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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十八章 复得斯人诉旧情 ...

  •   看着死去的人们,浩天不禁想起自己从前犯下的罪行——那几年,死在自己剑下的人,又何止万千?而今,他竟为了这十几条人命而深感惋惜……
      浩天把元英素埋葬在了一方干净、宁静的山坡上。安葬好她以后,才发现这个小山坡并不陌生。仔细一瞧——竟是那埋着语华的那个小坡!
      “来都来了,你陪我去拜祭语华好么?”浩天淡淡地道,从他那语气,除了冷漠,莫不是还有几许淡淡的悲愁!
      张一航点了点头,道:“我也很想拜祭你的娘子。”

      来到山坡的另一头,眼前的景象令浩天赫然一惊——漫山遍野的百合花!纯洁的、高贵的百合花!坟边的那几朵百合,可以说,是最美丽的!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丽的花了!至少,浩天这么认为。
      百合花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天地。扑鼻的芳香,迷醉了人们,同时,它亦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感动得哭了。“华,我知道你喜欢百合花!我答应你,在我有生之年,必会替你好好地照顾它们!”
      浩天暗暗地许下诺言,心中暗道:“你在世时,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轻轻地嗅着这淡淡的花香,浩天试图把所有的痛苦、悲愁全然抛诸脑后,微微一笑,穿过这片百合花海,来到那几朵最美丽的百合花面前,轻轻地拨开它们,仿佛生怕一用力,脆弱的花就会被他折断。
      百合花后,赫然是一个墓碑!
      ——爱妻马语华之墓
      张一航小心翼翼地拨开两边的花儿,移动着碎小的脚步,慢慢地来到墓碑坟前。
      “见过嫂子。”他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脸去,对浩天说:“浩天,你花了多少心思来耕种这片花海?”
      他淡淡一笑:“花不是我种的。”
      然后,柔情似水地对着墓碑说:“想必,这是华儿在天之灵精心耕种的。我曾说过,她像一株百合花,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轻叹,道:“华儿,请你保佑我找到那个杀害箬兰姨、稳婆、英素姨等人的真凶,以及,找到影笙。”
      ……

      他们走后没多久,山坡上,忽地飘过一袭白衣。
      白色的长裙在山坡上默默地彳亍着、彷徨着。
      而后,慢慢地朝语华的坟走去……
      墓碑,被轻轻地摘了……
      热泪,重重地垂了下来,滴在那松散的泥土间……

      *** ***

      对于那几桩命案,浩天越来越怀疑那是自己认识的人干的,而且,那个神秘人极有可能只是针对自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浩天痛心地说。
      于是,他决定与张一航合谋,打算找出那个神秘的人物……
      浩天与张一航来到英素的家中,并告诉她丈夫,英素不幸身亡了!英素的丈夫听后,猝然感到如遭雷击,悲愁万分!他此刻的心情,只有浩天才能理解!当初,语华之死,莫不是与此刻的他一样的感受?或者,更悲、更愁!
      他要求浩天带他到英素的坟前,为她上一柱香。浩天当然成全了他。
      忙完了一切事情后,已是傍晚。
      浩天提议今晚在扬州客栈内过夜,刚开始英素的丈夫说什么也不答应,因为住客栈要不少银子,穷苦人家,哪有那个福气住客栈!可是,浩天却坚持说所有费用都由他来付。——盛情难却,他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第一次住客栈——还是扬州客栈!
      房内的所有物品都让人感到崭新无比,豪华无比。尽管如此,却又像少了些什么……
      不错!是温馨——家的感觉!
      因为浩天要找出真凶,因此,他只要了一间房。他让英素的丈夫先睡下,而自己却和张一航比酒——杯子里的酒自然不会很多,浩天还要保持清醒!
      趁他熟睡之时,浩天故意大声地说上一句:“大叔,赶快睡吧!明儿还要和我进狄府一趟呢!”说罢,倒酒。
      “张兄!今朝有酒今朝醉!干!”话语间,充满了豪气。

      ——窗外有动静!
      浩天立马向张一航使了个眼色,而后,装作七分醉意的样子,胡乱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儿——
      浩天说:“影笙!我好想你!你不要走……不要走!”
      而张一航却说:“芷媛,我知错了!你在哪儿?”
      “呵!两个都在想女人!”门外的男子蔑笑,那声音并不陌生。
      “那人虽醉,但武功极强,你能保证他不会伤到你?”这是女子的声音,同样不陌生,“快把他们迷倒吧!”
      ——果然是身边的人干的!
      那人听罢,马上从怀里抽出一根细长的管子,戳穿那薄薄的窗纸,向屋内放迷烟……
      浩天悄悄指着自己的鼻子,示意张一航屏住呼吸。而后,他们猝然倒下!

      纱窗内,烛光下。
      那两个人看到他们倒下的影子,以为自己真的成功将他们二人迷昏了,便推门而入。
      那男子快步移到床边,取出匕首,狠狠地向床上的人刺去!
      刀未入身,却听一声——“慢着!”
      只是,这一声,却不是浩天或张一航所发出的!
      那女子继续道:“他的妻子已被我们杀了!他已经够惨的了!你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方才隔着纱窗,还没听清她究竟是谁。而今,浩天已经能肯定身旁的那名女子是寒影笙……或是寒紫藤!
      只听那男子冷笑道:“那正好!就让他们夫妻俩在阴间团聚,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怎么……这个声音那么像——周百顺!
      半晌,他又道:“我是情义派的弟子!我绝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左掌门的事!而且,他吩咐我做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否则,我会以死谢罪!”
      左元?——哦!他曾被浩天他娘利用过!难怪他要这么做!
      那女子犹豫道:“可是……真的不可以放了他么?”
      “我不仅要杀了他——我还要你杀了宇文浩天!我要你亲手杀了他!”他狠狠地说。
      “我……我做不到。”她淡淡地回答他。
      “寒影笙——你别装了!”他冷笑道,“寒影笙”三字一出,浩天赫然一惊!——他好想睁开眸子与影笙相认!可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绝不可轻举妄动!
      又听那男子激动地说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他害你失聪的!更何况,狼腾镖局也是因为他被烧成废墟!况且,若你早就原谅了他,又何需欺骗他,说你是影笙的孪生姐姐!你要记住,在你最痛苦、最失意的时候,是我们情义派收留了你!”
      她淡淡地说道:“我当然不会忘记!当初左元为了报仇,决定派几名弟子去开间镖局,为的就是引诱宇文浩天的朋友上钩!你以为,张一航进镖局只是巧合么?——是我!是我私下帮助你,你才能有那样的辉煌!”从那淡淡的语气中,浩天却分明能听出她心中的几分无奈。
      张一航听后,禁不住回想……
      不错!当初的确是有个老婆婆劝他加入狼腾镖局。他还记得当时那婆婆对他说:“你年轻力壮的,成日游手好闲,不是件好事。城西的狼腾镖局才开没多久,我想你一定能成功的!”
      ——莫非……
      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是否忠心,不是一时的。当初若不是我,笙语堂又怎会倒闭?就凭张一航那傻小子的头脑,又怎会想到买假药?”周百顺冷笑道,“寒影笙,我是你师兄,我命你立即杀了宇文浩天!”
      她思虑再三,脆弱的心,忽然,变得又冷又硬……
      她,用力地从周百顺手中夺过匕首,冷冷地道:“先让我杀了那个负心汉!至于元英素的丈夫什么时候死,那又与我何干!”
      匕首直直地逼近浩天的头颅。
      刀与头的距离仅只有一尺、半尺、一寸、三分……
      就在此时,紫藤……不,是影笙!
      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猛然抓住!
      ——浩天!

      她的脸色颓然一变。
      “宇文浩天,你又骗我!”她冷冷地笑道。
      回答她的,同样,也是一阵无情的冷笑:“你,又何尝不是那样对待我?”
      “寒影笙!还愣着做什么!快杀了他啊!”周百顺催促道。
      ——手被紧紧地抓住,使不出半分力气!匕首,渐渐滑落,摔在地上……
      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
      而他,则是狠狠地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周百顺见状,欲溜之大吉,可还没走到门口,张一航猛然站起,拦住了他的去路。
      “哪里走!”浩天喝道,说罢,拔起寒剑——寒光一闪!猝不及防!随后,只见鲜血溅起,好似几朵鲜花,只是,那些花仅存在一瞬间,便已然洒落在地……
      周百顺死了。
      浩天,动了寒剑……杀了人。
      影笙看了看死在地上的百顺,然后,狠狠地瞪向满脸杀气的浩天,忽而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杀人了!没想到,你还是照样好杀!”
      受过这么多的打击,浩天已经不再是那个脆弱的浩天。他甩过头去,冷冷地说:“你走!今日我姑且放你一条生路!”
      “你杀啊!怎么不干脆连我也一起杀了!”她吼道,“当初,是你害我失聪,是你令我失望的!这些年,我要靠读唇才知道别人说什么,如若我不看着他们说话,我就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今日,你怎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倒干脆!”
      她完全丧失了理智。
      她忘了,他们,曾经,相爱过……
      “我不杀你。”他淡淡地说,“毕竟,我们曾经相爱。”
      然后,他狠狠地丢下了一句——“你走!”
      影笙走到门边,忽然回头,冷笑道:“相爱,只是过去的事了。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宇文浩天,即使你放了我,我也不会——再、爱、上、你!”说罢,她慢慢地湮没在黑夜之中。当浩天再望向门边时,那儿早已没有了她的踪影……
      他颓然地跌坐在凳子上。一丝无奈,二点失意,三分离愁,一下子全然涌上心头!

      寒剑,已渐渐地变暖……
      寒气,已渐渐地消逝……
      只是,这一切,浩天尚未察觉。

      浩天与张一航趁着夜色还暗之时,悄悄地把周百顺的尸体稍作处理,还把房内地面的血渍清洗干净。
      今晚之事,不时地在他们的心中反复出现,时时刻刻惊扰着他们的心……

      *** ***

      原来,英素的丈夫从前亦曾听过英素提起箬菊之事!因此,他或许能帮上忙!浩天惊喜万分,决定带大叔回狄府,向狄海说明当年之事,以洗箬菊之冤。
      大叔对狄海说出一些磬欺负箬菊之事,而且,还把宇文磬的风流韵事稍稍提了下。起初,狄海全然不信,但后来看他那坚定的神色,听他那坚定的语气,心想:“这话应当不假!那么……浩天的娘,竟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他感到非常震惊——一个是自己的义兄,一个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他不敢相信,却又非得相信不可!因为那人不会凭空捏造,至于浩天,也定不会胡乱找一个人来澄清当年之事!
      狄海颓然往后连连退开数步,跌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听他无力地说道:“我需要安静一些日子。浩天,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别来打扰我罢!”
      说罢,狄海无力地撑起身子,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浩天见义父失魂落魄的模样,心想:“究竟,我这番举动,是对,还是错?”
      他谢过大叔后,便送他回家,还给了他一袋银子,以作酬谢。

      *** ***

      后来,张一航在忘忧湖边看到了段芷媛,并表示希望能与她破镜重圆。
      然而,芷媛却淡淡地说道:“覆水,究竟可不可以重收?”
      张一航听罢,急切地说:“没有试过,怎知道不可?”
      却听她轻轻地吟道:“爱情,不过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虚幻一场而已!世上有永恒的爱情吗?——没有!生命终须完结,那时候,爱情必当随之离去……”
      他深情地追问:“只要心中有爱,又何愁它离去?”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爱你,倾尽了我一生。影笙又何尝不是?可是……换来的,又是什么?”
      “影笙!”张一航心中一乐,“我得快去告诉浩天!”
      如此一想,他轻轻地对她说:“芷媛,我会再来!”
      语毕,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芷媛再次无奈地摇头……

      浩天得知影笙的下落后,便急忙奔向忘忧湖去,追问芷媛她的下落。终于,芷媛禁不住他的胡搅蛮缠,告诉他影笙如今身在她的家中。
      未等浩天询问她的住处,张一航便抢先道:“我知道那地方!你快跟我来!”
      穿过大街小巷,他们来到段府外。
      浩天来不及敲门,就已抓起张一航,施展轻功,跃进屋内。屋子很大,但却不足以与狄府相比。
      而这时,芷媛回来了。
      她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段姑娘,你也希望看到我和影笙有幸福的未来,是不是?”浩天叹了一口气,哀求道,“我求你带我去见见影笙吧!”
      远远地看了她一面——窗开着。
      从缝隙中,浩天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她正在屋内,对着菱花镜,梳妆,画眉。
      “可以了吗?”芷媛板着脸道。
      而浩天,他居然——要求在段府住下!
      “得寸进尺!”她别过脸去,冷冷地道,“你别太过分了!”
      他哀求道:“段姑娘,我求你,就让我在这儿住下吧,两天就好——不,一天就可以了!我只想多看影笙几眼而已!你可千万不要让影笙发现我!”
      芷媛敌不过浩天的痴情,终点了点头,冷冷地道:“就一天啊!”
      说罢,别过脸去,对张一航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张一航喜道:“芷媛,你是原谅我了?”
      “覆水能否重收,便要看你的表现了。”她忽然莞尔笑道,“我的心是怎样的,方才在湖边,不是都说了么?”随后,给浩天安排了一间离影笙最近的客房——就在她的厢房对面!这也算是在撮合他们俩了。浩天向她深深地打躬作揖,以表谢意!
      夜晚。一轮月儿,高高地挂在天上,清朗的月色柔柔地覆盖着大地。今夜很宁静,很宁静……
      一切,都是那样淡淡的……
      他打开窗子,悄悄地留意着影笙。但他又不敢把窗子开太大,生怕她瞧见了他。
      此时,影笙进房了,她并没有开窗子。
      浩天看不到她,微微蹙眉,心中不悦。他走到书桌旁,点灯,铺纸,磨墨,执笔。
      他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因此,他只能幻想。在他失意的时候,他喜欢把自己的心情全然表露在纸上,用笔,代表自己的口,倾诉出来……
      他慢慢地写着——

      影笙。
      影笙。
      影笙。
      ……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此,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然后,默默地看着这个名字,黯然地回忆起自己和她之间的事……

      *** ***

      正在此时,忽而刮起大风,一下子将浩天那间厢房的窗子吹开了!浩天未来得及拿重物压住那张写满了“影笙”的纸,于是,很快地,它被大风吹起,吹出房外,落在了影笙那间厢房的门口……
      无奈的是,浩天无法去捡!
      ——他不能现身啊!
      他怨骂那多事的风!
      可是,那深感委屈的风,莫不是在暗暗地撮合他们吗?

      影笙离房。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很快地发现了地面上有张纸。她捡起来,借助月儿的光,细细地看了起来!
      “那不是浩天的笔迹吗?”她惊愕。“他怎么会在这里!”
      直觉告诉影笙——浩天就在段府内!
      她向对面那间厢房看去,果然有个人影!霎时间,她全然明白了。只是,她并没揭穿浩天的“阴谋”,而是望了望那影子一眼,然后,回房。
      她又再看那张纸,尽管她已看了无数遍。霎时,喜上眉梢。
      “原来,他也在想我啊!”
      影笙走出了房间,在他的厢房门口再三徘徊,最终,还是决定敲门。
      门开了。
      ——而他们却傻傻地立在那儿,谁也没有动口。
      最终,还是影笙先开口:“你……能出来一下吗?”
      浩天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随她来到后花园。
      花前。月下。
      她轻轻地说:“我是影笙。”
      浩天傻傻地回答:“我知道啊。”
      她羞赧地说,“我的意思是,我是以前的影笙。”
      她说得很委婉。其实,她的意思是,她依旧是那个深爱浩天的影笙!她不再怨他了,她选择重新接受了他!
      “对了,你为什么要给自己起名为‘紫藤’?”这个问题沉淀在浩天的内心深处,已经很久、很久了。
      “傻瓜。”影笙浅笑道,“谁叫你伤我如此之深。‘紫藤’,莫不是‘止疼’?”
      “影笙……”想说的话刚到嘴边,却不小心地,哽咽住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紫藤了,因为破绽实在太多了。下次不要再骗我了。”
      影笙惊疑道:“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一,你要求我们要看着你说话。若不是不能‘听’,又怎会有如此奇怪的要求?想必,你是学会了读唇。其二,你说你比影笙高,我留意了一下,你分明是把鞋子做高了些。其三,其实我试探过你,就在镖局失火那夜,我故意在你身后打破了花盆,而你全然不知。”他柔声道,“影笙,你真的……加入了情义派吗?”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而后,又笑道:“是的。可是,我已决定要离教了。对了,华姐呢?这么久了,我怎么都没看见她?”
      “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他柔声道,“那个地方很漂亮,漫山遍野的百合花……”
      然后,他轻轻地抱住了她……

      *** ***

      语华的坟前。
      ——墓碑呢?
      浩天惊诧万分!
      或许,只是被风吹走了罢……
      而后,浩天又重新为语华插上一个新刻的墓碑。孰不知,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爱妻马语华之坟”,却凝聚了复杂而难言的感情……
      影笙为语华之死感到震惊无比!而浩天却轻轻一笑:“谢谢你,华儿,你在暗中助我找到了真凶,而且,我与影笙旧情复炽了!华儿,谢谢你!”他的语气柔情似水。
      漫山遍野的百合花,簇拥着他们。这时,影笙情不自禁地从怀里取出笙,微笑着吹起了一首美妙的乐曲……
      淡淡的芬芳间,轻轻的乐曲中,谁会感受不到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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