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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鸡飞狗跳 ...

  •   虞觅买了点米和面,没有买太多,谁都不知道下次发例银是什么时候,她必须得精打细算一点。

      买完必要的东西之后,她也没忘了临走前赵玄徽交待的事,在街边找了一家小酒馆。

      “老师傅,就那种坛子,给我打上两坛酒。”虞觅顿了顿,又接着道:“要最便宜的那种。”

      “好嘞!”柜台后的老师傅一声响亮的吆喝,接着就熟练的打起酒来,动作一气呵成。

      沈明泽是知道明陵别院关的赵玄徽是什么身份的,见虞觅买的是最差的酒,忍不住问道:“阿姐,这行吗?”

      “没事的。”虞觅不以为然。

      饭都快吃不上,酒还有的喝就不错了,就这带回去她还想往里掺点水,那样就能多喝一段时间。

      最好能难喝到无法下咽,趁此让赵玄徽断了。酒是穿肠毒药,实在不是个好东西,有买酒的钱,还不如让自己吃的好一点。

      付完钱从酒馆出来后,虞觅犹豫着要不要去下点血本去割上一块肉时,路边卖活鸡的让她停住了脚步。

      纠结再三,虞觅决定带一只母鸡回去。吃不上肉,那就用鸡蛋代替一下,而且鸡蛋是可再生的,肉吃上一次就没了。

      换作之前的沈余是绝对不敢买的,因为养尊处优惯了的太子殿下肯定是接受不了在自己的住所养鸡这种家禽的,毕竟又臭又吵。

      这鸡要带回去,赵玄徽十有八九会有气的。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能生气也是一个好现象,总好过死气沉沉。

      这只鸡一买,虞觅的荷包是彻底见底了。下次的例银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看来她必须得再加把劲儿了。

      回去的路上,有沈明泽在,虞觅什么都不用自己拿,一身轻松,不时的摸出一颗红枣扔进嘴里嚼着。

      沈明泽笑着道:“阿姐,有一段时间没见你,这次见你,你笑的多了,跟我说的话也多了。”

      “是吗?我自己都没感觉到。”虞觅回答的很自然。

      她知道真正亲近的人是不可能感觉出不来她的变化的,所以沈明泽会问出这话并不让她意外。

      “可能是因为跟殿下在一块儿待的久了,受到了一些影响?”

      受命于天的宣扬下,普通人对皇家是有一种带着崇敬的相信的,虞觅将她的变化推给赵玄徽,让人接受起来也容易的多。

      当然,这么说是有前提的,外面的人可不知道之前意气风发的太子爷现在是怎样一副落魄样。

      在离别院剩一段距离的地方,虞觅停了下来,从沈明泽的手中把东西都接了过来,如果再往前走一些就要被守卫拦下了。

      “就这一段路了,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去吧。”

      临走前,沈明泽不舍的交待道:“阿姐,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会再找时间来看你的,到时候我还在今天等你的那个地方。”

      虞觅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照顾好自己,读书固然重要,但别熬坏了身体,阿姐还等着以后享你的福。”

      两人告别之后,虞觅就独自抱着米面,另外一只手拎着酒和被绑住翅膀和双脚的母鸡朝别院门口走。

      门口的守卫将东西逐一检查了一遍,然后看着那只被绑的结实但还在想办法挣扎的母鸡,面露难色。

      “这东西……”

      虞觅拎东西已经快没力气了,随口应付道:“殿下是知道的,并且也准许了。”

      听她这么说,守卫也再没说什么,打开门将虞觅放了进去。虞觅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旁后,靠在了墙上缓一缓。

      面前是正房,虞觅望着前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低头看向正蹬爪子的母鸡,随即蹲下身将绑它的绳子解开了。

      “看你了。”虞觅小声嘀咕了一句。

      脚上的绳子刚一松开,如获新生的母鸡就迫不及待的拖着还没完全解下来的绳子跑了出去。

      “欸?回来,别跑!”虞觅装作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快步追了过去,在院子追了一圈儿后,有意的将母鸡往屋里撵。

      经她这么一追,受到惊吓的母鸡直接扑棱了几下翅膀飞进了厅堂,落到了吃饭的桌子上。

      “咯咯咯!”母鸡抖了抖脑袋,伸着脖子在桌子上走来走去。

      一人一鸡的动静应是吵到了赵玄徽,几声轻微的动响后,赵玄徽的身形出现在了门口。

      这时,虞觅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趁机加了一把火,状作去抓鸡,实则直接把母鸡朝赵玄徽的方向赶了过去。

      母鸡慌不择路,直接迎面朝赵玄徽飞了过去,直接撞上了他的胸口,一股说不明的味道扑鼻而来,顿时让赵玄徽僵住了。

      母鸡落到地上后,又从赵玄徽的胯间跑进了他身后的寝室。扑棱掉的鸡毛,飘飘零零,还有一根落在了赵玄徽头上。

      赵玄徽:“……”

      虞觅有点想笑,但笑不出来,就这么一番折腾,她已经气喘吁吁了,喘气间从肺部到脑部都隐隐犯疼。

      不得已扶着桌子坐下,虞觅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朝赵玄徽的头指了指。“那儿,有根毛。”

      赵玄徽僵硬的伸出手将头上的鸡毛一把拿下来丢掉,面无表情的看向虞觅,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命令。“把它扔出去。”

      虞觅摇了摇头。

      看着屋内已经在自己床上放肆的鸡,赵玄徽那张脸上终于有了些别的表情,眼中也浮现了些许怒意。

      “你……”赵玄徽话刚出口又顿住了。

      好像是知道赵玄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虞觅接话到:“虞觅,我叫虞觅。”

      虞觅看着这样的赵玄徽,心想自己做对了,就该这样,知道厌恶,表现喜怒,这就是振作的开始。

      赵玄徽隐约记得虞觅好像不叫这个名字,但他又实在想不起来她该叫什么,便沉着嗓子道:“虞觅,立刻把它扔出去!”

      “您以什么身份命令我?”虞觅反问了一句。

      赵玄徽那双黑眸紧紧的盯着虞觅,眸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好一会儿后,赵玄徽才开口。

      “我就算不是太子了,但我还是大靖的皇子。”

      在这话出口的那一瞬,虞觅第一次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点儿名为气势的东西。

      “皇子殿下。”虞觅顺势喊了一句,继续说到:“您得知道一件事情,您的例银已经连着三个月没有发过了。当然,我的也一样。”

      “院子里的那点菜和我今天买的不多的大米跟白面,再加上里面那只鸡,是最后可以让您果腹的东西了。”

      赵玄徽自嘲一笑,轻嗤:“宗正寺的一群狗东西。”

      “您也说了,您还是皇子殿下,您看要不要跟门口的守卫说一下,能不能让他们去找一下陛下,把例银给发了。”

      这话,虞觅其实就是说说罢了。让守卫去找元嘉帝,就相当于是主动向元嘉帝低头了,他估计是做不到的,不然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把鸡从我的房间弄出来。”

      果然,赵玄徽退了一步,没再让虞觅把母鸡扔了,只是让从他的房间弄出来,已经是默认将鸡留下来了。

      虞觅也没再紧逼,她知道适可而止。

      “多谢殿下。我歇上一会儿就去抓出来,刚才跑的有点急,这会儿有点使不上劲。”

      赵玄徽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的确实带着些苍白,就没再说什么。寝室暂时也回不去,便也在桌旁坐了下来。

      “吃吗?”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赵玄徽扭头看去,摊开的手掌上躺着三颗饱满的红枣,红枣下的手说不上白皙细腻,还带上了一层薄茧。

      中午的饭被虞觅端走了,他没吃上,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大半天已经过去了,说实话,赵玄徽的确是饿了。

      但他只是看了两眼就将视线挪开了。这点骨气,他还是有的。

      虞觅将自己那块儿用旧衣剪的帕子铺到桌子上,将红枣放到了上面。想了想,又从怀里取出了沈明泽给她带的那包茯苓饼,面带不舍从里面拿了两块跟红枣放到了一起。

      做完这些,虞觅觉得已经不难受后,就去赵玄徽的寝室将那只母鸡抓了出来,然后栓到了院子里,扯了一颗菜让它先啄着。

      等她再回厅堂时,赵玄徽已经不在了,只有地上扔着被鸡践踏过的被褥,桌子上她放下的红枣和茯苓饼也不见了踪影。

      虞觅认命的将被褥抱起,放到了院子里的木盆里。奔波了半天,她也不想动手洗了,径自回厢房躺着去了。

      又过了三天时间,虞觅寻思着元嘉帝就算是生气,这都几天了,应该是消了一些的,所以她又开始行动了起来。

      当夜,一切陷入沉寂时,虞觅进入到了另外一片空间。

      与做梦人见到的模糊的画面不同,虞觅这个外来者反而见到的一切都清晰的多。

      因为是别人的梦境,她没办法造出自己想要的场景,但是她可以改变自己,然后融入梦境,她已经轻车熟路了。

      入梦以后,脑海中想着赵玄徽的样子,虞觅的面容和身形也发生着变化,直到和赵玄徽有九成相似。

      对做梦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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