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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历经半小时颠簸后,T停下了车子。
      看见眼前的建筑后,雨惊呆了。
      T带上墨镜和帽子朝雨比划了个下车的手势,便下了车。
      “发什么愣?” T拍了下雨的脑袋。
      “游乐园……”雨的声音很不稳定,她怔怔地站在大门外。
      周围大人小孩,各种小摊,人群一波一波涌动。
      “喂?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T用手在雨呆呆的表情前晃了几下。
      “为什么会来这里?……”
      “后天是你生日啊!”T牵着雨的手,往大门里头走,“可是明后两天你的档期排的很满,所以提前来咯。”
      “生日……”是啊,雨从来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的。
      游乐园永远是让人忘记烦恼的地方,摩天轮,过山车,旋转木马,每个每个都可以让人快乐。

      雨已经玩的满头大汗,她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喘气。
      周围的小孩拿着大大的棒棒糖牵着大人的手依旧精力十足。
      不远处,T也拿着棉花糖跑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白色帽衫,松松垮垮的浅色牛仔裤,在远处朝着雨吐舌头,这么招摇的样子,也不怕树大招风。
      “给。”
      他把粉色的一个递给雨,然后自己咬了一大口手中的白色棉花糖。
      “哈哈……”雨看见他抬起头的时候满嘴白色须须头,笑的前仰后合,“好白痴啊!”
      T白了眼雨,继续啃。
      见T不怎么回应,自己也小口的吃起来。
      谁知雨刚把脑袋靠近棉花糖的时候,T就恶劣地从后头拍了下她的脑袋。
      雨整个儿脸陷进棉花糖里。
      “T————!!……”
      雨刚想扯开喉咙骂人,T已经灰溜溜地跑开了。
      这就是快乐吧,平平淡淡,却无忧无虑。

      “走,去玩过山车!”T看见前头的指示牌,很兴奋。“我还从来没做过呢。”
      “我……不想去。”
      “你怕啊?”T想嘲笑雨的,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她神情恍惚。
      “怎么了?”
      ……

      雨不知道是不是怕冷就会特别容易感冒。
      她坐在床边,被窝里的释已经一个礼拜发烧流鼻涕了。
      小小的屋子,拥挤的家具,没有空调,很冷。
      窗外的雪在昨晚就停了,阳光有点单薄,却很明媚。
      雨小心地把调羹里的粥吹凉然后送进释的嘴里。
      床上的被子叠得像山一样高了,释像个蚕蛹缩在里面,不停吸鼻涕,然后喝了雨递过来的热粥。
      “等有了钱就买大房子,要装很多空调!”雨继续吹凉调羹里的粥,“省的你这个鼻涕虫再发烧。”
      释半撑开眼皮,瞥了眼雨,不说话,然后撅起嘴巴喝粥。
      “啊,对了忘记吃药了。”雨从床边的桌子上拿出药片,按说明取出量。
      “不想吃。”释把脑袋缩进被子闷闷地说。
      “你不吃感冒不好的!”雨拉开被子。
      释再缩。
      再拉。
      “不苦的。”雨拿出一条巧克力,释最爱的牌子,这是让他吃药的唯一方法,“一颗药丸一块巧克力。”
      “不吃巧克力我也可以吃。”释坐了起来,“不过答应我个条件。”
      真是破天荒,怕冷怕苦的释竟然可以不吃巧克力吃药,雨毫无顾忌地满口答应,“一句话,好。”
      “去游乐园。”释说。
      “什么?!”
      “去游乐园,我想坐过山车。”
      雨看着释这么认真的表情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自己也答应了,看着释一脸诡计得逞的表情,雨无奈地摇头。

      过山车很刺激,是雨的最爱,她喜欢那种失重的感觉,让人忘记疲惫。
      然而下车的时候,雨却看见释脸色苍白的站在后头,她急急忙忙上去扶他。
      释却不领情,整了整衣服走到前头,“不过如此,还以为多刺激,想玩我再陪你坐一次。”
      雨很惊讶,然后笑得跟了上去,“哈哈,不要了,一次就够了,多玩没意思。”
      雨以为释是真的不怕。
      然而回到家,释却对着马桶吐得天地暗。
      雨心疼得蹲在他身边,看着他却无能为力,“明明不行为什么要坐呢。”
      释喘了口气,身子一仰,靠在身后的墙上,“呆瓜。”
      “呃?”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释宠溺地揉了揉雨的短发。
      霎时雨的心里翻江倒海,她哽咽着上去抱住释,“释——!!……”
      “哭什么,虽然我不行,不过以后你的生日只有我才能陪你坐过山车,知道么?”
      “恩恩!”

      黑色的卧房,压抑窒息,窗帘紧紧拉合。
      RAE坐在床边的躺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睡着的男人。微微侧着头,精致的五官,软软的黑发,蹙起的眉头。
      是做梦了吧,他睡得总是很浅,被梦魇缠身,很多时候半夜RAE都会看他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写歌,只有在凌晨的时候才会睡觉。
      现在他发了很高的烧,嘴唇苍白,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模样,RAE心疼地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
      他一个颤抖,猛地惊醒。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RAE收回了手。
      释多拿了个枕头,靠在上面,“你怎么来了。”
      “没吃药吧,我帮你拿来了。”
      释皱起了眉头,眼睛紧紧盯着RAE手中那几片小小的白色物体,“你放着,我会吃的。”
      “看你吃了我才放心。”
      RAE把药送到释的唇边,然后递上一杯清水。
      想拒绝,可是一张嘴,药片就被送进了嘴里。
      苦涩瞬间在舌上迅速扩张,他很讨厌这个味道,蔓延在喉咙口,让人想吐。
      “怎么了?”RAE看着释痛苦的样子,赶忙让他喝水,“喝水,让药片滑下去。”
      水只让药片更快的溶解,释捂着嘴,顾不得穿拖鞋立马冲进厕所。
      吐干净了,然后用清水漱口再漱口,直到完全没有留下味道为止。
      他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看着镜子里自己,很憔悴。
      他低下头,好像从来没学会如何吃药,那个会拿着巧克力让他认为吃药可以很快乐的女生已经不在了。
      RAE不知道在韩国的第一天,那个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释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冰冷,他看所有的事情都是毫无知觉的,就像具没了灵魂的尸体。
      悄悄地抹掉泪水,RAE站在厕所门口,“释,后天就是24号了。你还要去那里么?”
      释擦干净脸,走了出来,“恩。”

      夕阳西下,繁华的城市步调变得沉缓了许多。
      世界橙红一片。
      T送雨到家门前,轻轻地吻着她额头。
      夕阳柔和的光勾勒出两个纤长唯美的身影。
      “我走咯。”
      “恩,开车小心。”
      “不请我进去坐坐么?”T皱起眉头,一张死鱼脸。
      “要进去就直接说啊,拐弯抹角。”雨翻白眼,然后拉着T进屋。

      “小惠,我回来啦。”雨玩了一天很累,蹲着身子在门口脱鞋子。
      “又玩,绯闻还不够多么?”谁知小惠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里,茶几上一堆报纸杂志,她头发很乱很狼狈的样子。
      “怎么了?”雨有点不解地走过去,T拉上门也跟着,看了眼雨想询问,雨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没告诉我们?!”小惠走了过来,很生气地冲雨大吼,把手里的杂志丢到雨的怀里。
      雨被震到,这是小惠第一次生那么大气。她拿起了杂志,看着那页。
      照片,文章,标题……
      释和雨不为人知的暧昧关系,雨夜私会秘密别墅。
      照片铁证。
      这是那天,雨去求释的时候。照片里雨跟着释进了房子;窗口里,雨站在释的身后……
      雨捂着胸口,突然有种窒息都感觉。不知所措地看着照片和文章无言以对。
      而在一边T的神色也渐渐凝重。
      “我先回去了。”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T……”雨丢下杂志追了上去。
      T不理她,脚步很快,自顾自上了车子。雨也匆匆忙忙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T,给我解释的时间好么。”
      T冷冷的看了眼雨,“好。”
      然后调转车头。
      “那天我是去见他了,不过不是因为有私情,而是去摆脱他事情。”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好去摆脱他的。”T的语气让人不舒服,就好像认定了她和他不正当的关系。
      “就是有事情拜托他啊,难道因为是他你就觉得一定不纯粹么。”
      “我说什么了吗?”
      “我……那你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
      雨心里很窝火,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弄得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去找他还不是为了你,我去摆脱他让那些记者澄清你打人事件的真相!那几个记者是他交情很深的朋友!……你知道他在音乐界的地位……”
      T的视线始终看着前头,沉默许久。
      “那他就答应你了?”
      “恩……”
      雨的声音渐渐没底气,那晚的经过再次浮现在她脑海,她跪倒在那个男人面前,自尊什么统统灰飞烟灭。那种痛,她不愿去想,也不会告诉他。
      “就这样答应你,什么好处也没有,还要跟自己朋友搞不和,”T的话中带着嘲弄和讽刺,深深刺进她的心里,“如果是你听,你说,假不假?”
      “我……”雨突很失望很伤心,解释不过成了借口。
      天渐渐黑了,她不知道车子在街上跑了多久……
      从微红的夕阳到亮起的路灯……

      “我想下车。”
      雨累了,她看着T。
      T不说话,像个孩子一样赌气,就是不停车,缓下来的车速再次加快。
      “你不相信我,我在这里坐到死也没用啊!”
      T猛地踩了刹车。
      他转过头的时候,眼睛里有朦胧的水汽。
      雨不知所措,“T……”
      “那好,我相信你……”他说。
      “T……”雨很心疼他,这个像是孩子一样的小孩。
      “不过……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呢……”T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灯光下闪烁着,“是你做了错事,不是吗?你应该要不停不停地解释啊……为什么到最后都像是懒得再说,信不信由我的样子……我只是希望你为我的不相信焦急一下啊……”
      “对不起,T……”雨也哭了,她用手背撑着鼻梁。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的,所以不要怀疑我……但是我也有小脾气,我也会想要发泄下……弄得你难过,对不起。你知道么,就算你现在和他拥在一起,只要你转过头跟我说,你什么都没做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你的……”
      雨已经泣不成声。
      一颗颗晶莹的泪水顺着T微笑着的脸颊滑落,“虽然我的相信很卑微,我只是爱你,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包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雨紧紧抱住T,她吻去他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T……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谁说过,当女人对男人说出对不起的时候,就注定了会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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