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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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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的时候，天色已晚，姬重礼好笑地看到姬少初蜷在卧榻上一动不动。
“怎么，玩的不高兴？”
把人拖出来，环到自己怀里询问着——不知是不是皇帝陛下的喜好特异，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姬少初基本上都会被他拽在身边，不是坐在膝上就是搂在怀里，最次最次，也要不得稍离的陪在身侧，连挣扎带抗议，也只能落得个无效驳回的下场。
姬少初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犹豫着要不要借着下午的事情告状，他并不想借着二皇子的名号去压人，但一个八岁的孩子，脱去了身份，能做的事实在有限。
“听连应说，你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没有。”姬少初思量再三，选择了隐瞒到底，至于颜怀疆在国子学的事，还是过段时间，换个理由说比较好。
“真的？”
“真的。”姬少初用力点头。
姬重礼不动声色地笑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榻上，随手挑起姬少初的几缕头发在指尖揉弄，“可父皇却遇到了一些不平之事呢。”
“谁这么大胆？”竟敢招惹一国之君。
姬重礼不答，只是叫人：“连应。”
“臣在。”常跟在姬重礼身边的管事大太监立刻挑帘进来。
看到姬少初惊讶的眼神，连应笑嘻嘻地凑上前：“陛下，二殿下，安乐侯和小侯爷可侯在外面半晌了，要不要见一下？”
“恩？”姬少初的眼睛瞪得更大。
姬重礼好心情地点了点他的额头，重复道：“要不要见一下？”
“可，可是……”姬少初完全没想到怎么会成了现在这种情况，还在犹疑之中，身边的人已经代他做了决定，“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不多时，帘幕再次掀开，两个……圆滚滚的肉球一起出现在了眼皮底下。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姬少初在心里感叹。
“请陛下恕罪，二殿下恕罪，老臣教子无方，冲撞了二殿下，罪该万死，请陛下看在老臣三代单传，只有这么一个不肖子的份上，从轻处罚，老臣从此必当严加管教，望陛下开恩。”
“我，我……”
‘啪！’一巴掌拍上儿子的后脑，“你个不肖子，还不快求陛下开恩恕罪。”
“呜呜，我，我错了，求陛下开恩，呜呜，求，求二殿下恕，恕罪，呜呜……”
……
两个人一进来便跪倒在地，姬少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哭作一团，努力控制住自己抽搐的表情。
“闭嘴！”皇帝陛下终于看够了闹剧。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梁小侯因为停止太快，被气流噎住，控制不住的打嗝声。
“这是怎么回事？”姬少初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来，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幸灾乐祸。
“你说呢？”姬重礼闲闲地斜倚在软枕上，嘴角的弧度明显表示他已清楚整个来龙去脉，被他这样看着，姬少初竟然有些局促不安。
“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不想让父皇操心。”
只是不想让我操心？
姬重礼看着那慢慢低下去的头顶，按捺不住心疼的感觉再次收紧了手臂的力气，什么不想让自己操心，他只是害怕吧，害怕跟大臣之子起了冲突，自己不肯站在他这一边。
算了，幸好以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磨。
姬重礼叹口气，面上仍旧谈笑自如，“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抬起姬少初的脸，转向跪在地下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的两个人，“你想怎么处置都无所谓，我给你撑腰。”在他耳边低语，满意地看到言语中的热气将少年白皙的耳朵染红一片。
怎么处置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姬少初在心里颠了无数个来回，最后只能叹口气，挣开姬重礼的手，走下地。
“侯爷请起，小侯爷请起。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角，哪里就论得上罪名。若说错，少初也不该冲撞了小侯爷，还望多加海涵。”
于是，两方又是罪过罪过海涵海涵，如此这般折腾半天后，“圆滚滚”父子终于安心回转。
姬少初揉揉快要笑僵的脸，累得只想趴死在床上。
“就这么放他们走？”姬重礼挪过来倚在他身边。
“要不还能怎么样？说到底，也不过是学堂内的意气之争，知道了颜怀疆的身份，日后自然有所避让。至于对我的无礼，不知者不罪。”
“你若是不甘，想要治罪有诸多借口可找。”这也可以？
姬少初扬起头，瞪着这个不讲道理道理到理直气壮的皇帝，气结：“父皇是一国之君，自然要赏罚分明、依律而行，岂能因一时好恶而强刑他人。”
“有道理。”姬重礼笑得格外开心，“少初如此明理，做我大秦太子如何？”
“啊？不要！”
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这里，姬少初下意识地拒绝，脑袋差点摇成拨浪鼓，“儿臣生性懒散，只想做个闲人，父皇三思。”
他说着，差点就要下跪请辞。
姬重礼一把将他拖住，看着他吓得煞白的小脸，又是气又是笑，气他从没上心过的礼节竟然这个时候通通记得，笑他对这个他人觊觎多时的位置却避如蛇蝎——早该想到的，面前之人本就没有太多野心，只求一屋一饭一人足矣。
“既然如此，就别这么懂事。”姬重礼一本正经地教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性一点也没关系，胡作非为也随你的便，二皇子这个名号，足够你在大秦国土横着走上三遍。”他敲了敲姬少初的头，“不然的话，小心我逼也要把你逼上这个位子！”
啊？
这算哪门子威胁，姬少初彻底石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