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的妖精》陆无寂

3、第三章 A和E之间的距离

　　这些无限路过的学生根本就不是路过的，说穿了，他们就是无所事事特意过来围观夏尧婧和邱如风的！
　　这三年来，每天盯着、围着、留心着夏尧婧和邱如风的人多了去了，相比之下，现在在走廊里面的这些人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但这些凤毛麟角都是让人厌烦的凤毛麟角！谁会喜欢被一群八卦的吃瓜学生近距离围观？
　　邱如风不胜其烦地白了夏尧婧一眼，问：“是不是只要我告诉你，我报考哪所学校，你就放手？”
　　夏尧婧豪迈地点头说：“当然！”
　　漠视夏尧婧的豪爽气概，邱如风回答的语气极为冷清：“我要报考清华。说完了，放手吧。”
　　夏尧婧满意地笑着松开了邱如风的衣角。
　　邱如风就像是秋天里的一阵风——溜走了，没影了。
　　夏尧婧狡黠地看着邱如风消失的方向，既然邱如风说他要报考清华，那么……夏尧婧一定不能报清华！以夏尧婧的智商，她早就猜到邱如风一定不会跟她说实话的！
　　“你为什么老是缠着如风？你到底知不知羞字怎么写啊？！”
　　身后传来一把陌生却又不算完全陌生的女声。
　　夏尧婧转头一看——
　　哦！
　　原来是一班的纪由美和纪由美的闺蜜洪敏敏！
　　夏尧婧冷傲地将双手抱胸，低着眼，不屑地看着比她矮了大半个头的纪由美和洪敏敏，问：“你们是在跟我说话吗？”
　　夏尧婧的气场太大，纪由美忍不住胆怯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洪敏敏赶紧用手臂抵住纪由美的后背、不让纪由美继续后退。洪敏敏在纪由美的耳边小声说：“由美，不要怕！我在你身后支持你！”
　　支持？
　　就洪敏敏抵在纪由美背上的劲，她应该是想送纪由美去死吧？
　　纪由美吞了吞口水，强装倔强地抬起头怒目夏尧婧，说：“我……我说的就是你！你……老是缠着邱如风的！你真是不知羞的……夏妖婧！”
　　“夏妖精？”夏尧婧冷冷地瞥了纪由美一眼。
　　夏尧婧的一个反问把纪由美问怂了。
　　纪由美瞪了夏尧婧半晌，却又不敢回话。
　　洪敏敏用手肘在纪由美的背后捅了好几下，但纪由美还是不敢再哼一声。
　　纪由美怂，洪敏敏可不愿意怂！
　　洪敏敏要怂不怂地站在纪由美身后，伸手指着夏尧婧，大声地说：“说的就是你！夏妖精！难道你都不知道你的外号吗？大家都说你是不要脸、不知羞的夏妖精！”
　　从夏尧婧高调告白邱如风开始，洪敏敏就讨厌夏尧婧讨厌得不得了！洪敏敏丧失理智般肆无忌惮地重复着“夏妖精”“夏妖精”“夏妖精”，直到……夏尧婧突然笑了……洪敏敏吓得闭上了嘴。
　　夏尧婧突如其来的笑，让洪敏敏和纪由美背脊发凉。
　　“夏妖精……”夏尧靖笑了，“这个绰号我喜欢！”
　　夏尧婧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在她背后叫她“夏妖精”？
　　不过，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夏尧靖面前这样叫她。
　　夏尧婧冷冷地笑着对纪由美和洪敏敏说：“我是不要脸的夏妖精，我也是不知羞的夏妖精，我更是邱如风的小妖精，怎么了？不行啊？呵呵！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也喜欢邱如风，所以想给我个下马威？”
　　夏尧婧一边笑着，一边鄙夷地在纪由美和洪敏敏之间来回打量——就凭她们这副怂样，也敢和她抢邱如风？她们不是活腻了，就是活傻了。
　　洪敏敏被夏尧婧打量得心里发毛。
　　浑身不自在的洪敏敏一边指着纪由美，一边底气不足地对夏尧婧说：“我……我认为由美比你漂亮多了！我……我认为由美和邱如风才应该是一对！”
　　“哦？是吗？”夏尧婧冷笑一声，瞟了纪由美一眼，“就她这种怂人，也配得上邱如风？”
　　纪由美胀红着脸，结巴地说：“你……你说谁是怂人呢？”
　　“你说呢？”夏尧婧冷笑着，不答反问。
　　纪由美心有不忿地咬了咬下唇，她是怂人没错，但是她绝不承认！
　　纪由美怂怂地抬起头说：“夏妖精！不要以为你学习成绩好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的学习成绩也不比你差……多少！”
　　夏尧婧笑了。
　　夏尧婧不停地笑了。
　　夏尧婧止不住地不停地笑了。
　　夏尧靖直笑得纪由美和洪敏敏相视无言，直笑得纪由美和洪敏敏毛骨悚然，直笑得纪由美和洪敏敏想要落荒而逃……
　　突然！
　　夏尧婧收起了所有的笑！
　　夏尧靖伸出手指，在她和纪由美之间比划了一下，说：“我和你之间的差距，不单单是学习成绩的差距。我和你之间最大的差距，是A和C之间的差距。”
　　纪由美忿忿不平地说：“夏妖精，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就算你的学习成绩总是A，我的学习成绩也是A啊！最多……偶尔会是B……无论怎样，我们之间哪来A和C之间的差距了？”
　　夏尧婧昂首挺胸趾高气昂地走近纪由美，仪态万方地撩了撩头发，笑着说：“我说的A是你，C是我！不过我指的不是成绩……是，身材！”
　　“你！”听懂夏尧婧话中的意思后，纪由美气得语塞，“你……夏妖精，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夏尧婧冷冷地笑了，“面对你们的公然挑衅，我这点小小的回应也算是过分吗？就你们这样毫无相干的人也敢跑到我面前叫嚣，难道你们就不过分吗？”
　　一直躲在纪由美身后的洪敏敏还嘴说：“我们哪里过分了？分明就是你……哼！邱如风又不是你男朋友，你凭什么不让其他人喜欢邱如风？”
　　夏尧婧转眼瞥着洪敏敏，说：“谁都可以喜欢邱如风，就你们这种怂人不，可，以！如果你们真的喜欢邱如风，你们大可以自己跑去跟邱如风告白啊！你们这样藏头露尾地跑来这里对我说酸话……算什么？”
　　洪敏敏紧张结巴地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喜欢邱如风，喜欢邱如风的是纪由美！”
　　夏尧婧轻蔑地对洪敏敏说：“真的吗？你确定喜欢邱如风的只有纪由美吗？你确定你来这里对我说酸话，是为了纪由美，而不是为了你自己吗？”
　　洪敏敏红着脸想要辩解。
　　夏尧婧根本不给洪敏敏任何狡辩的机会。
　　夏尧婧看向纪由美，说：“喂，虽然你的学习成绩一般般，虽然你的身材比你的学习成绩更加一般般，但是你敢承认你喜欢邱如风，我敬你也算是坦荡。既然你坦荡，我也不妨跟你直说……你看男人的眼光确实不错，但是看女人的眼光嘛……”夏尧婧意味深长地扫了洪敏敏一眼，继续对纪由美说，“你看女人的眼光，真心脑残。”
　　“你说谁脑残呢你！”洪敏敏这下不躲了，她用自己的身体把纪由美和夏尧婧隔离开，因为她不能让夏尧婧成功给纪由美洗脑。
　　自动略过急躁的洪敏敏。
　　夏尧婧径直看着纪由美说：“喂，对于邱如风，我劝你还是死心吧！邱如风不喜欢你，你也斗不过我！至于女人的事情嘛……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给你挑明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夏尧婧潇洒地转身，把纪由美和洪敏敏都扔在了身后。
　　不出夏尧婧所料，不到三秒，身后就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
　　夏尧婧忍不住笑了。
　　管他是真是假，闺蜜这东西啊，拆散一对是一双，谁让她们不自量力地想和她抢邱如风呢？
　　****
　　落日余晖映照。
　　黄昏略带惆怅地红染了一地，时光匆匆，又到了一天的尾声。
　　夏尧婧和戴惠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披了一身淡红的戴惠兴显得愁眉苦脸、心事重重。
　　夏尧婧嬉笑着搂住戴惠兴肥壮的脖子，问：“我的小兴兴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在思春吧？”
　　“明天就要填报志愿了，我哪里还有心情思春？我可不像你，每天都在思春，学习成绩还那么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考不上大学。”
　　想起前途，戴惠兴只有垂头和丧气。
　　说起戴惠兴的学习成绩，夏尧婧也是同感痛心疾首啊。
　　从高一开始。
　　夏尧婧每天放学后都会给戴惠兴补习，日日如此，风雨不改，每次戴惠兴也都在认认真真地听讲，但是无论戴惠兴再怎样用功，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坚守前五名，不过，是倒数前五名。
　　有些人，有些事，真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夏尧婧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打起精神，用力拍了拍戴惠兴的肩膀，安慰着说：“没事的，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结果，说不定你会超常发挥呢！”
　　“让我超常发挥并且考上大学……这简直是比中彩票还难。”
　　“中彩票能有多难全国每天中彩票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又没人要你中头奖，中个二三奖就够了！”
　　“唉，我起码要有中头奖的运气，才有可能考上大学……”戴惠兴由衷羡慕夏尧婧，以夏尧婧的学习成绩，无论夏尧婧想去哪所大学，哪所大学都会拉横幅表示热烈欢迎的。
　　戴惠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和你的邱如风吧！你打听到邱如风要报考哪所大学了吗？”
　　“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说个什么鬼邱如风啊！”
　　“我的事情就算了吧，如果我真的考不上大学，那我就早点出来打工挣钱呗！今天郭老师才和我说什么‘职业不分贵贱’……”
　　“我的小兴兴只会贵，不会贱！”夏尧婧用力一拍胸膛，“贱的都留给我，要是我的小兴兴以后找不到好工作，那就让我来养你！”
　　感动已经不足以形容戴惠兴此刻的心情了！
　　戴惠兴激动地握紧夏尧婧的手，激动地说：“尧婧，谢谢你！”
　　“我养你可以，但是你以后可不能再吃这么多了！要是养你太吃力，我会把我刚刚说过的话收回来的！”
　　“我知道了！”戴惠兴破涕为笑，“我保证，我以后每顿只吃两碗饭，可以不？”
　　“可以！”夏尧靖豪迈地说：“逢年过节，我再给你添半碗！怎样，我对你好吧？”
　　夏尧婧对戴惠兴岂止是好？
　　戴惠兴笑着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说：“今晚到我家吃饭吧，我妈煮了你最爱吃的葱油鸡。”
　　“阿姨对我最好了！”夏尧婧兴奋地小跳了两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和我妈想起了，他们还有一个身在读高三的女儿。他们让我今晚早点回去吃饭，然后顺便商量填报志愿的问题……”
　　“所以你不能来我家吃饭了吗？这样我妈会很失望的。”
　　戴惠兴的妈妈叫王玉。
　　王玉和戴惠兴无论性格还是外貌都极为相似，但是她们最相似的一点是——她们都非常喜欢直率爽朗的夏尧婧。
　　夏尧婧说：“阿姨特意给我煮我最爱吃的菜，我当然不能辜负阿姨的一番心意了！我刚才的意思是，我们要快点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就马上回家！好了！快点！我们赶紧去你家，你的妈妈和我的葱油鸡都在等着我们！”
　　窈窕的夏尧婧拖着笨重的戴惠兴，往戴惠兴家狂奔去了。
　　****
　　夏尧婧的父亲夏业生是一名企业家。
　　夏尧婧的母亲何冰是一名国企高管。
　　夏业生和何冰都是性格要强的人，所以他们碰在一起不是天雷就是地火，无论遇到大事小事还是根本没事，他们都能争论上一番……反正，夏业生和何冰相处的日子总是不得安宁就是了。
　　夏尧婧就是在夏业生和何冰面红耳赤的争吵声中成长起来的。
　　夏尧婧以为，夏业生和何冰会就这样吵吵闹闹直到天荒地老……直到前几年，夏业生和何冰在争吵的时候开始提起要离婚。今年年初，夏业生和何冰各自在外面都有了人，于是他们下定决心，离婚。
　　夏业生和何冰一向都是财产独立的，他们唯一的“共同财产”只有夏尧婧。至从决定离婚之后，夏业生和何冰所有争吵不休都围绕在夏尧婧“归谁”的问题上。
　　直到那一天。
　　夏尧婧再也忍受不了夏业生和何冰的争吵了。
　　夏尧婧郑重地宣布：“我不管你们要离婚还是要再结婚，不管你们以后要娶谁嫁谁，你们都是我的爸妈，但是！我今年已经满18周岁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我不需要跟着你们其中任何一个去重组家庭。如果你们真的对我好，就把我现在住着的这间房子留给我，然后你们各自重组家庭去吧。”
　　夏业生和何冰本来不忍心留着夏尧婧孤身一人，但有时候，夏尧婧的脾气比夏业生和何冰加起来还要倔几倍，于是……夏尧婧和何冰只能尊重夏尧婧的决定了。
　　现在。
　　再见不算朋友的夏业生和何冰在夏尧婧家恭候多时，不紧张但是极尴尬的气氛在夏尧婧推门的一刻才总算稍稍得到了缓解。
　　夏业生和何冰几乎是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的。
　　相比起夏业生和何冰的郑重其事，夏尧婧显得轻松自然多了。
　　夏尧婧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饭桌，根本就没有饭菜！夏尧婧自嘲地笑了笑，低头，一边用手指拨弄着王玉刚给她系在书包上的护身符，一边不冷不热地说：“爸，妈，对不起啊，我刚刚去戴惠兴家吃饭了，所以晚了回来，你们来很久了吗？”
　　夏业生一副慈父的样子，说：“不久……”
　　“夏尧婧，你报考的事情想好了吗？”何冰大概是世界上最不适合扯家常的女人了，她现在一心只想直奔主题。
　　夏尧婧淡淡地笑了，“还没想好，反正现在距离报考还有十几个小时……不急。”
　　夏尧婧不急，何冰可要急死了。
　　何冰疾言厉色地说：“你应该知道，报考哪一所学校关乎你的前途吧？你怎么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夏业生也急了，但是他的语气明显比何冰柔和许多。
　　夏业生说：“尧婧，现在我们都在这里。我们不急，我们慢慢商量讨论。你现在心里有哪几所意向学校？”
　　夏尧婧无所谓地继续拨弄书包上的护身符，懒懒地说：“今天班主任才问我，是要报北大还是清华。”
　　何冰满意地点着头，说：“嗯，这两所学校都不错。”
　　夏业生也跟着满意地点头，一番点头过后0，夏业生突然眉头轻蹙地说：“这两所学校确实都不错，只是都离F市远了些。”
　　轻蔑地扫了夏业生一眼，何冰说：“你这话说得，好像如果学校距离F市不远，你就会经常去探望夏尧婧一样！你也不看看你，这些年，你一共才花了多少时间在夏尧婧身上！”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些年不也只顾着工作吗？”夏业生自知理亏，但嘴上还是不愿服输。
　　接着，夏业生和何冰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夏尧婧若无其事地继续把玩着书包上的护身符……夏业生和何冰的吵架声，几乎是夏尧婧仅有的童年回忆了，今晚就当作是怀旧吧。
　　持续吵了好一会儿。
　　夏业生和何冰才突然回想起今晚的主题。
　　互相怒瞪了对方两眼之后，何冰转过头来问夏尧婧：“夏尧婧，你决定要报清华还是北大？还有专业的问题，你也要好好考虑清楚，虽说现在出来工作通常都是专业不对口的，但是如果你想找专业一点的工作，专业的选择至关重要！”
　　夏尧婧放下手中的护身符，睁着无辜大眼不紧不慢地问：“关于专业的问题，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何冰和夏业生面面相觑，然后，又是一顿争吵，无休止的争吵。
　　何冰说，夏尧婧的口才好，形象也好，该去报考法律专业，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甚至法官。
　　夏业生说，夏尧婧的语言能力强，形象也好，应该去报语言类专业，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翻译官。
　　争执不休，相持不下，一如过往。
　　小时候，夏尧婧曾经为夏业生和何冰之间的水火不容哭了无数遍。如今，夏尧婧再看着夏业生和何冰之间的争吵，她竟觉得想笑……不是想，她是真的笑了。
　　夏尧婧突然的笑，让夏业生和何冰错愕地停下了争吵。
　　夏尧婧继续笑着，懒懒地说：“爸，妈，咱不吵也不闹了。你们都知道，无论我报考哪所学校，哪个专业，以后都一定会有出息的。所以你们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明天一早还要上学，你们就各自回去吧。”
　　从沙发站起来，夏尧婧拿起书包就往房间走。
　　夏业生和何冰不停地挽留纠缠地说着什么，夏尧婧却选择关上了耳朵，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好不容易走进房间。
　　夏尧婧果断地把房门关上，被隔离在房门外的二人却不愿意就此离开。
　　夏业生和何冰隔着房门不停给夏尧婧分析着各种利害关系，分析着分析着，他们又一次争吵了起来。
　　夏尧婧把自己狠狠地摔在床上，房门外的吵闹声仍在不断，夏尧婧一个翻身用被子紧紧地把耳朵捂住，她的世界清静了……
　　不一会儿。
　　夏尧婧试探着松开紧捂住耳朵的被子，原来，房门外的喋喋不休和争吵不宁早就停下了，夏业生和何冰已经走了，夏尧婧的世界真正地安静了，安静得让夏尧婧失落。
　　夏尧婧坐起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夏尧靖以为，夏业生和何冰还会再吵一会儿才回去的，谁知道……夏尧婧转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
　　五分钟。
　　才五分钟。
　　才坚持了五分钟的时间，夏业生和何冰就离开了。原来，夏尧婧这个女儿，在他们心中，只值五分钟。
　　夏尧婧不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但她是不愿说愁、不肯低头的少女……自怨自艾、伤春悲秋都不是夏尧婧想要的。
　　夏尧婧用力地晃了好几下脑袋，她要把脑子里不管用的寂寞、落寞、孤单、害怕统统都甩掉……在夏尧婧的猛力摇晃之下，她的脑袋晃得只剩下一片空白……和邱如风。
　　邱如风到底要报考哪所学校？
　　她到底要怎样才能知道邱如风要报考哪所学校？
　　任凭夏尧婧如何冰雪聪明，邱如风始终都是夏尧婧解不开的迷。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苦想无果，痛思无益，夏尧婧决定不再动用她珍贵的脑细胞了——她要动用她修长的大美腿！
　　是的！
　　夏尧婧决定直接杀到邱如风家，问个清楚，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