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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栀子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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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宇文在车上闭着眼养神,司机在盘山公路上开着车,一路无人。突然车子加速,使他瞬间清醒过来。“怎么回事。”舒宇文压着怒火,司机是个新人,冷汗直下,顿时发了难,慌忙说着:“老爷,有人跟车。”舒宇文透过后视镜,发现紧随其后的几辆黑车。皱了皱眉,“甩掉他们。”
司机踩了油门,后面几辆车紧跟其上,甚至夹着他,不要命般不断加迈,在弯道处其中一辆猛然超车,一个漂移挡住舒宇文的车前,成功逼停。
一个黑衣男子下了车,咯哒咯哒的皮鞋声在空旷中回响,他敲了敲后车窗,“舒总,请吧。”
舒宇文打开车门,黑衣男子眯了眯眼,“还是我上车和舒总谈吧,毕竟耽误了舒总的生意,我也过意不去。”车内气压降到冰点,司机冷汗直流。
“我要这个数。”黑衣男子伸出一只手,“您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在我这买把保命的枪不过分吧?”
舒宇文漫不经心地提起枪支,在手中把玩了几下,瞬间将枪对准了黑衣男人。“枪里可是没有子弹的,舒总。”黑衣男人握住枪口,墨镜下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对面的男人轻声嗤笑,“我走到今日,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
“两千万,”舒宇文轻蔑地盯着面前的黑衣男人,随口丢下一句。“买你所知道的消息。“他随意翘腿,神情自若,一切势在必得的模样,高枕无忧。
“舒总果真豪气,只是我这信息量怕是您接受不了。”黑衣人撑住下巴,戏谑般开口道。舒宇嗤笑道:“这位先生,你以为我是怎么走的今天的。”
“三千万,买你所知道的所有消息。”
“成交。“黑衣男子递给他一只手提箱,起身下了车,交代着司机:“还不快将舒总送到公司。”
车子重新开始发动,等它开远后,男人拨通了电话。“鱼上钩了。”
半个月后。
温衍一开门就面对着一大捧花束,他笑了笑,轻轻将花束往边上移了移,便看见了半个多月未见的人,“温先生,你真没趣,一点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说着还将手中的花塞到温衍怀里,装作生气的模样推开他,一股脑地坐在沙发上。
温衍接过,是栀子花。他凑近嗅了嗅,清新的香气又带了些别具一格的温柔。“为什么好端端送我花。我又不是小女生,我都快三十岁了。”
他来到舒栩身边,抱着花束,舒栩仰面看着他,他又穿了一件风衣,裹住的身体显得十分瘦弱。温衍突然皱眉,像是发现了什么,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抚上舒栩的额角,明显多了一块疤。
舒栩顿时屏息,栀子花的独特的清香窜入鼻尖,他呆呆望着温衍的下颚,目光四处躲闪,最后停留在他喉结边的一颗痣。温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出了声,“疼吗?”
栀子花的香气太过醉人,舒栩滚了滚动喉结,局促地回了一句不疼。温衍丢下花,抬手捧住他的脸,舒栩内心慌乱,目光再度四处逃窜。
“小先生,你骗人。”温热的鼻息轻飘飘落下,舒栩猝不及防地别过头,温衍将他的脸捏过来,两人目光交汇,耳边再传来温衍的声音,“舒栩,你为什么离开半个多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舒栩内心的局促一瞬间清空,他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温衍,轻佻地说着:“温先生,你想我吗?”温衍点了点头,“想。”
一脸庄重神情,舒栩心漏一拍,直接将头抵在了温衍的肩膀。“温衍。”温衍旁过脸,目光扫过身旁人的耳垂,却发现一点朱砂痣,鬼使神差般冒出想吻下去的的念头。心动不如行动,如同被操纵般轻柔地贴了上去,蛊惑人心般回应道:“嗯。在呢。”
他明显感觉到舒栩身形一颤,唇边的温度开始爬升,温衍自知失礼,飞快地抬头,装作四处张望,眼神却一直望着舒栩逐渐发红的耳垂。
“你捏的我脸疼。”舒栩叹了一口气,撇了撇嘴。
“啊?”温衍一脸错愕,随即又将头别向处,嘴角抿了抿,又开始上扬,当年上的表情管理课算是全都白上了。舒栩仰面望着他,故作委屈地说着:“你看看,都红了。”
舒栩本身就透出一种几近病态的白,温衍捏的地方确实明显泛红,温衍一惊,慌忙不安地说着对不起。舒栩笑了笑,一把拿起被丢在沙发一边的格栀子花,轻轻嗅了嗅。“我来见你的时候路过花店,本来想着带束玫瑰。”好借此承载我的热烈。他顿住了。“后来我觉得,可能栀子花更合适。”
温衍不解,“为什么?”
舒栩没有作声,只是冲他笑了笑。
大概玫瑰太过娇艳,我的爱太过炙热。在爱你这件事上,我永远保持热忱。
“天都黑了,温先生,我可是一直饿肚子。”舒栩岔开话题,幽怨说着。“你今天捏疼我了,你要请我吃饭。”
可惜天公不作美,两人刚出门,秋夜的雨偏偏这时降临。两人相视一笑,“真不凑巧,还要回去拿伞。”舒栩抿了抿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握住温衍的手,刚想说话,却发现温衍身形一颤,他强行收了刚到嘴边的话,松了手。“那我先回去拿伞了。”温衍转过身,急忙回去。
舒栩站在台阶上,幽深的瞳孔注视着暗夜。他仰起头,想着刚刚直接抓住温衍的手,应该让他感到不适了吧,所以才急忙回去。深秋里的凉意扑面而来,秋雨淅淅沥沥渐着,朦胧的水汽零散地落到眉目间。
为什么偏偏要走到温衍身边呢?
他真自私。
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回头,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条深灰色围巾,他转过身,任凭那人细心将它围好,接着撑开伞。
温衍摸了摸鼻尖,“刚刚接触到你的手,发现很凉,怕你会感冒,就私自拿了我的围巾。”
舒栩愣了神,他没由来感觉内心某种东西在疯狂叫嚣,他向右边走了几步,强按着心跳,语气故作轻松调侃,眼神却越发坚定而明亮,“温先生,和我私奔吧。”
自私一点吧,就为这一瞬间。
细雨千丝万缕朦胧地飘落,舒栩直直地望着他,在淅沥雨声里,温衍的眼底升起氤氲,舒栩的声音仿佛也变得朦胧起来。
深秋的夜真的很凉,两人的鼻息间都有了寒意,温衍向他走去,轻轻抵上舒栩的额头,或许是雨雾太过朦胧缠绵,又或许是暗夜的氛围本就缱绻微妙,让他醉了心。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