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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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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君山!——”
华英还没进门,声音便先一步传进了屋里。
“她怎么又来了。”
这小声嘀咕的是代乐,那日打扫寝宫的乌龙之后,他被打了二十大板,伤好之后就跟着我了。我心里愧疚,不免对他宽容几分,纵得小孩儿没几天就露出了活泼的本性,这不,都敢当着我的面开口抱怨了。
也是他不知道华英的真实身份,以为她是来跟我争宠的,才对她防备万分,现下更是直接嫌弃上了。
我拍拍他的脑袋,“快开门去!”
代乐又给我按摩了两下腿,把我的衣服整理好,才不情不愿地开门去了。
华英像风一样进来,毫不避讳地一屁股坐在我床上,问,“君山,你今日怎么样?”
我稍稍地往里挪了一下,道,“还是老样子。”
那天试完药后我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本以为会瘫掉,没想到第二天就能动弹了,只是有些酸软使不上力气,其实不只是腿,打那之后我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过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只是在床上躺久了把骨头躺懒了,哪怕有了力气,也还是不想下床。
不过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懒的,都是病惹的祸。
说到这个病,我又忍不住想起萨西。试完药的第三天,华英来看望我,见我大白天躺在床上,自是十分惊奇和担忧,忙问原因,那时萨西也在,我以为他会说出真相,没想到他只道我病了,不便见客,就把华英轰出去了,半点不见那日他拍着她的手气我时的温情。
华英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趁着他不在时偷偷溜进来好几回,刚开始怀疑我不是生病而是被她表哥欺负了,在得到我否定的答复之后,她又好奇我们是不是和好了,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便雄心勃勃地说要帮我们和好。
我十分正色地拒绝,以我的经验,感情这种事外人只会越帮越忙。奈何华英太热心,坚决要帮忙,她出的第一个主意是写情书,我毫不犹豫地拒绝,男子汉大丈夫写什么情书,何况我们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
华英不气馁,回去琢磨了两天,想出第二个主意——洗手作羹汤。
“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华英说的吐沫横飞、兴致勃勃,我指了指我的腿,“我还是个病人。”
而且就算没病我也不可能“洗手作羹汤”,因为活这么大,我还没进过厨房,从前做太子的时候自不用说,后来到了洛水有平贵,再后来有萨西,所以做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华英悻悻地走了,我以为她已经死了心,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君山,我又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正神游天外,耳边突然响起华英的声音,吓得我“啊!”了一声,回过头只见她正对着我挤眉弄眼。
看着她那猥琐的样子,我再次怀疑这丫头生错了性别。
华英撞了下我的肩膀,“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主意?”
我又往里挪了挪,道,“馊主意!”
华英不满地拍了我一下,“你都没听怎么知道是馊主意,我和你说,我用我的清白担保,这次的主意真的绝了!”
虽然不太相信她的清白,但我还是产生了一点好奇。
华英凑到我耳边,用手掩着嘴,“你∮#$@……”
我听的脸红一块青一块的,不可置信道,“你叫我勾……引他?”
华英拍拍我的肩膀,“别说的这么直白嘛!怎么样,我这个主意好吧。”
我拍开她的手,咬着牙道,“不怎么样!”
华英不悦道,“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怎么样了,我听倌馆的哥儿说了,男人就没有不吃这一套的!”
我的眼睛瞪大,“你还去倌馆?”
华英道,“啊,怎么了?”
竟是一副“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无语,“……”
我怎么就忘了,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子!
我道,“以后别去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华英撇嘴,“不好又如何?反正我也没想着嫁人,还是你觉得这青楼倌馆只有你们男人去得?”
我知道女子的身份是她的心结,也不敢逆着她,只道,“不论男女,那都不是好地方。”
华英看了我一眼,“难道你就没去过?”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是倌馆的话,我确实只闻其名不见其面,但她刚才好像提到了青楼,我略有些心虚。
华英“切”了一声,“你这人不实在啊,嘴上说一套,背后做一套。”
我可不想背这么大一“罪名”,于是辩解道,“我那都是为了应酬。”
华英哂笑,“进那地方的男人十个有八个说自己是为了应酬,剩下两个是为了扶贫济弱。”
我,“……”说的好有道理啊。
不过还是挣扎道,“那你也不该去!”
这回华英竟没有怼我,反而点头道,“我知道,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然后她对门边和代乐大眼瞪小眼、互看不顺眼的丫鬟道,“小歌,把东西拿来!”
小歌挎着一个包袱过来,我有些好奇道,“什么啊?”
华英神秘一笑,把包袱塞到我怀里,“等我走了再打开,反正是好东西。”
说罢,这女子又如风一般地走了。
我随手解开包裹,然后好像被火苗燎了手一样把它掀下床去。
“公子,怎么了?”代乐听到声响,惊慌地跑过来。
我比他更惊慌连忙喝道,“站住,别过来,出去!”
代乐被我的一句三连弄得有些不安,忐忑着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看着散落一地的不正经东西,头都大了。
忍着羞耻把它们重新塞回包裹里,正要找个地方藏起来,门外传来萨西的脚步声,慌乱之下我把它扔进床底,没看到其中一个写着春粉的盒子被撞开,里面粉红色的粉末洒在包裹里,透过布料的孔隙慢慢侵染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