但很快便会心一笑，什么都没说。
在那晚之后，董其欢不敢再跟侯旭说话。就连收英语作业，她都躲着他，拿上作业就离开。
小说里，女生被表白后，不都很开心吗？为什么自己反而很不自在？
董其欢找不到倾诉的人，她不敢跟孔瑶和宋小小说，只好又找到表姐，将苦闷全都倾倒出来。
“你被表白，但是一点都不开心，并且开始害怕跟那个男生讲话？”
“嗯嗯嗯！他来找我说话，我都不敢抬头。”董其欢拼命点着头。
表姐：“很简单，我问你，看见他你会心跳个不停吗？”
“嗯...好像不会，看见只想躲起来。”
表姐听完，一下拍在她肩膀上：“哈！这就对了。说明什么，说明你不喜欢他，哪怕他跟你表白，可是你根本对他没感觉，这只会让你尴尬。”
董其欢看着表姐：“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呢？”
“直接跟人家表明你的心意，你跟他只是朋友啦。”
后来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处理的，董其欢已经忘记了，只是她跟侯旭还是回到了同学关系，偶尔还会互相打趣，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只是经过这件事一闹，之前对霍涵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似乎又回到以前的样子。
只是有时董其欢会觉得霍涵不大对劲，但转眼就被霍涵小心隐藏起来。
她也始终不知道那次的游戏，他说了什么。这个秘密或许只有他跟他左边的那人知道。
他说的那个，不需要保密的秘密。
被左边的人，继续保密着。
3.
酒桌上，下属们喝得面红耳赤，霍涵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们逗乐打趣时候，会浅浅笑一笑。
李远见老板一人坐着发呆，便端着酒杯坐到霍涵旁边。
“来！老大！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那个，一直扶持我，嘿嘿。”
李远向来酒量不行，几杯下肚就上了脸，整张脸红得像猪肝一样，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见他有点上头，霍涵打趣道：“你再喝就醉了，你醉了，我又得送你回家了。”
话语和缓，在浓稠的空气中，格外的暧昧。
像是想起了什么，李远瞬间一惊，酒醒了一半。
“老，老大，我自己回家。”
见他脸更红了，霍涵来了兴致。
干脆前倾着身子凑近看着他，眼含笑意，缓缓说到：“当然要送你回家。我可得看好你，可别干出格事啊。”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看向这边，倒吸一口凉气。
李远脑瓜子都快烧起来了，吞吞吐吐老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不，不会...那个，这个...”
见好就收，霍涵靠在椅子上，看着李远爽朗地笑了起来。员工成天议论自己，他又不傻，喝了些酒，干脆就借着酒意逗逗他们。
大家伙见老大难得笑这么开心，气氛又热络了起来。
霍涵创业到现在，每天都跟在刀尖上走钢丝一样。但他很开心，能遇到这群年轻人信任自己。
现在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浙江那么就交给了宋钦天管理。霍涵则回到朔城，管理分公司。
当初见霍涵要走，李远二话不说第一个站出来。后来还有好些人，因为信任他，都来了朔城。
明明老板自己也是个年轻人，没读过多少书，只能凭这些年打拼积攒的经验和人脉，一点点摸索着前进。
霍涵看着眼前这些同事，朝气，敢拼，敢闯，对于自己也无条件的信任。这些都成为他的动力，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还有这么多人要养，可一定不能倒下。
当年霍涵提出休学，母亲十万个不同意。
倒是有天夜里，那个跟消失了一样的爹，难得的打来了电话，叫他来浙江。
“我当年也不爱读书，就想出去闯。你要是敢，就来这边找我。”
霍涵什么都没有问，只淡淡说了一句：“我不读书的原因，跟你不一样。”
“不管怎么样，就看你愿不愿意来。”
那天，他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
第二天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就走了。
走之前，只跟单虹君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他在霍钦荣开的汽车修理厂打工。
起初只能白天打杂，晚上学修车的技术，后来慢慢掌握了，他也开始修理汽车。
厂里事情多，一个月也就能见到一两次霍钦荣。他偶尔想起来会关心霍涵几句，更多时候是沉默。
霍涵虽然不好接触，但只要他想跟人接触，那就不是难事，再加上他处事机灵圆滑，有眼力见儿，所以在修理厂的日子，结识了不少人脉。
这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还是卜仲，卜先生。
在厂里干了一年多，他就离开霍钦荣，跟一群朋友开始创业。
一开始这三个人还是无头苍蝇，东搞搞西试试，到最后亏的一塌糊涂。实在坚持不下去，一起创业的兄弟也走了一个。
宋钦天一认识的同学是学计算机的，偶然一次跟他聊起VR虚拟现实技术，他越听越起劲，拉上霍涵开始琢磨起VR技术，并把这位同学也拉入进来。
方向有了，可是他们根本没有资金。
虽然宋钦天是个富二代，但因为不顾家人阻拦非要自己创业，家里早就断了他的生活费。
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是卜仲先生出资，支持他们开了最初的工作室。并给他们提供资源，人脉，最早的几个大单子也是他提供的。
到现在，他依旧了公司里最大的股东。
霍涵对于这份恩情非常感激。就算他是最大股东，霍涵对外，还是说这些钱是卜先生借给自己的，以后必定会还给先生。
可能在卜先生的眼里，霍涵就是他的千里马吧。
这份恩情，他一定得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