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变成回忆》日见莲

12、Happy Birthday

　　好在这一年的春天并没有让人等太久，当街道两旁的绿化开始披上新颜，偶尔也会有下着牛毛细雨的天气，满街放着Nic的新专辑，一切都很好，欣欣向荣，充满希望。
　　课业和生活忙里有序，手机也开始普及，公车里，大街上，课堂里，随处可见低头发短信的人，也有拿着板砖一样机器在街角狂吼，无论如何，这个城市正以一种另人惊喜的速度发展着。

　　而某天欧汉声“无意”的偷看了汪涵放在书桌上的个人资料，暗暗记住了某人的出生日期，悄悄开始策划……
　　“小若姐，星期三我想到你酒吧给朋友过生日，可以么？”偷偷躲房间里给韩小若打电话。
　　“行啊，什么朋友？女朋友吧？嘿嘿嘿……”
　　“不是啦……男的。”擦了滴汗。
　　“是嘛！你开口没问题的啦。下周三么？你想怎么办？要不等下你过来，咱们讨论讨论。”
　　“我正有此意。”

　　韩小若住的公寓里也是阳光普照。
　　“小若姐，谁的电话呀？”小雅擦着茶几。
　　“哦，欧汉声。他说要给他一哥们在我们酒吧办生日party。”挂了电话，边回小雅。
　　“哦，下周三，是4月7日啊。”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啊，是那个人的生日。
　　“哎小雅，你是不是喜欢欧汉声啊？我从来没见过你对别人的事那么上心的……”韩小若怀疑的看着小雅。
　　“没有啊。”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韩小若，果然，对方对视五秒钟后立即将脸别开。
　　“好了好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嘻嘻，从沙发上站起，回自己房间。
　　寻找手札，1999年4月7日。
　　是大事纪呢。
　　轻轻撕下来。

　　欧汉声听着MD一个人在路上走，音乐声开得很响。
　　生活就是一直走下去。
　　一直走到一家蛋糕店，推开玻璃门，迎上店员招牌的笑脸。
　　“谢谢，我想定一个蛋糕，能不能让我在蛋糕上写字s呢？”
　　“当然可以。”

　　欢快的出了蛋糕店门，接下来就是生日会的主角。
　　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汪涵”，按下拨号键。
　　响了三下，对方就接了电话。
　　“喂，欧弟。”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很傻的问。
　　“……你没睡醒是吧？来电显示……”
　　“哇，手机真神奇。”
　　“你礼拜天给我打电话，该不是为了夸奖一下手机的功能吧？”
　　“当然不是啦。那个，涵哥啊，我高中一个学姐开了家很棒的酒吧，你这周三有没有空啊，他们要搞一个狂欢派对，我得去捧场，不过你知道的，酒吧这样的地方，我觉得不太安全，后遗症嘛，再说你也一定不会放心我们几个学生自己去玩吧？所以啊，如果有身为教师的涵哥一起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啦。”
　　“就这点小事是吧，不过这回有好玩的你记得叫上我，我可真高兴啊。没问题啦。”
　　“恩，那还有啊，狂欢派对，你记得一定一定穿帅一点哦。”
　　“什么话，你涵哥我一向是穿和不穿一样帅……”
　　“……”欧汉声忍不住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对了，涵哥啊，你最近有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咦？欧弟，你问这个干吗？难道要送我？”
　　“恩，不许狮子大开口哦！”
　　“那么好？又要拉我去参加派对又要送我礼物，欧小朋友，你搞鬼哦……”汪涵翻了手边的日历，噢，原来这个小朋友是打了这个主意。
　　“大叔，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不说的话我可随便买了哟。”
　　“我最近不缺什么，要不你送个美人给我好了。”
　　“你想得倒挺美的，好了还是我自己想吧，挂了。”
　　哼，美人？美男人要不要？忿忿得挂断手机，脑袋朝右边的商店看去。
　　橱窗里摆了很多小玩意，汉声捏了捏自己的皮夹，估摸着自己可以承担的价格范围，进了这家小店。
　　小店陈列着许多款式不错的小玩意，这个闹钟很漂亮，不过人家生日不可以送终；娃娃很可爱，可惜不能送男人吧；装饰品又不够实用……
　　忽然某样摆在陈列抽屉里的小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带点藏银的一枚小小戒指，蛇一样缠绕的形状，汉声请店员拿出来看看。
　　“这个是尾戒，925银，款式很特别。”
　　套上自己的小指，大小合适，不错，呃，现在好像是在帮某老头子挑礼物哦，可是好喜欢耶。
　　“请问，还有吗？”
　　“这款戒指是店主在欧洲玩的时候买的纪念品，雅典神话中蛇妖美杜莎的头像，就两个，你手上戴的是其中一个。”店员从盒子内侧找出另外一款，递给欧弟。
　　“这个一样吗？”仔细对比图案。
　　“一样的，就是大小不太一样而已。”
　　这样啊，既然如此，就把两个都买了，谁知道他的手指多粗啊，反正剩下的自己留着用。如意算盘打好，就请店员把两个戒指包起来。
　　有些得意的慢悠悠晃到学校，忍不住就跑去汪涵宿舍找他。
　　跟进自己宿舍似的进了班主任的宿舍，这不汪涵正假模假样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呢，连自己闪进了房间都没有察觉到。

　　“咳……”还是忍不住在他背后轻轻咳了一下。
　　“小混蛋，别捣乱啊，忙正事呢……”对方却依旧不动如泰山，留个令欧弟郁闷的背影给他。
　　“切，你早发现我进来啦？”用力四脚朝天躺倒在汪涵的床上，就跟自己床似的——喂喂。
　　“你可以再随便一点……”终于汪涵在听到自己的爱床惨叫声后忍不住回头看了欧弟一眼，“欧弟啊，你很无聊是吧？”
　　“无聊？谁说的？”浑身一激灵，连忙坐起身，无聊？开玩笑，怎么能在大忙人面前表现出无聊的样子？还记得某次一说无聊结果大教授立即给他布置了三天三夜也完不成的作业么……恐怖的回忆啊。
　　“那你怎么摸到我这儿来了？”弯起嘴角露出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微笑，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手指却没有停（涵哥，在我文里，你一定是会用电脑的！握拳！）。
　　欧弟站在他身后，注视着灵活潇洒的手指，那个粗细，看起来好像比我的要……骨感？怎样才能不着痕迹的让他不知不觉就给出自己手指的数据呢？
　　“哇，涵哥，你打字速度好快哦！”欧弟背着手走来走去，貌似这个夸奖也起不到实质的作用，又不是弹钢琴，可以借口学习指法去和他的手指做零距离接触。
　　“多打就快了。”头也不看键盘，继续打字。
　　“是这样啊……今天好像还蛮冷的哦！”假装冷得搓手，这是希望对方来温暖自己双手吗？
　　“冷的话你开空调好了。”从抽屉里找出许久不用的空调遥控器摆在一旁，随即继续打字。
　　“……”欧汉声无视遥控器，继续走来走去，“对了，涵哥！我今天看了一本叫做《相术》的书，学习了看手相，要不我免费帮你看一下？”
　　“呵呵，不是吧欧弟，你特意跑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帮我算命？”汪涵呵呵一笑，终于停止了工作，认真的打量了同样表情认真的欧汉声一眼，“好啦好啦，给你看，省得你老在我背后转来转去，我都快疯了……”
　　说罢，伸出左手。
　　欧弟忙在床尾坐下，凑近涵哥，握着他的左手假装研究。
　　“你看出什么来了啊？”汪涵忍不住问。
　　“恩，比我的大一点。”比划了一下，手指纤细骨节分明，还挺白的……
　　“……喂你看手相还是比大小啊？”汪涵一听又要疯。
　　“哎呀，我看手相之前当然要先看一下尺寸了。这是个总体嘛！”
　　“真是……你到底会不会看啊？”得，被质疑。
　　“当然……还不会看嘛！理论知识转化为实践是需要经验的，所以你让我练习练习嘛！”撒娇也用上了。
　　“好了好了，那你练习吧。”说完把左手留给他，身体正要转回去。
　　欧弟却很顺手的用右手和汪涵的左手十指扣紧相握了，还摇晃了一下，嘟哝着：“果然和我手差不多大嘛！怎么手指就比我好看咧？”
　　“欧汉声，你这是……”汪涵忍不住又转回来，抬起了交握的双手，“难道你今天过来跟我示爱的？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擅自跟我牵手了？”
　　“啊？”天哪，这是在做什么？跟被电击一般立即甩掉对方的手，耳朵有些发烫，这时候真是感激自己把自己晒得那么黑，应该可以掩盖掉脸红吧？
　　“怎么？做过了还不承认？”汪涵玩心大起，起身朝坐着的欧汉声压迫而来，“要不，咱再靠近点？”
　　“哈？”大脑一下当机，身体不能动弹，就看着汪涵那张脸不断的放大放大再放大，简直就快贴上，终于在自己被压力压到床上的时候，汪涵突然撤退，感谢天，感谢地！
　　“我说你怎么也不挣扎一下，不跟你闹了。”尽量让语气变得冷静，要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让自己没继续往下，“你打算今天还在这里过夜啊？”
　　“没，不是，那我先走了……”灰溜溜从床上坐起，赶紧撤退，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不动生色的打字，心底有什么叹了一声，带上门，走了。
　　然而他去错过了看到门关后汪涵一下叹气的表情，以及完全没有更新的文档。
　　欧弟，你可叫我拿你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