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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奄奄一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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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的官夏春立马打坐进入自己的静谧之地。
一个张玉棉样子的小人弹了出来,正在一帧一帧的慢动作回放着。
‘这套剑法我见娘也练过,但没有张玉棉耍的慢,为何他要耍的这么慢呢?’官夏春疑惑。
然后又仔细研究起来。
第二天,他们如约来到了御剑场。
大家见到二人又站在高台上,纷纷围了过来。
“春官师弟真是太勇敢了,竟然还敢挑战云席师兄!”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时,张玉棉和冯孝竹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挤向前去等着看热闹。
“玉棉兄,好久未见,今日身体好转了?”陆敏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问。
“哈哈,一听说有热闹,立马好了许多!”张玉棉笑嘻嘻的说。
整个宿禅派知道他装病的不多,陆敏是其中之一,也知他以前的身份,更知道他喜欢凑热闹和爱捉弄人的性子!
于是撇着嘴鄙视他。
高台上的冀云席早已决定在五招以内解决他,省得他整日嘚瑟。
而官夏春则已经领悟了张玉棉的意图,看到他来了便对他笑了一下。
张玉棉则用手在胸口上下比划,提醒他一定不要急。
被冀云席看到,心想:‘怪不得这小子想挑战我,原来有人在挑唆!’
挑战早已开始,但二人谁都不动,都等着对方先出招。过了很久,大家都等急了。
“你俩还比不比?”来看热闹的当然少不了季冶:“快点!”
“师兄为何不出招?”官夏春问他。
“你挑战我,你先出!”冀云席说。
“昨日我先出,今日你出一次能怎么了?”官夏春反问。
“冀云席你是师兄你先出!”季冶催促着。
见到师傅这般说,冀云席十分无语,又看到台下的张玉棉捂嘴偷笑,更是乱了心智。
于是拔剑先出招!
官夏春用剑一档,然后一个弯腰,剑在手中换了一个方向,向冀云席脚下刺去。
冀云席一跳,官夏春立马将剑提到胸口,向下压制对方的剑。
两人的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印痕。
冀云席连忙收剑,二人伫立看着对方。
官夏春嘴里大喊:“两招!”然后向他冲去。
只见他不停的转动着腰,躲避冀云席的剑。
“阴明剑法!”季冶拖着腮说,然后又看向不远处同样看热闹的张玉棉,心里有了数。
“13!”官夏春嘴里不停报着数。
冀云席被他嘴里的数字逼急了,便腾空跳起,使出一招连环踢。
官夏春被踢倒在地,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喂!切磋而已,用得着这么用力吗?”张玉棉激动的指责他。
冀云席瞪了他一眼。
季冶也提醒他说:“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冀云席对躺在地上的官夏春说:“求饶还是继续?”
官夏春擦掉嘴上的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斜嘴笑道:“刚才那几脚算几招?”
“五招!”张玉棉伸出手指激动的说。
“呵!已经18招了!还差两招!”官夏春忍着疼痛举起了手里的剑向他刺去。
只见冀云席用剑一档,官夏春立马遁地从他裆下划过,旋转起身,从他背后使了一招上次失败的蝎子摆尾,正中他的背部。
“好!”台下张玉棉大叫一声。
“19!还差一招!”官夏春笑着说。
此时冀云席知道自己打赌输了,除非最后一招将官夏春打死,不然只要他不求饶都算他接的住自己的招数。
而官夏春的目标却不止20招,而是多多益善!
于是他使出了墨宗派的连环劈击剑。
所谓连环劈击剑,就是双手握刀上下左右连续对着敌人劈,要领是快、准、狠!
在跟官伍贤连续九年的对战中,他八次都在使用这招,冀云席早就破解此招数。
就等着官夏春最后一劈的时候提腿踢他胸口便结束,但是刚才已经将他踢伤,此时若再踢一回估计肋骨得断。
正当他纠结要不要踢的时候,官夏春突然起身跃起,借着冀云席注意力全在挡剑上的时候,翻身跳到他身后,对着他的肩膀狠狠一踹!
直接将冀云席踹倒在地。
“26招,结束!”官夏春得意的说。
“耶!好样的!”张玉棉冲上台抱着官夏春开心的要命。
陆敏则去搀扶冀云席:“你没事吧?”
冀云席此时颜面尽失,凶狠狠的瞪着官夏春。
被扶起后,他捂着肩膀十分生气!
季冶赶紧跑来检查他的胳膊,发现他被踢伤便十分气愤的去揪官夏春的耳朵。
“好痛呀!师傅!”官夏春大叫。
“臭小子,谁让你下手这么重的,云席被你踢伤了!”季冶大骂道。
“夏春官也被他踢伤了!”张玉棉维护。
“这小子能跟云席比?若是他的伤影响了明年的比武大赛,我饶不了你!”季冶气的又踢了他一脚。
官夏春看向受伤了的冀云席,心里开心的要命,如若是那样,更好了!
“这点伤就影响比武,那还真是借口!”张玉棉说。
“你闭嘴!以后少教宿禅派弟子其他门派的功夫!”季冶生气的对他说。
“呵呵,我只教了这小子一个晚上便能打伤你的爱徒,谁是宝贝你还看不出来吗?”张玉棉挑着眉说。
“一个晚上?”季冶向他确认。
“是呀!怎么样?效果不错吧!”张玉棉得意的说。
“妈的,你竟教他一个晚上功夫来打伤我宿禅派的宝贝徒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季冶气的追打张玉棉。
张玉棉立马逃跑的无影无踪。
官夏春捂着胸口来到冀云席身边,关心的问他伤的如何。
冀云席不服气的说:“明日在此继续!”
“不打了,不打了!以后本门派不准比武切磋!”季冶立马下令。
“这是我和他的赌约!每日一战!”冀云席说。
“什么破赌约,以后本门派不准打赌!”季冶又立马下令,然后转身对官夏春严厉的说:“你踢伤了师兄,以下犯上!罚你去悔过堂跪着。三天不准吃饭!”
“是!”官夏春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走了。
“快点带云席去医馆!”季冶张罗着。
冀云席被护送去了医馆,被医师告知,此伤已经伤到骨头,需要休养三个月,在此期间不能使用这只胳膊!
气的季冶差点晕倒。
官夏春来到悔过堂,虽自己也伤了但还是开心的一逼:‘我竟将冀云席打伤,哈哈哈!这等好事一定要尽快与家人分享!’
正当开心的时候,张玉棉偷偷摸摸的来了。
见四处没人,便给他塞了一瓶药水。
“这是啥?”官夏春问。
“你不是也受伤了么,这是治疗内伤的药。”张玉棉小声的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见官夏春警惕他,他又恐吓着说:“听说冀云席的肩膀伤的不轻,一会掌门肯定会来责罚你,你若不先喝药,一会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啊?还来罚我?”官夏春吃惊的说。
“冀云席可是宿禅派的宝贝,明年都是指望他十连胜,你说掌门会不会打死你!!”
官夏春二话不说直接饮了。
张玉棉看到后,又露出坏笑说:“小师弟,别再说我知恩不报了哈!”说完一下子跑了。
官夏春看他那种表情又看着手里的空瓶子心想不会又被他耍了吧。
没一会,季冶真的从外面气冲冲的进来。
“臭小子!你闲的没事跟云席切磋什么武功?他的肩膀受伤了,需要三个月才能好!你知道此事对宿禅派造成多大的损失吗?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留你在这混吃混喝!本派要将你开除!赶紧给你家人写信,让他们拿钱把你领走!”
“。。。。”
季冶巴拉巴拉喋喋不休的骂着他。
突然,官夏春胸口一阵疼楚,胸闷气短,一股莫名的气体上下攒动。
他浑身发着冷汗,不停的抖动身体。
‘噗~~’喷了一口血,倒下。
季冶看到后惊呆了,连忙蹲下查看。
只见他翻着白眼,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季冶吓得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又摸了摸他的呼气,极其微弱。
“糟了,不会死了吧!”
他大喊着人,但此时正是下午操练的时候,弟子们都在御剑场,只有他一人。
于是立马将官夏春背起往外冲。
‘这小子,看着瘦,怎么背起来这么重!啊啊~~’季冶扭曲着脸跑着。
“爹~~”意识模糊的官夏春嘘声在他背上喊着。
“臭小子!别死呀!撑住!”季冶边跑边喊。
“爹~~”他又喊了一声。
“撑住!撑住!等你好了,你爹就来接你了!”。
季冶拼命的背着他加速奔跑!
终于到了医馆,医师们抢救着他,而季冶已经累的瘫倒在地上:“累死老子了!”
医师告诉他官夏春脉象杂乱,失血过多,不知道能否撑得过今晚。
季冶听到后十分自责,如知道他伤的这么重早就带他来医馆了,定不会让他去罚跪。
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官夏春竟落下了眼泪。
“爹~爹~”官夏春还在虚弱的喊着。
季冶立马握着他的手,看他嘴唇微动还在说着什么,便附耳认真的听着。
但他又昏迷了。
“千万要坚持呀!不然你爹肯定会很伤心的!”季冶给他加油鼓劲。
又想起他今年只有19岁,便更觉得心疼!
“都是师傅不好!之前把你当做混吃混喝的穷小子,对你一点不关心!你爹把你养这么大,却在我这死了!呜呜~~~”季冶止不住的哭着:“你一定要醒过来!呜呜~~~”
晚上,回到宿禅派,通知王宙去医馆照顾昏迷的官夏春,自己则去了响云堂看望自己的爱徒。
看着缠着绷带的冀云席还在打坐,便心疼的劝他去休息,不要在练功了。
冀云席红着眼看着他。
季冶连忙问他怎么了?
“师傅,我的心乱了!”冀云席失落的说。
“哎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肩膀上的伤!”季冶安慰他。
冀云席摇着头说:“心不静,即使伤好了,我也赢不了比赛!”
“还有很长时间,现在莫要说这些丧气的话!”
“如果。。如果我输了比赛,会怎样?”冀云席试探性的问他这个很久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季冶装作无所谓的说:“那就第二年继续,反正你也赢了这么多次,早已证明了我宿禅派的实力!所以不要有任何的心里压力,先把伤养好再说!”
但冀云席还是露出忧郁的眼神。
“是不是还有心事?”季冶问他。
他欲言又止。
“额。。那个夏春官我已经惩罚他,你就别再计较了,日后,日后。。。”季冶本想安抚他,但一想到不知能否撑到明天的官夏春便哽咽着。
“师傅你怎么了?”冀云席问。
季冶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挤出笑容说:“没事,就是。。就是你要好好的。”
“我的伤没事!”冀云席又反过来安慰他。
“没事就好!你父母把你遗弃在此,为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让他们放心!”季冶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哭着。
冀云席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放心吧,师傅,这点小伤很快就能好了!”
“嗯嗯~~呜呜呜~~”季冶哭着点头。
送走了季冶后,冀云席继续打坐。
进入他的静谧之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又在提防什么。
突然身后蹦出一个小人,那人正是官夏春的模样,正对着他吐舌头做鬼脸。
“臭小子!打不死你!”冀云席一把抓住他,但小人瞬间消失,又出现在他背后,继续调戏他。
他又去抓他,但每次都扑了个空。
“滚出去!”冀云席指着他大骂。
“哼!这里这么好玩,我才不出去!”小人俏皮的说。
冀云席一皱眉,一把剑出现在手中,警告他若再不滚出去就杀了他。
小人叉着腰哈哈大笑。
冀云席一剑将他刺穿,只见小人慢慢融化成水。
正当他松口气的时候,水面突然生出了一颗树苗,那树苗竟用官夏春的口气说话:“哈哈哈!这下好了,我成了你心里的种子!”
冀云席气的一脚踩过去,怎么踩都踩不死,反而越长越大。
他又用剑砍,但是越砍越粗!
那个树又哈哈大笑:“没用的,我已经在此扎根!你越粗暴的对我,我越会长大,直至填满你的心!将你挤出去!哈哈哈!”
冀云席被他的笑声震出了自己静谧之地!
他猛然睁眼,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那小子是来将我挤走,然后霸占我的位置!师傅日后还会收留我么?到时候我该去哪?无家可归?”
越想越心慌,将没有安全感表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