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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吃喜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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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被父母抛弃在宿禅派门前的冀云席,虽被季冶收留,还被他细心照看,但内心却一直羡慕其他同龄的孩子。
他不知他们口中父亲的爱和师傅对他的爱有何不同,也不知什么是母爱,更没见过天上的纸鸢和还能戴在头上的花环。
第一次见到五彩的沙包,看了半天都不知该怎样玩。
被其他孩子嘲笑,只能默默拿起竹剑练功。
渐渐的只要觉得无聊就自己耍剑,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
季冶发现后,以为他是练武的好苗子,当做关门弟子培养。
而冀云席发现自己越努力越能得到师傅的肯定和同门师兄弟的关注,便一心修炼武艺。
直到自己20岁的时候,由于季冶比赛前一天拉肚子虚弱致极,所以才临时决定让他顶替参加,让如此年轻的徒弟参加比赛就算是拿不到名次也不觉得丢人。
谁知冀云席一战成名,竟连续九年获得第一。
这么多年一直被宿禅派所有人捧着,地位可想而知。
或许没有官夏春的出现,他就会一直这样过一生。
但偏偏就是这个人扰乱了他平静的生活和孤独的内心。
这个官夏春模样的小人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起初只是声音,然后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最后变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官夏春。
在他的静谧之地玩着、闹着、捣乱着。
至于从何时起进入他的心,或许因为吃了官夏春买来的包子和那句:‘把我当自己人不就行了!’。
冀云席起身取了80两银子去找官夏春,想让他赶紧缴钱走人。但去了悔过堂没找到他,又去了官夏春的房间也没找到。
此时正是饭堂开饭时刻,他又去那找,但还是未看到他的身影。
华晨见他来了,立刻跑了过来说:“云席师兄,我正想吃完饭给你送饭!”
“夏春官呢?”冀云席问。
“他在医馆治病!”华晨说。
冀云席听后立马去找。
来到医馆,看到王宙守着躺在病床上的官夏春,心里咯噔一下。
“云席师兄,你怎么来了?”王宙见他来有些意外,因为季冶吩咐不准告诉他官夏春受重伤的事,怕他自责。
冀云席指着床上的人说:“他。。怎么了?”
“他。。。”王宙犹豫不敢说。
冀云席慢慢走近,看着官夏春衣服上的血迹,和苍白的脸,知道他伤的不轻。
“你回去给他拿件干净的衣服来!”冀云席吩咐王宙。
“是!”王宙跑了。
冀云席默默掏出80两银子放在他枕边说:“等你醒了,赶紧走!”
低头看着他平静的躺着,冀云席用手摸了他脖子上的脉搏,惊呼好乱。
‘明明只是踢了他几脚,怎会伤成这样?’他十分不解。
看着他的脸,又自责的说:“是我下手太重。”
转身离开,几步后停住,转头看着他,又皱起了眉。
思索片刻,又将刚给他的银子收了起来,对他说:“你醒了,若想走我再给你!”
又看他的嘴角残留一丝血迹,便掏出手帕帮他擦着,小声的说:“今日你的嘴又消肿了不少!”
突然,官夏春抖动了两下,又吐出一口血,冀云席连忙用手接住,看着手里暗黑色的血液,被吓坏了!
连忙去喊医师,而官夏春继续晕迷!
医师过来对他检查了一番,依旧摇着头。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冀云席颤抖的问。
医师叹气的说:“就看他能否撑过今晚!”
‘啊?’冀云席更加自责!
季冶得知冀云席去了医馆,便慌慌忙忙的去找他。
看他在官夏春床前坐着,便说:
“你怎么来了,他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冀云席轻声问道:“他会死吗?”
此时,季冶才发现他的声音颤抖着。
“他不会死的,他的爹还在等他回家!”季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冀云席听到后抬头看着季冶,两行热泪顺势流下。
季冶第一次看到心如冷水的爱徒还有温情的一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后悔着。
在他记忆里,还是婴儿的冀云席很容易被逗笑,当时也还是20出头的季冶全无带孩子的经验,但却毅然决然的将他收留。
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像天上的的云彩一般无牵无挂的生活。
可越长大越发现他性格孤僻,不懂人情世故,整日本着脸,不苟言笑。
‘都是为师的错,不应把你留下,应该把你送给普通人家教养。’季冶擦着眼泪自责自己教育的失败。
“他若明日醒不过来,该怎么办?”冀云席自责的说。
“比武切磋,全是自愿,宿禅派所有人都会替你作证!你不用担心,如他家人来闹,有师傅在!”季冶安慰他。
“我不怕承担责任,我会自废武功!!”冀云席哽咽的说。
“不能这样想!人各有命,是他。。是他命不好!”季冶伤感的说。
第二天早上。
官夏春醒了,觉得自己的胸口无比轻松,正纳闷怎么躺在医馆的时候,转头发现枕边竟有一堆银两。
他财迷的趴在床上数着,整整八十两。
看着这些银子,正疑惑是谁放在自己床头?
此时,发现有人要进来了,立马装昏迷。
冀云席走近他用手摸着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便长疏一口气。
又摸着他的脉搏竟如此平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刚想转身离开,发现昨晚临走前放在他枕边的银两不见了。
他俯身用手摸着枕头的两边翻找着。
翻找的时候他的头发碰到了官夏春的鼻子,官夏春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四目相对。
“你醒了?”冀云席温柔的说。
“嗯嗯!”官夏春笑眯眯的点头。
“胸口还疼吗?”冀云席又关心的问。
官夏春笑眯眯的摇头。
“那就好!”冀云席露出了笑容。
官夏春看着他尴尬的小声说:“师兄!”
“恩?”
“你能离我远一些么?”
“啊?”此时冀云席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刚才翻找银子的姿势,双手撑在他头两侧,二人脸十分贴近,仿佛趴在他身上一般,他立马直起身体来。
尴尬的说:“你没事就好!”
官夏春坐了起来,双手捧着银子说:“师兄是在找这个吗?”
冀云席点头。
“我正纳闷是谁放在我床头的呢?”官夏春笑眯眯的挠着头说。
“这是我放的,给你的。”冀云席答。
“恩?给我这个干什么?”
冀云席根本说不出口!
官夏春想了一下是80两,便说:“师兄想让我离开宿禅派?”
冀云席点头。
官夏春看着银子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竟还主动给我银子让我走。
冀云席看他不说话便说:“你若。。你若不想走也可以不走。这些银子先放你那,你慢慢决定!”
“哦!”官夏春点头。
‘哦是什么意思?是走还是不走?’冀云席偷偷的看他反应。
只见他露出开心的笑容,把银子塞进袖子里,然后大声的说:“谢谢师兄!”
‘到底走还是不走?’冀云席更疑惑了。
官夏春看他的肩膀缠着绷带,又关心的问他的伤情。
他笑着说是小伤,不碍事。
一晚上的时间,官夏春莫名其妙的好了,开心的跟着冀云席回去了。
刚进宿禅派,季冶像观看奇珍异兽一样围着他转圈打量,惊讶他为何这么快就好了。
官夏春自述昨日胸口万分疼痛,然后就昏迷了,今早一醒便全都好了。
这般平淡的说辞,更令季冶摸不着头脑,一直拍着他笑称是冀云席帮他打通了任督二脉。
“师傅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哪有任督二脉!”一旁的王宙调侃道。
“你懂个屁!”季冶看向一旁的冀云席,希望他不要再自责了。
他俩回到响云堂,一切像之前那些事没发生过一般。
二人又面对面的打坐。
冀云席来到自己的静谧之地,发现那颗树又长大了,已经长到肩膀位置,他俯身仔细的打量着树上的叶子。
然后睁开眼睛,问坐在对面的官夏春:“你喜欢什么树?”
“啊?”官夏春疑惑的看着他。
“你喜欢什么树?”冀云席又问他。
“额。。。柿子树吧!我喜欢吃柿子!”官夏春想了一下说。
冀云席得到答案后闭上眼睛。
官夏春转头看着院子,心想哪还能种的下树!
回到静谧之地的冀云席对着树点了点,那棵树立马变成了一颗幼小的柿子树,还被挂上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春官树’。
他得意的看着它,心想:把你变成装饰也不错!
然后又给它浇了些水。
他睁开一只眼看着对面的官夏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太阳还未落山,季冶派人送来了一桌子的饭菜,说是给他俩补身体。
官夏春开心极了,心想不仅师傅没有继续责怪他,师兄还给了他这么多银子,真是好运到爆。
吃着菜早就忘了之前的不开心。
冀云席看他又如以前那般说笑,便也不再计较什么终身制不终身制了。
“日后,你还是继续跟着我练剑吧!”
“真的么,谢谢师兄!”官夏春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眯眯笑。
半个月后,冀云席收到一封喜帖,新郎是之前宿禅派的弟子,去年到了年纪便回家,因为也曾服侍过他一段时间,便邀请他喝喜酒。
“师兄,你什么时候出发?”官夏春指着喜帖问。
冀云席递给他10两银子说:“我不去,你帮我将礼金送去给师傅,让他稍去。”
“好!”官夏春接过银子去跑腿。
季冶看他来送礼金,便笑嘻嘻的说:“既然云席不去,你就替他去吧!”
“啊?我去不合适吧,我又不认识新郎!”官夏春说。
“他不去吃酒席,你也不去,岂不是白白给人家礼金?”季冶说。
‘额。。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怎么师傅竟和爷爷一个想法!’官夏春无语的想着。
官夏春的爷爷官尚仕就是如此想法,所以每次参加喜酒都会带着一家老小去吃,说是吃回来不算亏。
此时听他也这样说,便十分鄙视。
季冶又哄着他说:“新郎的家在波齐小镇,那里的桂花糕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咱们一起去吃!”
“恩恩!”官夏春点头答应。
三天后,季冶带着官夏春和王宙一起出发。
赶了三天的路才到了波齐小镇,一路上他们仨吃遍了所经过地区的美食。
官夏春开心的不得了,直呼这个师傅太好了!
来到新郎家,正直办喜酒当天,他们仨又饱食了一顿。
新郎和新郎的父亲前来敬酒。
新郎的父亲也是季冶的朋友,看到坐在他身旁正在啃着猪肘子的官夏春便开完笑的说:“季掌门,真是深藏不露呀,竟偷偷摸摸的养了一个小崽子!”
‘小崽子?’季冶与官夏春对视了一眼,笑嘻嘻的回应:“哪有,哪有,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春官!快点给长辈打招呼!”
官夏春舔了舔手指然后弓手作揖:“恭喜恭喜!祝师兄百年好合,三年抱俩。”
“多谢师弟!”新郎回。
“你这徒弟长得可真像你!”新郎的父亲哈哈大笑。
王宙歪头看着两人,也觉得挺像,两人都是细细的眼睛,笑起来酒窝展现,只是官夏春比较白,季冶黑一点。
季冶拍着官夏春的头调侃道:“小子,你的眼睛怎么也跟我一样这么小!”
“我还小,五官没长开呢!我爹娘可都是大眼睛!”官夏春调皮的说。
“哈哈哈!那你指定是捡来的!”季冶又调侃。
“才不是呢!”官夏春噘嘴说。
众人被逗得哈哈笑。
话说也奇怪,官夏春的三个哥哥各个都是双眼皮大眼睛,怎么一到他却生得一双眯眯眼。
小时候哥哥们经常拿他的小眼睛开玩笑,调侃他为何整天闭着眼睛。
官夏春气的直哭。
他娘却说他是遗传了自己的外祖母。
因为没见过外祖母长得什么样子,便也无从考证是否娘在安慰自己。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小,虽是单眼皮但并不小,反而炯炯有神,只不过一笑起来又眯成一条缝。
至于为何自己有酒窝的问题,爷爷告诉他是遗传了自己的奶奶,他也未见过奶奶,所以也无从考证。
虽这么多生理上的疑点,但他从未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因为他的眉宇间和自己的父亲官伍贤十分相像。
不过得仔细看哦。
还有一点可以证明是亲生的就是他和哥哥们一样,后背上都有相同的红色胎记。
这种红色胎记官家男子各个都有,绝无例外,可算是官家血脉天然的基因证明。
离开新郎家,季冶并未急着带他俩返回,而是在大街上慢悠悠的闲逛。
来到一个卖剑的摊位,挑选了两把素剑扔给了他俩。
“师傅,买剑做什么,我们都有剑。”王宙说。
季冶笑着说:“你们现在不都没带么,拿着吧!晚上会用到的!”
“额。。谢谢师傅!”他俩相视疑惑。
又来到一家客栈,季冶吩咐他们赶紧休息,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俩更疑惑了。
半夜三更,他俩被季冶喊醒。
“为师对你俩怎么样?”季冶问。
“非常好!这几天带我们吃了很多好吃的!”官夏春竖起大拇指称赞。
“恩恩!”季冶露出满意的微笑,继续说:“既然你们知道为师对你们的好,就要听为师的话!好吗?”
“好!”二人点头。
睡眼蓬松的二人呆萌萌的看着他,他则一脸神秘的小声告知此次带他们俩来的真正目的。
季冶从怀中掏出一张‘缉拿通告’,挑着眉对他们说:“今晚!师傅带你俩去干一票大生意!”
二人探头看着他手里的纸,官夏春惊呼:“赏银200两!!”
“嘘!赏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采花大盗不仅糟蹋女性,还将她们奸杀!十分可恶!所以咱们一定要将他抓住!惩恶扬善!宣扬咱们宿禅派的名声!”季冶义正言辞的说。
二人听话的点头。
感谢小仙女们的收藏…么么哒…我会努力写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