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江柏真的没能拿第一。
在最后一位参赛者的成绩出来之前，江柏一直在第一位。虽然分差很微弱，但再微弱也是第一啊。最后一位参赛者是外国语学院的大三学姐，听完她的演讲江柏就感觉自己没戏了。
“外国语学院的果然不一样。”胡佳童坐在江柏旁边，安慰她道，“不过她是美式，你是英式，各有千秋，还不一定哪个更出色呢。”
江柏跟着大家鼓掌，“佳童姐，你就别安慰我了。”学姐直接甩开大家一个档次。
“术业有专攻嘛，你中文朗诵肯定强过她。”
“来自外国语学院的XXX，评委给出的分数是……”
江柏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摁亮屏幕，是一条短信——我在学校门口，比赛结束了吗？
江柏十指飞速地打下——结束了，等我一会。
“99.37分！恭喜XXX获得了本次比赛的一等奖，将代表通华大学参加省级比赛。另外，让我们有请第二名、第三名的获得者，分别是来自人文学院的江柏……”
江柏凑到胡佳童耳边小声说：“佳童姐，我现在有点急事，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奖状，回来我去宿舍找你。”
“哎……”没等胡佳童反应过来，江柏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胡佳童看着她的背影，“去哪儿这么着急……”
江柏骑着小电动风驰电掣，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门口。
“怎么样？”兰家芮看着她被风吹得微微发红的脸，情不自禁地上手摸了摸。
江柏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得缩了一下，等意识到这个动作中暗含着的某种亲昵时，江柏身体放松下来，还把脸往她那边蹭了蹭，以方便她摸起来更舒服，“你还说呢，昨晚上你一语成谶，我真的没拿第一。”江柏小幽怨地看着她。
兰家芮感觉江柏像一只乖顺的小猫一样，在她指尖蹭来蹭去。何况女孩子的皮肤又滑又嫩，摸起来好似凉凉的冰激凌。兰家芮心里软了又软，不愿轻易放开这种触感，“我是为了让你别那么在意，谁想到你真不拿第一。”
在江柏炸毛离开之前，兰家芮赶紧安慰她，“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能赢过你的，肯定是个外国人。”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兰家芮还摸上瘾了，江柏慢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尖泛起了粉色。
兰家芮恰到好处地收了手，江柏却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一种失落，她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唇，问：“姐姐，你要跟我进学校吗？我骑车带你逛逛，然后请你去食堂吃饭，怎么样？”
“下次吧，时间太赶，我两小时后的飞机。”兰家芮看了眼腕表，“等我调来明市。”
“好吧，那你快去吧，别误了飞机。”
兰家芮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走了哦，有事给我打电话。”
江柏目送载着兰家芮的车在路上远去，脸上和头上似乎残留着兰家芮的温度和气息。她不禁想起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江柏抓住兰家芮的手，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她虎口处，小声喊：“姐姐……”
一束刺眼的灯光照射过来，江柏眯着眼转头去看，是兰家芮叫的车到了。江柏好像突然回过了神，松开她的手，爬上了车后座。
而现在，江柏看着已经变成小黑点的骑车，忍不住去想：如果昨晚没被那束光打断，我究竟想说些什么呢？
……
比赛结束之后，时间进入四月。
四月是一个很美妙的月份。既摆脱了冬天尾巴的湿冷，又不至于沾染过多夏天的炎热。大地回春，鲜花初绽，一切事物看起来都美好而又鲜明。也不枉林徽因那句——“你是人间四月天”。
江柏的生活按部就班地缓慢前进，而兰家芮却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江柏按照以往的习惯时不时地会给兰家芮发些短信，有时候在兴头上还会一连发送好几条。
兰家芮回复她的时间越来越晚，经常是江柏第二天起床，才发现手机里躺着一条凌晨两三点的短信。短信的内容也变得越来越简短，到最后基本只回一句“晚安”。
江柏推测兰家芮是在床上躺好后，甚至是在意识已经模糊的情况下回这么一句。江柏心疼她的辛苦，不愿意再占用她哪怕一秒的休息之间，于是逐渐降低了给她发短信的频率。
要是有什么特别想分享的事情，就攒一段时间，并把语言精简了再精简后才发给她。
四月即将结束，兰家芮再次来明市出差。江柏在期待中等了好几天，终于，某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江柏接到了兰家芮的电话。
彼时江柏正在图书馆学习，有点惊讶这么晚接到兰家芮的电话，她赶紧拿着手机跑到楼梯间里，接起不断震动的手机，小声说：“喂，芮姐姐。”
“睡觉了吗？”
“还没呢，这才九点多……”
“那出来吧，我快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啊，可是这都九点多了……”
江柏听见那边轻轻一笑，“你听听你矛盾不矛盾，上一句说才九点多，这一句就说都九点多，九点多到底是早还是晚啊。”
江柏自己也觉得好笑，跟着那边笑了起来。
“出来吧？放心，跟我在一起很安全。”
当然不是怕不安全，江柏心想，“好吧，我马上出去。”
江柏骑着车从校门口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她把电动车停在校门口，快走几步到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兰家芮对司机报了一个地点，江柏听说过那个地方，是明市很有名的一个酒吧，她看了兰家芮两眼，忍不住问她：“姐姐，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虽说现在已经是南方的四月底，但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今天外面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天小雨，还刮北风。兰家芮只穿了一条裙子，就算是长袖的，看起来也过于单薄了。下雨天的图书馆很阴冷，江柏里里外外套了三层，牛仔褂、衬衣，最里面还穿了件短袖。
兰家芮把脑后盘得很规整的头发散下来，用手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看起来凌乱许多。又掏出口红，对着镜子涂了几遍，转过头对江柏粲然一笑，“没事，不冷。”
江柏眼睛盯着她饱满而鲜艳的红唇看了半晌，想了想，还是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江柏之前从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现在刚过十点，环境倒也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喧闹。服务生询问几句后，将她们带到一个卡座坐下。
舞台上有歌手在驻唱，周围有零星的摇骰子的声音，大部分是人们聊天的谈笑声。
还挺有感觉的……来这里之前江柏一直以为酒吧是人们来寻求堕落的地方，甚至有很多违法犯罪的行为，这样看来也不全是如此，她对酒吧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兰家芮点完单之后问江柏，“你要喝什么？”
江柏摇了摇头，“我不喝了吧。”
“加一杯莫吉托，谢谢。”等服务生走后，兰家芮问，“你不喜欢喝酒吗？”
“很少喝。”
说完这句后两人之间就没有了对话，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三杯酒。兰家芮将其中一杯推到江柏面前，随意端起一杯饮了起来，期间一直若有所思地看向舞台上歌手的方向。
看着兰家芮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却完全没有交流的欲望，江柏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打开话题。她端起自己手边那杯酒，小抿了一口，感觉还不错，酒味很淡，更多的是一股清冽的薄荷味道。
兰家芮喝得还蛮快的，一杯很快见底，她接着端起第二杯。江柏忍不住唤她，“姐姐……”
“非常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声打断了江柏接下来的话，“可以聊一下吗？”
江柏抬头看了看，那位男士完全冲着兰家芮来的。她转头去看兰家芮的表情，兰家芮只瞧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江柏识趣地帮她拒绝，“不好意思……”
没想到他直接无视江柏的话，拉开旁边的空座椅就坐了下来，全程连看都没看江柏一眼。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XXX，是华强国际的CMO，这是我的名片。”男士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
江柏只好在一边旁观，在说到华强国际的时候，兰家芮才终于递过去一个眼神，她看了看男人手里的名片，接着又转过头去看舞台上的歌手。
男人讪讪地笑了笑，把名片放到兰家芮手边的桌上，“没关系，女士，如果什么时候想联系我了，陈某随时欢迎。”
江柏以为他说完这句话就能走了，没想到竟然侃侃而谈了起来，“我刚才观察了你很久，发现你似乎心情不太好。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低谷期，我当年做这一行，也是从销售干起的……”兰家芮从始至终都没赏给他一个眼神，他还能这么硬着头皮地说下去，江柏心里何止是一个佩服。
就着这位男士的成功经历，江柏之后又喝了几口酒。兰家芮第二杯酒快喝完的时候，把杯子放在桌面上，问江柏，“喝好了吗？”
江柏点点头。
兰家芮站起身，拖着江柏的胳膊往外走，把那位喋喋不休的男士扔在了身后。
待走到酒吧外面，兰家芮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人也能做到CMO，华强还真是什么人都敢用。”
兰家芮挎着江柏的胳膊，“走，换一家喝。”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