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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汤柏言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周秉辞莫名其妙问他这个。

      看起来显然是忘记了自己刚刚在贴吧回复过的话

      他此时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小程序麻将消消乐上。

      “如果那天在KTV玩游戏的时候我说过的话算出柜,那我不止和你出过。”汤柏言想了一下继续说,“如果那个不算的话,我只和你出过。”

      汤柏言这句回复让周秉辞不知道怎么办。

      那这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周秉辞放弃思考,又重新抓起笔。

      还是好好做题吧。

      做完一套卷子,周秉辞整理东西躺上床准备睡觉。

      好不容易涌上来的困意,在陈野踹开宿舍门的那一刻瞬间消散。

      “操/他妈的。”

      “赌钱输了?”周秉辞被吓了一跳。

      “对啊,输了我半个月生活费呢。”陈野气的又踹了一脚凳子。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楼下宿管就在大叫:“哪个宿舍的!几点了?还这么吵!”

      陈野瞬间噤了声。

      “这就是你所谓的小赌怡情?”

      “我们打的已经很小了啊,五毛诶!”陈野压低了一点声音说。

      “那就是你菜。”

      “我怀疑他们出老千!”陈野非常激动地指了指隔壁宿舍地方向,“我跟你说,他们出牌老慢了,而且我看他们老是使眼色!”

      “你输钱输出被害妄想症了吧。人不行别怪路不平。”周秉辞说,“菜就多练,输不起就别玩。”

      “我没输不起….就是生气!”陈野说完之后又小声说了一句,“言哥睡了?”

      “睡了也被你这动静吵醒了好吗?”汤柏言翻了个声音,闷闷地说。

      “妈的,我下次再也不打牌了。”陈野说,“我要戒赌一个月。”

      “谁信?”周秉辞说。

      “不信。”汤柏言说。

      “说真的….”陈野突然想起来什么,“小高那个检讨,你们俩写不写?”

      汤柏言周秉辞异口同声地说:“不写。”

      “你们都不写我就放心了,那我也不写了。洗个澡上床睡觉。”陈野说,“这个学长怎么还没回来?”

      “你管人家呢?”周秉辞说,“赶紧去洗澡。我要睡觉了。”

      陈野应了一声,拿衣服进厕所洗澡了。

      周秉辞以为陈野也会和汤柏言一样,洗个五分钟就出来,甚至更快。

      结果没想到他洗了快半个小时。

      周秉辞美美进入梦乡,又一次被陈野吵醒。

      他们宿舍的厕所门可能是老化了,每次打开都会发出特别刺耳的声音。

      周秉辞就是被这一声吵醒的。

      “陈野,我他妈还要不要睡觉了?”

      “哎呀,辞哥,这也不是我想的,这个门的问题,不是我。”陈野说着委屈地指了指浴室的门。

      “我本来以为你洗的很快,想着你洗完再睡,结果你竟然洗了半个小时?”周秉辞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不然呢,水费又不用钱,一年就交一次,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不多洗一会占这个便宜啊。”陈野说。

      周秉辞想想也是。

      毕竟自己也洗的很久。

      他没再说什么,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周秉辞起的格外的早。

      原因是昨天半夜突然狂风暴雨,雷声巨大,周秉辞被吵得睡不好。

      不过这个早仅仅只是基于平常要跑操的时间来说早。

      此时已经过了平常会响铃的时间,但是今天却意外的没有响铃。

      可能因为下雨的缘故,操场的地板现在是湿的,不用跑步。

      周秉辞走到阳台收了一件今天准备穿的衣服,顺带从睡裤口袋里掏了手机出来准备看看今天天气如何。

      他们宿舍的阳台是有窗户的,昨晚睡觉窗户关得紧,因此衣服也没有被淋湿。

      接下去连续几天都是下雨。

      周秉辞在心里庆幸不用练运动会的项目了。

      换好衣服刷完牙之后,周秉辞又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起了?”汤柏言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看周秉辞。

      “没。”周秉辞说,“睡个回笼觉。”

      “嗯。”汤柏言又躺了回去。

      眼睛刚闭上,楼下的哨声就响了起来。

      “下来集合!”

      是可佑辰的声音。

      可佑辰是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住在学校里,每天都负责吹哨子催学生起床跑操。

      “他刚说什么?”周秉辞立马从床上弹射起来。

      他感觉他已经被学校整出PTSD了,一听到哨声就条件反射。

      “不要集合吧,还是下来集合?”汤柏言打了个哈欠,“我下去看看。”

      “嗯。”

      汤柏言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陈野和顾凛都还没醒。

      “今天天气怎么这么阴,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汤柏言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感觉死气横生,“要集合,楼下已经有几个人了,向日葵也在。”

      周秉辞骂了一句从床上爬了起来。

      “起了没?快点快点!”宿管大爷又拿着他那根水杯粗的塑料棒在宿舍门口敲。

      周秉辞真觉得这门总有一天会被他敲坏。

      “周秉辞!起来了没!”宿管大爷走进他们宿舍。

      陈野还懵懵地坐在床上,顾凛已经在厕所洗漱了,汤柏言在换衣服,而周秉辞正坐在位置上玩手机。

      周秉辞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扔进抽屉里。

      抽屉里一堆杂物,手机扔进去发出了一声闷响。

      “起了是吧,难得啊。”宿管大爷说,“上次你在宿舍睡觉没去跑操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班主任说,再有下次,我就连着一起告发了。”

      周秉辞没说话。

      他现在只怕自己手机被收了,其他都好说。

      “你是我的重点观察对象。”宿管大爷转身走出宿舍的时候还说了一句,“406啊,我记住了。”

      周秉辞松了一口气。

      重点观察对象都整上了。

      “好了没好了没。”周秉辞不耐烦地说,“陈野你他妈还搁那床上坐着是吧。”

      “我刚梦到我谈恋爱呢….”陈野委屈地说。

      “别谈恋爱了。”周秉辞站起来直接去扯他的被子,“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

      “诶,周秉辞,你有没有带皮带来学校?”汤柏言一边在衣橱里翻箱倒柜一边问,“我这条裤子太松了,但是我的皮带好像没带来学校。”

      “带了。”周秉辞把放在角落的行李箱推出来打开,一边找一边说,“但是这根皮带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试试。”

      “不能用你带来干嘛?”汤柏言在衣橱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称心如意的裤子,自暴自弃地关了柜门,“我试试。”

      “我这不是蛮带着吗,又不占位置。”

      “哦。”汤柏言接过皮带,试了一下,“可以用。”

      “那就行。”

      “走吧,我好了。”陈野用飞一般的速度刷完牙洗完脸催他们俩一起出了门。

      走之前,周秉辞觉得手机放在抽屉里不太安全,他踮起脚,把手机连着充电宝放在枕头底下。

      “今天地板这么湿,怎么跑操啊?”陈野一脸怨气地说,很显然还在埋怨早上为什么有人吵醒他的美梦。

      “谁知道,估计是向日葵又要讲什么吧。”汤柏言打了一个大哈欠,“周秉辞,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昨晚没睡好。”周秉辞也困得不行,“风雨交加的。”

      “所有人,都给我站好了!”可佑辰手上拿着麦克风非常大声地说,“东倒西歪七歪八扭的像什么样子!”

      可佑辰的声音还没有把周秉辞喊醒,倒是陈金的声音一出来,周秉辞仅存的一点困意都没了。

      “你们能不能拿出一点高中生的样子!”陈金的声音很浑厚,不用拿麦克风,全校也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高中生的精神面貌应该都是积极阳光向上的!你们一个个的愁眉苦脸死气沉沉是什么意思?”

      “今天我们不跑操,听陈主任说几句话。”可佑辰说着把手上的麦克风递给陈金。

      陈金一拿过麦克风就开始朝上面吐口水:“我先来重点说一下啊…我现在从这里望下去,有几个人的头发不是黑色的?自己左右看一看,特别是那个….!”

      周秉辞看着陈金伸手就往自己这边指。

      全校的同学都往他这边看。

      周秉辞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特别不自在,眼皮都跟着跳了几下。

      刚想说自己没染头发,余光里就瞥见陈野的一头金色。

      “你这个头发,确实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汤柏言在旁边笑的很欢,“重点批评是你应得的。”

      “我这怎么了,我花了老多钱染的呢。”陈野说。

      “挨你爸揍了没?”周秉辞问。

      “难免的。”陈野说。

      “几班的那个是!”陈金看着他们还在嬉皮笑脸的讲话,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在讲话!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头发染这么刺眼,是要干嘛?做人群中最亮的仔吗!你们现在这个年纪,就做你们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好好读书!别搞这些有的没的!以后上了大学,多的是时间给你们弄!”

      周秉辞听得耳朵疼。

      他感觉自己的耳膜马上就要被震碎了。

      陈野在旁边非常阴阳怪气地说:“我就是要做人群中最亮的仔,怎么啦。”

      周秉辞翻了个白眼:“你可以说的再大声一点。”

      “我给你们一个周末的时间,这周回家,必须把头发给我染回黑色!”陈金说,“还有一个事情,我们马上下周就要举办运动会,我希望呢,大家可以拿出最好的精气神,来迎接这次运动会。特别是….”

      ‘滋’

      陈金话还没说话,手里的麦克风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周秉辞难受地捂了一下耳朵。

      “特别是高一的同学,这是你们入学之后的第一个运动会….”

      后面陈金说了什么,周秉辞都没有听。

      他闭着眼睛在冥想。

      想昨天晚上贴吧的那个问题。

      他依稀记得KTV那天晚上汤柏言是和他们说了句不算出柜吧。

      所以他是只和自己出柜了的意思?

      那他妈…

      想得正入迷,耳边就传来了可佑辰的叫声:“周秉辞,站着也能睡着啊?”

      周秉辞吓了一跳,连忙把眼睛睁开了。

      可佑辰此时正站在他右后方,贴着他的耳朵讲话。

      “可哥,你要吓死我吗?”周秉辞叹了一口气,“我没睡觉。”

      周秉辞和可佑辰其实挺熟的。

      之前每次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可佑辰都会和学生一起打篮球,里面当然也包括周秉辞。

      而且周秉辞篮球打的很好,又是个学霸,因此可佑辰对他的印象可以说是相当深刻。

      可佑辰年龄不大,也就刚刚二十出头,所以能和学生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不管你睡没睡觉,眼睛睁开了。”可佑辰说,“人主任在上面讲话呢,要尊重。”

      周秉辞点头,决定目视前方继续冥想。

      还没来得及想,上面陈金就喊了解散。

      全校的人跟风火轮似得全部往食堂跑。

      周秉辞还是想回宿舍。

      他今天早上眼皮一直跳,还是右眼。

      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周秉辞老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辞哥,你不去食堂?”陈野追上周秉辞回宿舍的步伐。

      “我想回宿舍一趟。”周秉辞转头看了眼,汤柏言也跟在他后面往宿舍走,“你们也回宿舍?”

      “对啊。”汤柏言双手插兜,步子迈的很大,马上就要超过周秉辞,“今早这样的天气还要把我们叫下来集合,讲的还是一些已经讲过的事情,说明根本就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立马通知。”

      “我的头发之前也讲过?”陈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很早之前,有次周秉辞没来跑操,连着早恋的事情一块讲了。”汤柏言看了他一眼,“你忘记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陈野回想了一下,“不过我没怎么放心上。”

      “看出来了。”周秉辞损了他一句。

      “所以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汤柏言装作很神秘的样子,手指比了个‘1’的手势,“声东击西。”

      陈野:?

      周秉辞:“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俩在说什么?”陈野一头雾水地问了一句。

      “我们的手机可能被收了。”周秉辞和汤柏言异口同声地说。

      果不其然。

      周秉辞一到宿舍就直冲床铺:“我操!他妈的真给收了,只剩下充电宝了!”

      “我操,我手机也给收了。”陈野也爬上床看,“我直接放床上的,盖都没盖。”

      “你们是手机被收了,老子烟给收了。”汤柏言坐在位置上,有点无语的看着抽屉,“我烟放在抽屉里,抽屉没关,就给收了。”

      “你俩这乌鸦嘴…”

      “我们这是乌鸦嘴吗,这叫料事如神。”汤柏言拿起自己藏在鞋里的手机,“还好,我的手机还存货。”

      “你这手机,味挺重。”周秉辞嫌弃地看了一眼,“这倒贴给我玩我都不想玩。”

      “我还不想给你玩呢。”汤柏言‘切’了一声。

      “我想玩,言哥,我想玩。”陈野举手,“我不嫌弃。”

      “我嫌弃你。”

      三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周秉辞刚想说‘你给我玩手机我给你抽烟’,门外宿管大爷的声音就传来了。

      “又是406是吧,你们宿舍是有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的怪癖吗?”宿管大爷用那根塑料棒指着他们三个来回点,“手机和烟收走了,一会自己去找班主任解释吧。”

      此时汤柏言的手机还抓在手里,不过好在周秉辞站在他身前,帮他挡了一下。

      宿管大爷说话的间隙,汤柏言伸手拨了一下周秉辞的食指。

      周秉辞转头挑着眉看他:怎么了?

      汤柏言摇了摇头,接着又拨了一次。

      周秉辞转头。

      汤柏言摇头。

      就这样又重复了两三次,在宿管大爷走之后周秉辞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一只手环过汤柏言的脖子,勒着他说:“你皮痒了是吧?”

      “诶诶诶,大侠手下留情。”汤柏言疯狂拍打周秉辞的手臂,“我那不是闲着无聊吗?”

      “要不是我为了保下我们宿舍仅剩的最后一步手机,我早就把你绳之以法了你知道吗?”周秉辞没松手。

      “我知道我知道,大侠仗义。”汤柏言说,“你再不松开,我就喘不过气了。”

      周秉辞转头看了一眼汤柏言,似乎是为了确认他到底是不是要断气了。

      头转过去的那一瞬间,汤柏言急促的呼吸喷在周秉辞的脸上。

      周秉辞才发现,自己和汤柏言离得好近好近,近到汤柏言脸上有几根毛他都看得清。

      周秉辞立马松了手直起身。

      “走吧,上课去。”陈野说。

      周秉辞站在原地没缓过来。

      “愣着干什么?”汤柏言已经走出去了,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周秉辞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转身大步朝宿舍门口走。

      周秉辞你在紧张什么?

      有什么好紧张的?

      之前打篮球的时候难道没有和别人近距离接触过吗?

      不对。

      周秉辞回想起来,自己好像是不喜欢和人接触的。

      他刚刚怎么会主动揽汤柏言的脖子?

      见鬼了吧。

      真见鬼了。

      妈的。

      这算哪门子事?

      难道汤柏言真的就那么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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