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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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家酒吧就乱得多了。还没走进去，先听到很大的音乐声。酒吧门口站了很多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吸烟，还有人已经喝多了，在那大喊大叫。
两人这边刚坐下没多久，就已经有源源不断地人找上来了，有的来问要不要一起玩，有的问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江柏被那音乐震得直头疼，对来的人只有一句“不好意思”，他们倒也不纠缠，拿着手机去找下一家了。
“姐姐，需要人陪你说说话吗？”江柏看向来人，是有一头淡黄色短发的帅气小……江柏分不清他是男的还是女的，看起来像男的，听声音是女的。长得白白净净，又秀气又英气。
“不好意思……”江柏按照惯例准备拒绝她。
她好像才看见江柏似的，眼睛一亮，“呀，好漂亮的妹妹。对不起啊，漂亮妹妹，刚才从我的角度过来，只能看到这位姐姐。两位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怪不得刚才有那么多男士前仆后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陪两位喝几杯呢？”
江柏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兰家芮，没想到兰家芮朝她示意了下身边的位置，得到允许的人很高兴地坐下来，凑到兰家芮耳边，“姐姐，想喝点什么？”
兰家芮慵懒地摆了摆手，“去开两瓶最贵的酒。”
“姐姐好爽快！”她拿出手机摆弄了几下，然后满脸喜气地看向江柏，“妹妹还在上大学吧？平时喜欢玩吗？”
江柏没回应。
“我对这一片都熟悉得很，妹妹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加个微信，等过几天我带你……”
兰家芮拍了她肩膀一下，打断她的话，带着一点嗔，“你别打她主意。”
那人握住兰家芮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又朝兰家芮靠近了些，“好好好，妹妹的主意不让打，那打姐姐的主意好不好……”
酒上来后，江柏一碰也没碰，冷眼看着对面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她们俩离得近，周围环境又太吵，江柏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这期间有两三个人上来搭讪江柏，都被她略微生硬地拒绝了。
嘈杂的环境让江柏越发烦躁，她解开衬衫的两粒纽扣，可还是觉得燥热难耐。江柏猛地站起身，向对面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说：“我去趟洗手间。”
洗手间的地面被覆盖上了一层不明液体，滑得像溜冰场。呕吐物堵塞了洗手池，一层汤汤水水飘在上面。江柏努力控制着平衡，掀开洗手间的布帘走进去，厕所不大，有四个门，门外站着几个人在等待——以各种姿势。
江柏本来也没有真的想上厕所，只是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见状，她放弃了在厕所透气的想法，准备另外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刚准备走出去，从外面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个小姐姐，身形不稳地挨个拍了拍厕所门，崩溃地说：“我憋不住了。”
慌乱之中，她抓住江柏和另外一个人，乞求道：“帮我挡一下。”接着褪下裤子就地解决。
等她解决完，扶着墙走出去后，江柏才迈着步子慢吞吞地离开了厕所。
厕所外面有一条长走廊，江柏看到兰家芮正倚在墙上，她面前是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正给她点烟。点过烟后那人在兰家芮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兰家芮很不耐地挥了挥手。那人却不依不饶地把手搭在了她肩上，被兰家芮一掌拍掉了。
眼看他还要动手动脚，江柏赶紧走上前去，把兰家芮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嘿，小妹妹，你别这么紧张嘛，聊聊天而已。”男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过来，江柏不为所动地瞪着他的眼睛，男人收起烟，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和那位美女聊得来，就想借一步说说话。
“她没什么可跟你聊的。”江柏强装镇定，但紧握的拳头出卖了她。
“哦，那很可惜。”男人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江柏，似乎看出她非常清醒，于是毫不掩饰对她横插一腿的怨恨，恶狠狠地瞪了江柏一眼，“我们还会再见的。”
看着男人确实离开了，江柏才松下一口气。她转身去看兰家芮，兰家芮正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你还蛮厉害的嘛~”
江柏抓住兰家芮的手腕把她往外带，外面正下着雨，雨滴密密麻麻的，刚一出门，兰家芮冻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要回学校了，要不然赶不上门禁。”江柏生硬地说。
“外面下雨呢，你怎么回去？而且现在这个点了，本来就赶不上吧。”
“我自己想办法就行，不用你管。”江柏看着外面的雨幕，不肯看兰家芮。
兰家芮伸手拽了拽江柏的袖子，“我喝多了，你不陪我吗？”
江柏转身瞪着她，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真的喝多了？”
“真的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老实说，我觉得我根本没必要陪你。想陪你的人那么多，你既然希望有人陪着你，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我看他们比我称职得多！”
“可他们我都不认识啊。”江柏气得嘴唇微微颤抖，兰家芮却轻描淡写地说：“小树，你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为什么？”江柏冷哼一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问题，“你把我喊出来，就为了让我看你跟别人搞暧昧，还是想告诉我你有多大魅力，只要你一招手，不知道多少人想往上扑？
“咱们俩之间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认识了，莫名其妙的熟悉了。不，根本就没有熟悉！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承认，这么多年来，我从没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充满魅力的人，美丽不设防，同时又神秘得像是带着一层面纱，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去了解。
“你身边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你在这些人面前尽情地释放你的魅力，然后看着我们为之倾倒，这么做是不是让你成就感十足？”
兰家芮轻轻摇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游刃有余。”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江柏额角的青筋暴起，“你是谁，你有多大，你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工作，你为什么总是喝酒，你身边都有些什么人？这些你都告诉我啊！还是说我什么都不用知道，只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看做你的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
“对不起，”兰家芮不知所措地看着江柏，“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就像是盖棺定论一般，江柏攒了满腔的怒气顷刻间化为虚无——兰家芮是真的不在乎。她浑身脱力，轻轻摆了摆手，“别说了，没什么。”
兰家芮还在继续说，“但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你根本不是可有可无……”
江柏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拉了拉衣领，“叫司机来接你吧，我先走了。”她不再给兰家芮说话的机会，快步迈进雨里。
“哎江柏！”兰家芮一着急，跟着迈出一步，却没注意到脚底下有一阶台阶，再加上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栽倒在地上。
“兰家芮！”江柏转过身看她跌倒在地上，想也没想就冲过来，握住她的脚腕，把高跟鞋先脱了下来。
兰家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附近有没有医院？”江柏拿出手机地图来搜索，还好不远处就有一家卫生所。她把外套脱下来盖到兰家芮身上，把鞋塞进她手里，后背对着她蹲下：“五百米外有一家诊所，我背你过去看看。”
后面的人半天没动静，江柏催促道：“快点。”
兰家芮这才慢吞吞地攀上她的肩膀，江柏抱着她的大腿起身。兰家芮还是一如既往的轻——上次生病的时候江柏曾经抱过她。
“把衣服盖在头顶上。”江柏吩咐道，兰家芮乖乖照做了。
江柏背着兰家芮快步往诊所走去，兰家芮在她背上还不肯消停，“江柏，我沉不沉？”
“不沉。”
“可我现在一定丑死了，我穿的裙子哎。这么没有形象的趴在你身上，要是被人拍下来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把头盖住。”江柏波澜不惊地说。
兰家芮愣了会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得还挺周到。”
不到十分钟便找到了那家诊所，江柏把兰家芮放在椅子上，累得气喘吁吁。
医生看了看她的脚，除了有点肿，没有大碍。江柏询问还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看一看，医生也给了否定的答案。最后医生给她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嘱咐怎么抹，抹几次。
江柏提着药和兰家芮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外面还在下雨，不过已经下得小多了。
“叫司机来接你吧。”
“那你去哪？都十二点多了。”兰家芮披着江柏的衣服，翘着脚看向外面。
“不知道，可能找个宾馆凑合一晚。”
“你还在生气？”兰家芮小心翼翼地问。
江柏口是心非，“没有。”
“那你还想跟我呆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我的事情。”
江柏沉默地低头看着手掌纹路，一只手伸过来将它覆住，江柏听见自己耳边软软的、带着一点点恳求的声音：“小树，陪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