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破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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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转身看见笑得很开心的梓晨，这是他与梓晨相遇快十八小时之后，第一次听见梓晨的笑声。小声很清爽，也很柔软，奶声奶气的。
“会滑吗？”云凡滑回原地，摸了摸梓晨的小脑袋，整齐的短发并不扎手，反而很柔软。
“不会。”
“我教你，上来。”云凡听见后，笑了笑，把梓晨抱上了滑板。
尽管五年没有滑了，很多东西不会，但有些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平衡的感觉这些东西，也是深深地烙印在了神经中。
云凡双手搭在梓晨的肩上，帮助他掌握平衡，自己稍后推了推，站在滑板后半截，梓晨站在前端，眼神中明显地看出害怕与期待。
云凡右脚着地，轻轻地，像是踩果冻上，用前脚掌向前点了点。滑板在推动下慢慢前进。
“哈哈。”柔弱的笑声从梓晨口中慢慢传出，随着耳边轻浮的清风传入了云凡的耳朵。天边的阳光现在已经不是毒辣，而是明媚。散落在地面，云凡徜徉在阳光的海洋中，轻抚站在自己前面的小人。发香传来，也是和之前的奶香味一样，让人打心底里感觉到舒畅。
滑了一会，云凡跳下滑板。“来，我教你滑。”一边伸出手，一边扶着梓晨的肩膀。
梓晨学着云凡的样子，脚掌微微蹬地，随后摇摇晃晃地倒看似要摔倒的样子，左摇右晃地摔在了云凡怀里。
“慢慢来。”云凡身上属于少年的清香传到梓晨鼻中。被云凡扶起，重新站上滑板。
学了好一阵，梓晨勉强能保持住平衡，当然少不了摔跤，不过梓晨没有表现地太过痛苦，只是身上少不了弄脏。不得不说梓晨平衡感很好，云凡当时学的时候摔了不知道多少次。
看着在自己不远处溜着滑板的梓晨，云凡转头看了看远在天边的斜阳。如果，如果可以，我想陪你一辈子。初二，说小也小，说大也大的年纪，对于情爱的分明界限或许没有透彻的了解，或许他还分不清这时的感觉是亲情还是爱情。梓晨就没想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以后不会孤单、无聊了。
再远一点，另一片坝子上，一群小孩提着足球，不时发出‘嘭’的踢球声。
“晨晨！”云凡朝着梓晨喊了一句，挥着手。
梓晨意识到之后，慢悠悠地朝着云凡滑来。
“回去咯。”梓晨毕竟还是小孩，玩了一会后精神明显是有所改善，没有昨天那么阴气沉沉的，也没有这么怕生。把滑板递给云凡，右手牵着云凡的左手。
还没进到家门，已经听见了厨房内乒乒乓乓的切菜声。
“爸。”云凡打开门换了鞋子来到厨房，看见老爸切着菜。
“小云回来了啊，哎身上咋这么脏，带晨晨去洗个澡吃饭了。”
“嗯。”
“周阿姨好。”梓晨看见在洗手间里择菜的周阿姨。
“啊，小云会来了呀。”
“嗯，妈妈我们要洗澡！”梓晨牵着云凡的手，把梓晨拉进了洗手间，推推嚷嚷地把自己妈妈推出去。
“好，我把菜拿出去。”周阿姨把菜篮子抖了抖水，拿到厨房。
趁着阳光，云凡看清着周阿姨的面貌。很老成，也很漂亮。只是脸上的皱纹彰显着时间对她的印记。
“我去拿换的衣服。你带了吗？”云凡正准备脱衣服，突然想起。看着梓晨已经脱掉上衣。
“拿了，哥哥你去帮我拿吧。”梓晨一半身子倚在洗手间门框旁，一边用手指了指云凡房间床上的包裹。刚才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包裹，看来是周阿姨拿过来的。
打开包裹，里面只有寥寥几套衣服，还有一件灰白相间的睡衣。
云凡打开柜子，发出‘咯吱’的声音。拿出了自己浅蓝色的睡衣，和一条四角的小裤子。翻了翻梓晨的包裹，最下面一层有着几条三角的，随便拿了一条出来。
洗手间的格局，占地比较宽大，一个淋浴，旁边是洗衣台，最角落是一台占地不大的洗衣机。有时候厨房光线差，又因为旁边有一扇小窗户，现在夕阳西下的金阳刚刚好能照射进来，择菜的最佳场所便是这里了。
走回洗手间的时候，梓晨已经脱完衣服。身上的皮肤奶白奶白的，肚子上没什么肉，反而几根肋骨还能明了地看见。
好瘦！这是云凡的第一印象，怪不得之前抱他的时候感觉这么轻。四肢上也没有什么肉，整个人好像都没怎么吃过饭似的。
反观云凡，三下五除二脱完之后，健硕的身子，四肢有点小麦色的样子，但是并不明显。可是和身子身上的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还是一眼能看出，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白白嫩嫩的，稍微用点力还能看见比较分明的腹肌。
把衣服扔到比天花板稍微低一点的栏杆处，这里是放换洗衣服的地方。
正准备打开莲蓬头的开关，突然想起什么。朝着外面吼了一句“爸，开一下热水器！”
“好！”
热水器在厨房那边，每次洗澡都得先开热水器。取下莲蓬头，试了试水温，还不错。
举着莲蓬头朝着梓晨。水量被云凡调整了一下，暖流从莲蓬头里流出。从洗衣台下面的柜子中拿出一个塑料板凳，自己坐在上面。身高和梓晨差不多持平。勾勾手让梓晨过来低下头。
把莲蓬头举到梓晨头顶，短发瞬间被打湿，耷拉在梓晨头顶。
两人洗完穿着睡衣出来。
“你看我就说他俩很合的来吧。”老爸和周阿姨坐在同一边，已经等着两人过来吃饭。梓晨拉着云凡坐到了一起。
大人们吃饭总是有着无数的话题，工作上的困苦，生活中的趣事。不过这些在云凡看来都没什么。梓晨也不感兴趣，只是扒这自己的饭。云凡是不是地夹点菜给梓晨。
“小云。”老爸突然喊了一句。
“嗯？怎么了？”
“你昨晚没跟弟弟一起睡吗？”
“嗯，没有。”
“今晚呢？也准备睡沙发吗？”
“嗯。”
“我知道你有单独睡这个习惯，但是。”老爸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云凡停止了扒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老爸的眼神。‘梓晨’。老爸那眼神很明显是向云凡传达出这一消息。
“行了，我今晚陪晨晨睡。”
梓晨听见后也放下了扒饭的动作，把碗筷放到桌上，然后悄咪咪的靠近云凡。
“啵~”一声脆响传来，柔软湿滑的感觉在自己脸颊上慢慢传来。“哥你最好了！”
“你的口水啊！”云凡伸手擦了擦留在自己脸颊上的口水。两个大人也被逗笑，呵呵地笑了起来。
“对了爸，梓晨读哪个小学啊？”
“江小啊，怎么了？”
“和我顺路，明天我送他去吧。”
“也行。”
“哥哥，你读什么学校呀？”
“我在川中”
“那我以后也读川中！”
“好呀，不过那时候我早毕业了。”
“啊？那我……”梓晨一下子不知道要干嘛。
“哎呀我们年龄差了七年呢，不可能读到同一个学校的。”
“啊？”梓晨好像才意识到。“那怎么办呀。”
“以后回家我陪你好吗？”为了哄哄梓晨，云凡许下了这轻薄的诺言。
“好！”梓晨一口答应下来。
“我吃完了。”不一会，云凡放下了碗筷，“我也吃完啦！”梓晨学着云凡的样子把碗筷放到厨房里。
噼噼啪啪，熟悉的键盘声。
“哥？”
“怎么了？”
“能陪我玩会儿？”
“玩啥？”
“不知道。”
“看电影吗？”
“嗯！”
“看啥？”
“不知道。”
“……”
“哥你喜欢一个人睡吗？”
“嗯。”
“那今晚……”
“今晚我陪你睡。”
“为什么？”
“你昨晚多久睡着的？”
“不知道。”
云凡其实早就发现了，在洗澡的时候，在给梓晨洗头的时候。眼眶的黑眼圈不是些微的水汽就能挡住的。云凡转头仔细看着梓晨，五官依旧是清秀可爱，只是眼球红红的，有些血丝。看了看时间，八点钟左右。
“睡觉？”
“嗯。”
因为云凡在电脑上，梓晨也没什么兴趣看，早早地就进入了被窝。此时云凡关掉电脑，整个人钻进被窝，已经被梓晨暖好的被窝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哥哥。”
“又怎么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因为你是我弟弟。”
“可是，我另外一个哥哥就对我没你这么好。”
“另外一个？”
“嗯，每次过年回家的时候才能见到。”
“表哥？”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吧。”
“那当然了，那是表哥，我们可是……亲兄弟！”云凡思索了一下，才说出来这句话。
“嗯！”梓晨翻身抱住云凡。
“好了睡吧。你昨晚不是没睡吗。”云凡也抱住梓晨，抚摸着梓晨的后脑勺。
他上完厕所，径直回到自己房间。梓晨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到了自己这边，被子也没有盖完。只有小腿一下还缩在被子里，整个人趴在床上。趁着月色，云凡能清晰地看清楚梓晨的身子。晚风吹动云凡的发梢，月光洒在梓晨小小的身子上，灰白色的睡衣在月光的浸染之下发出了点点蓝色的光辉，与云凡身上淡蓝色的睡衣照应着。
云凡俯身，仔细观赏着梓晨的面貌。长长的睫毛，胸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
梓晨的小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动了动，不过没有醒来的迹象。云凡把自己的手放在床上，慢慢地朝着梓晨的身体移动。终于，触及到了那光滑白皙的皮肤。
青春期的小男生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显然是不懂得的，只有着懵懵懂懂的观念，与世俗不同的观念。可能在他们眼中，爱情无关性别。或许这是对心中燃起火花的诉求，又或许是基因控制的结果。
一串微风顺着窗户，慢慢地爬进了这间承载着云凡欢笑与痛苦的房间。他仿佛看到了那天红色的灯光与站在窗户外面邻居的防盗网上的黑色的乌鸦。
微风吹动少年的鼻翼，有点痒痒的感觉。伸回手揉了揉鼻尖。拉了拉被子，把梓晨盖上，然后自己钻进了另一边。
“晨晨，晨晨。”天刚微微亮起，云凡正坐在床边，手背轻轻拍打着男孩微红的脸颊。
“唔…哥哥早上好。”梓晨揉了揉眼睛，看见窗外还未关掉的路灯。
“起床啦。”云凡轻柔的声音在梓晨耳边轻轻诉说。
“可是……好早啊。”梓晨发出小猫般呼噜的声音，转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会。
“再睡等会你自己去学校啊。”
“别！”
梓晨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校服带了吗？我记得周一得穿校服对吧。”
“嗯！”
云凡走出卧室，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时针与分针呈现一个九十度的角，宣告着现在的时间06:15。
“哥，你不吃吗？”梓晨看着碗里的荷包蛋，又看向了一旁用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云凡。
“吃过了。”
“真的？”
“真的。”
“吃的啥？”
“…小面。”
“那你尝尝荷包蛋！”梓晨兴奋地用勺子把一个荷包蛋分成四份，轻轻地用勺子捞起一份，递到自己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云凡嘴边。
云凡条件反射向后移了移，然后看见梓晨失望的眼神，还是张开了嘴把荷包蛋吞了下去。
“哈哈。”细小的笑声从梓晨那边传来。
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餐，两人背起书包去往学校。
“晨晨。”
“怎么了？”
“你书包背着不合适？”云凡看梓晨背起书包的时候，整个背部下半部分都被遮住，反而上半部分露了出来。
“嗯，有一点。”
“给我。”
“哦。”
云凡结过书包，调整了一下书包带。
“这个东西”云凡手里捏着书包带教导着梓晨“你往里拉是收缩，往外拉是扩宽。以后不合身自己调整。”
“嗯！”
两人进入电梯，从十二楼到一楼，电梯用不了多久，不过云凡还是迷迷糊糊地在电梯里闭目养神。云凡从裤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家门的、柜子的、自行车的。
当云凡走到自己自行车前面，用钥匙打开车锁，梓晨才反应过来。“哥你会骑吗？”
“这不废话吗，我不会骑怎么送你去上学。上车。”
云凡双手把梓晨抱上了自行车后座，自己推着自行车出了小区才骑上，嘴里哼着歌：
There are sometimes that I forget to be breatihing
It’s like I’m drowning in the middle of the sea
I don’t know why I get these complicate fellings.
“哥你唱的是啥意思啊？”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真的？”
“真的，等你三年级的时候我教你。”
“嗯！”
从小云凡对于数学的兴趣很大，云凡老爸也是买了一堆书给云凡。但是随着年龄的逐渐增大，加之初中的学业比小学更加繁忙，云凡非常喜欢的奥数课也是没有再去上过。久而久之，云凡对于数学这块的兴趣算是完全被消磨了。取而代之的是文学。无论是哪国的文学，云凡都很感兴趣。特别是对中国古代的诗词歌赋。有着小学的数学功底，加之对于文学方面浓厚的兴趣。云凡语数两科的成绩不用多说，反而英语比较堪忧，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破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