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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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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报了你也报吧。”汤柏言走到周秉辞旁边，抬手搭在了周秉辞的肩膀上，“你不想跟我比一场么？”
“并不是很想。”周秉辞说。
“没事。”汤柏言看着肖齐说，“我先替他答应下来了。”
肖齐看了周秉辞一眼，见周秉辞没什么反应，就把手中的表递了一份给周秉辞：“周大学霸，那你一会记得把这个表格填一下。”
周秉辞没说话，死死盯着他。
肖齐滚了。
“下课了？”
“马上都要上课了，你才反应过来下课了。”汤柏言把手从周秉辞的肩膀上那起来，“我回去了。”
“你怎么就这么正好这个时候出现了？”周秉辞说，“我刚打算用我的眼神震慑吓走他。”
“打住，你又要内涵我偷听你说话，我可没有啊。”汤柏言说，“尿尿，路过。”
“你真报了一千米？”周秉辞有些不可置信，“你主动报的？”
“不然呢？哥们骗你干嘛。”汤柏言说，“我读书不行，还不能在这点事情上为班级争光了？”
周秉辞看着汤柏言。
“哥可是运动男孩。”
汤柏言非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周秉辞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傻逼。
刚准备开口骂他一句上课铃就响了。
“我走了啊，别太想我。”
周秉辞扶着额头摆了摆手：“快滚。”
由于要参加运动会，每天下午放学，也就是晚自习前的时间，报名参加校运会项目的同学都要在操场练项目，周秉辞感觉自己严重缺乏休息。
周二晚上第二节晚自习下课，陈野非拉着周秉辞去小卖部买吃的。
“你怎么不拉汤柏言去，我作业还没写完。”周秉辞嘴上说着不去，身体却很诚实地站了起来。
“言哥睡觉呢。”陈野说，“我请你吃零食，走吧。”
还没走到小卖部，周秉辞就听到了从小卖部里传出来的吵架声。
“你这人怎么强制消费呢？”
“你开了这盒饼干就是要付钱，这怎么能叫强制消费？”
“但是饼干不是我开的，我以为可以单个卖，那是别人已经开好的啊。”
“那不行啊，我不能做亏本买卖，你肯定要给我买下来的。”
陈野一下就听出了那是张梓贤的声音，拉着周秉辞就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
陈野站在张梓贤旁边。
“我刚刚想吃这个饼干，看到已经有人开过了，我以为可以单卖，我就拿了两个过来付钱。”张梓贤解释道，她的语气有点哽咽，“然后她就说是我开的，非要让我付钱。”
“你付了吗？”
周秉辞声音冷冷的，老板娘感觉自己被凌迟了。
“她刚刚拿着我的饭卡强行付了。”张梓贤说。
陈野刚准备破口大骂，就见周秉辞先他一步开口：“你会做生意吗？不知道不能强买强卖？你还强行拿别人卡直接刷了？”
老板娘似乎觉得理亏，但还是气势汹汹：“但她确实是第一个拿这个饼干来算钱的人。”
“你没监控吗？不会查监控吗？”陈野也急了，“非要欺负人家女孩子？说不定有人偷了呢？”
旁边人也在附和。
“对啊对啊。”
“这老板娘怎么这样，平常看着挺好的一个人。”
张梓贤看到有人替她撑腰，顿时变得更委屈了，眼泪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掉下来。
如果没人撑腰的话她可能还会假装坚强，现在不用了。
“不愿意查监控就别废话了。”汤柏言懒懒的声音从小卖部门外传来。
汤柏言本来在教室里睡觉，有个人进来在班上大肆宣扬小卖部有人吵架，主角好像是陈野和隔壁班班长，还有段一学霸。好像是因为小卖部老板娘强买强卖，惹得隔壁班班长都哭了，而且还不愿意查监控。
汤柏言几乎是在听到段一学霸的瞬间骤然睁眼的。
带着一点被吵醒的不悦，汤柏言双手插兜抵达了战场。
老板娘见汤柏言撸好袖子拽拽地站在店门口，心里有些发怵。
“你不是在睡觉么？”周秉辞挑眉。
“有人欺负我妹了，我能不来吗？”汤柏言甩了甩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两人闲聊地间隙，后面突然有人说了一声：“到底还买不买单了！做不做生意啊！”
小卖部老板娘心说还好有人救场了。
汤柏言抬眼，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
是一班的黄明。
汤柏言知道这个人。
听班上的人说，他讨厌的很，明明没近视，却天天戴个眼镜，装作自己很有学问的样子，实际上只是个班级倒一，而且天天粘着势力大权力大的老师，仿佛这样就可以提高自己在班级的地位。
黄明被汤柏言盯得缩了缩身子。
“就是啊，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小卖部老板娘开始赶人，“都走都走。”
所有人都站着没动。
“你们是不是来闹事的？啊？”老板娘有点崩溃。
“是又怎么样？”汤柏言说。
“你叫什么？”老板娘指着汤柏言问。
“高一五班汤柏言。”
“高一四班周秉辞。”
“高一五班陈野。”
老板娘噤了声。没想到这几个小孩这么有种。
后面的黄明呆不住了，直接走上前来把手中的东西递给老板娘：“算钱。”
周秉辞看着一股无名火。
“你再管闲事试试？”周秉辞一把拽过黄明的衣领子，“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黄明一脸惊恐，吓得东西都没拿，直接就跑走了。
“行，现在不解决是吧？”汤柏言双手撑在收银台的桌子上，恶狠狠地看着她，“一会德育处见。”
老板娘有些破防地大吼：“你去告啊！你去告！我看你能告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快去告！”
汤柏言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陈野拉着张梓贤跟上了汤柏言地步伐。
周秉辞作为殿后，从收银台旁抽出一包口香糖，用饭卡慢吞吞地在机子上刷了一下，递给老板娘：“口臭就多吃点。”
小卖部里一片寂静。
周秉辞扬长而去。
第三节晚自习一如既往的安静，下课铃响的一瞬，周秉辞盖上笔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辞哥，一起去德育处不？”陈野站在后门问。
“嗯。”周秉辞兴许是写作业写累了，这个时候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再加上上节课下课的时候还吵了一架，现在是真的燃尽了。
周秉辞屁股刚离开椅子，高瑜娟就出现在了班级前门。
“都别下课了。”高瑜娟把手中的教案扔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吓得全班人都清醒了不少，抬头又看到班级后门门口的陈野和汤柏言，“陈野，汤柏言，你俩也给我滚进来。”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卖部的事情。
陈野还愣在原地，汤柏言已经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拽给谁看呢！站好了，别乱动！”高瑜娟气得牙痒痒。
陈野赶紧跑到汤柏言旁边站好。
“你们真是一群祖宗。”高瑜娟指着班上的人说，“我刚下课就听说你们去小卖部闹事的事情。”
“谁先带头的？站起来。”
周秉辞刚准备站起身，就见周围好多人都站了起来。
他这么一看才发现，原来刚刚在小卖部帮他们说话的，都是四班的人。
就连班上从不闹事的乖乖学生也站了起来。
这该死的集体荣誉感。
“行，你们都这么有种是吧。”高瑜娟指着汤柏言和陈野说，“你俩五班的凑什么热闹？”
“老师，张梓贤是我妹。”汤柏言弱弱地说了一句。
高瑜娟眉头抽了抽：“你呢，陈野。张梓贤是你姐还是你妹？”
“没，周秉辞和汤柏言是我兄弟。”陈野说。
“可以，你们都这么兄弟情深是吧。”高瑜娟很重地敲了一下讲台桌，“去闹事的人，一人一份检讨！”
班上没人吭声。
“都不说话是吧。”高瑜娟一摔戒尺，往班门口走，“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
刚走出去又退回来：“你们刚刚去闹事，说话是不是很冲？”
“那是她先冲的。”周秉辞说。
高瑜娟僵硬的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班级。
班上的人像是打了胜仗似得，开始欢呼。
汤柏言直接走到周秉辞旁边，坐到了他的桌子上：“吗的，到底是哪个逼样的告老师，被我抓到了我非打死他去。”
“还能是谁，肯定是一班那个黄明。”陈野说，“没看到他前面在小卖部被周秉辞吓尿的样子吗？”
“他那种胆子，也就够告老师了。”周秉辞着拍了汤柏言一下，“下来，本来桌子就没什么位置了，还坐。”
“哦。”汤柏言从周秉辞的桌子上跳下来，“我倒要看看小高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
“她真会处理吗？”张梓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我看她那个样子，明显就是很生气，不想管我们，而且她也不是我们班主任。只是个代理的。”
“依我来看，小高肯定会处理的。”陈野说，“虽然说她只是你们的代理班主任，但是她这个人特别负责，只要现在这个班是她带，她就肯定会管。”
“换成老周他肯定也会生气的。”周秉辞说。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上课铃声一响，陈野赶紧拉着汤柏言回班了。
周秉辞又写了半节课的作业，才终于把所有科目给写完，他趴在桌上不想动，呆呆地看着窗外。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得，骤然坐起，手伸向了课桌的抽屉。
差点忘了这次国庆回来他特地带了备用机。
周秉辞点开微信小程序跳一跳，开始打发无聊的时间。
才刚刚跳了二十几分，周秉辞就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背后一凉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抬头确认，他就听见旁边的窗户外，传来一声咳嗽。
周秉辞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放到大腿底下，然后细长的手指一勾，勾出了抽屉里的语文书。
最后他才缓缓抬头，和窗外的陈金对上目光。
陈金看着他，又往下看了看：“秉辞啊，背书呢？”
“是的，老师。”周秉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谎。
“背书好。”陈金顿了顿，又往里探了探头，“没带手机来学校吧？”
“没有，怎么可能。”周秉辞眼睛非常真诚地看着陈金。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陈金说，“好好背啊。”
周秉辞看着陈金把手背在身后走了，他才放心下来，把手机从大腿底下拿出来。
不是说陈金每天吃完晚饭只会去操场散步，不会巡视班级的吗？
到底谁瞎特么乱传。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手机已经被向日葵收走了，并且光荣地写下开学以来的第二份检讨。
不对，准确的来说是第三份。
周秉辞有点后怕，把手机塞回书包里。
语文书拿都拿出来了，背会文言文吧。
直到陈野和汤柏言来叫他回宿舍的时候，他才把手里的书合了起来。
“辞哥，你别告诉我，你背了一节课的课文啊。”陈野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没，背了半节课吧。”周秉辞说着把书包背起来，“我前面本来想玩手机的，差点被向日葵抓了。”
“向日葵不是晚上不来巡逻吗？”陈野问。
“我也想问。”
“诶，我一会约了隔壁宿舍打牌，你们俩要不要去？”
陈野伸手勾过汤柏言的脖子：“学霸肯定不去，你去不去？”
“我不去。”
“为什么啊。”陈野震惊又感慨，“言哥，你这个学渣的课余生活也太无聊了。”
“我不赌博。”
“我们小赌怡情。”陈野说。
汤柏言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周秉辞。
“这几天为了准备运动会，训练太累了，我想回去洗澡睡觉。”
陈野泄了气：“好吧好吧，那我自己单刀赴会去。”
回到宿舍，周秉辞一把把书包甩到了桌子上，转身就准备去洗澡，结果他看到汤柏言先他一步冲进了浴室。
周秉辞：？
“汤柏言你他妈…”
周秉辞刚准备骂他，他就从浴室里弹出头：“我先洗我先洗，我很快的。”
“你衣服拿了吗你就洗？”周秉辞还想争一下。
“哎呀，你帮我拿一下。”汤柏言指了指衣柜，“衣柜里随便拿一套睡衣就可以了。”
周秉辞鄙夷地看着他。
“哦对，内裤…”
汤柏言话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自己滚出来拿。”
周秉辞忍住踹门地冲动回到了座位上。
等浴室里响起水声，周秉辞才拿出手机打开了贴吧。
贴吧就好像知道他要搜索什么一样，主页第一条就弹出来【是不是所有男同都喜欢调戏直男？】
周秉辞眼睛都蹬直了。
忍住想把手机砸了的冲动，周秉辞点开了这条贴吧。
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
【对啊，我就特别喜欢。】
【其实有的时候调戏直男，调戏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被调戏了。】
【也没有吧，调戏多了不太好。】
【看喜不喜欢吧，我只爱调戏喜欢的。】
看到这条评论，周秉辞手指顿了顿。
只爱调戏喜欢的？
周秉辞用‘不是所有同性恋都一样’这个说法打消了汤柏言可能喜欢他的念头。
【不善言辞：我舍友和我出过柜，而且经常调戏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周秉辞发了个匿名评论，刚点出去发送，浴室的门就开了。
“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这么快？”周秉辞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你洗了能有五分钟吗？”
“五分钟不是基操吗？”
“在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洗这么久。”周秉辞问，“能洗的干净吗？”
“又不和你睡觉，洗那么干净干嘛？”汤柏言反问。
周秉辞一下就噤了声，心里下定决心再也不和汤柏言讲话。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汤柏言已经躺在床上了。
周秉辞坐到位置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看桌上的数学题。
“诶，周秉辞，你会不会打台球？”汤柏言问。
“会一点。”
“我们这周末去打台球吧？我请你。”
“不去。”
“为什么？”
“不想。”
汤柏言腾地一下从躺着变成坐着，伸出头往下看了一眼：“不是吧周秉辞，你竟然在做题！”
“我做题让你很意外吗？”
“不是我说，你们学霸的课余生活除了刷题，能不能有点别的？”
“那你告诉我一下，你们学渣的课余生活都有些什么？”周秉辞头也没抬地问。
“打台球，打牌，打麻将，反正各种。”汤柏言说。
“那你今晚怎么没去打牌？”周秉辞终于把头抬起来往上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汤柏言有点慌张的目光。
“不想去。”
“那不就得了，我也不想打台球。”周秉辞说。
汤柏言没再强求，躺下去继续打手机台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后，汤柏言退出了手机台球。
可能是实在没事干了，汤柏言盯着手机主页左划拉一下右划拉一下，最终点开了贴吧。
一打开主页就是一个热门问题。
【是不是所有男同都喜欢调戏直男？】
汤柏言挑了挑眉。
这手机是知道他的性取向？
汤柏言点开了这个话题。
有个评论是几分钟前刚发的。
【不善言辞：我舍友和我出过柜，而且经常调戏我，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要怎么才能知道？】
汤柏言动了动手指，敲了几个字回复。
【木白：他如果只和你一个人出过柜的话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把你当成很重要的好哥们，一种就是可能对你有点感觉。】
书桌前，周秉辞手机响了一声。
他写完手中这道题，才偏过头去看是谁发来的信息。
【贴吧有人回复了你的消息】
周秉辞点开贴吧。
【木白：他如果只和你一个人出过柜的话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把你当成很重要的好哥们，一种就是可能对你有点感觉。】
周秉辞心里自动把汤柏言代入了第一种情况。
他关了手机，继续写题。
周秉辞盯着眼前这道大题看了五分钟也没想出来解法。
最后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把笔扔在桌上。
内心挣扎了很久，他开口了。
“汤柏言。”
“嗯？”
“你只和我出过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