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穿HP)黑法师》浪费可耻

81、两个杯子

　　【十一】两个杯子

　　大概当天下午的时候，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沙漏里莫名多出了五十颗宝石，不过比起学院分，更令人瞩目的还是放置在大厅中央等人来报名的火焰杯，没有任何说明的被移走了大约两个小时。
　　这种情况可以说是事故，也可以说成是组委会的小小调整，引发的热议一点也不比猜测谁会是最终中选者少。毕竟勇士会是谁这个话题已经争论了很长时间，大家心中的人选早都固定，而火焰杯的暂时消失却成为新爆点，是魔法出了疏漏？还是真有人成功作弊跨越年龄界限？
　　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大部分都在兴奋的猜测着，新奇想法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但也有人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学校的声望——毕竟作为主办方，最讨厌的就是计划之外的突发状况，不管处理好坏，这本身就代表了某种程度的无能。

　　不过雷斯林却知道一个不做解释的移走两小时悄悄处理，总比“霍格沃兹教授公然帮学生作弊”这种耸人听闻的新闻头条要好。
　　虽然他并不赞同哈利出于所谓的公正精神和区区五十个学院分，一时脑热就将他也是目击者这件事说出来的行为，但是能够提前知道一些内幕也不错，既然知情者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么哪怕顶着蛇王的死亡视线，他也依然拉着同样‘会被列为主要目标’而具有知情权的哈利旁听到了最后。

　　哈，食死徒变身退休奥罗潜入霍格沃兹，被捕前宣称黑魔王回归。
　　这并不是件稀罕事。
　　这么盛大的舞台全世界巫师目光集中的焦点，没有一两个破坏分子和魔王出来闹事才叫意外，雷斯林比较感兴趣的是——

　　伏地魔？哪一片？

　　在老校长转告了后续发展让他们安心并奖励了学分后，作为重点保护对象、黑魔头标记的死敌男孩依然被扣住，而大法师也没能直接获得行动自由，同样被他的魔药导师拽走训示。
　　临分别前雷斯林收获了来自绿眼睛小狮子同情眼神一枚，不过他倒不觉得被斯内普约谈有什么值得紧张的，说实话以一种臂弯日更强的气势更低的气压翻出滚滚黑浪的魔药大师本人，也许才是他们之间神经绷得更紧的那一个。

　　而这位黑发的长者凶狠踢开他办公室大门的动作也证实了这一点，压抑的紧张情绪转化为狂怒宣泄出来。
　　被那双似乎在酝酿风暴的深黑色眼眸紧紧盯着，雷斯林以恭敬的态度回应着他导师这份咄咄逼人。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吐息如准备发动致命攻击的毒蛇般危险，再压低嗓音以嘶嘶作响的语调说些充满暗示的警告。
　　这些也是他过去在安塞隆常玩的把戏，自然不可能像其他那些真正的小巫师一样发自内心的感到惊惧，事实上大法师虽然脸上做出垂着眼安静接受训示的样子，心里却转着自己的念头。
　　他甚至还有余暇对比这个漆黑吸血鬼造型和自己曾经的枯瘦金色面孔，哪个更有神秘威慑力的问题。

　　“……收好你那自认为精明的小算计小格瑞兹先生，它们现在就好像在房子里乱窜的火灰蛇一般醒目，”魔药大师极为恶意地嘲讽道：“小心把你那些引以为傲的垃圾点着，变成一小撮不受欢迎的焰火。”
　　这是一次相当严重的警告，最近正带着斯莱特林的某位少爷不务正业翻垃圾仓库的白毛小子，也如他所愿的缩了缩肩膀。

　　“那只是勒梅先生给我布置的任务，他原本希望我能参与霍格沃兹基石调整的任务，不过……”大法师以少年人该有的无辜语气犹豫地说道，每一句都精准的踩在令人恼怒的底线上。
　　他当然知道对方既不会乐意听到另一位导师的名字，也不会高兴他追究试图参与内部工作却被糊弄去做义工的事情，但那又如何呢，雷斯林可从来不是一个会为了让别人高兴而改变做法的人。
　　他所擅长的是拨弄人们的情绪和理智，将无处发泄的恼火和隐隐存在的亏欠感结合起来，以便他达到最终的目的：“早上只是我想要就近观察一下火焰杯而已，会遇到‘穆迪教授’完全是个意外，请问——”

　　斯内普重重喷了一下鼻子，好像在警告他最好一个字也别问。

　　但是雷斯林还是继续‘勇敢的’问了出来：“确定他是一位漏网的食死徒吗？我是说……那个标记不是已经失效了吗？”
　　救世主男孩第一次‘消灭’黑魔头的时候，就是黑魔标记不肯散去才让整个魔法界还笼罩在恐慌中，而当哈利在自己的帮助下第二次‘消灭’伏地魔的时候，标记就彻底消失只留下了一块死去的皮肤，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伏地魔灵魂终于消散的证明，那些自称行差就错的人们觉得终于可以摆脱枷锁，当然也令后续追查和审判工作变得更加艰难。
　　虽然雷斯林知道伏地魔还留有几个魂器存世，但是当年那本召唤蛇怪的魂片日记并不能感知黑魔标记，他由此判断黑魔标记作为一种魔法契约，是完全由多疑的主魂操控，一旦契约主死亡就彻底终结，并没有跟随灵魂法则分散到残留的魂器上。
　　这省去了很多可能存在的麻烦，所以大法师对一个身份确凿的食死徒的出现充满警惕。
　　但是他知道既然邓布利多都不肯告诉他们，那么斯内普更不会好心的解释，于是又更进一步的追问：“会不会又是一个疯狂的模仿者？就像两年前那次一样，打算利用黑魔头的余威要挟学校？”
　　他说得是蛇怪事件调查到最后，霍格沃兹和魔法部联合发表的声明中给出的解释——某种程度上非常讽刺的切中了真相。

　　“……需要我再重复一边么，雷斯林·格瑞兹先生？作为一个四年级的在校生您管得实在有点太多了，那贫瘠的可怜小脑子还是多想一点课本吧。”那丝滑的嗓音变得有些急促，配合着在大法师苍白面孔两侧晃动的油腻黑发，给人感觉有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眼镜蛇。

　　“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我也更乐意继续安静的做研究，”有着奇异灰白色头发的年轻斯莱特林似乎有些无奈的嘀咕：“但是哈利·波特先生可不会赞同这个想法，尤其——在已经意外赢得了五十颗宝石之后。”如果我不能得知事情真实的威胁性，我可不会费力气多余盯住那头好动的猫科动物，这就是他未尽的潜台词了。
　　他知道这是一次不算太友好的暗示，也暴露了自己曾经对魔药大师内心世界的刺探程度，这从斯内普在一瞬间变得空白空洞的眼神就能看出。
　　但是雷斯林这回必须要得到答案。

　　压抑住自己可能已经被学徒捉摸到痕迹的注意力指向，年长者压抑住所有愤恨咒骂的冲动，不再使用那些复杂冗长的句式，以冷漠干涩的语调吐露对方所希图的答案：““——全新的黑魔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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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于逼迫魔药导师底线的结果，当然是带着只被满足了一半的求知欲和大量禁闭任务被扫地出门。
　　不过除此之外魔药大师能给与的惩罚也只有大量口头威胁而已，大法师只需要满不在乎的抖抖肩膀，就让它们毫无作用的飘落到地上。

　　雷斯林离开晚餐桌上的时候还在思考那个全新的黑魔标记，对身边同学热议的勇士居然出自赫奇帕奇话题充耳不闻。
　　毒蛇和荆棘环绕的圣杯图案，听起来可比过去那个用蛇头代替舌头的骷髅有品味多了，但是究其本质依然是那种单向奴役对方的黑魔法契约烙印，而且作为一个资深卧底，斯内普能够证明制造这一标记的魔法完全由伏地魔独立发明，从未泄露给任何人知晓。
　　教授们的结论在黑魔头复活和他真的后继有人之间徘徊，邓布利多也许想到了什么，但显然热衷于神秘主义的老人并未把自己的猜测公之于众，而大法师自然也对此有自己的理解。
　　他想到了在吞噬主魂能量时看到的那些碎片，赫奇帕奇的金杯……

　　想到这里雷斯林不由回头去看被众人簇拥着的霍格沃兹勇士，一个看起来英俊而正派的赫奇帕奇少年。
　　的确是优秀的，但是比起德姆斯特朗的魁地球明星，或者布斯巴顿那位混合了魔法生物血脉的银发美女而言，的确也是平庸无奇的。
　　至少不少其它学院的学生就流露出了不怎么信服的神情，大法师甚至看到了某个最小的红头发男孩，正努力凑到银蓝色袍子的外校队伍中去搭话，而拉文克劳们则和大失所望的斯莱特林一样，已经开始离场，只有系着黄黑色围巾佩戴着狗獾院徽胸针的小巫师们正在欢呼赫奇帕奇之光。

　　仿佛窥见了命运女神难得展现的诙谐一面，大法师为这小小的黑色幽默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金杯魔王和火焰杯勇士？
　　如果真被那位伪装者成功借机宣告了魔王的回归，那就是一出绝佳的讽刺剧了，某种程度上讲区区50分真是过于吝啬。
　　大法师回头去轻轻耸了一下肩膀，开始琢磨那位伏地魔的新忠仆到底是谁。关于这点斯内普咬紧了牙关并未透露，他猜恐怕是一个身份非常敏感——远超于出身某个斯莱特林纯血家族的程度——的人物。努力回忆着今天见证勇士诞生的教授和魔法部官员们的面孔，大法师觉得每个人都看起来凝重而不自然，一时也难以做出准确推断。
　　毕竟他对巫师界的人员关系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关注不多，这种时候还不如稍微劳动一下能将血统族谱倒背如流的那位少爷。

　　然后雷斯林才意识到少了点什么，德拉科·马尔福居然缺席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热闹时刻。那位娇贵的少爷不会真的那么痴迷于修复那只柜子，以致于错过了烛光晚宴的时间吧？他就说怎么今天耳根如此清静，没听到任何有关于霍格沃兹代表人选的贬损和抱怨……
　　也许他就不该教给德拉科那个利用炼金结构基本原理拆解魔法物品，然后用最简单的恢复如初修复破损节点的技巧——大法师轻轻按了按眉心，从正向着地窖前进的大部队中脱离出来，向着楼梯走去。【注1】
　　虽然他很想继续享受这份宁静一会儿，但如果发现之后依然放任那位表弟继续无知无觉的沉迷，那么接下来他得到的回报也许是十倍的女妖之哀嚎。

　　在爬完通向有求必应室的八层楼梯中途，雷斯林还遭遇了霍格沃兹的小小刁难，显然学校对于他至今为止的不作为略感不满。
　　但是这栋古老的建筑已经没有力气再度驱使皮皮鬼这样的精灵，和大法师直接沟通了。
　　看来大量更换内部材料对它的削弱作用比想象中更大，但是最为宝贵的意识体本身并未消散，想着自己手头已经积攒了一部分的材料，雷斯林满意地眯起眼睛抬手轻轻抚那开始产生全新脉动的魔法墙壁。
　　“……很快了，不用太焦急，更不用感到恐惧，你很快就会得到全新的，更好的躯壳的……我保证。”他语调十分温柔的做出许诺，安抚住魔法城堡焦躁急切的心情。
　　雷斯林想起给炼金术大师寄去的询问信至今还没有回音——恐怕那位已经开始准备身后事，结束这场漫长人生旅途的老者不会给他满意的答复了。于是他转而开始考虑起怎么才能借着三强争霸赛吸引众人目光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入城堡的地下核心一探究竟。
　　毕竟就算再伟大的魔法，也不可能在不知道目标具体位置的情况下将它凭空取走。【注2】

　　就是不知道那据说有上古巨龙守护的城堡核心，是否会允许他的进入了，又会否允许他带走那些上个魔法纪元保留下来的珍贵馈赠……雷斯林想起被修理者丢弃的破损基石碎片，那些残骸给他的感觉很像从贵族议会那里取得的那本石之书。
　　也许——

　　他暂时将这段思路收到脑中，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已经到了。
　　默念三声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后，雷斯林推开突然出现在对面墙上的小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储藏室看起来就像暴风过境一般杂乱，似乎两个小巫师一个多月的整理努力都毁于一旦。

　　似乎有人在这里粗鲁的翻找过一样。
　　雷斯林警惕的抽出魔杖，给自己施了一个偏折咒和盔甲护身后，才无声的向里走去。

　　并没有其他巫师在这里，在歪倒在地又一次严重破损的黑色消失柜旁边，面朝下趴着一个小巫师。
　　那铂金色的亮晶晶头发证明了他的身份。

　　“……德拉科。”雷斯林快步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残留任何危险诅咒后，俯下身去将手指探向对方颈侧。

　　——还活着。

　　【注1】德拉科在六年级时花了整整一个学期终于修好了被摔坏的消失柜，利用的应该就是恢复如初这个魔法，只是面对越复杂的魔法物品，需要消耗的魔力就越大（不知其所以然的粗放施法）。我们都知道更有针对性和技巧性的修复手段应该可以大量节约魔力消耗，所以在雷斯林指点过消失柜的设计结构后，四年级的少爷可以尝试修理消失柜也并不奇怪，大法师也乐于他用这件事消磨过多的精力和锻炼魔力操控精度。

　　【注2】显然任何法术的施展都需要法师/巫师通过某种渠道（一般是看到或者契约媒介物）捕捉到目标才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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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ABO的校对稿改的想吐/W\
存黑法师换脑子ing……大家新的一年快乐呀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