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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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暮色中，"花园"西餐厅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温暖的气流裹挟着玫瑰与香槟的芬芳扑面而来。元缘站在门口，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在暖意中悄然融化，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元小姐，您预订的包间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装饰好了。"领班微笑着欠身，黑色西装上的银质名牌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穿过主餐厅时，谢简一突然抓紧了元缘的手臂："天啊！"她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垂落的水晶吊灯，千万个棱面折射出的光芒在她眼中跳跃，"这些水晶灯像是把整个银河都装进来了！"
元缘不自觉地摸了摸右手腕内侧，那里还残留着今早顾源送的柑橘香水的气息。清新中带着一丝雪松的凛冽，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上周在网上看到的，"她轻声回答，"评论说这里的夜景特别美。"
推开包间门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深蓝色的墙纸上，星星形状的水晶灯饰投下细碎的光斑，宛如一片真实的冬季星空。圆桌中央，一座三层鲜花塔静静绽放，最上层是纯白的满天星与香槟玫瑰，中间层点缀着淡紫色的风信子，底层则环绕着一圈深蓝色的绣球花。每一朵鲜花都沾着晶莹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花丛中隐藏的微型喷雾装置不时释放出带着清新花香的薄雾，让整个包间都笼罩在朦胧而浪漫的氛围中。
"哇！"谢简一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向落地窗，浅棕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快看！从这里能看到整个城市的灯光！"她突然转身，差点碰倒桌上的水杯。
于沂舟眼疾手快地扶住杯子，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壁上留下淡淡的水痕。"小心些。"他温声提醒，另一只手自然地帮谢简一拉开椅子。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浅褐色的瞳孔中流淌，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温柔。
服务生上前菜时，元缘发现顾源不动声色地帮她铺好餐巾，还细心地将她讨厌的胡萝卜都挑到了自己盘中。这个发现让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赶紧低头喝了口柠檬水，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脸上腾起的热度。
当时钟指向七点整，服务生推着蛋糕车缓缓而入。包间里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暗了下来，奶油蛋糕上，可食用的金箔和糖霜雪花在烛光中闪闪发光，顶层的巧克力牌上用优雅的花体写着"元缘17岁生日快乐"，周围五支蜡烛的火焰轻轻摇曳。
"我来指挥！"谢简一灵巧地跳上椅子，手中的银叉在灯光下划出闪亮的弧线，"预备——唱！"
陆行许的破锣嗓子第一个响起，故意把调子跑得九曲十八弯。于沂舟含着笑轻声跟唱，温润的嗓音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热可可。顾源的声音最低沉，却每个音都准得像经过精密计算。元缘听着五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奇妙地交织在一起，比任何独唱都要动听。
"快许愿！"谢简一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扫过每个人期待的脸庞。
元缘双手合十，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见顾源正用手机对着她，屏幕的冷光映在他专注的眉眼间。这一刻，她突然希望时间能够凝固。
"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元缘轻声说出愿望，然后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正中央那支蜡烛，"剩下的蜡烛是给你们准备的，我希望你们的愿望也能成真。"
谢简一的眼眶瞬间红了："呜呜呜宝宝..."她手忙脚乱地擦着眼角，"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身体健康天天开心！"说完用力吹灭了一支蜡烛。
"我来我来！"陆行许难得露出认真的表情，双手合十，"我希望大家的愿望都能实现！"他吹蜡烛时太过用力，差点把其他蜡烛也吹灭了。
于沂舟深深看了谢简一一眼："我希望大家前程似锦，一路繁花。"他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
最后轮到顾源，他注视着元缘的眼睛："希望我——们都能梦想成真。"那个微妙的停顿让元缘的心跳漏了半拍。
分蛋糕时，谢简一凑到元缘耳边："我刚才看见顾源偷拍你了，"她促狭地眨眨眼，"那眼神，啧啧..."元缘手一抖，叉子上的奶油差点掉在裙子上。
"现在是最期待的礼物环节！"谢简一像变魔术般从座位底下拖出两个扎着香槟色丝带的礼盒，"先拆这个！"
元缘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掀开烫金的盒盖——一本厚重的皮质相册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翻开第一页，是五个人在教室门口的合影，照片边缘贴着压干的勿忘我和手绘的小星星。
"我整理了这半年来所有的偷拍！"谢简一兴奋地往后翻页，"看这张，运动会你摔跤时顾源冲过来的样子；这张是你在图书馆睡着流口水..."
"谢简一！"元缘红着脸合上相册，又拆开另一个盒子，是某奢侈品牌的全套护肤礼盒，"你怎么知道我的快用完了？"
"上次去你家化妆时看到的～"谢简一得意地晃晃脑袋，"我还注意到你盯着橱窗里的这款看了好久。"
于沂舟推来一个米色纸袋，里面是两只Jellycat玩偶：一个是乳白色邦尼兔音乐拉铃挂件公仔和一个经典的巴塞罗熊玩偶。"研究表明，毛绒玩具能有效提升幸福感。"又补充道，"这只熊很软，抱着睡觉会很舒服。"
陆行许突然从背后变出一大束向日葵，金灿灿的花瓣几乎挡住他整张脸："生日快乐！花店阿姨说向日葵最适合像小太阳一样的人！"他的声音闷在花束后面。
"等等，"陆行许从花束旁边探出头来，左右张望，"顾源呢？该不会没准备礼物吧？"
元缘急忙解释："他早上就送我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补充，"是、是他亲手调的香水！"她的脸顿时红得像桌上的玫瑰。
顾源低头抿了口果汁，玻璃杯沿掩不住他上扬的嘴角。灯光下，他看向元缘的眼神温柔得能融化窗外皑皑白雪。
晚餐过后，服务生刚撤走最后的甜品盘，谢简一就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
"等一下！我们还没拍大合照呢！"她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掏出一个便携三脚架，"我特意带了设备来，今天必须拍一张完美的合影！"
陆行许立刻配合地开始挪动椅子："来来来，把鲜花塔当背景！于沂舟你个子最高，站后面！"
元缘被大家推到最中间的位置，顾源则被谢简一强行按在她身边。于沂舟认真地调整着三脚架的高度。
"三、二、一——"
"等一下！"元缘突然喊道，伸手把站在最边上的陆行许往中间拽了拽，"要拍就大家一起拍全。"
顾源默不作声地往旁边让了半步，给陆行许腾出位置。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元缘看在眼里，她悄悄弯了弯嘴角。
"这次真的拍了啊！"谢简一设置好倒计时，小跑着挤进画面，"三、二、一——"
"生日快乐！"五个人的声音在快门声中重叠。拍完合照后，大家又闹着要单独和寿星合影。
"元缘！看这里！"谢简一一把搂住元缘的腰，两人脸贴着脸凑在镜头前。她今天特意化了精致的妆，眼尾还点了闪闪的亮片，在灯光下像星星一样闪烁。
"等等，我头发乱了！"元缘慌忙伸手拨了拨头发，谢简一却已经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
"哎呀，不用管，这样超可爱的！"谢简一翻着相册，突然坏笑，"这张好，你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兔子~我要发朋友圈！"
"不行！删掉删掉！"元缘扑过去抢手机，谢简一却灵活地躲开，两人笑闹成一团，差点撞翻旁边的水杯。
于沂舟默默伸手扶住杯子，无奈地摇摇头，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轮到陆行许时，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道具——兔耳朵、搞怪眼镜、甚至还有一个假胡子。
"元缘！戴上这个！"他不由分说地把一个粉色蝴蝶结发箍扣在她头上，自己则戴上了夸张的香肠嘴造型眼镜。
"陆行许！你哪来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元缘哭笑不得，但还是配合地摆了个剪刀手。
"三、二、一——茄子！"陆行许故意撅起香肠嘴，还比了个油腻的wink。
照片里的元缘笑得肩膀直抖，而陆行许的表情简直可以做成表情包。
"完美！我要把这张设成聊天背景！"陆行许得意洋洋地宣布。
于沂舟拍照时，画风突然变得极其正经。
"光线不够，往左站一点。"他微微皱眉，指挥元缘调整位置，"头稍微低一点，对，就是这样。"
元缘忍不住笑场："于沂舟，你是在拍证件照吗？"
"别动。"他举起手机，神情专注得像在调试实验数据，"三、二、一——"
咔嚓。
照片里的元缘站得笔直，笑容端庄，背景虚化得恰到好处，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哇，这张好看！"谢简一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酸溜溜地说，"于沂舟，你平时给我拍照怎么没这么认真？"
于沂舟淡定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因为你动得太快，对焦困难。"
谢简一："……"
顾源全程站在旁边，看似对拍照毫无兴趣，但元缘好几次回头，都发现他的手机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顾源，该你了！"谢简一强行把他推到元缘身边。
顾源身体僵硬，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冷静得像在参加学术会议。
"你俩站近点！"陆行许起哄，"顾源，你手放哪儿呢？搭个肩膀会怎样？"
顾源耳根微红，但还是慢慢伸出手，虚虚地搭在元缘肩上，指尖甚至没碰到她的衣服。
元缘憋着笑，突然坏心眼地往他那边靠了一步。
顾源瞬间绷直了背，但最终没有躲开。
"三、二、一——"
快门按下的一瞬间，顾源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晚上回到家，元缘的手机突然被消息轰炸。
谢简一发了九宫格，包括姐妹贴贴、五人合照，甚至还有陆行许的香肠嘴丑照。配文：[我家宝贝又长大一岁啦！要永远甜下去~]
陆行许发了一张五人合照，其他全是他的搞怪自拍，评论区还@元缘：[寿星，选一张当屏保！]
于沂舟发了两张——一张五人正经合照，一张元缘捧着蛋糕笑着看镜头的照片。没有配文，只有一个[生日蛋糕]的表情。
而顾源……
元缘点开他的朋友圈，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只发了一张照片——是今天拍的两人合影。照片里她笑得眼睛弯弯，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而他虽然表情平静，但目光却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
"生日快乐。"
没有表情，没有@，甚至没有多余的字。
但发布时间是23:59。
她生日的最后一分钟。
元缘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今天收到的所有礼物。她轻轻抚摸着相册的皮质封面，闻着手腕上残留的柑橘香气，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十七岁最珍贵的礼物，不是精美的相册，不是名贵的香水，而是那些愿意为你用心准备惊喜的人。她拿起手机，指尖轻触屏幕，相册里一张张笑脸在暖光中绽放——谢简一在蛋糕前夸张地比着剪刀手，陆行许被抹了奶油还傻笑着，还有大家围在一起为她唱生日歌时，每个人眼里闪烁的星光。她将手机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份温暖永远珍藏。窗外，一片雪花轻轻落在玻璃上，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就像这个夜晚留在记忆里的光芒，永远璀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