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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帝星 ...
宫宴无外乎推杯置盏,因有席间外臣,内宫后妃并未伴驾在旁,只有皇帝与太后两天并坐在上。
这场他乡遇故知没有连翎想象中的泪眼意浓,两方都只是平淡的客套,太后也没似皇帝先前与他说的那般,谈及家乡风物就话语与珠。
她反是有些心不在焉似的,每次穆萨抛出话题都兴致缺缺,语气平淡到像随意打发自己去外面跪着。还有几次甚至走神不语,需要皇帝提醒才回微笑回应,活像个被牵线的木偶人。
并且太后也没有平日里的肃然,反倒有些局促,是不是偏头侧视一旁服侍了她多年的封炎侍女,那侍女也凑到前头低声说了几次话,皇帝也问询她是否需要休息,都被太后婉言谢绝。
这顿宴席吃的连翎如坐针毡,除却太后的不寻常的表现外,封炎那位穆萨正使频频打量着自己,而对坐的徐进虽面色无常,但连翎总觉得他似是在筹谋着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些志得意满的嘲讽。
宴至中途,大家都有些疲倦,此时方路提出要玩些谜语游戏请帝王赐个彩头,这自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戏码,以彰显大越文坛兴盛。
虽然有事先准备的好题目,但为了显示公平,还是提出可以双方互相出题切磋。
这场饮宴为太后所办,能参与者都是重臣,但为了能赢这一局,帝王还是安排了几个文采好的大人在接待使臣的系列中,双方也算是人数相当,打起擂台来也算是有来有回。
这时候连翎自然继续安安分分当称职的吉祥物,只在大越这边破题精妙时鼓掌称赞一二,只是封炎这边一道题目,其中词句犯了太子名讳无人敢答。
封炎使臣洋洋得意间,连翎和太子交换了个眼神,前者起身平淡的答完了语句,诸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封炎使臣也是视文如命之人,见连翎从容答处不由连连夸赞:“早问王爷在北地时勇武三军建功无数,却不想殿下文武兼备,令在下拜服,四海传遍帝星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这一夸赞不要紧,场上瞬息噤若寒蝉,无一人不变了面色。京中久不谈帝星传言,但众人皆知,此乃帝王逆鳞不可轻触,更何况如今连翎还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闻得此言,连翎也忙出席下跪,叩首请罪。
与此同时方路连忙跪下请罪,在他出席间也向同僚示意不要动作,他下跪尚可因是此游戏的执行官,若其他人再下跪,多有结党之嫌。
连翎这一下跪的实,膝盖触地的闷声随着空荡荡的回音传入帝王耳中,怒意随之消减了一半,更何况连翎话语恳切。
“帝星之名纯属妄言,臣弟无德无才岂敢善专,全仰陛下威仪方可保全此身,况如今四海安定吏治清平,全赖陛下亲治得当,若真有帝星也只能为真命天子,岂会落于旁人。”
说罢又叩首下去。
帝王本想大事化小,轻轻揭过,却不想徐进先一步开口呵斥道:“宸王真是无亲无尊,大逆不道!”
言罢也出列跪了下去:“陛下,帝星之说乃是先帝奉御,昭告四海,宸王竟说此语为妄言,可见其不孝不悌!”
“臣只说,帝星之名加注微臣之身纯属妄言,徐大人何故曲解我的意思,请陛下明鉴!”
“你这是巧言令色!”
“好了!”皇帝治止了争辩道,“一个空名两位爱卿争辩什么,都起来吧。”
见皇帝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连翎也不再争辩什么,起身回坐于席间,抬首又对上了徐进阴郁的目光。
席间其余的内阁近臣又引了个话头,将氛围从适才的焦灼拉回了和乐。
封炎到此为探望太后,皇帝把这场席面也定为家宴,所以在此处的皆是内阁近臣。
宸王府的人既不是皇亲也不是近臣,故而皆不在今日的席面上。原本方路是提议要让谢簌黎同入席间,毕竟她可是太后名义上的准儿媳,另一方面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也可回护一二。
当然这个提议被连翎当场辞绝,太后不是好相与的人物,且封炎此番来意不明,他也不愿谢簌黎凭添困扰。况且禁军护卫在侧,今日又有齐阆这个大越第一个高手坐镇席间,若有宵小敢在此刻胡作非为,也算是有些胆识。
可偏天不如连翎所愿,意兴正浓之际,随着歌舞退却,侍菜的内庭司宫人鱼贯而入,为席间宾客添菜奉酒。帝王为缓适才两人的争执,各指了一道御菜赐予连翎与徐进二人,还特意说赐给连翎的菜是之前他入宫时见他爱吃的菜肴。
帝王爱兄友弟恭的戏码,连翎自然也愿意配合他唱完,一番感激涕零的话语到尽,当即满饮杯中之酒。
烈酒下肚的灼烧感还未适应,席间已然发生骤变,训练有素的刺杀者忽然发难,两人前后拦在了齐阆身前。而随着一声“护驾”的喊出,最临近帝王的刺杀者,锋露袖中直刺面门而去。
连翎入宫没带佩剑,千钧一发间也找不到趁手的物什,只得劈手去拦截刺客。只是不知为何,刺客见他赤手空拳也不用利刃伤他,反倒变得有些束手束脚。
还在禁卫军训练有素,将三人齐齐擒拿,几位皇子多少通晓武艺,虽不如连翎这般反应迅速,却也在事发时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帝王与太后身前。
惊魂方定,帝王重整形容,怒气正盛。
见押解在下的刺客,当即摔了杯盏,怒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
“昏君不明,苍天有眼,世人皆可杀之!”被押解的刺客已然振振有词,又接连说了几句诅咒之言。
忽而其中一人放声大笑,嘶吼道:“朝廷诸公自诩堪比文曲,却皆被昏君蛊惑!唯有帝星方可救世,帝星正位才可正大越国运啊!殿下!殿下!”
那人凄厉的目光望向连翎,几欲抢地却被禁卫军拦着无法动弹。
然此时连翎只觉如芒在背,殿中目光皆聚集于他的身上,有的为之担忧但更多的是不想错过这一出热闹。
连翎连忙退后一步跪于帝王前侧,道:“臣与此人并不相识,请皇上明鉴!”
此时殿中声音针落可闻,氛围更是凝固到了极点。
适才急需救驾,连翎不得不登上煊赫堂皇的御殿,与君王站定在了同一阶台上,不是彼时仰望叩拜的模样。摄政王的袍服繁重而端肃,让人望而拜服,而连翎更是是在北境寒风中淬炼了数载,哪怕平日里端的事温润如玉的君子态,却也是主君。
此时单膝着地报剑颔首的连翎更像是一支坚不可摧的箭羽,深深的扎入帝王的心头,只见他喉头微动沉声问出的是极具威吓的话语:“是吗?”
在帝王抬首见,禁卫军上前同样压制住了连翎,缴了他手中的佩剑。
“陛下!臣若有谋反之心,何故在此处站定。”连翎挣扎道,换来的却是禁卫军压着他的动作又重了一分,逼得他不得不将另一只腿也落了下去。
“父皇!摄政王忠心天地可鉴,儿臣愿为其担保,还望父皇明察,莫伤忠臣良将之心!”太子见之连忙跪下求情,接着又有许多重臣跪了下去。
刺杀者还在叫嚣连连,再有这诸多求情者,帝王心头的怒火已然燎起,桌上的琳琅碗碟被一扫落地,滚落破碎在连翎身前,这一息满殿止声。
穆萨见此情状面上是藏不住的志得意满,他欠身行礼道:“皇帝陛下要处理家事,外臣就先告退了。”
皇帝自觉失了面子尽量克制道:“事发突然,封炎是远方贵客岂能败性,将这一干反贼带下去,务必撬开他们的嘴。”
就在诸人思忖如何转圜之际,一直上座在侧未曾启言的太后突然出言阻止,道:“等等。”
“这件事哀家埋在心里很多年,今日合该真相大白了。”她摆手示意侍女退下,走到连翎身前却未着一眼,只徐徐开口说了这句。
转瞬她目光凛然对上下座得封炎使团,又冲下守的禁卫军道:“把穆萨等人拿下。”
同时守卫在帝王身旁的齐阆突然动作,将本欲趁乱逃离的太后侍女制服,一时间惊座哗然。
只是不等帝王开口,一向威严寡语的太后说出了令在场众人都赫然一惊的话语:“哀家并非宸王连翎的生母,帝星之说本就是虚妄之言,是封炎为报复大越的一场阴谋。
虽说自幼时起,宫中就少不了闲言碎语说连翎与太后容貌并不肖像,那是诸人只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今上多似太后,连翎则是承袭的先帝的容颜颇多。
而今数年前的往事被串联成线,在晨曦破晓将见熹微时,连翎方从宫中走出,巍峨的宫殿在他身后无限拉长,仿若吞噬人的巨渊在黎明时消弭。
彼时的大越属国柔荑因叛国而被顾齐光所灭,顾家铁骑骠勇却不是那等肆意生杀之徒,其民众愿归附者并未遭荼毒,自然也有不少皇族暗藏身份隐匿其中,并暗自勾结邻属封炎,野心勃勃般挑起帝星计划,意图以帝星为霍。
宫女白氏就是那枚被选入宫得棋子,连翎也在这阴谋下出生随之降生。
此后在京城多股势力的推动下中顾齐光因反对帝星之说身死,顾家一门随之倾覆,谢簌黎被谢清收养逃过一劫,然谢清却以身入局难逃因果。
阳光照在连翎的身上,却难透过繁重的华服温热他的血液,他合眼抬脸沐浴着晨阳,心头的千斤重担恍然落下,却又是彷徨不知归处。
马蹄声清澈入耳,抬眼见一人逆光策马而来,看不清脸却从身形中得以分辨,那人无论何时都会是他的归处。
得以看清她的形容之时,谢簌黎已策马到他近前,女儿家轻盈的身形如旧,一下马就抱住了他。
此刻方觉心口处的滚烫。
昨日宫廷内的风波声传入王府,枕戈达旦下府兵暗藏,谢簌黎已持利刃欲与徐映等人暗入皇城。
转机的音讯传来时,老侯爷与医圣也暗到王府,往昔之事豁然。
两人的命运早在相识前数十载就已然交织在了一处,哪怕于万丈红尘中滚打数载,却再也扯不开缘。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老侯爷也知连翎的脾气秉性,此番到访也为详说当年之事。
当年帝星之说呈报者为天启司司正,但真正的卜算者却是谢清,然内容却大相径庭,紫微异动实为凶卦,合为杀局。
谢清自己却知自己手中的应辞剑原为弑君剑,此番异动可以说与不寒宫一门息息相关,为了师门他不得不返回东郡,却在这个空档间被司正窃取了星文,并按照李氏一族的谋划撰写出了帝星之说。
正计算在了宫女白氏诞育连翎的日子,这是一场从始至终的暗算,不止针对顾家,更是一场为了皇权,为了大越山河的筹谋。
先帝为保帝星之名能安天下人心,又逢白氏血崩而亡,便顺理成章将连翎记在了皇后名下称其为皇后之子。
他想要一个身世清白的继承人,想在千古流传的史册上被描述成英明神武的君主。
幼主当权动摇国本之事,前朝层出不穷,过往淋漓血泪犹在耳侧。彼时顾齐光是整个大越朝廷上最炙手可热的武将,炽平候府在这贵胄云集的京城中也是灼眼的存在。他不止一次的在同僚面前表示出自己并不看好帝星之说,这些话语被筹谋复国的柔荑与野心勃勃的封炎刻意散播。李氏一族也在此刻趁墟而入,其女作为彼此尚在潜邸的承圣帝连衾的正妻,自然觊觎那九五之位下的无尚荣光,的因此顾齐光被污谋反。
炽平候府一夜倾覆,谢簌黎侥幸逃过一劫,被谢清救走远赴东郡。却又在机缘巧合以及谢清推手下,连翎为炽平候一门翻案,将其荣光往复。
但同时,陈缘之布局已的网已然散开,他无时无刻不在谋算着大越的将来,不惜将谢簌远引入嵘国为暗桩。谢簌远身死后,更是以谢清为剑,想借此探听传闻中郁王身份有异的真相。
谢家父子成为了破局的暗子,但犹然不足。
他虽自责不已,可为了大越江山,他不得不再一次利用了谢簌黎。
只不过她不是谢清那种孑然一身的剑客,更不是谢簌远那般孤勇无畏的少年郎,她在数次谋算中死里逃生,却又在阴云密布下身份昭然。
一切因果在今日闭环。
关于帝星的预言终于在今天更新了,其实写完是在上一章更新的时候(现在习惯性留有一章存稿,防止后文有修改)
故事的因果早在18年设计好,没想到真正写出居然是在25年,恍然岁岁如烟波,感谢读到这的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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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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