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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羔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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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多率领混魔大军入侵了人类七大国。他最先灭的就是最强盛的欧罗巴帝国。没了神力保佑,这些人类国家如同碎了壳的蛋,一敲就碎。
他每破一城,首先做的就是毁当地的教堂和神像。欧罗巴的教皇是个明白人,在关键时刻倒戈了他们,出卖了他们的皇帝。教皇的代价是保留王都圣迦耶那的教堂。
副将从骨魔背上跳下来,在他面前跪倒,说:“那个皇帝跑了……”
摩罗多抽了副将一鞭子,说:“废物!”随后又阴恻恻地说:“皇帝跑了,那就拿教皇来搞点乐子。”
副将身上挨了鞭子,那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抽在身上皮开肉绽,十天半月都消不掉。听摩罗多要拿归顺他们的教皇开刀,他说:“大首,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
摩罗多往教堂走去:“反正已经是死人一个了,等我拆了这最后的神像,我看人类还有什么后台给他们撑腰。”
摩罗多亲手用战锤敲碎主教堂供奉的神像,金身塑的神像碎了,石块轰隆轰隆砸了一地。
教皇英诺森三世肩膀上背着重达十斤的铁铐,被迫亲眼见证神像被砸毁。
英诺森三世破口大骂:“摩罗多,你这个背信弃义的蝼蚁,肮脏的节虫,你说话如放屁,你总有一天会遭神谴——”
话未说完,人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教堂外的石柱上。
摩罗多挖挖耳朵:“哪知疯狗在吠?”下一瞬,摩罗多用脚踩住了教皇的脑袋,猖狂大笑:“神谴?你的神在哪里?来啊,让他出来啊!”
教皇跪在地上,余光所见,天边一抹红色,神破碎的面容被红光染成奇异的血色。
神没有回应他的苦难。
教皇无力而怨恨地垂下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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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一直逃到人类大陆的极西之境,最终在一处山崖边停下。身后是追来的混魔,前方是一面无边无际的海。
“我们终日被杀,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自觉已无生路,亦不愿意沦为残忍的混魔手中遭受凌辱,眼看眼前这满目疮痍的大陆山河,悲哀到极点,变成了愤怒:
“伪神欺我!亏世人还认你做真神,信你的结果便是这灾祸吗?你若是真神,又为何容许魔物在人间猖狂?!”
似乎是响应他的呼喊,天穹一夕之间暗下来。
无名狂风卷起巨浪,大海开始翻滚,掀起高达百米的浪头,往悬崖拍过来。
查尔斯一步不退,心想,被这浪头卷入海中淹死也好,总比落入魔物手中受辱来的强。
意料中的巨浪没有拍来,他也没有如愿成为巨浪下粉身碎骨的冤魂。
巨浪像两堵高大的水墙,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两堵水墙之间,鲛人踏水而来。叶片状的“珍珠舟”载着一位银尾鲛人。
那珍珠做的船上就他一人,没有撑杆,船踏风而行。鲛人踏着水浪,那水浪逐渐升高,迎到他眼前。鲛人说:“上来。”
混魔已经追至身后,出于对混魔的厌恶,查尔斯想也没想,直接跳上了船。
待船没入海中,查尔斯发现自己呼吸丝毫不受阻碍,才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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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海王都,曼罗。
“殿下,您的朋友醒了。”
雅安拉弓射箭,冰蓝色的水箭正中靶心。他将长弓交给侍者,往海神殿走去。
还没走到海神殿,一个小女孩在侍者的前呼后拥下踉跄着冲到他的脚边,双手抱住了他的大腿,仰头喊道:“安安,要抱。”
侍从们一叠声地喊:“公主殿下,不可冒犯祭司大人……”
“无妨。”雅安把女孩抱起来,往屋内走去。
小伊莎咬着手指头,趴在他的肩头好奇地东张西望,忽然,她伸出白胖手指,指向床上,:“安安,那是什么东西鸭?”
雅安抱着小伊莎步行至床边,和小伊莎一起打量床上刚睁眼的以诺,见以诺一脸怔忪的模样,不由笑道:“这位是安安的老朋友。”
以诺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一只胖手揪了揪,忍不住在那白胖的小指头上捏了捏,看着在床上爬来爬去的鲛人幼崽,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雅安拉了张罗凳在床边坐下,脸上带笑:“不是,这是我们星辰海的小公主殿下,伊莎·巴德·贝尔塔。”
以诺看到伊莎小小一只,就想到了当年同样还是幼童的兰瑟,心下不由一黯,问道:“兰洛呢?她还好么,她还在人界吗?”
雅安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你是不是想到兰瑟了,你想见他吗?”
“他还……”
雅安看着他:“嗯,他还活着。但情况不太好。兰洛一直在照顾他。”
雅安让侍者抱着伊莎去花园玩一会,而后两人走出鲛人族王宫。水下世界奇景颇多,形状殊丽,以诺没什么心思欣赏,随着雅安来到城中一处白色房屋。
雅安在贝壳状的门上敲了三下。
门后露出一双橙红色的大眼睛,见到雅安,立刻拘谨地眨巴了两下,把门打开后自个儿找地方躲起来了。
“那是兰洛领养的孩子,比较怕生。”雅安抬脚走进去,轻车熟路的往左边的长廊走去。以诺跟在后头,听到门“啪嗒”一声,被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
以诺简直认不出躺在床上的人是兰瑟。
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瘦的皮包骨的四肢,头发几乎掉光。双腿和双手的前端布满鳞片,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那些鳞片也一起一伏。
印象中,兰瑟脸上总是肉嘟嘟的,笑容纯真可爱。
听到动静,兰瑟睁开眼睛。他似乎已经不认得以诺了,只看了眼雅安,就漠然的闭上眼睛。
直到走出房间,以诺才敢问:“兰瑟小时候受的伤,鲛人族的法术都治不好吗?”
“他受的不是外伤,那一次……损害了他的本原,很难治好了。除非有人重塑他的筋骨,用心头血喂养他三月,他说不定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听起来并不难,以诺心想事情绝非他想的这么简单,否则不会连雅安都束手无策。
以诺觉得兰瑟的事或许有解决的方法,但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想说出来,平白给人带来希望,万一最后没有成功怎么办?于是他便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暂时没提。
之后,以诺又见到了查尔斯,得知了人界的惨状。
人界恶行遍地,人怨深重,神却隐而不不出。
就在这时,神界发来急诏,命以诺立刻返回神界。
·
这次由魔王率领的入侵再一次让神界损失惨重。战争带来了无数的伤亡,不管是神界还是人界,都在魔族的倾轧下输的一败涂地。
或许唯一能够让神界觉得面上有光的,就是大天使长以诺亲手打败魔王一事了。
在以能天使和力天使为主力的天使群的吹捧下,以诺成了神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中下层天使们联合起来,要求神赐予以诺更多的荣耀。
神赐予以诺审判天使的权柄。
让梅丹佐、加百列、卡麦尔、拿但业一起位列炽天使四君主,共同管理神界,并复活其它主要的大天使。
同时,神宣布,为了彰显神义,将提前最后审判的时间。
全地惊骇。
随后,神隐藏混沌天,不再轻易出现在神界下域。
人界以混魔推导全地的最后一座神像那日为标志,将之后的战乱年代称为“神隐时代”。
·
一百年后。
“列阵!防御!”
“吼————”
黑龙庞大的身躯在低空盘旋,从一排龙骑士中间飞过,龙骑士骑的都是陆地产的龙,稳定性和力道都不如黑龙,一时间整个队伍被扫荡开来,几个龙骑士堪堪稳住了身子,险些没掉下去。
查尔斯猛一喝令,控制住脚下不断翻腾的龙,回头对黑龙上的人怒目而视:“管好你的龙——!”
以诺稳稳站在黑龙身上,低喝了一声:“拉冬。”
拉冬似乎有点不爽,从鼻孔里喷出一大口气,双翼收缩,冲到敌方阵营,嘴巴大张,开始喷火。
敌方的混魔根本扛不住龙焰,接二连三从各自的坐骑上跌落,像饺子似的摔进了海里。
拉冬这么一捣乱,地方的阵营瞬间被冲散。查尔斯高声叫了声“好孩子”,然后率着龙骑士冲了进去。
拉冬昂起硕大的头颅,舒展双翼,扬起长长的尾巴在空中甩了甩,那样子如孔雀开屏,别提多得意了。
以诺象征性的在拉冬脑袋上拍了拍,以表鼓励。
没想到这一拍拍出事来了。
拉冬可能是条不管表现的多好都不会被主人表扬的龙,从来没有被表扬的它一时得意忘形,往下俯冲时没看清方向,直接往平民区的房屋撞了上去!
而下方还有上百位无辜的平民!
以诺凭借超绝的视力,还能看到地面上一个孩子惊恐的眼神!
以诺立刻从龙身上一跃而起,左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复杂的印,右手凭空出现一把巨大无比的蓝色光剑。
刹那间,金光以以诺为中心,化为一面巨大的光盾,罩在了下面的房屋上方。
但黑龙撞击的力道何其之大,光盾竟然被拉冬头上的角撞出了一个凹陷,还有破裂的趋势!
以诺:“……”
拉冬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千钧一发之际,成百上千条水凝成的锁链从四面张开,从四面八方捆住了龙身,将它往后拉去。那“水链”灵活无比,每一根都抓住了拉冬的要害部位,将其灵巧的捆在了空中。
拉冬被捆的四仰八叉翻不了身,有点不高兴了,扭头就要喷火,被以诺压着怒气的一声低喝止住,悻悻地垂下了大脑袋。
以诺深深地叹了口气,有点怀疑撒迦把这条笨龙留给自己的目的。
是来给他添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