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7][男V/克里]40组短镜头》薄皮肤

4、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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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巫师”专辑发布会，刚开了十分钟，经纪人就替克里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下个星期我们会在海上举办一场聚会，英国的‘摇滚教父’A·A会来，还有丹麦的B组合等等，最重要的，还有我们的‘摇滚小子’克里·欧罗迪恩。”
　　“我怎么不知道？”克里刚要发作，突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情，经纪人在周末给他打了电话，老天，这人不休息吗？他和V在做什么来着，然后依稀记得语音留言提到了游轮。
　　回答完必要问题后，克里就找借口去露台透气。“你不会又要溜走吧？”科瓦切特的笑容很亲切。
　　“我们在55层。”克里冷笑：“没有后门。你选的地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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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在露台抽了两根烟，才等到V的浮空车。
　　激光枪慢慢地在玻璃上画了个圆，克里眯着眼看着这一幕：“还挺复古的嘛，我记得在电影上看过这一幕。”
　　V小心翼翼地把切割下来的玻璃熔解掉，然后搀着克里的胳膊，帮他登上浮空车：“这座楼前后左右都一样，我一个一个窗户找过来，无害化了这一层几乎所有的保安，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这么棒？科瓦切特一定会气疯。”克里哈哈大笑，刚刚登上浮空车的台阶，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悬在55层楼高的半空，冒了一层冷汗。但现在他稳稳坐在车里面，后怕已经完全转化成了兴奋，记者和大厦和经纪人越来越远，一堆垃圾，终于从视野中淡去，他兴致勃勃地规划德拉曼的路线。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一个我记忆中很有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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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没有上过几天学，但那种逃课成功的滋味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我猜猜，是不是一个有水的地方？”
　　“是，也不是。哪里都有水，我没打算带你去恶土。”
　　“你说，刚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媒体会不会以为你被绑架了？”
　　“他们很讨厌，但也不会这么蠢。”
　　“我看倒挺像，还是‘熟人作案’。我们到底要去哪？”
　　“你急什么，没时间吗？”
　　“不。我有时间。”
　　“在半空转转，看看夜之城也不错。但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具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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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以为克里会带他去一个小众但很燥的音乐俱乐部，但他们的着陆点是夜之城博物馆。博物馆建在海边，外墙是白色，但蒙上了一层灰的牡蛎状建筑，是古根海姆博物馆的拙劣仿制品。从目录来看，里面原本收藏着很多名画和艺术品。但夜之城嘛……
　　垂头丧气的人工智能收了他们一人十欧元的门票：“欢迎光临，人工智能解说额外收费。”目之所及，整个博物馆只有他们两个人，早就不流行的石膏墙布满了懒得去填补的弹坑——稍微有点名气的作品都被偷走，几乎都发生在战争期间。墙上还留着画框，介绍创作背景的全息投影。真正的实物只有不值钱的民间工艺品。
　　“它可以保持现状，改个名字，叫‘盗窃博物馆’就挺不错。”
　　除了弹坑，还有细得不可思议的水刀痕迹，墙上的血迹说明当年的安保力量还算及格，但挡不住前仆后继的贪婪。孱弱的夜之城政/府什么也保护不了，也懒得掩盖犯罪现场，居然让它一直原样保留到了现在。
　　“我来过这里。那时候我第一次进入夜之城，还是无名小卒，和银手他们组队，缺钱买乐器。罗格给了我们一个任务，来偷画，我想想……康定斯基的一幅画。当时这里被偷走的还没这么多，警卫还比较森严。银手带着我，还有南希他们。”
　　“你？你来偷画？”
　　“不，我只负责开车和放哨。”
　　V发现，光看介绍，没有实物，他反而对这些文字描述的画面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一边读着假装存在的恩索尔作品《被面具包围的自画像》：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神态恐怖、色调古怪，中间却有一抹鲜艳的亮色——正是头戴花朵帽子的画家本人回眸与观看者对视，表情嘲弄又轻佻；悲伤而奢华的画家，憎恨自己中产的出身，憎恨观众，憎恨自己画的东西——面具，人人都戴着面具。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我能想象到那个夜晚，我猜猜，强尼他们顺利拿到了画，回家时却掉到了沟里，所有人都缝了两针——”
　　克里干咳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我听说，这个博物馆被荒坂买下，要被拆掉。不过现在嘛，转手给了康陶。总之是要被拆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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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目的地吧。”
　　克里带着V走到许久无人居住的员工宿舍，途中触发了一个警报，但这里的一切都早已形同虚设。他们翻过窗户，来到一个被博物馆挡住的大片空地。是干燥的沙地，生长着半人高的野草。这片三角形的空地的一边是博物馆，剩下的锐角部分是突出的悬崖，悬崖下面是海，可以看到蓝绿色的波涛拍打黧黑的峭壁。
　　“这里很美吧。”克里蹲下来，拾起一块石子扔到海里，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V坐在沙地上，暖洋洋的海风带着点咸味，有点像在游艇上那次，但更安静，更平静。
　　“我来过这里几次，就好像世界的尽头，能坐一整个下午。有时候我联系不上大神，就在这里放空。”
　　V向来不赞成浪费时间，但他赞成克里的一切计划。
　　克里坐在V的身边，吻他的嘴唇。然后V占据了主导，在干燥的沙地上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反应，熟悉的美妙战栗。
　　“相信我，V，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衣物的阻碍，细小的沙粒黏在身上，把皮肤磨得砂纸一样粗糙，粗糙，涩，痒，总让人想要更多。
　　V突然停了下来：“克里……你有没有听见鸟的叫声，还是我的幻觉。”
　　“我他妈的也听到了。”
　　他们抬起头，看到一只盘旋的白色怪鸟。
　　“操！”克里慌忙披上衣服，也把衣服扔给V。
　　一只海鸥优雅地飞过，海鸥早他妈灭绝了，V和克里看到的当然是无人机，因为靠近游客和海边，无人机被做成海鸥的模样。
　　无人机开始广播：在刚刚一次发布会上，摇滚明星克里·欧罗迪恩被不明势力绑架，生死未卜……
　　“被来生之王绑架。”
　　“不是绑架，是合谋。”V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