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ABO]关于修仙不努力就会被送去联姻这件事》满心如愿

84、再闯义教

　　第八十四章 再闯义教
　　“我从来都不知道，人应该被用男和女来划分……我以为那只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称谓，大家都这样喊，‘儿女’什么的。”
　　莫问心按着自己的小腹，还是有点恍神。“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事。世人只识乾坤中庸，谁在意男女？难怪云锦山那个修士会被当做疯子一样看待。”
　　“乾坤中庸的确是一个被精心编造出来的谎言，至于原本是什么样子，寇风露所在的史前时代、甚至更早以前，已经没人知道了。”谈星尘在莫问心面前半蹲下去，握着他的手，牢牢包在手心里，“大概也只有寇风露见过了吧？又或者，在他看来，无论是两种面貌或者三种面貌，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何让人族繁衍绵延，这才是最要紧的。”
　　在谈霄晴的另一本工作手记里，记录显示他们开展了一系列改造人体的生物实验，从男女两性，变为乾坤中庸三性。在实验对象的选择上，被挑选成为乾元与坤泽的本就是体质更好的那一批人，可以承担耗时耗力的繁殖与生育过程，也就是说，更有可能聆音入道的潜在修炼者们成为了首选改造对象。
　　然而现实是，有更多的人无法入道，藉藉无名地度过平静一生，这一部分的乾元与坤泽只能在无尽的情热期影响下沦为生育的兽群，一点一滴地为整个人族的繁衍壮大补充人口。
　　“先知生，后知死，不知生，则于死无惧。无论如何，我们还活着，没有寇风露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不是吗？我想，至少他对我们来说，是值得被感激的。”谈星尘轻轻吻了吻莫问心的手腕，莫问心下意识一躲，手腕处被弄得痒痒的，没忍住笑了一下。
　　“不生气了吧？”
　　莫问心将笑一收，“……嗯。”
　　“原谅我了？”
　　“这回就先原谅你。”莫问心反手抓住谈星尘的腕子一拉，谈星尘扑在他膝上，顺势便将莫问心向后一扑，两个人摔在一处，呼吸交融、亲密无间，有什么矛盾争执都可以容后再议了。
　　谈星尘绕到莫问心侧腰去解收襟的系带，正打算继续做点什么，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
　　莫问心贴着谈星尘的颈藏不地笑：“还不快去开门？”
　　来的是一位着藏蓝锦袍的修士，面容沉静、不苟言笑，见谈星尘开了门，道：“是谈家主与莫仙师吗？”
　　“你是？”
　　“鄙人陈峰，清远陈氏执事，特来为二位送一封信。”
　　“……信？”
　　谈星尘伸出手，门外那位修士奉上一封牛皮信封，对谈星尘与房内的莫问心点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去。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份邀约。清远陈氏下个月即将举行家主继承仪式，邀请各路仙家前来观看，而参与继承争夺的除了两位嫡出，还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幺子。
　　谈星尘与莫问心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想道：沉舟那小子这么出息了？
　　只是解律人执掌裁夺轻易不出昆仑，莫问心又还身份尚且存疑，专门请执事跑来大佛古寺发出这份邀约，清远陈氏这是……什么意思？

　　大佛古寺并不修在地脉上，但寺中依然有两块律碑，就在古寺的塔林中，与供奉着诸代佛宗大能的舍利子的宝塔们一起，静静地睡在古寺后面。
　　佛子讲法还要持续好些日子，谈星尘与莫问心听佛子讲完了寇风露其人其事，又去塔林验看过了律碑，此来大佛古寺基本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法会自然没有必要再参与，莫问心还惦记着潋滟潭的《录鬼簿》呢。他们去向佛子辞别，正巧洛红渠与她师弟李昭群也在，好像也打算离开古寺。
　　“跟师姐出来历练有些日子了，来这里听佛子尊驾讲法其实只是顺路。”辞行出来，李昭群挠了挠鬓角，“师父昨日飞书传来，让我们赶紧回去呢，这可耽搁不得。”
　　洛红渠在一边补充：“肯定是师兄又惹师父不高兴了，他最近经常如此。难怪师父更偏爱你。”
　　李昭群嘿嘿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谈星尘在一旁冷眼旁观，觉得这对师姐弟可真有意思，该说的不该说的，资历薄的反而更知分寸，都是真传，言行举止却大不一样。
　　山路同行一段，他们各自告别。待到山脚处，谈星尘去雇马车，任绍秋从山上连蹦带跳地追了下来，对莫问心大喊：“你们要去哪里？带上我吧！”
　　“十万大山。”
　　“我就知道！”任绍秋停在莫问心面前，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我同你们一道，我也想去那里看看。”
　　莫问心沉默了一下，“我是要去找郦川的。”
　　“知道啊，你去找他要回《录鬼簿》，对吧。”
　　“那你还去？”
　　“为什么不去？”任绍秋瞪他，“就算要避嫌，也应当是他避我，我干甚么避他？我又没做亏心事！君子坦荡荡，小人才戚戚呢。”
　　于是这趟潋滟潭之行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出了山换飞舟，到十万大山处换回马车，再往深里去就不行了，也无法御剑，只能步行。
　　有任绍秋在倒不会无聊，一路上闲话不断，偶尔撞见一两个义教教徒或是教中弟子，莫问心将剑气一放，前者立刻远远地避开了。任绍秋笑他高调，莫问心说还好，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还需要提前跟他打招呼吗。
　　任绍秋砸了咂嘴，说行，靠你罩着了莫仙师，万一出事了你可别净顾着你家解律人啊，也记得回头看我一眼。
　　途中路过莳良峰，曾经被莫问心烧过的山峰已经重新长出了树木，只是不复昔日青葱，浅浅的一层青碧。谈星尘不像任绍秋那样能时常见到莫问心与人对战的样子，如今看到这座与周遭群山格格不入的山峰，想象了一番当时与梁煜的那场战斗，顿时直呼可惜，剑修打架别的不说，好看是真的好看，错过观战当与错失珍宝无异。
　　道路前方，慢慢走来一只黑色灵猫。背上三两朵白梅，乖巧可爱、伶俐非常，只是尾巴短了半截，似被利物所断。
　　“好久不见。”莫问心说。“郦川在哪？我有事找他。”
　　“四长老也有事找他呢。”灵猫口吐人言，“四长老还说，若是仙师来了，便请你先去四长老那里。”
　　“我不找梁煜。”莫问心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找郦川。你不带路就让开。”
　　“仙师莫急嘛！四长老说了……”
　　“我叫你让开。”
　　镇海剑出鞘，剑锋在空中轻振，嗡嗡作响。小灵猫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谈星尘在旁边一展折扇，对灵猫道：“我很好奇，贵教的四长老找郦川，是有什么事呢？”
　　“这，这我哪儿知道呀……？”
　　“不知道你就去问嘛。”谈星尘笑意温和，“说不定你多问两句，他就自己过来找我们了呢？”
　　“是、是哦？”灵猫从地上爬起来，“那我走了。”
　　“等等。”莫问心收剑归鞘，喊住灵猫，“你告诉梁煜，让他别打《录鬼簿》的主意。这东西不该属于他。”
　　“哦……”
　　灵猫一走，任绍秋的话匣子登时收不住了。他们继续往潋滟潭的方向走，左右郦川就住在潭边不远，找一找总能找到。任绍秋说他跟郦川在一处时偶然听旁人说起过这灵猫——也就是落梅花的事，灵猫九尾九命，落梅花却只剩了半条尾巴，说明她已在生死线附近徘徊过至少八回。她不是个爱修炼的小妖，简直可以说是毫不关心修炼了，一心想的就是找一个喜欢的乾修过一辈子，可惜次次不顺，找到的对象要么想害她取她妖丹，要么自身不济糟了难，还得害她舍命去救，总之就是爱来爱去一无所有，只给她留下半条尾巴，和半死不活的一条贱命。
　　“至于为什么被义教四长老看上，”任绍秋故意卖了个关子，“问心你猜？”
　　莫问心完全不想动脑子，“猜不到。”
　　“你猜猜看嘛。”
　　“真的猜不到。”
　　“诶你这人真是……”
　　“因为她最后救的那人，就是梁煜吧？”谈星尘替莫问心回答了，“问心也说过，他在莳良峰上被落梅花拦了一下，敢在那种时候拦路，应该与梁煜私交不浅。”
　　“还是解律人头脑转得快。”任绍秋嫌弃地撞了一下莫问心的肩，“传闻里确实是这样，说这落梅花能常被四长老带在身边是因为曾经舍命相救，能被落梅花救的，那就说明是她所恋慕的。至于究竟是不是，那就没人知道了。哦对，你不是与四长老有旧嘛，你可以等以后见了面问一问啊，说不定——”
　　“不用了。”
　　“……啊？什么不用？”
　　“我是说，不用等以后。”莫问心将遮天绫取下来抓在手里，镇海剑铮然出鞘立在身侧护住谈星尘与任绍秋。
　　“梁煜已经来了。”
　　任绍秋一下收声。
　　不远处慢悠悠走来的那布衣书生，怀里抱着黑猫、腰间别着紫竹笛，不是义教四长老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