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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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妖的复仇
翌日清晨，赵府的下人们起来照顾各自主子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三姨太和她的表哥衣不着丝缕的死在同一张床上，行状极其猥亵下流，而死因却不明；四姨太突然得了失心疯，口里胡言乱语着玉娘（廷尧亲娘的名字）来杀她了；她的两个女儿则突然变了傻子，只会傻笑，叫站便站，叫坐便坐，如牵线木偶一般。
赵府上下，寻医的寻医，驱邪的驱邪，忙得沸反盈天，连梅兰都被叫去前面帮忙了，妖儿一人在屋子里闷得慌，不过才到晌午，就听到门外有响动。
砰的一声，屋子的门被踢开了，跳进来一个小童，大叫着[妖孽，速速现形！]手里还舞着一块八卦镜。
妖儿不禁失笑，真当我是妖呢，可惜，我现在是人。
不意外的看到接下来进入房间的人，赵振，该来的终于来了，等的就是你，赵老爷子，妖儿轻笑着坐起身，朝着对方略一施礼。
[笙儿，别闹了，出去，我有话跟刘公子谈。]即使接连的噩耗也没有撼动眼前这位老人的神志，即使是亲人，也可以理智对待，不愧是余嘉王朝的支柱，当朝首辅，这朝中唯一能和徐寿老儿抗衡的人。
暗自在心中下了评价，妖儿迎上赵振深沉的双目，那双眼睛里包含了太多情绪，有震惊，有愤怒，有不舍，但更多的是犹豫和疑惑，很好，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首辅大人，草民自认确实犯下了滔天罪行，难逃一死。但死前只问大人一句话，他们屡屡加害廷尧，大人知是不知？]妖儿先开了口。
沉默
显然没有料到妖儿竟会如此干脆的承认，还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看来大人一直看在眼里，却任着他们伤害自己的孩子？]妖儿没有等对方的回答。
[都是我的家人，你叫我怎么办？我已经够重视廷尧了，想在这个家立足，他必须学会自保，何况我都会派人盯着，至少不至死。]果然，身处豪门，连最平常的父母之爱都变得充满了算计，试炼，妖儿深深地感到了心痛，在这样的家生活了十五年，纵使锦衣玉食，又何尝不是身在炼狱。
[那么，我昨日之举就是逼您作出了选择，你只能选择保全您的小儿子，而非姑息他人对他的加害。人死不能复生，您是要杀了我泄愤，白白浪费了一颗能为您卖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头呢？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让一切过去，让我为您所用，相信昨夜的事早有人向您报告，不是凡士所为，刘某有自信，能助您抓牢手中的权力，甚至……]说到这，妖儿故意略微停顿，满意地看见赵振眼睛里的期待把话接了下去[甚至，我还能替您除去朝堂上的烦恼。我没猜错的话，徐相让您不好过了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只是一会的迟疑，赵振的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了犹豫，妖儿知道，这场豪赌，他赢了，以后任是，五少爷，四姨太，亲家母，小姑子也无法将他赶出赵家！
[就凭您现在站在这儿，就凭您没有直接杀了我，就凭您看人的眼光！何况相信我一小小伴读，于您并无半点损失。]回答的同时不忘适时地拍上一拍马屁，妖儿知道，官场中人，纵使再过精明，也都不会厌恶这一招。
[您大可放心，尧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决不会做于他，于赵家不利的事。]不忘点名自己的立场，赵廷尧在，我服从赵家，赵廷尧亡，赵家于我无干！[给我时间，我可以向您证明，您的选择是正确的。]替他下结论，断掉他人有些不舍的抉择，妖儿望着赵振，笑得一脸妖媚。
[你究竟是谁？]问完这句话，也不等回答，赵老爷子径自离开，他心里也很明白，知道他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这个人能为我所用，并在利用过后能及时铲除就足够了，毕竟，等于是五条人命，赵老爷子自然乐得看见妖儿的一死。
送走赵振，妖儿一颗心刚想放下来就见廷尧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哎呀呀，才走了老子，就来了儿子，妖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小要，怎么办？他们居然都出事了？？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作了这么残忍的事？]他混乱了，当然，任何一个正常人此时都会混乱的，然而妖儿此时心里却有些忿忿，明明心里想他们死，有人替他做了，却嫌别人残忍，人就是这样，虚伪而又卑劣。
于是嘴上冷冰冰的说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你敢说你没在心里想象他们有一天会死在你手上？那个三姨太余人私通，和情夫死在床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四姨太一直嫉妒你娘得宠，要不是她一直施加压力，你娘也不会那么快死，让她一直活在自己害死的人的追杀中不是很好？还有她的两个女儿，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母亲说什么就做什么，叫她下毒她便下毒，叫她放火她便放火，让她们真的如木偶般生活不是正和你意？？]明明知道该住嘴，明明知道廷尧会受不了，明明心里充满了对他的心疼，妖儿却停不了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残忍伤人的话，他只是有些不甘，有些不满，他也说不清这些不甘和不满是什么，特别是当这两种感情汇合成一种名为不安的感情的时候，他彻底迷惑了，原来他是有心的，原来他还有感情，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不安，他只是发泄，用伤害他想保护的人来发泄，他无法看到未来，明明许下陪他一世的誓言，却不安的感到他们之间是如此不同，即使他平时戴着张面皮，他依旧是表里如一的单纯，美好，这样残忍嗜血的自己才是可耻的。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置身事外？痛苦的挣扎着却突然发现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希望的么？完成他的一切心愿，保护他的一切美好，即使他负我，我亦不负他，不是明明想清楚了吗？又在自寻烦恼些什么？妖儿突然释然了，于是一把拉过已经泣不成声的廷尧，边哄着边看着他入眠，好好在我身边睡一觉吧，醒来时我会好好和你道歉，伤害了你，对不起。
妖儿这时仍不知道，他的不安，他的失常，皆因他已陷入一张大网，而那张网，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