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刘扬扬番外] 郎骑竹马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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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扬扬的人生存在一个定式，可以将他逍遥玩乐的十八年，粗略分为没有廖南一的部分，和有廖南一的部分。且这两种状态是主观的，阶段性的，每每当诸如李马克李帝努这样的人介入了他们的生活，刘扬扬就认为廖南一不要他了。
毕竟在跋扈的小少爷心里，廖南一依靠的人只能是他，描述得更理想些，最好是，从始至终都是他。
他跟廖南一在话都讲不清楚的年纪就认识了。他们母亲都是豪门阔太，也不知怎的奇迹般地维持了十几年的感情，连孕育新生命都是前后脚，他和廖南一就差了三个月。因家庭原因，刘扬扬家搬走了几年，在他四岁时重新回来定居。迁入新家的那天，廖南一被她妈妈牵到了他面前，梳着对傻兮兮的羊角辫，那双猫眼儿扑闪扑闪，原来从小便会迷惑人心。
倒不是刘扬扬是天生神童，能把四岁的一件琐事记得清楚明白，而是两人幼年第一张合照，时至今日还摆在他家书房。刘扬扬翻箱倒柜找东西，拿起相框端详了半晌，拿出手机拍好照发给廖南一嘲笑她傻气，才小心翼翼地物归原位，顺便朝着门口抱怨一声：“妈——怎么我和廖南一的照片还放在书架上啊？快拿掉！以后你未来儿媳看了该多生气！”
从那一日起，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咬合运作，刘扬扬如今也很难说清，那是上天于他的眷顾还是命中注定的不幸。
他小时候还挺不喜欢廖南一的，毕竟她的拿手绝活就是在长辈面前装乖，眼睛一眯，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显得他多不懂事一般。况且廖南一私底下其实并不太热衷与他打交道，在父母面前应承的好好的，转头却不多与他讲话。这倒是次要，两人从幼儿园就开始一块儿读，承蒙双方家长照顾，小学六年都是雷打不动的同桌。不懂事的顽童最爱拿这些做文章，笑闹着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廖南一置若罔闻，刘扬扬便越听越恼火。
平心而论，廖南一是个长相十分可爱甜美的女孩子，性格也开朗讨喜，与她闹出奇奇怪怪的传闻，对小小的刘扬扬来说，是“不亏”的。可是他偏有逆反心理，那段时间也暗恋班上那名漂亮的舞蹈生，就幼稚地对不理不睬的廖南一生起气来。
他家境优越，对朋友出手大方，在同龄人之中十分有人气，一度是班上最调皮的男生之首。他们都隐隐约约感到了刘扬扬对廖南一奇怪的敌意，捉弄人又是小男生心照不宣的本能，有一次竟然当着刘扬扬的面，嘻嘻哈哈地在走廊推倒了廖南一，然后一哄而散。
事发突然，刘扬扬根本来不及阻止。他又不是出自真心地讨厌廖南一，因从小接受的良好家教，本能地觉得这样的行径未免太粗鲁。可他们又分明是因为刘扬扬若有若无的暗示，才去排挤廖南一，总之他记得七岁的自己很尴尬，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朝廖南一伸了手：“不好意思，他们不是故意的，这次是我的不对。”
廖南一摔在地上，脸蛋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又扎着很可爱的双马尾，可刘扬扬知道，她根本没那么好相与。果然，她“啪”地一声将刘扬扬的手拍到一边，撑着地站起来，然后猛得将他向后一推。刘扬扬关顾着看她那小短腿了，哪想的到她还有这股蛮力，一个措手不及，便摔了个屁股蹲，目瞪口呆地仰头看着她。
她凶人都奶声奶气的，像只亮出利爪的猫咪：“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刘扬扬，你记住了，要是不想让我去叔叔阿姨那里告状，从今天开始，你就欠我一个人情！”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何曾被威胁过，年幼无知的刘扬扬立刻被她震慑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还坐在冰凉的走廊上，呆呆愣愣的：“啊？”
好吧，这次的确算刘扬扬欠她的，也没想到小丫头骨子里有这么股狠劲呢。刘扬扬回去便教育了一通那几个不安分的男生，收了心开始和廖南一好好相处，同桌也塌下心来认真做了。可廖南一存心整他似的，那一个人情花了千百遍都没用完，今天指使他买零食，明天就要他代替值日，永无止境地安排着刘扬扬，还总能将他怼得哑口无言。
廖南一的小恶魔角是随着年纪增长慢慢探出的，刘扬扬始终想不明白，那么小一个人，除了学业应付的很好之外，怎么做到与此同时装了一脑子坏主意的？第一天带他去后花园抓了一瓶子花花绿绿的虫子，倒在重男轻女的老师桌子上；第二天偷偷剪了隔壁班的长绳，让他们班级在比赛中失去资格，因为以隔壁班体委为首的一群男生三番五次地刁难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嘲笑他身板瘦弱，还推推搡搡说他娘里娘气，连带着一整个班都病恹恹，体育扶不上墙。
“我们班体育不好改变不了，只能委屈他们跟我们一起下水喽。”廖南一拿着一把大剪刀，稚气的面庞上浮上了与年纪不符的成熟，眼底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她就是这般爱使小性子，做坏事都明目张胆、理直气壮，所作所为与刘扬扬打小接受的教育略有出入。
可当时刘扬扬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她的话中，而是见廖南一故意逞强似的，要用那剪刀在手里翻一个漂亮的花出来，结果一个用力过猛，不幸地脱手了。那园艺剪刀比她一张脸都大，刘扬扬下意识伸手替她挡了一下，剪刀咣当当摔在两人脚边，他胳膊上划了好长一道血痕。
伤口太深，刘扬扬去医院缝针了，后期伤口有许多讲究，忌口也一种两种的，记得他头很大。于是廖南一就来代劳了，她似乎对这件事也感到十分意外，毕竟他们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合得来，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替她挡了下来，否则现在被刮花的可就是她的脸了。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廖南一知道这次他对她好，对他讲话也软软的，受伤期间也对刘扬扬有求必应。
现在想来，那是廖南一人生里第一次给他上药。她被妈妈骂了一通，然后丢到他家来赔礼道歉。他妈妈喜欢廖南一的紧，撺掇着她提着药箱上楼，大有一副“随便你把我儿子伤口怎么处理”的架势，殷勤地把她留在家里，廖南一不留晚饭都要抱着她嘟囔半天。
刘扬扬屋子里堆满了手办、零食和到处乱扔的衣服，廖南一不吭声地进屋，反而堂皇了，八九岁的小男孩无用的尊严看得比天大，说话都磕巴：“你……我屋很乱啊，你还是找我妈说话去吧。”
廖南一环视一圈，忽略了他含蓄的拒绝，指了指他还算整洁的床：“我可以坐那里吗？”
“噢……你坐吧。”刘扬扬挠了挠头，话音刚落，她便拉着他一同走到床边坐好，轻车熟路，他差点分辨不清谁才是这家的主人。廖南一叫他伸手，刘扬扬故意伸了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如愿看到廖南一瞪过来：“刘扬扬！”
刘扬扬就笑了，不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廖南一头发垂在肩上，在外头大概是吹了风，显得乱蓬蓬的，不像是认真打理过再出门的。她一双猫眼虽然不失神气，却又有一点沮丧，像垂下耳朵的小兔：“阿姨又训你了？”
要说他们两家父母真是有问题，一个两个胳膊肘全往外拐，廖南一因为这事已经没少受气了。她撇撇嘴，挺起胸膛：“你是因为我受伤的，她说我就说我吧，我不跟她计较。”
“我也不跟你计较啦，男生帮女生天经地义啊，你要是被刮了个大花脸，肯定要哭天抢地地闹的，我想想就耳朵痛了。”刘扬扬慢腾腾地拆开纱布：“你看，只是皮外伤，再过几天就长好了，不用擦什么药的。”
廖南一紧绷着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她看了看刘扬扬，又看了看伤口，固执道：“不行，还没结痂呢，我得定期给你消毒。”
刘扬扬就伸着胳膊任由她上药，真奇怪，药瓶摇摇晃晃，他却一点都不担心廖南一会叫他可怜的床单遭殃。脏了就换了好了，刘扬扬如今只记得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大片大片地透过窗子落在屋内、落在廖南一鼻尖，她捏着棉签神色专注，小小声地问了他一句：“缝针的时候疼不疼啊？”
他据实回答：“当时没注意那个，反正麻药也打了，我躺在那想的是我摊上这种事可真倒霉——啊啊啊你下手轻点！！”
因为刘扬扬受伤一事，在大人严重，两个孩子的关系迅速亲密了起来。廖南一不怎么往他们家跑了，刘母就把刘扬扬送过去玩，横竖都在一个小区，你来我往再正常不过。到他们五年级时，刘扬扬父母闹离婚吵得天翻地覆，他跟廖南一也被要求乖乖待在房间里玩，阿姨还摸了摸他的头，眼里尽是疼惜，说扬扬今天也在我们家住吧。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廖南一见他盯着窗外不说话，拿了一盒拼图过去，刘扬扬不玩；又把最喜欢的零食从抽屉里拿出来摆在他面前，刘扬扬也摆手说不吃。他们两个都相对早熟，在这个年纪，已经很清楚离婚究竟是什么概念了。廖南一见他郁郁寡欢，大概是有些可怜他：“没关系的，叔叔阿姨如果不要你，你以后可以住在我们家。”
实在是有力的安慰，刘扬扬听完更为烦闷，心中窝着一股郁气，又不知该对谁发作。爸妈不可能不要他，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些年两人吵过那么多次，对他却始终是一等一的好。可要真走到分开的那一步，到时候选爸爸还是妈妈，也太难做决定了。他才五年级，他不想在这样困难的问题上伤脑筋，他整日担心的应该是零花钱够不够用，应当买哪款最新游戏才对。
于是刘扬扬闷声回答：“我又不能一直住在你们家。”
廖南一愣了愣，叉着腰思忱了一会儿，又走到书桌前坐下，煞有介事：“你说得对，那不如我们私奔吧。”
“私奔？”刘扬扬吓了一跳，猛得抬起头望向她。
她点点头，表情十分严肃，仿佛在与他商讨拯救世界的宏伟计划：“我们单独出去过就行了，不用再决定跟谁住在一起的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你身上带钱了吗？”
他有些被说服，依言翻了翻口袋，可他随身只有一张不知何时塞进去的、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廖南一没说什么，将自己上锁的抽屉打开，里面是一大包厚实的压岁钱。她冷静地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宽实的外套穿好，再郑重其事地将巨款揣进兜里：“没关系，我有就行了。我们不能带卡，不然他们就会查到我们的行踪。带把伞我们就偷偷走吧！”
“去哪里？”刘扬扬见她这般笃定认真，不由得也正色起来：“我们坐火车去S市吧，我姑姑会收留我们的。”
“不行不行，我们要去没人找得到的地方才叫私奔呀，怎么能被别人知道。”廖南一板着脸拒绝，翻出来一把与她差不多等身高的黑色大雨伞：“你跟着我走就是了，爸爸妈妈都在书房，我们先从后门偷偷溜出去。”
出行计划不太顺利，等半夜两家人在公园长椅上找到廖南一和刘扬扬时，此起彼伏的哭喊在毫不疲惫的风声里被无限拖曳拉长，可廖南一竟然只是靠在他肩头熟睡，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他们那时候很狼狈，廖南一最喜欢的黑色小皮鞋踩在水洼里，她脚崴了，绑带也断掉了。两个人又饿又累，不得不在公园长椅上休息，像两只落水的小狗。刘扬扬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伞也尽是朝她倾斜，在雨水拍打下冻得哆哆嗦嗦，却还自豪地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
当时有几张粉红钞票从廖南一的衣兜里飞出去，他们很快就被几个不良少年盯上了。刘扬扬跳起来给了为首的那个黄毛小子一拳，然后拉着有点呆滞的廖南一拔腿就跑。
妈妈以前对他说，南一是你妹妹呀，你可得多照看着些她。刘扬扬从来都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她浑身上下都是鬼点子，怎么就轮得上他来照顾了。他现在好像握住了那若有若无的责任感，毕竟泼辣如廖南一，也有像猫儿一样趴在他肩头，柔软而需要保护的时候呀。
儿子差点弄丢，刘扬扬爸妈说什么也不离婚了，尤其事后廖南一眼泪汪汪地在他们面前，一边哭一边说担心扬扬以后没有人疼，刘扬扬觉得她差不多把毕生的悲伤情绪全都用在了这一回上。
也就那之后不久，刘扬扬意识到了身上有些真本事的重要性，总不至于危难在头，还毫无还手之力。他潜下心学了两年散打，等上了初中，已经大有所成，是典型学习不好却家里富庶，武力值还点满的不良少年之首，也开始逐渐开启了他叛逆而朦胧的青春期。他爸妈感情始终不复从前了，争吵仍是难免的，刘扬扬就在外面游戏人生、夜不归宿，拿着大把钞票去招待手底下的兄弟，可也分不到他们多余的一个眼神。父母对他有求必应，对他讲话也始终温和，还会亲自上门为刘扬扬犯下的错事道歉。
他们究竟是因愧疚而纵容，还是因失望而对他的出格行为逐渐麻木，刘扬扬许久以后也没得到答案。
与此同时，廖南一也变得越发飞扬跋扈，她幼时尚懂藏拙，不在长辈面前过于嚣张，如今性子是越发明烈。她没用上几个月就成功惹起了校园里一个小团体的不满，准备放学围堵她的消息还是从刘扬扬从小弟那里听来的。他一口汽水差点给自己呛个半死，风风火火地带了一大群人去救场。
其实廖南一岂是吃素的，出了校门，有多少家里的保镖偷偷跟着呢，一胳膊能掀翻四五个毛都没长齐就来挑衅的臭小子。可刘扬扬脑子转不过弯，站在巷口就看到廖南一对面站了七八个神色不善的少年，当即将她往怀里一拉，指着对面那几个因为爱闹事在年级里出名的混混：“你们愿意招惹谁我都不管，就廖南一不行！以后离她远点，听清楚了没！”
他是大家族里娇生惯养大的小少爷，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场，脸沉下来时，十几岁的少年也透着阴恻恻的狠劲，眼神像锁定猎物的狼王。他平日嬉皮笑脸惯了，众人还当他是个好相与的，这会儿发起怒来，身后比他壮了一圈的大块头都屏息凝神，噤声不敢多言。
对面的一群人点头哈腰，知道触了刘扬扬霉头，立刻一哄而散。刘扬扬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身后跟来的人群，似乎还不解气，不轻不重地踹了传信来的那人一脚：“有没有点眼力见？以后听见她被欺负不用来找我，直接带人去帮忙，知道吗？”
“你那么凶干嘛，这把自己当老大了？”廖南一翻刘扬扬一眼，不过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靠了靠，对面前虎头楞脑的一群初中生大男孩笑语盈盈：“那我不客气啦，在这跟大家混个脸熟，以后都是兄弟嘛。”
一头鲁莽的热血青年，前一秒还撸起袖子准备去打架，后一秒就看到老大怀里揽着个猫眼小美人，讲话温声细语，几分慵懒，几分漫不经心，还张口便怼了刘扬扬一通，一时间都愣了。为首几个反应快的立刻接话：“扬嫂说的是！”
廖南一当即噗嗤一声笑出来，偏头揶揄地递了刘扬扬一个眼神，他竟也无地自容起来：“扬嫂什么扬嫂？别瞎叫！叫南姐。”
“噢噢噢，南姐好……”众人一头雾水，还是急忙改了口。刘扬扬挥了挥手：“今天都散了吧，辛苦你们跑一趟，回头请大家吃饭。你，以后放学别瞎跑，我们一起回家。”
“你放学回家吗，刘大少爷？”廖南一轻飘飘一句问话，将刘扬扬一噎。他自上了初中以来，是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在学校上课考试就神龙不见首尾，打架斗殴调戏校花却少不了他的。他出手阔绰，人缘爆棚，跟谁都能勾肩搭背，因而跟廖南一讲话交谈时，外人竟没察觉出他们关系匪浅，只以为是稍微亲近的同学。更何况廖南一成绩稳居上游，而刘扬扬一反骨，刚入学就这般让人头疼。他翘课，逃学，打耳洞、纹身、泡吧，到处拉帮结伙打架，很难将这样的人和廖南一联系在一起。
可刘扬扬还是理直气壮：“今天开始就陪你回了啊，上学放学都一起走，咱爸妈不一直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吗。”
廖南一点点头，又抱起臂，很专注地看着他：“别因为叔叔阿姨的事胡闹了，做到这份上，算是发泄够了罢？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这么下去，怎么跟我考一个高中？”
他可没说过想和廖南一读一所高中，刘扬扬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廖南一在他面前总是蛮不讲理的，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的生活，偏偏刘扬扬反驳不出来，平日里多神气也无济于事，在廖南一面前莫名其妙便成了一个哑巴。他回想起几天前的一个夜晚，他偷了父亲的烟出来，躲到小区花园里，幻想中吞云吐雾的潇洒根本没发生，他把自己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汪汪。廖南一貌似是下楼来倒垃圾，她夜间视力也跟猫似的，走过来蹙着眉打量着他。其实那一瞬间，刘扬扬很害怕廖南一会和其他许多人一般，嘲讽他不学无术，或是对他彻底失望，因此只是呆呆地蹲在花丛里，任由她靠近，还不太礼貌地吐了一口烟。
廖南一眉头拧得更深，却先伸手替他取下了落在他发间的一片叶子，再凑过来将烟头从他指尖拿走，然后扔在地上踩灭。刘扬扬没反抗，听见她抬起头很平和又一贯命令式地说，你以后不许抽了，我不喜欢烟味。
我为什么要迎合你的喜好？刘扬扬这样想着，一边目送着廖南一的背影，一边将一整包烟以一个漂亮的曲线丢尽了垃圾桶。
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时也是，现在也是，刘扬扬总拒绝不了她的。
廖南一半晌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恼火，轻声漫语地补了一句：“我给你补课学习，你教我打架吧，各自有各自的能耐不是吗？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我不闹了，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刘扬扬番外] 郎骑竹马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