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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十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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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到段府时,发现张一航也与芷媛重归于好了。
“这可真是皆大欢喜了。对了,芷媛,请恕我不能继续陪你住了,我要和他回狄府了。我和他都有很多事要向对方倾诉。”影笙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随后,她狡黠一笑,“这里,就留给你和张公子住吧!”
影笙回厢房,收拾好行李后,便随浩天携手离去。
“浩天,我们以后都不分开吗?”她痴痴地问道。
“好。”他温柔地回答。
“其实我很怀念那段日子——我们合作开药堂的日子!”她嫣然笑道。
“那么,我们就回到那段日子去。”
*** ***
刚回到狄府,他们才知道原来了仇师父正在府中作客。
了仇瞅了瞅那寒剑一眼,便在心中暗叹:“寒剑,已经不再了啊……”
分别多日,奈何他们却已找不到话可谈了。
只有狄海在那儿一个劲地提起那如烟的往事,怨恨自己错怪了箬菊——自己那未过门的妻子……
浓浓夜色,云儿遮住了月亮。
后花园里,小石桌上竖起了一根长长的蜡烛。烛光四周,浩天和影笙正对了仇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忽然,一把飞刀朝他们飞来,深深地扎进了柱子里!刀尖处,还插着一张纸!
浩天急忙拔出飞刀,抽出那张纸,走到他们面前,借助着那淡淡的烛光,细细地读着。
这封信不是别的,正是左元写下的挑战书!
内容很简短,只有两行字——
“宇文浩天,明日正午,我将与你决一死战!地点在忘忧湖边的小山坡上!如若你敢不来,你就等着收狄海的尸体吧!”
浩天感到万分忧愁——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
了仇看出了他的心事,悠悠地道:
“只要你相信你自己能够不使用武力,就能和左元了结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你就一定可以!请你一定要对自己充满自信!不要因为困难、压力,就轻言放弃。失去什么都行,自信千万不可失!如若失去了自信,你将一事无成!”
“那么,你认为我可以做到?”浩天心中没有底气。
“并不是我说可以,你就可以!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你自己是怎么认为的,只有你最清楚。”了仇淡淡地说。
“可是……如若非得用武不可呢?”浩天又问。
“那就动武吧!但,一定要尽量将伤亡人数减至最少!”了仇无奈地回答,“挑战书上,左元并没有规定你不准带同伴去。要不,你就让影笙陪你一起去?或许,她可以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
*** ***
次日正午。
忘忧湖边。
“浩天,我什么都知道了!”张一航紧张地说,“此番和左元决一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定要小心啊!”
“影笙,你的听力不好,就更要小心了!”芷媛说道,“我会在这里唱歌,直到你们回来!我要以歌声欢送你们回来。”
不过一夜之间,消息便传得如此之快!
——这,便是江湖!
影笙万分地感动,泪水情不自禁地漫上了她的眼眶。
她苦笑道:“芷媛,我的好姐姐,如若我们遭逢不幸,你就改弹哀乐吧!”
“别乱说话!你们定会吉人天相!”听影笙这么一说,芷媛竟莫名地发颤,“就算你们不幸身亡,我也要用欢喜的歌送你们下黄泉!”
张一航忙用手捂住芷媛的嘴,慌忙说道:“瞎说!还没决斗呢!别在这里提这些不吉利的!”
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向小山坡走去……
山坡上。一朵朵娇柔、纯洁的百合花热情地吐出那淡淡的芬芳——它们在为浩天和影笙打气!似乎,这,也是马语华想要做的……
过了良久,左元仍未到达。
浩天温柔地对影笙说道:“影笙,华儿的心愿,就是我们幸福。”
影笙听后,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嘴里喃喃道:“我们会幸福的。我们不会死的!有华姐在照顾我们呢!”
“哈哈!得到幸福?问过我没有!”从远处传来一阵邪恶之音,扰乱了这份幸福的、美好的宁静。
——是左元!他来了!
他和无义、卜三、卜四施展轻功,跃到了他们面前。“好缠绵的一对痴男怨女啊!寒影笙,你背叛我教,今日我姑且不和你算帐!宇文浩天,那六年,你铲平我多少家分舵,毁我多少弟子!今日,我就要你血债血偿!——受死吧!”
——还没来得及谈判,便已陷入了打斗的旋涡之中。
“影笙!双剑合壁!”浩天叫道。
可是。根本就没有双剑合壁的机会!对手可是四个武林高手啊!浩天与影笙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这似乎是他们串通起来的。
左元单独与浩天打斗,而影笙,则要对付三个高手……
剑与剑撞击,发出“铿铿”之声!浩天根本没有留意到影笙,不是不想,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留意!
只见他的身体倏地如同一阵旋风那般,矫健又如腾云的蛟龙一样直向天空飞去。
——“啊!”只听影笙失声尖叫,显然,她已经招架不住了,虽然卜家兄弟已死在忆忧剑下,可无义毕竟是左元的得意门生,岂会这般容易就被打倒!
浩天跃到影笙身旁,试图助她一臂之力。然而,可恶的左元又来分散他们!
无奈地,浩天再次远离了她。
距离,越来越远。
左元的目的达到了!
——寒剑,是一把保护人的剑。失败的话,除了自己,也会关系到被保护人的命运。
“不可以!我已经失去了华儿,不可以再失去影笙了!我不容许——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浩天咆哮着。
他的真气大增,攻击,快得让人看不见,可是,左元仍坚持着,做无谓的斗争。
“不好!影笙有难!”浩天焦虑极了。
无义要从背后袭击她!可是,浩天无从过去,就因为那个讨厌的左元。无奈,他只好大声喊一句:“影笙,小心背后!”这句话,震荡了整个山林。
可是,影笙没有看着浩天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说过话。
一剑穿心……
“啊!”她凄厉的叫声,犹如雷鸣般,震响了浩天的心。
“影笙!”他狂性大发,那股杀气,那股浓重的杀气,在他的眼神中,毫无保留地表露出来。
他恶狠狠地盯着左元和无义,怒道:“杀了我所爱的人,就得死!”快而不乱的玄虎剑法,每一招都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能让对手防守不及。
彻骨的寒,钻进了无义的心脏。血,如同洪水般涌出,止都止不住。
“你弄脏了华儿的百合花!你玷污了华儿的百合花!”只听浩天恶狠狠地说,话语中,略带一些怜惜——怜惜这片美丽的花海,怜惜那可爱又可怜的马语华。
无义死了——就剩下左元这么个残兵!
轻而易举的,浩天给了左元一剑!
——直、插、心、脏、并、穿、过、身、子!
他狠狠地握着寒剑,并没有抽手!
没想到此时的左元竟仍留有一口气,他吃力地握起身旁的铁剑,趁浩天不注意,刺了他一剑!
——那一剑,同样很深!
浩天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瞪着左元,却见那柄插在他胸口的寒剑倏然断裂。
那柄寒剑,竟然是由冰制成的!晶莹的冰,一点一点地,融化……在他的体内融化!血与冰水混合,淡淡的血红色,染了他一身……
浩天苦笑。
“寒剑……一柄由冰铸造成的间……居然断了……而我……”说罢,“哇”的一生,吐了一口鲜血。
而左元,也已丧命……
*** ***
漫山遍野的百合花,纯洁、高贵。可如今却被鲜血所玷污,被世俗所玷污,正如马语华凄惨的命运……
殷红的百合花、被摧毁的百合花……
淡淡的百合花的芳香,却掩盖住了那难闻的血腥味儿——孰不知,美好的事物,竟能让邪恶荡然无存!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浩天临死前,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华儿、影笙,我来陪你们了。我们会幸福的!放心吧,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清冷的微风,捎来了一阵阵潮湿的芳香……
*** ***
忘忧湖。
段姑娘弹奏起了那首令人肝肠寸断的《心之寒》,以实现对他们的承诺。
但……
这一次,歌词似乎有所不同——
云水苍茫,
百合芳香。
幸福三人,
相遇穹苍。
抛刀弃剑,
退隐仙境。
杨柳依依,
水波粼粼。
心儿相偎,
爱湖荡漾。
此情可待,
何需惘然?
儿女情长!
《心之寒》再次响起。两次歌唱,同样悠扬,然而,此次不再像上一次那样一缕淡淡的忧伤,反而是一种浓厚的幸福,挥之不散……
那么,还叫《心之寒》么?——那样浓厚的幸福,又怎会让人心寒起来?既然如此,何不换个歌名?
——《心湖漾》。
“这首歌,我唱了。你们听到了吗?”段姑娘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已经想到你们幸福的样子了!那是一幅‘阳和次第发,桃李更芳菲’的美丽的图画——山色如黛,碧波似锦,小桥流水,明珠璀璨……我猜得不错吧?你们在那里,一定会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