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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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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寿宴结束之后,他们要转场,去酒吧喝酒,任磊是肯定要跟着去的,他现在在附院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人长得帅,家境又好,对朋友出手大方,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
任磊一到这样的场合,简直就是如鱼得水,游走在几个女生之间。
他们去的还是798老报馆,倒不是为了冲业绩,而是这里一整条长街都是类似的酒吧,被当地人称为酒吧一条街,老报馆是其中规模最大的。
这条街的最后面藏了一些小餐馆,卖一些特别的小吃,之前他们上学的时候,总是过来吃夜宵。
这两年没成想,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开得店也越来越多。
李木云的798老报馆开的早,又位于街口,本来就拥有不少老顾客。再加上李木云后来赚了点儿钱,就把门面扩大了,现在甚至还能组织蹦迪,知道这里的人一多,生意也就越好做了。
陈琰实去了,沙雕去了,任磊也去了,他们打算直接从大酒店的那一桌,把人马原封不动挪到酒吧。
李木云后来,没过几年就又回医院上班了,今天晚上本来说是要过来,但是科室临时有医生调班,走不开,就没来,说是下次单独请他们聚一聚。
沙雕骑着电瓶车本想一路开回家,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干的,却被任磊拦住了,他喝了酒没法开车,只能坐沙雕的小电瓶。
陈琰实带了司机,望着两个人挤在小小的一辆电瓶车上,开了窗户喊道:“坐我的车去吧!”
沙雕带着头盔没听他的话,照直往前开,开到半路,没电了,他们才上了陈琰实的车。
他把任磊推到后面,自己坐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自己那辆破电瓶车明早再来拿吧。
陈琰实一说话,沙雕就浑身不自在,浑身就跟长刺一样,坐立不安,时隔多年,他还是能被他一句话就撩到。
陈琰实说:“热的话可以把窗户开一下,张叔,你帮他把窗户开一下。”
沙雕没喝酒,却是一阵燥热。
陈琰实幸亏是坐在后排,不然就能看到沙雕比任磊还要红的脸。
车子驶过熟悉的十字路口,陈琰实说:“这里的人行天桥被拆了。”
沙雕低头玩儿手机,听到他这话才抬头看一眼,他不说话。
任磊倒是迷迷糊糊应一声:“嗯。”
“我刚刚在饭店看你,你好像胖了!”陈琰实两三句不离老本行,直接开撩,跟沙雕他没办法套路。
他这次回国一切都准备好了,是回来和沙雕死磕的。
七八年前自己没放弃,现在更不可能。
任磊的呼噜打的震天响,这句话自然不是问他的。
目标直指沙雕,但是他可以装傻,装听不见。
陈琰实这回点名道姓问道:“沙雕?你比以前胖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沙雕微微动了下肩膀,他发现司机也不在看路,在看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哦,是吗?我还以为我瘦了呢。”
任磊在饭店喝的酒,等到了798老报馆就醒了,他爱热闹,喧闹的电子音乐像是往他的血管里注射的快乐的药剂。
沙雕点了一杯威士忌在吧台坐着喝,陈琰实和一些同学在旁边寒暄聊天,他脱了西装,只穿了一件价格不菲的衬衫。
调酒师还是陈琰实之前来的时候,给他塞名片的那位。
自打陈琰实进屋,调酒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这可是个极品,要是能勾上就好了。
沙雕已经喝得迷迷瞪瞪了,趴在吧台上闭目养神,他的肩膀突然一沉,被搭上了一条胳膊。
起初他还以为是任磊呢,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哎呀!别动!我睡会儿,走了再喊我。”
陈琰实扣着他的肩膀更加牢了,他紧挨着沙雕坐下,打了个响指,指着沙雕被子里的酒说:“和他一样!”
沙雕一听这声音,猛地抬头,一睁眼,正好撞上了陈琰实的眼神。
陈琰实歪着脑袋,把沙雕往自己这里一揽:“沙雕,今晚儿你就别想着走了。”
沙雕冷笑了一声:“跑?”
他根本就没跑,他一直在原地等,等了陈琰实八年,他终于回来了。
沙雕挣脱陈琰实的肩膀,稍稍脱离他的禁锢。
调酒师扭着腰走了过来,刚刚那一幕,他没看见。走到陈琰实面前问道:“帅哥,上次给你电话,你怎么也没联系我。”
沙雕显然有些惊讶,他端起杯子,吞了口酒,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游走。
陈琰实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勾着唇,和调酒师在吧台上“调情”,调酒师被他逗得频频发笑。
成熟稳重,又幽默的男人,谁能抵挡的住。
酒吧里的男男女女,音乐响起来的时候,都到舞池中央去跳舞,任磊正端着酒杯,和一个妙龄高挑的女子聊天。
在妇产科这么多年,任磊多了些奇奇怪怪的毛病,尤其是他当了妇产科医生之后,自己之前的那套“渣男”做派,不知不觉被打磨了,成了个妇女之友。年轻的时候,他靠着说好话讨好女生,现在他在医院里治疗不孕不育。
要是在以前,听到有女生说晚上通宵蹦迪,宿醉什么的,任磊都满不在乎。现在听到了,他都是皱眉头,在心里想:“这就是为什么近些年不孕不育率升高的原因。”他会教那些女生如何自爱,要照顾好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有病吧!”妙龄女子差点就把手里的酒泼在他脸上了。
任磊一脸挫败回到了吧台,坐在沙雕旁边。“你俩终于说上话啦,赶紧和好了在一块儿吧,都老大不下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得现场三个人尴尬。他一喝醉就容易胡言乱语。
沙雕伸手对任磊说:“火给我,我出去抽个烟!”
他穿上风衣,走到了外面,初秋的风有些暖,荡漾在沙雕的脸上,他觉得很舒服,他先是站着抽烟,后来又蹲了下来,他从来没觉得抽烟竟然是这么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
陈琰实在沙雕走后,手勾着调酒师的肩膀小声道:“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沙雕抽到第三根,还没擦上火呢,陈琰实就找到他了,高大身躯的阴影落在他的头顶,挡住了唯一的路灯光源。
陈琰实的高级西装裤坐在水泥地面上,皮鞋鞋面上也都是沙雕的烟灰,裤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蹭的泥。
“什么时候回来的?”沙雕深吸了一口烟,问道。
“就这两天。”陈琰实看见沙雕抽烟就来气,伸手拿了下来,踩在脚下,捻在地上,灭了。他说:“别抽了,伤肺。”
“你什么时候回去?”沙雕问。
“不回去了,我回来找你,咱们......”陈琰实话还没说完,就沙雕打断:“我们不可能了。”
陈琰实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他不着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他接下来有一年,三年,五年,十年,第二个十年去追沙雕。
“你没结婚,单身了这么久,你寂寞吗?”陈琰实的眼神就是毒药,看一眼,沙雕都好像快要窒息,可是他却忍不住再看。
陈琰实凑过去,拿自己宽阔的胸膛抵着沙雕,他接着问:“你现在搞事儿的时候,满脑子还是我吗?”
沙雕不说话,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陈琰实好像完全不给他留退路,步步紧逼:“你想我吗?”
陈琰实扭着头望着沙雕,他手放在沙雕的脸上,这么多年的隐忍,在这一刻被打回了原形,他用大拇指婆娑着沙雕的嘴角。
“你想亲我吗?”陈琰实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沙雕摇头,但是他的目光却停在了陈琰实的嘴唇上。
陈琰实的手掌搭上了沙雕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这里又贴近了一寸:“可是我想亲你,怎么办?”
沙雕刚想说话,就被陈琰实堵住了所有。
陈琰实牢牢的抱着他,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扛回家,沙雕再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以前吻得更好了,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你。”陈琰实笑道。
沙雕喘气,红着脸,分不清是酒还是害羞。
他说道:“你洗手了没有?”
陈琰实一愣:“什么?”
沙雕又问了一遍:“你洗手了吗?就往我嘴上摸。”
陈琰实大笑起来,他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以为沙雕会说他吻技成熟,会追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这几年是不是找了其他人。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陈琰实有些烦躁:“我没洗手!怎样!”
沙雕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嫌恶似的摸了摸嘴巴,这一个动作彻底激怒了陈琰实。
他把沙雕烟拔了下来,碾碎在手里,直接撞了上去,比刚才更加的用力,是啃咬,是撕扯。
“别动!”陈琰实低吼:“别蹭!”
干柴烈火,擦枪走火。
陈琰实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恶心吗?脏吗?那你现在和我一样了。”
沙雕的嘴唇被咬破了,他舔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中瞬间弥漫。
陈琰实勾过他的肩膀,抱着沙雕,他说:“我想你,我们在一起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沙雕睡着了,他靠在陈琰实肩头,刚刚的酒喝得猛了,有些上头,现在软绵绵的趴在陈琰实身上。
歪着脖子,没回答陈琰实的问题,倒是贴着他的侧边脖子靠着,像是找到了一个温柔的港湾。
沙雕亲在了陈琰实的脖子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