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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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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太阳可毒了。
茶棚里,那少女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极美的面容却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他们不少是怀抱器刃的江湖人士,还有几个刚打完柴下山的樵夫。
即便似若的目光寒意逼人,可是依然没有人能够抗拒美的诱惑。
她草草吃下了几口干馒头,便放下对悲欢说道:
“我们走吧。”
“嗯?” 悲欢被一大口馒头堵得两腮圆鼓鼓的,用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再喝了一口茶水,悲欢把没有吃完的馒头包到油纸里,站起来:
“那走吧。”
那一日,从那座山上下来之后,悲欢到附近的村里弄来了一套简单的衣服给似若换上,毕竟穿着一套华丽的喜服晃荡在山野中听显眼的,连着赶了几日的路终于见到了现下的这家茶棚便进来歇了一下脚。
二人方才站起来,便被挡住了去路。
“哟,小娘子,”挡住路的是一个申字脸的刀疤汉,大刀扛在肩上,露出一脸自以为风流的笑容:
“爷是兴云镖局的总镖头,有的是银子给你花,甩了你这叫花子夫君来跟爷吧,往后的日子吃香喝辣的不会苦了你。”
“哈哈哈,三爷您有本性流露了,等回到局里您那醋劲特浓的七姨太可是会死给你看的哟。”说话的人显然也是兴云镖局的人。
只见那刀疤汉,双眼一瞪,目露凶光:
“他敢,老子是男人是天,看我不休了她。”
“够爷们,小娘子你就从了我们三爷吧,这日子总比跟着个叫花子好过。”
“是啊是啊,我们三爷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亏不了你。”
兴云镖局一众纷纷大声声援。
似若对于一群自以为是的神经病之言恍若不闻,她侧首对悲欢说道:
“相公我们走吧。”
悲欢惨然一笑,他就知道女人本来就是个麻烦的生物,太美的女人简直比麻烦还要麻烦,出来闯荡江湖的人除了公的多还是公的多,一见到漂亮的女人便管不住自己到处乱发-情:
“嗯,走吧。”他只能无奈的说道。
兴云镖局的名头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叫花子如此无视,众人不得不怒,只见悲欢感觉脖子上一凉,明晃晃的大刀就卡在那儿上,锃亮的刀面反照出金黄的日光。
刀疤男轻蔑的笑道,两腿一开把□□张得大大的说道:
“小叫花子,只要你跪下来从爷爷这爬过去,在把你的小娘子孝敬给爷爷,爷爷便饶了你。”
刀疤男的话音才落下,悲欢倒是露出了一抹笑容,伸手拍拍刀疤男的肩:
“乖孙儿,再叫一声爷爷来听听。”
此时,刀疤男感觉到肩上仿佛压了一块千金重的石头,压得他的身-体禁不住的要弯曲下来。
“嗯?”悲欢轻哼了一声:
“你这毛孩一点儿都不乖。”
这时,所有人便听到‘咔嚓’和‘咚’的一声,刀疤男跪在了那小叫花子的面前,咬着牙额头上不断地的渗出豆大的汗珠。
悲欢满意的露出慈祥的笑容:
“乖孩子。”
所有人惊讶的长着嘴巴,兴云镖局的人似乎更是忘记了某些事情。
等所有人都会神过来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那小叫花子和美娇娘的身影。
刀疤男愤怒的望着前方空落落的山道,啐了一口:
“呸,下次别让老子碰见你。”
黄昏。
悲欢和似若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小镇,这个时辰是客栈最热闹的时候。悲欢忧愁的望着那一桌桌溢满了香味的美食和美酒不停地的吞咽,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啊。
看着悲欢站在福运客栈的门前痴痴的望着那些食物流着哈喇子,似若忍不住轻轻地的问道:
“你可是饿了?”
悲欢没好气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谴责似若的废话。
这时,跑堂的伙计见悲欢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在自己的店面前站了许久,便再也忍不住跑出来大声的斥责他:
“去去去,别挡着俺的生意。”
“哼。”悲欢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走就走。”说完他还真就迈开脚步走了。
似若冷冷的看向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伸手扯住欲要走开的悲欢,霸气的朝大堂里走去,斜睨了一眼愣在门口的店小二,沉声道:
“一间雅间。”
似乎被美人儿冰冷的气场震慑得连气都有些头部过来的店小二,只能结巴道:
“楼,楼,楼,上,请。”
这这这,原来,这世间,美人竟然比钱还管用。
悲欢悄悄地问道:
“你有钱吗?”
似若不答。
悲欢自己自语:
“大不了吃完了就逃……”他看向旁边的似若,他自己一个倒是不难跑,只是这位,该怎么办,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让一小女子替自己刷碗抵债吧。
路程不长,悲欢倒是想得挺多的。
小二看着他们二人,此时回过神来的他,一脸犹豫。
似若把一张票子放在桌上。
小二即刻露出慈父一样的笑容:
“请问二位贵客要吃点什么呢?”
似若:
“把你们店里最好吃的通通都上来。”
悲欢赶忙道:
“还有酒,很多的酒。”
“得咧,您二位稍等。”小二去也。
悲欢眨巴着眼睛,看着那票子:
“呵呵,你还真有钱啊。”
似若不说话。
美人沉默着也是一番极美的韵味。
只是悲欢的眼睛却是眼巴巴的望着雅间的门口,不停地吞咽着口水,酒啊酒,你什么时候到呢。
楼梯口那传来了脚步声。
悲欢开始兴奋的搓着手。
不多时,小二把酒菜端进来了。
悲欢两眼放光:
“喔!正等着呢,快点放下快点放下。”
不待小二将酒菜上桌,悲欢已自己动手将酒那过来,对着瓶口咕咚咕咚的喝起来,待他喝完瓶中酒时,小二的菜也上完。
“啊!”悲欢满足的喟叹一声,再抓起一瓶酒继续喝。
小二张大着眼睛退下。
似若淡然地吃着她东西,美人的吃相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优雅。
悲欢的眼里只看酒不看美人。
美人饭量小,一桌子菜没吃有几口便停箸了。
悲欢不同食量和酒量一样惊人,他吃得极快吃相却不难看。
酒上了一次又一次。
悲欢喝得尽兴了,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已有七分醉意,他道:
“走吧,”
似若:
“去何处?”
“去那处。”悲欢也没说清楚去哪出,他就是随便走,走到哪儿是哪儿。
经过大堂的时候,突然后一句话飘到了悲欢耳朵里:
“听说,灵宝庄的主人和少主人都死了。”他脚步只停了一下,便继续走着。
似若依然跟在他的身后,脸上多了一块面纱,她这样的容易比较会容易招致麻烦。
他们并肩走着,喝了这许多酒的悲欢只有脸上有醉态,身体却无醉态,他伸起一个大大的懒腰。
“恩公,恩公,恩公请留步。”
突然,来了一人,叫住悲欢。
那人面容白净一脸书生气,拦下悲欢。
悲欢指了指自己:
“你是叫我?”
那人点点头。
悲欢一脸迷茫:
“我们认识吗?”
那人拱拱手:
“何止认识,您还救过我的命呢。”
悲欢眨眼,他想不起是否有这事。
“恩公请,请到舍下来,让我好好的招待您一番。”那人不由分说便拉着悲欢而去。
悲欢只问一句:
“有酒喝吗?”
那人道:
“美酒无数。”
悲欢双目放光:
“走走走。”
似若跟在他们身后。
夕阳的残照,正慢慢地,慢慢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