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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何以相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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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魏明讲了一个故事。
魏明这个故事比起洛语青就朴素的多,而且也可信的多。
当年仇万针还未叫做魏明之时,于暗器运用之道,也算的上江湖翘楚。最得意的就是一招暴雨梨花针。
然而好巧不巧的,同时侯,唐门唐硕也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凭借的也是一招暴雨梨花针。
招式虽然都叫做暴雨梨花针,但是两人的暗器使用却大不相同。
仇万针的针根根分明,唐硕的针却细如牛毛。
但是因为两个人使用招式出名,时间相差无几,一时竟然争不出这个招式属于谁。
江湖最怕,师承无人,出招无名。
所以两个人约好,争个高下。
但是彼时,魏明已有妻女,妻子这边更怀上了第二个孩子,生活上,着实幸福。
所以,虽然收到了唐硕的战书,魏明也不欲出战。
然魏明本不欲出战,奈何妻子却并不想让魏明如此便低了头,大力支持。
故而,魏明便应了。
但是这场决斗中,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事情是,唐硕,用了毒。
用毒不算是下三滥的手段,唐门之人,用毒本就稀松平常。这是意料之中。
但是唐硕用的毒,确实着实下三滥毒药。这是情理之外。
魏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毒药毁了他的一生。
那场决斗以魏明输了为终结,而后的事情,就是自此的江湖,只有唐硕,再无仇万针。
魏明将自己的故事讲完,陆小凤的疑惑却更加的多了。
于是陆小凤问道:“那毒药到底是什么?”
魏明沉吟半晌,说道:“那毒药,名唤”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陆,花,魏三人冲出门去,循声驭起轻功。
三人循声来到方才的温泉。
陆,花二人方才泡汤的温泉池子里,漂着一个人。旁边是一个歪倒在地拿着茶盘却已打翻茶杯的侍女,想来就是方才尖叫之人。
陆小凤看了一眼那个侍女,觉得有点面熟。刚想去拉一把,那侍女却突然站起,一下子扑进了花满楼怀里。
女孩子声音颤抖。
她说道:“公子我怕。”
陆小凤哼了一声,自顾去捞水中的尸体。
花满楼轻轻推开那个姑娘,温润却君子地拍了拍姑娘的背道:“姑娘莫怕。”
池中的死人方被陆小凤他们捞了上来,洛语青便带着方才那位“当家的”老人便赶来了。
那人大家都认识,是隐门老二。
隐门老二的死法大家也很熟悉。
因为他的胸前是一枚拳头大小的六角铁蒺藜。
洛语青的脸色很难看。
但是那位“当家的”却无动于衷。
陆小凤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什么,一道影子掠过自东向西冲着太阳而去,,隐老二身上的铁蒺藜就不见了。
陆小凤说了一句:“花兄往北!”便冲着西边追去。
陆,花二人平地掠起,宛如两道虹影。
魏明看了看陆小凤追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花满楼追去的方向。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叹道:“果然啊,宫墙深深不显,然而江湖却早已,换了人间。”
他方才随陆小凤和花满楼赶来时,为了不输给年轻人,自房间赶来是硬逼着一口气的。这才能不落于二人之后,堪堪赶到。
而现如今,他方缓缓调息,缓过劲儿来,年轻人却早已经如惊鸿游龙,消失在视野。
天下早已不是昨天的天下。
江湖也不是昨天的江湖。
不过苦守着一个大内第一高手的名头,到头来却忘了大内,不过是洪流中一叶孤舟。
洛语青在一旁安慰道:“魏公公也莫要如此伤怀,想必魏公公在您的时代里,也是江湖英豪。”
魏明转头看了看洛语青,他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洛语青。
魏明看着洛语青,微微张口,仿佛收到了千百折磨万般打击,声音滚在喉咙碾磨不可出。
魏明道:“你......”
魏明话音未落,这厢那叫做“当家的”老人突然平地暴起,海碗一般大的拳头冲着魏明头顶便落了下来。
----------------------------陆小凤。------------------
陆小凤这厢追了出去,却发现那人轻功奇佳。若是旁人定是要被甩开。
但是陆小凤不是旁人,他是独一无二的陆小凤。
所以他一直跟在那人后面。
陆小凤看着前面的人向西逃窜的人,突然伸手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团子,便扔了出去。
银票团子不是暗器,本不会伤人。
但是要看是谁扔的。
灵犀一指扔出去的银票团子,很可能就会变成暗器。
银票团子带着风冲着前面的人打去,逼得前面的人改了逃窜方向。
于是那人喊道:“陆小凤你拿什么打我!”
陆小凤在后面追,也喊道:“自然是有毒的暗器!”
那人又喊:“陆小凤你给我下毒?”
陆小凤又喊:“你停下我就给你解药!”
那人又喊:“呸,我才不信你给我下毒!你休想骗我停下!”
陆小凤笑了一下喊道:“那我就追上你然后捆住你的手脚并给你下十日痒痒散,再挖三十条蚯蚓放到你的裤*裆里。”
那人急喊:“陆小凤你好黑的心!”
陆小凤不做声,手里又捏了银票团子,打了出去。
那人改了方向又突然轻哼一声道:“陆小凤!你我轻功不相上下!我虽然甩不开你,但是你也休想追上我!”
陆小凤突然停落在一个屋脊上笑道:“我一个人是追不上你,但是我有帮手就不一定了”
前面那人一愣,于是也停落在屋脊上。
陆小凤看着那人背影笑道:“怎么不跑了?”
前面那人背对着陆小凤,突然一屁股坐在屋脊上叹道:“你身边有花满楼,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那人面前,的确芝兰玉树地立着一位公子,纸扇轻摇。
花满楼。
花满楼摇着扇子笑道:“司空兄若是要跑,我可追不上你。”
坐在屋脊上的,不是天下第一偷司空摘星又是哪个?
陆小凤晃到司空摘星身边,伸出手,手心向上。
司空摘星看了陆小凤,又看了看陆小凤的掌心,道:“干嘛。”
陆小凤道:“东西呢?”
司空摘星撅撅嘴:“给别人了。”
陆小凤讶异道:“给人了?何时给人了?”
司空摘星两手一摊道:“就是你逼着我转弯的时候,拿纸团打我的时候。”
陆小凤一愣。他方才为了将司空摘星往北逼,确实故意用银票团子改变他的路线,然而就那么一瞬,司空摘星却已经将“偷”到的东西,转交了出去。
陆小凤心底里暗暗佩服。
天下第一偷,可不是白叫的。
陆小凤知道事已至此,再问司空摘星恐怕也是无果,但是事关重大,所以陆小凤还是问道:“你给谁了。”
司空摘星又耸耸肩道:“你知道规矩,我不能说的。”
陆小凤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花兄啊花兄,你说这可怎么办?”
花满楼笑道:“那可能只能请司空兄跟我们一起,去隐门吃酒了。”
司空摘星突然站起,拍了拍屁股的灰说道:“好啊好啊,反正我也任务完成也闲得无聊,刚好跟你们去隐门玩玩。”
三人大笑,往回走去。
回到温泉边上,三人看到的,是十分诡异的一幕。
魏明和当家的打的不可开交,旁边是坐着看戏的洛语青,悠悠闲闲地磕着瓜子。
洛语青身旁躺着早已死透了的隐门老二,身上霍然有一个大洞。
那本来倒在地上又扑进花满楼怀里的婢女,早已站在洛语青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陆小凤觉得,没有比这更诡异的画面了。
陆小凤和看了看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一副:你都不知道更不要问我的表情。
陆小凤又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摇着扇子笑得春风拂面地道:“我是个瞎子。”
陆小凤只好扭头看向洛语青。
洛语青磕着瓜子优雅地耸耸肩,笑道:“他们二人要打,我可拉不开。”
陆小凤长叹一口气。
这边,魏明的指尖闪着寒光,已要指到当家的喉头,而当家的的铁拳亦出,虎虎生风。
然而他们二人谁也没有伤到谁。
因为有两根手指夹住了魏明的手指。
也有一把折扇,压下了当家的的拳头。
那手指仿佛百炼钢,夹住魏明,纹丝不动。
那折扇仿佛千斤坠,压住当家的,千钧不起。
陆小凤笑道:“魏前辈,当家的,有话好说,洛姑娘如此美人在前,何以动粗呢?”
那当家的本欲再打,却被花满楼制住,动弹不得。
魏明道:“那他来打我,我断没有挨打的道理。”
陆小凤看着当家的说道:“前辈有何话要讲?”
当家的冷哼一声,完全没有初时相见那种慈眉善目的老人形象,刚想说话,却突然被一把剑刺穿。
血的气味一下子涌入花满楼的鼻腔,花满楼猛的皱了皱眉头。
那把剑自当家的背后入,前胸出,剑尖滴血。
剑被拔出,血喷出来,溅到花满楼衣袍上。
当家的倒下,显出他后面的男人。
那人拿着剑,轻轻吹掉剑上的血。
西门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