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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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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寂静，汤柏言和周秉辞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汤柏言双手插兜，无所谓地看着周秉辞：“反正回不去家的人又不是我。”
见周秉辞没反应，汤柏言又继续说：“请问你是想徒步回家，还是想骑这个共享电动车再绕他哥一两小时回家？”
“就算你有这毅力，电动车都没电了吧。”
周秉辞看着汤柏言没说话。
似乎是在内心斟酌。
最后他还是选择妥协，跟在汤柏言身后进了家门。
这是周秉辞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家。他觉得用豪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进门映入眼帘的是超大的客厅，周秉辞感觉这个客厅应该有自己家那么大。客厅中间摆着茶几和沙发，还有一个超大的电视。
再往前是上二楼的楼梯，还是两边式儿的，都能上。
周秉辞觉得自己好像是傍上富二代了。
“别出声，他们应该都睡了。”汤柏言朝周秉辞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噤声。
周秉辞点头，老老实实换上汤柏言给他准备的拖鞋。
两人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周秉辞才知道，原来小心呼吸这四个字可以如此贴切。
“憋死我了。”周秉辞大喘气。
“谁让你憋了？”汤柏言转身去衣柜拿衣服，“今晚先穿我的衣服凑合一晚吧。”
“能不能不换？”周秉辞问。
“不能。”汤柏言拿出一套衣服抱在手上，“我洁癖。”
周秉辞皱眉看着汤柏言。
平常在宿舍的时候咋没发现。
汤柏言挑眉看着周秉辞。
在宿舍也没和你一张床睡啊。
两人眼神交流得很是起劲。
“那我可以不和你一起睡吗？”
“不和我一起睡。”汤柏言环顾四周，“你要睡哪？”
“……”
周秉辞看了一眼汤柏言的房间，想起了一楼客厅的沙发。
“不然我去楼下睡沙发吧？”
“你觉得我妹和我家里的佣人明早起来看到你会说什么？”
周秉辞没说话。
“得了，别废话，快点去洗澡。”汤柏言手动推着周秉辞往浴室去。
“但是你不觉得我和你睡觉怪怪的吗？”周秉辞被推到浴室门口的时候还想挣扎一下，扒着门框不肯动。
“老子说了。”汤柏言把衣服一把扔到周秉辞身上，“不是是个男的我就喜欢。赶紧滚去洗。”
周秉辞被汤柏言一把推进浴室关上了门。
给人汤柏言气的气急败坏，周秉辞嘴角一勾，达到目的了。
至少把今天汤柏言问他要不要试一下的调戏给还回去了。
周秉辞脱了衣服才发现，汤柏言家的淋浴高级到他竟然不会用。
周秉辞打开手机给汤柏言发信息。
【周秉辞：你家这个淋浴怎么用？这么高级？为什么我怎么按都不出水？】
汤柏言过了一会才回他。
【汤柏言：要不我进去帮你弄？】
周秉辞秒回。
【周秉辞：滚】
【汤柏言：拍张照给我。】
【周秉辞：你变态吗？】
门外的汤柏言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朝着浴室里面大喊。
“谁他妈要看你了？我让你把淋浴按的地方拍给我！”
周秉辞在里面笑的不行。
抬手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汤柏言很快就发了一张新的图片过来，上面圈了一个小红圈。
【汤柏言：按这个。】
周秉辞没再回，开水洗澡。
汤柏言一头栽进懒人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扒拉着手机。
实在不知道看点什么，手指已经点开了周秉辞的微信主页。
【微信号：ZBC1024】
所以马上就要到周秉辞生日了？
汤柏言指尖停留在周秉辞微信号的位置，往旁边一移，点开了他的头像。
周秉辞的头像是个很非主流的男头，至少在汤柏言看来很非主流，他应该这辈子都不会用。
汤柏言拧了一下眉，半天没想出来一个形容词。
算了。
他自暴自弃地点开某宝，准备给周秉辞买个礼物。
等周秉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在懒人沙发上梦周公的汤柏言，以及躺在他肚子上还亮着屏幕，页面在某双鞋子上的手机。
周秉辞心说还有这种好事，今晚可以一个人霸占一张床，反正汤柏言有洁癖，不洗澡也不上床。
不过道德感太强的他最终还是叫醒了汤柏言。
汤柏言有种被吵醒的不快，抬手揉了揉头发，一言不发进了浴室。
周秉辞屁股一沾床，困意就袭来了。
他决定抓住这一点困意赶紧睡着，免得汤柏言出来又瞎折腾。
周秉辞的顾虑是没错的，好不容易睡着了，汤柏言从浴室出来，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又把他给吵醒了。
周秉辞强撑着困意，眯眼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汤柏言正拿着吹风机在给自己吹头发。
“？”
周秉辞朝浴室喊：“你那头发难道不是擦两下就干了吗？用得着吹风机吗？”
“我有发型的你知道吗？”汤柏言朝外看了一眼，“把你吵醒了？”
不然呢？
“你觉得我是耳聋吗？”
这么大声还听不到。
漫长的发型时间过去，周秉辞已经被吹得困意全无，打开手机准备来一把紧张刺激的王者荣耀，
“我要睡觉了。”
汤柏言从浴室走出来，一边脱浴袍一边说。
“你刚把我吵醒，自己就要睡觉了？”周秉辞从王者荣耀更新界面中抬起头扫了汤柏言一眼，“你脱衣服干嘛？”
“忘记说了，我习惯裸睡。”
周秉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表情看着汤柏言，但是他觉得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没事，你盖那床被子。”汤柏言说着抬手打开了衣柜最上层，拿出了一床新的被子，“我盖新的。”
周秉辞：？
眼见手中的游戏更新好了，周秉辞决定不再理会旁边的人。
打了两把游戏，褪去的困意又重新涌了上来，周秉辞放下手机准备手机。
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呼吸平稳，应该是已经熟睡了。
就在周秉辞这么想着的时候，汤柏言转身给了他一巴掌。
周秉辞感觉现在如果有特效，可以安排飞过一行乌鸦，特别无语的那种。
下次睡觉能不能先把所有习惯给说了？
裸睡就算了，睡觉还这么不安分。
动不动就扇人巴掌算怎么回事？
周秉辞没再多想，决定睡醒再找汤柏言算账。
第二天周秉辞又是被汤柏言吵醒的。
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汤柏言主动的。
“昨晚几点回来的？”
汤柏言轻轻飘出来一句：“两点。”
“这么晚回来？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再外面玩到那么晚？”
那头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汤柏言，你能不能干点和学习有关的事情？不要天天不学无术的，就知道玩。”
“你说你自己在外面鬼混就算了，还带着梓贤一起。”
周秉辞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挠了挠因为睡觉而凌乱的头发，准备继续听一会父子吵架。
“梓贤要是哪天学习成绩下降了，我唯你是问。”
这老头说话真难听。
上次也是。
“昨天那是同学聚会，不管学习好的还是坏的都去了，我们年段的段一也去了。”
这还能聊到自己？
“你别狡辩，什么同学聚会，只是你出去鬼混的幌子而已。”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出家门了，国庆放假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接着，周秉辞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以及汤柏言的叹气声。
周秉辞也跟着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开始换衣服，换到一半，身后地门突然开了起来。
“我草！”周秉辞吓得把衣服胡乱盖在身上，“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汤柏言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进我自己的房间，我敲什么门？”
而后又补了一句。
“其实我只是忘记你在房间里了。”
“……”
你的记性还可以再差一点吗？
“现在才几点，你就起床了？”
“拜你和你爹所赐。”周秉辞穿好衣服，“被吵醒了。”
“难得今天没有起床气。”
“那是因为一起床就听了会八卦。”
汤柏言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把窗户给打开了。
“你爸管你管的这么严啊？”
“也没有。”汤柏言又坐回到懒人沙发上，“不知道最近抽什么疯。”
“你跟你爸说，你领了个。”周秉辞顿了一下，想了一个措辞，“朋友回来住了吗？”
汤柏言挑眉：“不用管他。”
“那我一会怎么出去？”周秉辞说，“偷鸡摸狗的出去？”
“用脚。”汤柏言指了指周秉辞的脚，“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周秉辞看着他。
“怕什么，我俩又没什么。”汤柏言说，“难道你想有什么？”
“我想你….”妈
最后一个字被周秉辞硬生生憋了回去。
汤柏言笑了一下没说话。
转眼国庆就已经来到尾声，周秉辞无望地瘫在椅子上刷微信朋友圈。
【我宁愿相信今天是我的头七，也不愿相信今天是十月七。】
【听一千遍反方向的钟，可以回到国庆第一天吗？】
【我是陈野，我不同意开学。】
【把日历时间调回十月一，重新放一次假。】
……
朋友圈都是诸如此类的文案。
“哥，你啥时候走？”周安辞在周秉辞房间门口弹探出一个脑袋问。
“等人来接。”
“谁来接你啊？”周安辞听到这句话来了兴致，“是汤柏言哥哥？”
周秉辞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周安辞兴冲冲地跑到周秉辞旁边，蹲下来抬头看着他，“你啥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周秉辞又看了她一眼。
从哪里看出来关系好了？
坐公交颠簸两个小时还是坐免费的私家车一小时，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他和汤柏言两个人，这不是还有张梓贤和陈野吗。
见周秉辞不说话，周安辞也不气馁，继续追问：“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好奇。”
想到那天在KTV汤柏言说的话，周安辞又补充道：“汤柏言哥哥不是说他喜欢过男生吗，你说他会不会喜欢你？”
周秉辞听到这句话感觉如雷贯耳，抬手拍了一下周安辞的脑袋。
“好好读书，少看点小说。”
周安辞抿了抿唇，站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周秉辞刚准备开把游戏等他们，屏幕上就出现了一通微信来电提醒。
周秉辞看了眼来电人，是汤柏言。
他随手挂断电话，起身去拿行李。
走到家楼下的时候，周秉辞才重新拿起手机。
他看到汤柏言给他发了两条信息。
【汤柏言：？】
【汤柏言：下楼】
周秉辞没回，又重新把手机扔进口袋。
周秉辞住的地方是老式的居民房，这房子的年纪估计比自己的奶奶都大。
周秉辞拐了好几个弯才走到小区门口。
他们先去接了陈野，这会陈野正站在车旁边等他，那架势应该是准备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辞哥！快来！”陈野冲过来一把抢过周秉辞的行李箱，“就差你了。”
周秉辞兴致缺缺：“回学校你这么兴奋？”
“我这是见到你兴奋，你懂什么。”陈野把周秉辞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去，推着周秉辞上了车。
周秉辞跟肌无力似得被陈野硬挤进了后排中间的位置。
就在周秉辞准备好好调整一下坐姿开始睡觉的时候，陈野的大屁股怼了进来。
“我去，陈野，离我远点。”
周秉辞嫌弃的往里挪了挪，才发现原来里面还坐了一个人。
这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天气渐渐转凉，汤柏言穿了一件薄的黑色卫衣，戴着帽子，脸上还戴着口罩，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
“见谅见谅。”陈野非常抱歉但不知悔改地坐了进来。
关上车门后，车上陷入了沉寂。
张梓贤坐在副驾驶，似乎也是在睡觉。
过了良久，汤柏言突然飘出来一句话：“手机不用就扔掉。”
周秉辞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想也没想就怼了回去：“看到了，懒得回。”
汤柏言地眉头狠狠的抽了一下。
感觉踢到了这辈子遇到的最硬的铁板。
他双手环抱着，头靠着车窗，决定继续睡觉。
周秉辞感觉自从汤柏言和他出柜之后，他们的相处就变得怪怪的。
心虚啥呢。
要也是汤柏言喜欢他，他是肯定不会喜欢汤柏言的，就当正常兄弟朋友处着就行。
像陈野一样。
嗯，对，像陈野一样。
周秉辞转头看了一眼玩手机的陈野。
陈野正好也抬头，和周秉辞对视了一眼。
陈野：？
“没事，看你长得帅。”周秉辞抬手拍了拍陈野的肩膀。
“我知道。”陈野摆出了一个特别臭美的姿势。
一点都不谦虚。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了，金黄色的落日挂在天边摇摇欲坠，稀稀拉拉几个人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回宿舍放下行李吃了晚饭，一群人就赶去上晚自习了。
周秉辞堪堪踩着铃声踏进班级。
“诶，周大学霸，听说了没。”
周秉辞屁股刚碰到椅子，连抑就转过来八卦。
周秉辞看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听隔壁班班长说，老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们这周都是隔壁班班主任管。”
周秉辞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学霸应该对这种事情不关心。”
连抑头刚转回去，周秉辞以为他消停了，结果他又转了回来。
周秉辞：？
“那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
“我们学校马上就要开运动会了，你知道吗？”
周秉辞还是一脸关我屁事的表情。
“你没打算报点项目吗？”
“没打算。”周秉辞淡淡地说。
“行…吧。”连抑灿灿地把头转了回去。
这下是真老实了，不敢再转过来搭话了。
周秉辞刚准备趴下去补会觉，门外高瑜娟就走了进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听得他头疼。
“我来说几件事。”高瑜娟把一叠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纸放在讲台桌上，“你们班主任周老师请了一周的假，这周你们班有
什么事情都来找我。”
“然后，马上过几周就是我们学校的运动会了。”高瑜娟拍了拍讲台桌面上的纸说，“我这里的报名表一会给体育委员，有想报名的就去找班长报名。”
周秉辞在脑中搜索体育委员是谁。
军训结束没几天，老周就把班委给选了，那时候他还来问自己，要不要接过张梓贤代理班长的工作，周秉辞拒绝了。
“让她转正吧。”
“那你有什么想当的班委吗？”
“没。”周秉辞说，“我不爱当班委。”
嫌麻烦。
老周一看撞了南墙，也没再劝说。
“大家都积极一点，这是你们入学以来第一次参加校运会，都是为班级争光的，没什么好丢人推脱的。”高瑜娟说着又踩着高跟鞋走出班级，“自习吧。”
接着周秉辞就听到隔壁班又响起了高瑜娟的声音。
班上的人都窸窸窣窣地从书包里拿出国庆没写完的作业开始补，周秉辞早在国庆期间就已经做完了，这会他只觉得头疼，把身上的校服脱下来，盖在头上安详入睡了。
“连抑，你报一个呗。”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秉辞睡了一觉醒来，刚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体育委员肖齐的声音就隐隐约约传入了周秉辞的耳朵。
肖齐的动静特别大，因为正愁找不到人参加项目，死拉硬拽着连抑上场。
“求你了，我请你喝一杯奶茶行不行？”
见连抑没说话，肖齐又说：“外加一顿饭。”
连抑动摇了一下。
“你就报个铅球实心球什么的都可以，只要报一个就好了，要求不高。”肖齐苦苦哀求地看着连抑，“剩下一个一千米我去求别人。”
“行。”
连抑一口答应下来，连带着这场闹剧一起结束。
周秉辞正想着能继续睡个好觉了，谁曾想肖齐马上要来哀求的人就是自己。
“周学霸？”
“睡了吗？”
似乎是觉得用词不当，肖齐又改了口：“醒了吗？”
周秉辞没说话，继续装死。
连抑转过头来劝说肖齐：“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下个人吧，学霸前面和我说了，他不想报项目。
接着他又压低声音说：“可能像学霸这样的人，一心只读圣贤书，别的什么都不管。”
肖齐不想放弃，用食指戳了两下周秉辞的手臂：“周学霸？”
连抑看到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你可别强行叫他起床。我听说之前，就是开学他和隔壁班那个一起念检讨那时候，就是因为他起床气太大，和人打了一架。”
肖齐被这句话吓得不轻，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刚准备转身苦苦哀求下一个人的时候，周秉辞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把校服套回身上，拉上拉链：“有屁放。”
“就是…校运会一千米….”肖齐看周秉辞这语气，吓得有点发怵，心说这人真是学霸不是校霸？
周秉辞盯着他，那表情有种被吵醒的不爽。
“当然，你要是不想报名，我也不强迫你。”肖齐连忙摆手，“我去哀求下一个人了。”
“他去！”
周秉辞还没来得及回答肖齐，就已经被门外大喊的那个人先斩后奏了。
周秉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