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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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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催醒的,他拿闹钟一看,已经五点半了,他要准备起床上班了。他一翻身,发现旁边睡着个人。他叹了口气,想把陈琰实从床上推下去:“起来!别睡了!起来!”推了半天,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时间又快来不及了,只能先去刷牙。
沙雕叼着牙刷,满嘴泡沫,伸脚踹陈琰实,踹了一脚不够,就踹两脚,他一连踹了七八脚,没有收到来自陈琰实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上了趟厕所,陈琰实的呼噜还打得震天响。沙雕把毛巾摔在台子上,撸起袖子就冲到床上把陈琰实拽了起来:“你能不能起床!我待会儿要上班了!”
陈琰实反手一拽,把沙雕拉到了床上,想要给他个早安吻,被沙雕一巴掌拍掉了:“你昨晚送我回家,没脱鞋就进我卧室,没脱外套没洗澡就躺在我的床上,没刷牙洗脸就要亲我。你给我滚!”说着把陈琰实推到了旁边。
陈琰实不依不饶,就是不放沙雕走,非要亲一个,噘着嘴就要往他的脸上碰。沙雕给他亲了一下,又回到卫生间拿毛巾擦脸。“你回家吧,我要去上班了。”
陈琰实靠在卫生间门口,望着镜子里面的沙雕问道:“你平时几点上班?”
沙雕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说:“七点半。”
陈琰实望着这个房间:“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
沙雕说:“我爸妈帮我买来娶媳妇用的,怎么样。”
“你娶我吧,哎!我不用彩礼,陪嫁几千万怎么样?”陈琰实勾着沙雕的肩膀。
沙雕抬起手表指给陈琰实看:“现在七点了,我电瓶车还在市中心,我现在要走过去,你每耽误我一分钟,我就要被主任批斗俩小时。”
陈琰实本来想说自己送他,但是车又不在自己跟前。
沙雕问道:“你住哪?怎么走啊?”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到屋外,沙雕掏出钥匙锁门,背上单肩包,随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陈琰实觉得好玩也上手去摸。
沙雕看着西装革履的陈琰实,现在头发也乱了,脸都还没洗,一副窘迫潦倒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怎么不进来啊?”沙雕走进电梯,看着外面正冲他挥手的陈琰实。
陈琰实嘴咧得老大,指着电梯旁边的2602,耸了下肩膀:“我家住这儿,我到家了!哈哈!”
沙雕冲出来,亲眼望着陈琰实把自己的指纹贴了上去,门自动打开了。
陈琰实一脸无辜的说道:“怎么办,咱俩现在是邻居了,你等着吧,今晚我就把那墙打通,晚上直接去你家。”
沙雕说:“滚!”
沙雕一路小跑终于到了科室,总算是卡着点到了。今早大交班,不允许迟到,迟到就得罚钱,还要扣奖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七扣八扣就没剩多少了。
他在休息室换了白大褂,一边走一边打哈欠走向办公室,路过主任办公室,看到了高耀宝。
“主任早上好,今天那个陈恪真给他安排出院。”沙雕边走边汇报工作:“那个病例分享的课件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汇报,您学校的课还剩一节,3床您之前管着的病人......”
有主任在的早交班,总要进行的长一些,待会儿还有主任大查房。沙雕叫上自己的额实习同学:“同学?你把咱们之前管床的病人的病例都拿到我桌子上,待会儿跟主任大查房。”
沙雕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下医嘱,写病程,还有八床的出院小结。每天都是这些事,干了这么多年,竟然也不觉得枯燥。
高耀宝和沙雕最后一起大查房,先去的八床,查完了就能直接办理出院了。
陈水云正在收拾东西,陈恪真还是老样子在床上发呆。沙雕先问道:“你们待会儿怎么回去?这么多东西?”陈水云抬头说:“待会儿我弟弟过来接我们。”
高耀宝和陈恪真是老相识,到了一块儿,见了面,自然是聊两句。但是陈恪真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
沙雕抽出病历本,看昨天的化验单:“他儿子一直说要来,我也没见着,留了微信也没见他加我。”沙雕正想说养了这么个儿子,真是不如不养。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就被打开了,换了一身西装,收拾干净的陈琰实容光焕发,重新出现在了沙雕的面前。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水云忙拉过陈琰实对高耀宝说:“这是陈琰实,这个是高主任,这个是沙医生。我这个弟弟一直在忙,今天早上才来。”高耀宝望着陈琰实和陈恪真说:“这么几年没见,都长这么大啦,真是个帅小伙!”陈琰实故意挪了挪步子挨着沙雕站:“沙医生待会儿在办公室吧,我之后去找你,您给我父亲开的这些药,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吃。”说完,对着沙雕粲然一笑。
“行!今天我上午班,下午去学校代课,下午两点前来找我都可以。”沙雕拎着病例本,拿过出院小结递给陈水云:“拿着这个到护士站就能办出院了。”陈水云忙接过来说谢谢。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沙雕手背在后面,走出了病房。
好容易结束大查房,回办公室已经快十一点了,座位上都挤着人,沙雕洗了个手:“哪位大哥大姐挪个窝给我,我下个医嘱?”王医生丢开鼠标:“来吧,到我这儿来,我让给你。”王医生是办公室的老资历了,是个慈眉善目的女医生。
平时最爱操心的就是办公室里这些光棍的终生大事儿。
王医生端着茶杯走到沙雕身边,敲了敲他的脖子道:“哎!说真的,要不王姐给你介绍一个?”
沙雕笑道:“不急不急,我还年轻,你给陈师兄介绍一个吧,他都是奔四的人了,我还早呢!”
王姐道:“不早了,你都三十了吧!”
沙雕站起身道:“王姐,我们这九零后都兴说周岁,谁还说虚岁,我今年二十九,三十岁生日还没过呢!”
王姐道:“什么九零后,姐姐我还七零后呢!我说你可得留点意,我手上可有不少好看又厉害的小姑娘呢!”
沙雕道:“王姐!您漏点儿给我陈师哥吧,他还单着呢。”
王姐叹了口气:“我给他找,他不要啊,整天就知道上班打游戏上课。”
陈攀福从电脑后面探出头:“说我什么坏话呢?我有女朋友,都别惦记我。”
沙雕笑着说:“得了吧,前天我还看你跟彩超室那女医生一起去食堂吃饭。怎么着?有情况啊!到时候请客!”
陈攀福说:“说真的,我真有事儿找你,回头我把我准备发的那篇论文给你看一下,我昨晚刚写完,你先帮我看看。”
沙雕写得一手好论文,已经在不少核心期刊发文了,很有经验,办公室里但凡有发论文的,都会找沙雕先改改。
陈攀福拿病历本拍了拍沙雕的肩膀:“走了啊,晚点儿发你。”
沙雕往椅子背上靠,伸了个懒腰:“行!好嘞!”
办公室里其乐融融,沙雕正乐呵呢,陈琰实踩着皮鞋就进来了,他敲着门:“我找下沙医生?”
王姐指着缩在角落里的沙雕说:“别往别处看了,搁这儿呢!”
陈琰实从旁边端了个板凳,紧挨着沙雕坐下。
沙雕的头稍微偏了一下,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怎么了?药不会吃是吧!拿来我来给写上。”
“我笔哪去了?谁又偷我笔了!”沙雕站起来在办公室了喊道。钱放在桌子上没人拿,墨蓝色笔一掏出来就没影儿了。陈琰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钢笔递了过去:“用这个吧!”
沙雕把塑料袋的药都给倒了出来,每天的药量,次数,都清清楚楚地标在了药盒上。陈琰实的手搭在沙雕的肩膀上,轻声道:“晚点儿找你!”沙雕哼着歌心想:“找个屁!”
这边刚送走,耿云云的电话又来了。沙雕叹了口气接了电话:“喂!妈!怎么了?”
沙雕从家里搬出来之后,耿云云和沙森给他在医院附近买了房,方便他上下班,老两口则在郊区买了个小别墅,放假了去那里住,其余的时间还在之前的家属楼里面。“你爸今晚出差回来,我又不值夜班,问问你回不回来跟我们吃个饭?”
沙雕说:“吃!怎么不吃?肯定要吃!待会儿我把菜单发您手机里,我都快馋死了这两天。”
耿云云心疼儿子,下了班就奔向超市买菜,准备晚饭。老两口早就和沙雕和解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别说他喜欢男的了,就是喜欢怪兽,他们也没什么意见,找个人搭伴过日子,总比一个人单着强吧。这么多年,他们也确实没拗过沙雕。
沙雕下了课直接打车回的家,不早不晚,刚刚好和沙森同时进家门。
“哟!这不是老沙嘛,你也到这儿来公干?”沙雕说道。
“哟!这不是小沙嘛,怎么?你也到这儿来蹭饭?”沙森说道。
爷俩在门口就开始互相挤兑对方。
“你最近发的那篇文章质量很好,影响因子......”沙森虽然不满意沙雕的生活作风问题,但是对他的业务能力是赞不绝口。沙雕一边埋头吃,一边心安理得接受沙森的夸赞。耿云云举起酒杯说:“来吧,吃饭不了工作,咱们三个凑到一块儿属实不容易,碰一个!走!”
吃到一半,沙雕的电话响了,陈琰实打来的。
“喂?你怎么不回家啊?今晚又不是你值夜班?”陈琰实问道。
“我回我妈家了,干什么?”沙雕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
“你那电瓶车我给你扛楼上来了,你不用去拿了!”陈琰实望着门口的小电瓶苦笑着说。
沙雕说着就要挂电话:“哦,知道了,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回去再说吧!”
耿云云凑过去问道:“谁啊?”
沙雕随意敷衍道:“任磊,没别人。”
耿云云和沙森对视一眼,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