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文搬运】薄言》生颜

7、章三十三～章三十七

　　章三十三
　　不得不说，这位叫顾薄言的鱼还真是极其听话，在路上宋朝问他除了皮外伤还有没有觉得任何疼痛，他竟然摇头装哑巴。宋朝无言以对，但也只好作罢。
　　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伤口时宋朝便在一旁看着，那疼痛宋朝简直不忍看，但顾薄言竟是没皱几次眉。医生忍不住慨叹，“你这姐姐真是厉害啊。”
　　医生说因为伤口太深并且面积很大，可能要住院观察感染情况，但宋朝考虑到顾薄言的特殊性，还是决定带他回家。
　　回家后顾薄言的状态并不差，仿佛那些伤口不在他自己身上一般，颇有兴致的观看着宋朝屋内的各个物品。
　　宋朝也难得耐心的跟他讲着。
　　“小朝，你以前同我说的你生活的世界便是如此吗？”
　　“奇奇怪怪的……虽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但是我确实一直生活在这里的。”
　　“真好……”顾薄言流连看着四处，“我真希望你永远别回去，永远别做那长公主……”
　　“啥玩意儿？”宋朝挑眉，“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看古装剧啊？”
　　顾薄言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缓缓的摇头。
　　扶他上床休息后宋朝又琢磨起来，不知道它是吃人类的食物呢还是吃饲料呢？
　　宋朝看着他睡着后连忙跑去了花鸟市场，走了一圈把所有种类的鱼饲料都买了回来。
　　宋朝刚打开门便听见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看着四处栽倒的桌椅家具，打烂的锅碗瓢盆，瞬间吓的尖叫出来，赶忙跑进去，看见顾薄言正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
　　“你怎么了？”宋朝上前拉住他的手。
　　“小朝……你到哪里去了？”
　　“去给你买吃的……”宋朝呆愣了片刻，脑内想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指了指屋内的一片狼藉，“这些……都是你干的？”
　　顾薄言小心的看了看她，点点头。
　　宋朝震惊，猛地推了他一把，“你疯了吧！莫名其妙把我家砸那么坏？我捡你回来是为了砸我家吗！”
　　那双像海洋一样深邃的眼里满是惊恐不安，脸色一片苍白，“对不起，我以为你躲起来了……”
　　宋朝看着他这一脸委屈的模样，怒火瞬间消了大半，仔细想想他可能是真的怕了，只是想要找到她而已，似乎也不是多大的错，“好好好……但你也不能乱砸东西啊，这一屋子东西多少钱呢……”
　　顾薄言看了看她，“小朝，我这便将它们修好……”
　　宋朝看着顾薄言慢慢抬起手，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便长出了淡蓝的指甲，手指间还有一层淡薄的连蒂。
　　蓝白交错的光芒在他身边聚集又扩散，所有的物品像是得到召唤一般移动起来，整个房屋像是陷入了童话中的魔法，慢慢地，碎裂的玻璃陶瓷，中断的木板铁块，断了线的插板电器，全部愈合如新。
　　宋朝心跳到快要爆炸，呆愣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顾薄言慢慢放下了手，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惨白的一张脸对宋朝浅笑片刻便晕倒过去。
　　宋朝立即上前抱住他，看见他胸前的那片浅淡的鳞片慢慢失了光彩，长长的尾巴上也脱落了些许鳞片，唇边溢出鲜红的血。
　　宋朝大惊失色，大声唤着他的名字，他却始终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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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四
　　这一次顾薄言睡了十天，梦里回了一趟几百年前的鲛宫。
　　当初重伤之后再次醒来便是在鲛宫前，四面没有刑具也没有官兵，只有正前方鲛宫那气势磅礴的两扇大门。
　　那门是得用法术打开的，且不说他连在水中游动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说门前还有看守的鲛兵。
　　顾薄言慢慢爬到门前，立即被鲛宫外设立的法障震出十几米，那法障是鲛皇亲自设立，是用来阻止外族入内的。
　　顾薄言自知大限将至，心鳞根本无法承受这一番接一番的打击，慢慢地裂了痕，夺目的光彩瞬间涌出，毫不留情的抽取着他的生命。
　　若是不能入鲛宫，他死后，尸骨会随大海流至远处，被鱼虾吃尽，甚至魂魄也无法入轮回，永远落在黄泉中受尽折磨。这原本是鲛皇当年用来治理鲛人全族的法子，千百年来未曾有过受此刑者，没想到第一位受刑的便会是鲛国皇子。
　　他都快忘记他名叫离熙了。
　　突然，从背后涌来巨大的力量搂住他，直接带他破了法障入了鲛宫。
　　心鳞上的光芒立即被抑制住，暂时保住了性命。
　　顾薄言在一片混沌中，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不知落到了何处，周遭传来嘈杂的声音，极缓的睁开眼，才惊觉竟是在鲛宫大殿之上。
　　离枡半抱着他，同他一起跪在大殿上，“恳请母后开恩……”
　　“既已非我族，又怎有救之理，滚出去！”
　　“母后！”离枡拼尽了全力才将再度开裂的心鳞压下去，“母后，快来不及了！阿熙，阿熙，等不了了啊！”
　　鲛皇手中的权杖微有颤抖，始终不肯看他们一眼，最后五指一挥，将他们震开十几米。
　　离枡及时护住了顾薄言，硬是接下了那掌，当即吐出一口血，鱼尾上的鳞片摔落了几片。
　　顾薄言亲眼目睹着，一张脸惨白，眼角满是泪水，落了满地的珍珠，努力摇着头。
　　离枡护着他，慢慢转过身跪着，“母后……母后……您往日最疼爱阿熙啊……”
　　鲛皇慢慢转过头，看着昔日最疼爱的小儿子奄奄一息的样子，满身伤痕。鲛皇腕间带着一条十片鱼鳞串起的手链，淡蓝色的那一片越来越薄，越来越脆弱，在七片光彩夺目的鳞片中显得有些多余。
　　鲛皇略微颤抖着，满座臣子也不忍看，纷纷别过头去。另外八个女儿躲在帘后不敢入殿，唯恐惹怒鲛皇以致直接震碎离熙的心鳞。
　　“离熙，我且问你，朕今日若是救了你，你日后还会爱那人类女子吗？”
　　顾薄言脑内已是混乱一片，隐隐听到这声音，也不作任何思考，“爱……”
　　离枡心底一凉，“母，母后……阿熙他不懂事，他无意的，他不会爱她了，也定不会再去找那女子了……”
　　鲛皇已是愤怒在心，握着权杖的手指节发白，抬手一挥，一把将顾薄言抓来，抬手打向心鳞，四处骤然起了光圈，团团包裹住顾薄言，待这光芒散尽，心鳞处却是已被修补好，外面也裹着一层蓝绿的光圈。
　　离枡眼看着，喜极而泣，刚欲叩谢鲛皇，却听见鲛皇冷冽的声音回荡在鲛宫，“拖入禁牢严惩，不得手下留情！”
　　禁牢是鲛宫最黑暗的地方，最初建起是用以惩戒外族叛乱者的，上次开启已是三千年前，那叛乱者几乎被折磨到面目全非，如今鲛皇对顾薄言心鳞建了护术，求死不能，只能受这无尽折磨。
　　离枡吓得面色惨白，“母后，禁牢……”
　　鲛皇没说什么，挥了挥权杖便离开了。
　　“母后！母后！阿熙如何能受这禁牢之苦！母后！求您了！母后啊！”
　　九个皇女一齐跪在禁牢恳求，却都被法力震出十几米外。
　　离枡更是日日守在禁牢外，听着禁牢内顾薄言日复一日的惨叫。
　　禁牢外的珍珠已是铺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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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五
　　这十天宋朝是在无数的担忧中度过的，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每天守着顾薄言，要不是探到他还尚有心跳，估计连墓都买好了。
　　宋朝虽然十分肯定自己和这只小美人鱼不认识，但总觉得对他有很大的好感，似是故人重逢一般。
　　这十天里宋朝把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发现他确实是长得宛如艺术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物种差异，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半个毛孔，并且洁白光滑，像玉石一般。鳞片可能因为虚弱光泽稍有些黯淡，但色彩极美，深邃的宝蓝中又隐约透着淡绿。
　　顾薄言醒来时恰好就看见宋朝在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
　　两个人皆是吓了一跳，宋朝也不知道他突然就醒来了，惊奇之后便是脸红。
　　“醒，醒了……？”
　　顾薄言没说话，但微微笑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嗯……饿吗？”宋朝想到了那天就是因为想知道他能吃些什么才惹出的祸事，“我买了挺多鱼饲料的，不知道你喜欢哪种……”
　　顾薄言没听懂她说什么，慢慢撑着坐起来，宋朝赶忙上前扶住他，他顺势倒在了宋朝怀里。
　　“小朝……”
　　“嗯？”
　　“你真好……”
　　“啊……”
　　宋朝悄悄红了脸，“吃不吃饭啊？躺那么久了。”
　　“好……”
　　顾薄言眼看着宋朝拎来一个大口袋，打开一看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宋朝拿了一个出来，撕开，倒了一些似是小石子的东西。
　　“这是何物……”
　　“鱼饲料，小金鱼们都恨喜欢的。”
　　顾薄言微微笑起，宋朝不知道他其实吃不吃东西都无所谓，虽说他没了龙骨一直都很虚弱，却也只是在化人形时需要及时补水罢了。
　　但既然是宋朝买的，顾薄言还是给塞进了嘴里。那东西苦涩又细密，呛的他咳嗽。宋朝见此瞬间傻了眼，赶忙帮他拍背，“没事吧？”
　　顾薄言摇摇头，“没事……别担心……”
　　宋朝点点头，帮他倒了一杯水。
　　宋朝看着他的鱼尾，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了一句，“能变成腿吗？”
　　顾薄言愣了一下，“能……”
　　“需要用声音跟女巫交换吗？”
　　“小朝……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宋朝默认了需要拿东西交换的观点，“走路会疼吗？”
　　顾薄言微微垂下头，“走不了……”
　　宋朝自知问错了话，“你的家人呢？也在大海里吗？”
　　顾薄言面色更加惨淡，苦笑了一下，“我已被逐出鲛宫，又何谈家人……”
　　宋朝虽然没听懂，但有些尴尬，觉得自己不停的提别人的伤心事。
　　“你……”宋朝想了想，“真的确定认识我吗？”
　　“必然。”
　　“那……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顾薄言看着她的眼睛，“小朝……当真那么厌恶我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宋朝有些着急，“我只是怕你不能一直待在岸上！”
　　顾薄言闻此，险些落下泪来，想吻她又怕冒犯了她，“无碍……”顾薄言轻叹一口气，“最多一月吧，法力耗完了也由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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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六
　　之后的几天宋朝都在家陪着顾薄言，顾薄言本是有心病，如今宋朝能陪着他自然也就好了，这样一来浑身上下的伤口也好的快了一些。
　　宋朝亲眼看着他那条美丽的鱼尾一点一点变成腿，流光满室，光芒渐退，慢慢的就出现了一双比模特还完美的腿。
　　宋朝不敢往大腿根看，顾薄言红了脸，拿被子挡着，宋朝强忍着从内心里产生的犯罪的意图。
　　宋朝跑出去，到街上男装店里买了好几套衣服，店员问她尺码，但宋朝光顾着脸红了，哪里知道顾薄言的尺码，含糊的说着，很高，特别瘦，相当瘦。
　　宋朝一路上就差把头缩进衣领，拎着一大堆男装，在邻居惊诧的目光里回了家。
　　宋朝捂着眼睛，“快点穿快点穿！”
　　再不穿，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顾薄言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宋朝心跳的快吐出来。天呐，这孩子不会自己穿。
　　宋朝硬着头皮拿出一件白衬衫，红着脸，慢吞吞的给他穿上，扣完扣子，把裤子拿给他，“裤子自己来……”
　　宋朝以前跟顾薄言讲过现代生活，也说过服装都很裸露，顾薄言穿完后还是红了脸。
　　宋朝看着他，觉得鼻子忽然一热，赶忙跑去卫生间拿了纸塞住，又往自己脸上泼了一些冷水。冷静啊宋朝，你不是没见过男人的人，这个只是太好看了，不能犯罪啊……
　　宋朝平静好自己，又把轮椅推过去，抱顾薄言坐上去，“剪不剪头发？”
　　说实话，宋朝要是有一头这么好看的头发打死了也不会剪，黑而亮，柔软细腻，配上顾薄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简直了。
　　“小朝说剪就剪吧。”顾薄言答应了极其爽快。
　　宋朝决定先自己给他剪掉多余的，再去理发店修理。
　　几剪刀下去，青丝满地，看得宋朝觉得自己真的在犯罪。
　　短发的顾薄言更偏向男性化，棱角分明，肤白貌美，尤其是一双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睛，越发显得灵动精致。
　　“这带出去了还能回的来么……”宋朝嘀咕着。
　　宋朝一路上推着顾薄言，一路接受着爆表的回头率。
　　宋朝想到了初见他时那满身的伤痕，忍不住问道，“你这么好看，怎么还有人舍得伤害你？”
　　顾薄言微微笑起来，“小朝舍得吗？”
　　“我的天废话，我要有这么好看的男朋友，背着我出轨二十次我也认了。”
　　“男朋友是何物？”
　　“就是……唔，跟夫君性质上差不多？”
　　“小朝许配人家了吗？”
　　“没呢。”
　　顾薄言不说话了。
　　宋朝知道他想说什么，坏笑着，“你要是愿意当我男朋友，我一亿个心甘情愿。”
　　顾薄言摇摇头，“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事实上，宋朝从一开始对他就有莫名的好感，虽然的确被鱼尾吓到过。
　　顾薄言回想起来，这么久的时间，他和宋朝从未承认过相互之间的关系，他从未没妄想过要做宋朝的夫君，甚至没妄想过她爱他。夫君，是要一生一世陪在宋朝身边的。
　　理发师剪完头发，宋朝呆看着顾薄言，他忽而微微笑起，宋朝飘飘欲仙之际仿佛听见理发店里有人说，好好看啊……
　　宋朝在心里默默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宋朝带着顾薄言四处玩耍，公司打电话来催她回去她一气之下把卡拔了。
　　离顾薄言说的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宋朝决定带顾薄言去一趟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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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七
　　飞机上，顾薄言一直看着宋朝，宋朝觉得他累，让他睡觉他也不睡。
　　“小朝，此物就是你说的……不用法术也能在天上飞的？”
　　宋朝也不去纠结她究竟有没有说过，点了点头。
　　“真好……”顾薄言转头看了看外面的云。
　　“你总是说我们认识，我们怎么认识的？发生过什么事？”宋朝突然来了兴致，想问一问这一直没问的问题。
　　顾薄言微微闭上眼，“不知何时。发生过的事啊……太多了。”
　　“那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
　　那段记忆没有任何欣喜可言，几乎是被血和泪水填满了，顾薄言摇摇头，不愿讲这件事。
　　宋朝有些失望，“那……你认识的那个宋朝是什么样的？”
　　顾薄言笑起来，“正是你啊小朝……”
　　“好好好，就是我，但总和我有点不一样吧？”
　　“嗯，是有不同。你那时是长公主。”
　　“我还当过公主？”宋朝登时兴奋，“是不是那种要什么有什么，被很多人追求的那种？”
　　“是啊……我的小朝，尊贵又美丽。”
　　“美丽就算了吧。”宋朝想了想，“那你是怎么追到我的？”
　　“我不知道……”
　　宋朝笑起来，看见他脸上有些粉红，害羞的别过脸，宋朝脑子一热，凑上前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口。
　　吻完，两个人都害羞了。
　　下了飞机，宋朝突然佩服自己怎么选了个那么好的时间，现在既不是节庆也不是周末，正是学生族和上班族忙碌之时，来海边的人并不是很多。
　　顾薄言看着大海，不知道经过这么数百年的时间鲛宫是不是还存在，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接触到大海。
　　顾薄言慢慢靠近大海，手指方触碰到，立刻被排斥回来。
　　无论鲛宫是否尚在，母后的法力，只会在他死后才失效。
　　宋朝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走上前拍了拍他，“去不去里面玩会？我帮你把风！”
　　顾薄言苦笑，“不了。”
　　他们只是坐在海边，吹着海风聊天。
　　也不知坐了多久，宋朝注意到似乎沙滩上没几个人了。
　　原本热热闹闹得沙滩突然沉静的可怕。
　　宋朝有些慌，环视四周，黑压压的天笼罩在整个沙滩上，他们一直在聊天，竟然始终没有察觉到。
　　宋朝觉得可能是要下暴雨了，她没怎么来过海边，没有什么经验，唯一念头就是带顾薄言离开。
　　但这根本不是自然风暴。
　　时间已经到了。
　　仿佛有股强大的力量想要将她往海里拖。
　　顾薄言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护住宋朝，鱼尾立刻显露出来。
　　天空突然出现一道白光，黑云立刻盖满整片天空，一道闪电惊天动地的打下来。
　　宋朝被顾薄言抱在怀里，眼看着那通闪电砸向了顾薄言。
　　他精致眉眼明明灭灭，一口鲜血吐出来，“小朝……”
　　宋朝尖叫着，“顾薄言！”
　　又是一通闪电砸下来，全部砸向了顾薄言。
　　宋朝大哭出来，“顾薄言，顾薄言……”
　　大口的鲜血从他喉间涌出，抱着宋朝的手也颤抖着。宋朝拼命抱着他，越抱紧却越是觉得他在远离她。
　　顾薄言的眼睛慢慢就变成了蓝绿色，夺目的光彩仿佛来自仙境，指间和耳后都长出了如海草般飘动的白色连带。
　　宋朝伸出手，拼命想要拉住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飘向空中，在一片漆黑里流泻出宛如神祗的光芒。
　　胸口突然涌泄出一大束耀眼的白色光芒，如一把利剑，划开了天空中一层层浓密的黑云。
　　宋朝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根本听不见了。
　　天空中的黑云渐渐褪去，顾薄言漂浮在空中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最后汇聚成一束蓝绿的光彩，刹间消失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