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没有时差》木子叨

17、第十六章

　　她
　　那次吵架之后，林樾和李陌还是和好了。离开上海那天，李陌送林樾到车站。
　　在进站之前，李陌对林樾说：“我等你。”
　　林樾满心欢喜地收下李陌这一沉甸甸的承诺。被一个人等，是欢喜，是幸福，但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林樾到北京的那天是个周六。她一出站就看到了茫茫人群中的陈星宇，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休闲装，却还是很夺目。她跑上去轻轻地抱了抱他，好久不见，他一直都在好好地长大着，已经像个大人一样帮她做了很多事情。
　　只是林樾完全没有想到陈星宇也要留在北京，而且是直接参加工作。她替他感到惋惜，但又不好多说，怕安慰不当，反而让他多心。

　　到北京的第二天，林樾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敲门的声音，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一刻，陈星宇已经给她发了好几条的信息。
　　“起床了吗？”
　　“我去你那。”
　　“我一会就到了，还没起来吗？”
　　“我到了，已经在门口了。”
　　林樾先给陈星宇回复一条信息：“马上。”然后急匆匆地起床，换衣服，收拾床铺。一开门，就看到陈星宇拎着两个购物袋站在门口。
　　“猪，还是这么爱睡懒觉。”
　　“晚上睡得晚。”林樾侧了侧身给陈星宇让出进门的空间。
　　陈星宇进门后直奔厨房，把采购的食物依次收进冰箱里。
　　林樾也跟着进去，“怎么买这么多，还有蔬菜？”
　　陈星宇把几样蔬菜、肉类等食材一一地摆放在并不算大的操作台上，心里盘算着什么似的。等清点完之后他才看向林樾，表情里还带着一丝骄傲，“昨天你请我吃饭了，礼尚往来，今天让你尝一下本大厨的手艺。”
　　“你会做饭？”林樾惊奇于陈星宇这个小孩竟还有这种不得了的技能。
　　“很早就会了。”
　　林樾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那以后欢迎常来。”
　　陈星宇顿了下，“我倒是想，”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手停在半空，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上她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你这发型真是，不忍直视。”
　　“啊，”林樾也挠一挠有点痒的头发，“那我先去洗漱。”
　　林樾洗漱完后想去厨房帮忙，却被陈星宇无情地推了出去。

　　中午十二点，简单的四菜一汤摆上桌，蘑菇炒肉片、红烧鲫鱼、凉拌藕片、清炒时蔬、冬瓜汤。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还有家里的味道。
　　“得什么样的天仙才配得上我们小宇呀，简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林樾佩服得连连称赞，“陈星宇，追你的女生得排满长安街吧。”
　　林樾见陈星宇低下了头，又继续逗趣他，“怎么还害羞了？”
　　“谁害羞了！”陈星宇伸手在林樾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呀！”林樾用手背蹭一蹭自己的额头，“怎么没大没小，刚夸你就得意忘形了。”
　　陈星宇直接忽略她惯用的这一套倚老卖老，问她，“你明天就正式上班吗？”
　　“是的，”林樾颇有一番壮志凌云的气势，“明天就正式开启我的北漂之路了。”
　　“嗯，”陈星宇提醒她，“我买了面包、牛奶、鸡蛋，早饭一定要记得吃。”又见林樾一副无所谓又听不进去的样子，他才有点生气地说，“林樾，听到了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林樾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陈星宇，对比记忆中小时候的情景，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恍如隔世。她啧啧两声，“不得了，小屁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居家的？”
　　他心里说：“在你忙着谈恋爱的时候。”但是他不会说出口，她的恋爱，她的男朋友都是他不想谈起的话题。他只是继续叮嘱她，“后面我要忙毕业论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第一次来北方生活，水土不服，回头生病了，没人照顾你。”
　　“放心吧。”林樾夹几块肉片放在陈星宇的碗里，笑嘻嘻地说，“你多吃点，你还要长身体。”
　　陈星宇很不满地纠正她，“我已经成年了。”
　　林樾则是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总是强调。”

　　林樾原以为自己一个人到北京会不适应，可因为陈星宇，她觉得很安心。上班之后，忙碌的工作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北京公司除了传统的出版业务，还有最新推进的新媒体业务，而她主要是负责新媒体业务的内容选题以及线上线下的推广活动。林樾虽然也偶尔在众号发发文章，但基本是玩票的性质，这次借着工作的机会正好可以深入、系统地学习一番。

　　时间在指缝间悄然流逝，夏天的风依旧带着聚散离别的情绪再一次拂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陈星宇也迎来了属于他的毕业季。
　　三年前，他陪着她拍毕业照。三年后，她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陈星宇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领奖并发言。她知道他很优秀，但没想到他会是如此地金光闪闪。他站在领奖台的样子，他发言的样子，他穿着学士服的样子，林樾觉得，那样的陈星宇在发着光。

　　一个月后，陆遥也回国了，并决定留在北京发展。林樾、陈星宇、陆遥、刘思然，四个人终于在北京聚齐，他们约在一家火锅店来庆祝四个人的久别重逢。
　　林樾和陈星宇坐在桌子的一边，刘思然和陆遥分别坐在他们两的对面。
　　林樾开心地举起酒杯对着长时间未见的老友，高兴地说：“欢迎老陆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欢迎陆遥哥。”自从陆遥出国，陈星宇也没再见过他。
　　四个人碰杯后，陆遥感慨道：“距离上次我们四个人的聚会得有好几年了吧。”
　　陈星宇回想了一下，上次四个人的聚会应该是在他高三那一年,“四年多了。”
　　刘思然看着陈星宇说：“真是过得好快，你都大学毕业了。”
　　陆遥也看着陈星宇，满脸可惜，“真没想到，你既没读研，也没出国，直接就参加工作了。”
　　“嗯。没有申请到想去的学校，之前也没有准备考研。”陈星宇解释着，“不去也挺好的，我们四个人现在都在北京，以后可以经常聚了。”
　　“那倒是。”陆遥点点头。

　　他们聊起以前的青葱岁月，每一幕都像是刚发生不久，但看着眼前的朋友，又会觉得那些都是年代久远的陈年往事了。
　　酒过三巡，话也越聊越多，酒也越喝越香。陈星宇一直盯着林樾杯子里的酒，乘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倒在自己的杯子里，这些都被刘思然看在眼里，两人不经意地对视，让陈星宇略尴尬地低了低头。
　　陆遥乘着酒劲，突然拍了下桌子，口齿不利地说：“今天，我，要跟你们，宣布一件大事儿。”
　　对面的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遥，等着听他宣布他的大事件。

　　林樾恍惚中，看着陆遥转头看向了刘思然，温柔的眼神那么地似曾相识。她看见陆遥慢慢拉起刘思然的手，瞬间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陆遥高兴地说：“陆遥，和刘思然，在一起了。”
　　林樾看向刘思然，有点娇媚又有点害羞的笑容，在她一个女生看来都觉得很是心动。她双臂交叉在胸前，假装生气地质问这两个人，“还是不是朋友了，保密工作这么好。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思然笑着解释：“他回国前两个月。这不刚回国就马上来向你汇报了嘛。”
　　林樾抑扬顿挫地“嗯”一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并随即放开了带有审视意味的双臂。

　　陈星宇其实也很震惊，原来真的过去很久了，久到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当然，他还是替他们感到高兴，“陆遥哥，思然姐，恭喜你们。”
　　“恭喜恭喜。”林樾也高兴地附和着。
　　刘思然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个似是深情难掩，一个却是浑然不觉，刘思然心里的那个疑惑又浮现了，她问：“小宇，你一直没谈恋爱吗？”
　　陈星宇浅笑，“没有。”
　　林樾替陈星宇补充道：“他的爱慕者出国了。哎呀，”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旁边的陈星宇，“现在就剩你单着了。”
　　陈星宇苦涩地一笑，“所以，哥哥姐姐们，请关爱单身狗。”
　　“哈哈……”大家笑成一团。
　　林樾又详细拷问了陆遥和刘思然是如何看对眼，又是如何牵手成功。她真得很开心她两个很好的朋友能走到一起。

　　聚会结束后，林樾和陈星宇打车回家。陈星宇和林樾在一个小区租房子，租住的小区恰好在两人单位的中间位置。虽然住一个小区，但是因为工作都很忙，平时也很少见面。
　　林樾觉得，成年人不就是这样吗，哪怕都在一个城市，哪怕住在一个小区，大家也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偶尔出来聚聚就已经很好。
　　刚来北京的那段时间，林樾和李陌每天都会发信息，通电话。可慢慢地，就不再那么频繁，文字上的聊天也仅限于“下班了吗”，“吃了什么”，“早点睡吧”诸如此类的形式化对话。
　　没有了深入的沟通，大概就是感情开始疏远的征兆。

　　他
　　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就像那一年，谢霆锋和王菲的世纪大复合。有些人在兜兜转转之后总还是能再次遇到。
　　2014年临近夏天的时候，陈星宇和林樾在北京重聚。
　　而且，时间是那么得刚刚好。
　　陈星宇很高兴林樾能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她坐在台下看着他，他觉得这比任何的祝贺都要丰厚。
　　班里组织拍毕业照的时候，陈星宇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在上海，在林樾毕业的那个夏天。时空往复，这一次，在北京，在他毕业的这个夏天，她就站在一旁，与他一起经历属于他的重要时刻。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谭欣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樾。拍完班集的合照后，谭欣先陈星宇一步，跑到林樾的跟前，“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谭欣。”林樾当然记得，那个自称是陈星宇未来女朋友的女孩，她依然自信美丽。
　　“真是好记性。你又来北京出差吗？”
　　“也算是吧，不过这次是长期的，要待个一两年。”
　　“哦，”谭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林樾却显得一头雾水，只是陈星宇刚好也到了跟前，她没来得及确认谭欣话里的意思。
　　“姐姐，你等一下，我跟他说几句话。”谭欣看着陈星宇，但话是对林樾说的。说完后就拽着陈星宇向远处走了一段。
　　陈星宇回头看看站在远处的林樾，有点着急地问：“怎么了？”
　　“这就是你放弃出国留学的原因吗？”
　　“什么？”
　　“她来北京工作，所以你也要留下来。”
　　“是。”陈星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陈星宇，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星宇抿了抿下唇，欲言又止。
　　谭欣接着说：“在大家的眼里，陈星宇长得帅，智商高，情商高，行事又成熟稳重，我也像大家一样欣赏你。后来知道你一直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又觉得你是难得痴情专一的人。但现在的你已经看不清现实了，她有男朋友，你还是愿意为了她堵上自己的前途。可是你做了这么多，折腾了这么久，却连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原来，万众瞩目的陈星宇竟然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谭欣的语速极快，陈星宇还来不及替自己说点什么，就听到了谭欣义愤填膺的告别语，“我现在正式向你宣布，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从你这我也毕业了。”
　　谭欣往林樾的方向看了看，“陈星宇，再见吧。”
　　谭欣一吐为快，然后潇洒地转身，大步离开。
　　陈星宇一个人怔在那里。

　　林樾走到陈星宇跟前，“你们吵架了？”
　　“没有。”
　　“陈星宇，要跟同学搞好关系。”
　　陈星宇很严肃地看着林樾，“如果喜欢一个人，又一直不说出口，那你会觉得这个人很懦弱吗？”
　　“嗯，”林樾想了想，“我觉得爱有很多种，说不出口的爱也是其中一种。这跟懦弱没有关系。”
　　陈星宇无奈。既然她这么想，那就，“好吧。”
　　林樾见陈星宇嘴角略带苦涩的笑容，于是又用鼓励的语气对他说：“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呢？”
　　陈星宇看着林樾，他眼底的温柔与无奈，是她仍然读不懂的深情。他对她，也是对自己说：“害怕失去。”
　　“嗯？”林樾不解，“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不就可以了吗？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都这么复杂吗？”
　　陈星宇叹口气，敷衍她一句：“她马上要出国了。”他也不想再跟她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而笑着说，“姐姐，在我们学校也拍个合影吧。”然后就拉着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林樾去找何磊他们拍照。

　　陈星宇一直觉得，单向的爱对不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一种负担，而他不愿意他的爱成为她的负担,更不愿意他的爱成为让她远离他的理由。他宁愿把那份爱就放在心里，只要还能陪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即使他的心里早已盘根错节，那也是他一个人的烦恼。

　　毕业之后，陈星宇也在林樾住的小区里租了房子。这是在给林樾租房子的时候就做好的打算。入职后，陈星宇顺利地拿到户口，拥有了在北京买房的资格，在陈妈妈的坚持和帮助下，毕业不到半年的陈星宇在帝都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房子。
　　陈星宇依然选择了在林樾住的小区安营扎寨。恰好原房主刚装修过房子，因为要出国就着急售卖，所以陈星宇基本是拎包入住。正式搬入新家的那一天，陈星宇约了林樾、陆遥和刘思然到家里一起吃饭。

　　饭桌上说起了买房子的事情，刘思然略带羡慕地感慨：“小宇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有房一族了。有了房子，也就不算是北漂了。”
　　陈星宇尴尬地解释：“我爸妈出的钱，啃老一族还差不多。”
　　林樾也有同感，叹口气，“那我也是，啃老好多年了。”
　　她又想起了这些年享受到的早买房子的红利，就忍不住地想劝陆遥和刘思然，“老陆，你不也有户口嘛，你们也尽快买吧，房价估计还要涨。”当时的林樾只是随口一说，但一年之后，房价确实已经涨到了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陆遥嘻嘻地笑着：“在看了，在看了。”
　　林樾又看到刘思然羞涩地低下了头。她醉眼迷离，隐约感觉到了来自对面两个人不同寻常的甜蜜氛围，就脱口而出：“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结婚的打算了？”
　　只见陆遥拉起了刘思然的手，一脸幸福的模样，笑嘻嘻地说：“争取明年。”
　　林樾看向旁边的陈星宇，“小宇，这两人，又秀，秀恩爱了。”她喝了不少，说话已经开始结巴。
　　刘思然把手抽出来，问林樾：“你呢？你们什么打算？”
　　“我吗？”林樾摇摇头，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我也不知道。”
　　陈星宇没来得及阻止，林樾又一次一饮而尽。他把她的杯子拿到自己跟前，“不准再喝了。”
　　“陈星宇，你，”林樾眯着眼看他，“你干吗，总是，没大没小的，你也不把我当回事了吗？”她把酒杯又抢到自己跟前。
　　“林樾，别喝了。”刘思然也早就看出了林樾的不对劲，因为眼见她一整晚都在给自己杯子里张罗着倒酒。
　　“我没事，我酒量好着呢。来，我们一起祝你们两个人幸福。”林樾往杯子里又倒满了酒，酒杯晃到陆遥跟前，“陆遥，你要一直对刘思然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刘思然忙给陆遥使个眼色，“最后一杯啊，时间不早了，我两也该回去了。”
　　林樾皱皱眉头，“这才几点，啊，再待会，反正明天还能休息。”
　　“快九点了，我两住得远。”刘思然想尽快结束，“干杯！”
　　四个人碰完了最后一杯。刘思然起身，“谢谢小宇招待，我和陆遥先走了。”
　　“行，回头再过来玩。”
　　陈星宇也起身，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刘思然回头看了看已经醉趴在桌子上的林樾，对陈星宇说：“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事才这样，今天晚上就别让她回去了，你照顾她一下。”
　　“我知道。”

　　送走了陆遥和刘思然。陈星宇坐回到林樾的旁边，伸手去捋一下她散在额前的头发，低声叫她：“姐姐？”
　　“嗯？”林樾迷迷糊糊地应着。
　　“起来吧，去屋里睡。”
　　林樾突然惊醒似的坐了起来，“不睡，他们，走了？那，我两，继续喝，好不好？”
　　“不好。”陈星宇起身，准备扶她起来，却又被她一下子拽到了椅子上，“连你都不陪我。”她突然就哭了起来。
　　陈星宇看到两行眼泪在她红扑扑的面颊上轻轻地滑过，他不知所措又满眼心疼地看着她，“我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还是你，最好了。”她倒在他的怀里，嘤嘤地哭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过了一会，怀里的人兴许是哭累了，就那么安静地睡着了。
　　他抱她回屋里，帮她盖好被子，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林樾，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关上灯，走出了房间。

　　林樾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努力回忆起自己身处何地，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推门出去，“小宇？”
　　陈星宇从厨房出来，“你醒了。”
　　林樾走到他跟前，低着头说：“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
　　“没事，”他摸摸她的头发，“你先去坐，我去盛粥。”
　　林樾点点头，“嗯。”
　　陈星宇端出一碗粥和一小杯蜂蜜水，再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你先喝点水，再把粥和蜂蜜水喝了。”
　　“嗯。我昨天没出洋相吧？”
　　陈星宇在林樾对面坐下来，右手托着腮，笑着说：“没有，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很好，喝多了就自己睡着了。”
　　林樾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
　　陈星宇在旁边看着她，良久才问她：“你们两……”
　　“大概就是一份经不起距离也经不起时间考验的感情，”她抬眸，“都结束了。”
　　她眼里的悲伤，让他无所适从。但她说出的结束，也让他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