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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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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祝永昌早早收拾妥当,一身青色的细棉长衫更是衬得人面如冠玉。
“哥哥,你要是进了韩秀才的学堂,是不是就得住到县里了。”
“应该是吧,县里不似镇上,离咱家较远,不过具体得听韩夫子的安排。”
“你要是去了县里,家里就我自己了,好无聊。”
“无聊是吧!那你把上回我给你的书贴临摹一百遍,等我月休回家检查。”
祝桃夭见状堆起笑脸,撒娇道,“哥哥,人家这不是舍不得你吗,最喜欢哥哥了。”
“好了,胳膊快被你摇掉了,跟你开玩笑的,不过我不在家时你也要习字,我不说,爹也会检查你的。”
何氏进了堂屋,手里还拿着两封点心,“昌儿,束脩给你准备好了,有两封云片糕,十斤腊肉,还有十两银子。其它的你和你爹到镇上时再看着添点。”
“昌儿,你康叔的牛车在等着呢,快些收拾,别再误了时辰。”祝延荣催促道。
“已经收拾妥当了爹。”又转向祝桃丫,交代道,“夭夭,哥去学堂了,你在家多帮娘做些家务,你乖巧些,等哥哥月休回来从县里给你带好吃的。”
“好了,哥,我知道了,那你在县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娘给你做的糕点你分些给你同窗,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了你的东西,你同窗也不会找你麻烦的。”
祝永昌点了点桃夭的鼻子,“小丫头,跟个大人似的,哥哥记得了行吧!”
桃丫有些伤心,她自小和祝永昌感情深厚,祝永昌大她三岁,从小就什么都让着她,兄妹俩还没有分开过。
何氏也用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昌儿,你照顾好自己,县城不比在家,若是学堂的伙食不好,你就去镇上买些吃食,娘给你的银子你拿着,别不舍得。”
祝永昌也有些伤感,他长至一十六岁还没离开过亲娘身边。
“好了,大男儿志在四方,以后昌儿早晚得离开我们,现在还没考上秀才,等到考上举人,甚至考上了进士,这科举之路也才刚刚开始,你这样娇惯儿子,只会让他不思进取。”
“相公,你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儿子吗?昌儿又没有离开过咱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自在。”
“行了,他康叔还在等着呢,快走吧!”
祝延康是祝家的旁枝,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家里有头黄牛,农闲时做些赶车的生计补贴家用。
“昌哥儿如今是有出息了,小小年纪便中了童生,荣老弟你以后就等着享昌哥儿的福了。”
祝延荣嘴上谦让着,心里也对这个儿子甚是满意,“哪里,这小子才智也就一般,不比他同窗,也就有几分小聪明。”
祝家庄离县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说话间已经来到县里,这县因着背靠云麓山,才得了个云梦县的名子。青砖铺成的街道,两旁种着垂柳,正是值翠浓。街道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巡逻的捕快挎着刀,瞧着甚是威严,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街上各色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韩夫子的家在城东的青云巷,祝延荣和祝永昌来到门前站定,递了拜帖,门房才领着他们父子二人去了厅堂。
韩夫子韩知期和祝父年纪相仿,是个如青竹般的美中年,厅堂除了韩夫子外还坐着一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身穿紫色罗衫,生的俊秀绝伦,好似谪仙。
少年正是韩秀才的独子,名唤韩遇之,两厢见了礼,祝永昌就说明了来意,韩夫子也不推脱,只说先考校下祝永昌的学问。
“永昌小侄,我且考察你些知识,你要是答的出来,我便收下你。”
祝永昌打起精神,心中有些紧张,但仍面不改色,起身作揖,“夫子请出题。”
“好,我且问你,汉唐以来兵制,以今日情势证之欤。”
这道题倒是超纲了,祝永昌才刚刚考中童生还没涉猎策论。便诚实回道:“学生才学不足,还未学到策论,学生只能谈谈自己的浅薄之识。”
韩夫子摆摆手,“无妨,你就谈谈你的见识。”
“回夫子的话,今我朝立朝百余年,外有金兀术,内有宂官……。”
韩夫子惊讶于祝永昌的见识,暗暗赞到祝延荣把儿子教的如此优秀。
“延荣兄,你把令郎教的很好啊!”
祝延荣嘴上谦虚,心中亦是得意。他于科举一途算是无缘了,只有指望儿子了。
祝永昌顺利入了学,韩夫子把他放在甲班,毕竟明年四月份他是要参加院试的人,同窗的还有几个县里的少年。
拜别韩夫子,祝延荣一行返回家中,今日回家是给给祝永昌收拾好棉被衣服等,明天再去上学。
祝桃夭早就料到祝永昌会被录取,在她心中,除了祝延荣外,她哥哥是最厉害的。
第二天,何氏与祝永昌商议一同前去县里拜访韩夫子一家,桃夭见爹娘不准备带自己,便向祝延荣撒娇,“爹爹,我也要去,我从小长大都没去过县里,甚至都没去过镇上几次,今天是哥哥入学的日子,我也想去看看。”
祝延荣最害怕祝桃夭撒娇,他这个闺女生的有三分像他,尤其一双荷花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时他也更偏疼他这个小闺女些。
拗不过祝桃夭,祝延荣便答应带他一起去。桃夭兴奋的挤到何氏身边,“娘我要买芸豆糕,还要澡豆,还要桂花头油。”
“馋丫头,找你爹要钱去。”何氏点点桃夭的鼻子。
“爹,你看娘啊,她都不疼我了。”
天刚蒙蒙亮,一家人就赶去了县里,桃夭目不转睛的瞧着县里的繁华,不禁感叹到底是县城,繁荣程度是云麓镇不能比的,何氏携桃丫买了糕点,一匹细棉,两罐竹叶青作为拜礼。
祝延荣和韩夫子是同窗兼好友,两家原本是世交,何氏同韩夫子的妻子杨氏,也是手帕交,杨氏同何氏一样娘家在县城,只是杨氏是商户家的女儿,父亲在镇上开了间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