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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狴牢坐品茶 ...
是谁在叫我?
...
“...公子,公子!...公子!!...”
嗯?说什么?声音再大些...
...
“皇兄!...皇兄救我!”
这背影是...汧儿!快过来!快抓住我的手...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人怎么不见了?汧儿?你去哪儿了?...
...
“沅...哥哥...别管我...你快走...”
...谁在那里...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不...不!这不是真的!阿念!你怎么倒下了...快起来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啊!不要...不要睡!!为什么?为什么?!!来人啊...快来救救他...快救救我的阿念啊!!!
...傻瓜,你怎么笑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么...真是个傻瓜...
...真热啊...要裂开了...好痛...真的好痛...杀了我吧...不...我还不能死...念...
...什么东西凉凉的...血吗?...还是眼泪?...谁在哭?
...阿念...是你么?
...
大清早,‘狴牢指挥使’傅江正在辖区巡视,守卫来报,说有女眷找他,他眼珠一转,立刻前去,卫灵司大门口,果真站着两名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其中一个蒙着脸,只露出眼睛,见他过来,马上唤“老爷...”,一旁的‘丫头’趁欠身作揖时露了露袖管内的令牌。
“你怎么来了?”傅江一见骠骑大将军符上这枚熟悉的令牌,明白了,马上接着话讲。
门口守卫偷偷看了他们几眼,这傅指挥使家的丫头长得就很清纯可人,那位半遮面的夫人容貌一定也十分美丽,不说别的,单看那双含情双目就很勾人心魂,正想多看几眼,傅指挥使却领着她们走远了些,说什么话也听不清了,守卫们均叹气,自己有生之年要是也有艳福讨这样的娇妻美妾回家就好了。
“速速安排我们见风满疆。”确定别人不会偷听到任何,‘丫头’直截了当对傅江说。
“是,今晚子时我会在东南角小门等候二位,门外有三株朝阳花的。”傅江毕恭毕敬,“到时,叩门两声,我就知道了。”
“行。”‘丫头’不多废话,“你进去吧。”
傅江看了眼不发一言的蒙面女子,转身回去,美滋滋的想,这次回小乔将军对我倒好,派了两位美人来,晚上能不能一睹另一位的真容呢?
“真是蛇鼠一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待人走远,‘丫头’嫌恶道,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他自然读懂傅江的眼神了,对身旁说,“公子,我看咱们晚上还是戴帷帽吧。”
“也好。”
“希望明日别再男扮女装了,公子扮女人太惹人注目,暴露行踪就不好了。”
蒙面那位拍拍‘丫头’的后脑,说:“好啦,走吧。”
这二人,就是昨晚那‘公子’和‘杏儿’。连马车都是同一辆。
得到令牌后,他们只休息了两三个时辰,天还没亮透就赶来卫灵司了。
...
临近子时,傅江如约等在门后,听到敲门声,马上开门,急急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位美人皆戴了帷帽,大失所望,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大独孤将军派来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自己人微言轻还是别得罪密使,协助她们完成任务更重要。
“这边请。”傅江保持警戒,走在前面。
现在是卫灵司各处守卫交班的时候,此时带人潜入地牢,神不知,鬼不觉。
他先带两人进了一间暗室,里面早已备好两身干净的狱卒常服,因‘男女有别’,傅江退至门口等待,不一会儿两人就换好衣服出来了。又弯弯绕绕的走了一会儿,狴牢到了,傅江带着两人进去,对值班守卫说:“你们可休息去了,今夜我亲自在这儿。”
众人说“是”,便纷纷退下,由于指挥使亲自坐镇,倒也没人觉得换班的两名守卫头戴帷帽有何奇怪,都默认他们是高手而已。
傅江做了个‘请’的手势,为二人引路。
卫灵司的狴牢很干净,不像普通牢房那样臭气熏天,到处脏兮兮的,灯火通明,空气清新,过道中每隔几步甚至有各式花草盆栽,墙壁是用筋土火砖砌成,这种砖可挡炮轰,极夯实,墙上随处可见当代名家的书法字画,在此行走竟不像走在牢狱之中,仿佛身处什么官宦人家。这里全是地牢结构,厚厚的牢房门由最坚硬的镔铁铸成,摸上去冰凉,门下只露出一个小口,是用来递饭的,从小口处,或透出明亮的火光,或溅出冰冷水花,甚至还有散出几片粉红花瓣的,里面关着的人大都寂静无声,难得有一两个鬼哭狼嚎,疯笑不止的,不知何故深夜听来并不吓人,这些牢房都没有窗,真不知内部是何景象。
行至最里一间,门下小口有几只红蜘蛛悄悄爬过,傅江停下,拿出钥匙去开门上的锁,说:“就是这里了。”
“谢了,”‘杏儿’吩咐道,“你在外面等着吧,我们进去就行。”
“是。”门打开了,傅江站到一旁,替两人望风。
‘公子’直接进入牢房。
‘杏儿’想了想,伸手在傅江听会穴点了一下,那傅江便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但他完全不惊讶,也没用内力冲破穴道,其一是因为已经见了独孤府上的令牌,大将军派来的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得顺从,其二则是他们这样的人有一种生存之道,不该听的,不该问的,最好不要听,也不要问。
进门后,‘杏儿’吓的一哆嗦,他这个人爱干净,所以最讨厌虫子了,可是这个房间...简直让他窒息...凡目光所见之处,天花板也好,墙上也好,地上也好...妈呀,到处蠕动着飞舞着各种不知名的虫子!有壳的,没壳的,腿多的,没腿的,红的,黑的,透明的,细长的,鼓囊的...天呐,这是什么恶心的虫洞啊!!他整个人不好了,全身僵硬着挣扎着抱紧身旁的大腿,喉间发出呼吸困难的声音:“公、公子...”
“风先生,别捉弄这孩子了。”‘公子’仿佛见不到这满屋子恐怖景象,对某处黑乎乎的人影说。
“谁让他当年故意做些不堪入口的东西给我吃。”那黑影哈哈大笑。
一道金光闪过,‘杏儿’眼中那些‘脏东西’都不见了,由于刚进门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强烈,他还是像个石头一样动也不动,眼泪哗哗的流。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骂道:“该死的风老头,还用那招吓我!”
原来门口的红蜘蛛,叫做‘鬼目云纹蛛’,就是冲‘杏儿’来的,一般被这种蜘蛛咬上一口,不觉痛痒,但马上会出现幻觉,被咬的人会看见内心深处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人、事、物。只有用一种特殊的金粉洒向双眼,中毒之人才能从为其‘量身定制’的恐怖幻像中脱离出来。
世上最爱用这恶心招数捉弄人的,就是这位把‘鬼目云纹蛛’当宠物养的蜮国国师风满疆了。
当然,某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吓哭...
‘杏儿’擦干眼泪,这才看清这间牢房真正的样子,与其说这里是间牢房,倒不如说更像一间茶室,进门地上摆着几个藤编蒲团,‘公子’已经盘坐于其中一个蒲团之上,喝着刚煮好的热茶,身前乔木矮桌上各种茶具摆设古朴雅致,对面坐着的老头身着素衣,手里把玩着两个黑色石球,虽不想承认,这风满疆确实一付世外高人模样,若不是吃过他的亏,根本看不出是个‘玩虫子的’,老头身后各种书籍古卷随意堆放,墙上垂下几条枝节奇怪的藤蔓,蔓上没有花,只有状似手掌的叶子,藤蔓间有一块墙面不知用什么青色汁液写了“无心”二字。
“喏,这杯是你的,”风满疆努努嘴,指向‘杏儿’面前那杯茶,好心提醒,“放心,没有毒。”
‘杏儿’把头撇向一边,想要老子喝你泡的茶?下辈子吧。敢整我,要不是公子在这儿,早就给你好看了。
小子不领情,风满疆没说什么,眼神回到专心品茶的‘公子’身上:“...多年未见,殿下的伤好点了么?”
‘公子’:“多谢关心。如先生所见,我好好的坐在这里。”
风满疆:“哈哈哈,要我说...你若再不来见我,恐怕真的离死不远喽,哈哈哈哈,怎么样,万虫噬心的滋味好受么?”
‘公子’:“...”
风满疆:“殿下,别再固执了,老夫还是那句话,想要解药,就请交出那件东西吧。”
‘公子’:“风先生,我也还是那句话,东西,没有,解药,不感兴趣。”
“那殿下来见老夫作甚?”风满疆老嘴一撅,像个顽童。
‘公子’:“先生可还记得当年承诺,只要无关蜮国利益,若我有所问,你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风满疆:“当然记得。”
‘公子’:“风先生言而有信,我很佩服。”
风满疆:“老夫也很佩服殿下,我如此下毒害你,殿下还能叫我一声‘先生’,若非立场不同,对如此谦逊有礼的后生下手,我真的于心不忍呐。”
“非先生之错。”‘公子’淡淡回答。
“殿下,想问什么便问吧。”
‘公子’放下茶杯,直视老人双眼:“如果一个人突然沉睡不醒,却无病无伤,这是何缘故?”
风满疆:“哈哈哈哈,殿下,难得来找老夫,就为问这个?”
心道,这双眼睛还是那么真诚,清澈。
‘公子’:“请先生赐教。”
风满疆:“沉睡多久了?”
‘公子’:“四五日了。”
风满疆:“还有得救。这人中了‘寐蛊’,此蛊并不凶险,如你所说症状只是沉睡,但一月之内必须解蛊,因为三十日后蛊虫长成发作起来会食人脑髓,就算能醒来也只是个活死人了。中蛊四五日,这食脑虫还是个幼虫,不必担忧。”
‘公子’:“那么,该如何解蛊呢?”
风满疆:“先取千日红、无患子、曼陀罗熬成浓汁,混雄黄酒制成药酒。再用针刺破中蛊之人十指,每指放毒血两滴,再将十指置于药酒中浸泡半个时辰,如此一日重复三次,十日后便可解。”
“好,我记下了。多谢风先生指点。”‘公子’拱手示意,又问,“先生可知谁善用此蛊?”
“谁?我啊,哈哈哈哈...此蛊乃我所创,蜮国凡习蛊术的,都拿它做入门练习,学不会的都不配练蛊。”风满疆摸摸自己的雪白长眉,笑道,“小儿科的玩意儿,已经好久没听人提起了。”
‘杏儿’‘啧’了一声,心里骂道:你得意个棒槌啊!
‘公子’:“好。如此,就难知是谁下的手了。”
“殿下,敢问这中蛊的是什么人?”风满疆仔细观察着这位皮肤白皙,气息不匀的年轻人,有些事,他了然于心。
‘公子’:“你不知道也行。”
“殿下,风某劝你一句,如果做不到摒弃真情,还是交出东西吧,那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已无用处,何苦受那噬心蚀骨之痛?与心爱之人畅快相守岂不圆满?我以为殿下此番前来必会为自己求解药,不曾想,是为别人。值得殿下亲自走一趟的,想必在你心里分量不轻,只是殿下愿意救他,为何不救救自己呢?老夫不是绝情之人,殿下这般,我见犹怜。”
‘公子’:“...人各有志。先生还是莫再相劝了。”
风满疆:“我等了这么多年,竟还是个死局吗?”
‘公子’:“也许吧。”
风满疆:“殿下,五年之期,只剩一个月了,你...当真不怕吗?一旦情毒彻底发作,殿下与心爱之人就真的阴阳两隔了啊...”
闻言‘杏儿’望向身旁的人,鼻酸不已。
‘公子’:“以我之命,换他好好活着,很够了。”
风满疆:“殿下为何不求老夫赠与解药呢?你...真不为自己打算了么?”
‘公子’:“我的私心,会害死许多人。从前已经错过多次,不愿再错。”
风满疆:“其实殿下若开口,老夫未必...”
“我说过了,非先生之错,”‘公子’摇头,一语道破,“先生为何自困于此,我懂,你什么都不必再做了。”
风满疆:“...”
“既如此,殿下...请回吧。”风满疆知道这硬骨头难啃,棋逢对手,再谈下去也是没有结果。
“好,先生保重。我们告辞了。”‘公子’起身道别。
‘杏儿’故意走慢一些,红着眼悄悄留给风满疆一张字条。
...
牢门重重关上,风满疆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缓缓展开纸条,有两个字已被几滴泪化开:
【几乎每晚发作一次,救救他吧。】
...
良久,老人望着身后那‘无心’二字,掩面抽泣起来...
“你看到了吗?这世上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傻瓜。”
介‘玩虫子的’都是狠人呐!
小朋友不要向怪爷爷学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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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狴牢坐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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