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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   第二次忍界大战,岸本着墨不多,估计是自己也想不出来木叶成立短短六十多年就经历四次忍界大战能打出什么新花样来。这一时期,猿飞日斩率领木叶迎战,抵御了雨隐村和砂隐村的侵略,木叶三忍大放异彩;也是这个时期,刚从战争中休养生息不久的各国人民,又再一次被迫背负战争的痛苦。战火绵延不绝,加藤断和绳树先后离世,另一边的雨隐村,长门、小南和弥彦在成为孤儿后,互相舔舐伤口生存着。

      辉夜坐在槐岛最高的槐树的顶端,轻飘飘的灵体丝毫没有压弯树枝。她向远方的忍者大陆眺望着。

      影影绰绰地,看不太清什么,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偶尔一边冒出了火星子,一边小山包拔地而起,另一边水龙突卷而起,亦或电闪雷鸣。当忍者就是这点好啊,就算手上没了武器,每个人本身也是个小型核武器,打个仗五颜六色的。

      见过一次战争以后,辉夜不太乐意再去看一遍。无非就是生离死别,英勇就义。战争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硬核的零和博弈,没有完完全全的赢家,流的血、丢的命、喉咙里的哀嚎,是战争的基调。

      不过嘛,自己的小村子倒是可以迎来一次人口突增。

      辉夜轻点脚尖,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来,迎着微风长至脚踝的白袍小小地鼓起一个弧度。她叫住了正在帮忙料理棉花田的千手柱间,跟他说道:“走吧,带你去内陆看看。”

      千手柱间放下手中的农活,看了眼隐约间尘土飞扬的忍者大陆,叹了口气问道:“是不是又打仗了?”

      “是啊。木叶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这才安定了几年啊……”柱间擦擦手,惋惜于自己这一辈的努力短短几年就被消耗殆尽。但是他也想的很清楚,安定只是表面的假象,总有人不满于自己争夺到的领土和权势。“我们这次去木叶做什么?”

      辉夜顿了一下,无悲无喜地看着他说:“去接你的孙子和孙女婿。”

      柱间:“……”

      “你有啥不开心的,家庭团聚不好吗?”辉夜双手环胸,斜眼看着眼珠子里眼泪要掉不掉的千手柱间,“你孙子你都没见过几次,以后能好好看看抱抱了。还有你孙女婿,你把把关,好好看看合不合格,好的话就留下,等纲手来了阖家团圆。”

      “绳树啊呜呜……他才多大啊……”千手柱间哭唧唧蹲在被起爆符陷阱炸的面目全非的绳树旁边。小朋友还在艰难地喘气,进气少出气多,眼看活不成了。

      绳树半合上眼,喉咙里满是鲜血的味道。真难过,走之前还跟姐姐说放心,作为未来的火影大人是要做一番大事的,区区侦查小任务难不倒他,更何况他还答应自来也这个老东西,等他回来帮他刷新书销量。果然人不能立flag唉。

      身体愈加轻飘飘起来,他眼前浮现一幕幕过往的事情,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真好啊,他好像还看到了照片上见过的、慈祥的、特别厉害的爷爷……

      确实是见到了。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了一截槐树枝,不大灵光的脑袋瓜子认出来眼前的哭包确实是自己威风凛凛的初代爷爷,一时愣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瞅了瞅旁边穿着白袍子看起来不大好惹的女人,又扭头看了看地上一坨东西……

      噫!!这一摊好像穿着自己衣服的红色坨坨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理清楚,哭包千手柱间一把抱住了绳树:“我的好大孙儿!是哪个王八蛋害死你的!等他死了我必定让他后悔做鬼!!”

      绳树:……?

      等到柱间费劲巴拉将一切解释清楚的时候,辉夜已经带着二人回到槐岛上。小绳树对一切接受良好,对失约于姐姐以及自来也的那点难过被见到柱间和扉间的喜悦所替代,并开心地住进了千手柱间的小房子里。柱间的小屋子是槐岛第一个小别墅,二层楼的建筑在一群矮房子里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不过显然他并不满足,还在孜孜不倦地挣钱扩建。自己、弟弟、孙子一人一间,几十年后纲手来了也要一间屋子,还有那个什么孙女婿。或者以后好好考察一下,考虑帮纲手和那小伙子补办一个婚礼?

      说是这么说,加藤断死的那天,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安坐家中,一副突然转了性不想出去玩的样子。作为娘家的长辈,主动迎接孙女婿像什么样子?

      辉夜翻了个白眼,显然看不惯平日嘻嘻哈哈这会儿突然开始拿乔的千手柱间。但是她总归不会自己一个人去的,面对新鬼解释起来浪费的口舌太多,最终决定带着工具人宇智波泉奈出门去。

      加藤断是个温柔如水的男子,说话温声细语,对谁都有极大的耐心。他对每个人都怀揣最大的善意,对于自己带来的麻烦总是感到不好意思,就比如现在,在弄清自己处境后,对于特意来接自己一趟的辉夜和泉奈感到有些局促:“我想住在岛上,等纲手。但是在此之前,我可以去黄泉之国找找自己的妹妹吗?……实在抱歉添了很多麻烦,如果不可以也没关系。”

      对于美男子,辉夜抱有极大的热情:“小事小事,及时回来就行。”她转头给比良坂打了个电话,让他把人照顾好,一个月内再给他领回来。

      加藤断感激连连,不停许诺有任何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都会尽最大努力。

      一个月后加藤断送自己的幼妹踏入轮回,自己则可以安心留在槐岛等待故人。比良坂把人送回来后还顺走了一包木记出品的蛋白糖作为报酬。柱间和扉间对加藤断这个谦和有礼的男子也挺青睐,有时也会单纯地当做有为后辈切磋切磋。而在见识过一次加藤断的灵化术之后,辉夜兴趣突增,心里有了点主意。

      灵化术是指将自己化为灵体,能够在人间界高速移动,而在成为鬼以后,这个血继限界让他在移速上有着天然的优势,具体表现为可以追的上辉夜正常跑路的speed,而且灵体在人间界适应良好,更难出现比良坂所说的消散问题。

      那这就好办了,辉夜当即拍板决定任命加藤断为迎宾以及外交大使,和她一起出门她少操了很多心,而且加藤断温声细语的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的讲话方式,让每一位新鬼都能感受到
      槐岛的善意。

      天生的外交苗子啊。

      “如果是你,同伴的性命和任务相比,哪一个更重要?”

      辉夜垂下眼睛,在黑暗中对走在他身后依然穿着木叶上忍马甲的加藤断发出疑问。

      他们此刻在火之国,木叶村。辉夜仿佛早有预料般带着新任外交部部长加藤断直奔旗木家,并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战争已经濒临尾声,各大忍村在自身伤了较大元气的基础上又一次迎来短暂的和平——大家都没力气打了。这一战,损失了很多人才,但也出现了许许多多新的英雄,比如名扬忍界的三忍。

      但能杀人的不只有战争。

      一名精英忍者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同伴间的流言蜚语下,这事儿是怎么想怎么憋屈的。

      “换做是我,我也会和旗木上忍做出同样的选择。”加藤断叹了口气,看向在黑暗中沉思不语的白发男子。“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旗木上忍吗?”

      辉夜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拔出短刀的旗木朔茂。屋外是热闹的世界,时不时有调皮的孩子在家长的授意下向这边扔石子、泼油漆,嘴里嚼着难听的脏话。愚民们不在意任务成功或是失败,这跟他们没有半点的关系,他们只是乐意看端坐于神坛之上的人摔下来的狼狈样子,喜欢在和平的生活里把小小的新闻拿出来添油加醋,夸夸其谈,并站在道德高地显示自己的博闻强识和“光辉”的人格。

      他们唯一需要付出的是一点恶毒的口舌罢了。

      “自古忠义难两全,两者相权取其轻。”辉夜冷哼一声,看着这屋内屋外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他做得很好,错的是那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和一群喜欢动动嘴皮子的乌合之众罢了。”

      旗木朔茂眼神平静,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由恶意滋生出的绝望,终于在这一刻完完全全地笼罩住他,恶之花愉快地破土、发芽,并在窒息的空气中盛开到极致。

      旗木朔茂死了。

      木叶精英上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木叶白牙,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曾大力提携过木叶三忍的旗木朔茂,死在和平的家乡,死在背后无形的刀子下。

      加藤断不忍地低下头。

      辉夜冷冷地看向窗外,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很有创意的脏话而引发出一阵爆笑,用这欢声笑语送木叶最精英的人才上路。

      她有一万句脏话想讲。

      在几十年后,窗外捣乱的孩子们会平平安安地长大、结婚、生子,他们的下一辈将继续热衷于用舆论斥责无辜的人,将排挤、欺凌作为生存之道。

      幸运的是,饱受欺凌的孩子并没有从此被压垮,反而成长为最耀眼的、那些垃圾们遥不可及的太阳。

      “走吧,别看了。”辉夜抱着胳膊出声提醒道。旗木朔茂成为灵体后还有些浑浑噩噩,但是见到卡卡西的一瞬间他突然矮下身,用虚无的手穿过卡卡西放声大哭。

      昏暗的房间里,年幼的卡卡西被剥离一切情感,看着地上父亲的尸体和一把沾满血的短刀陷入沉默,一动不动,怔愣许久。

      从前他只是个臭屁小孩,对谁都爱答不理,自诩天才身份,尚且属于小孩子心性;而今他没有表露情感的必要了。

      辉夜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未经历他人之苦,任何人都没资格慷他人之慨,所以她不会说“不值得”“没必要”“怎么会这么傻”之类不痛不痒只会让当事人更难过的话。她冲加藤断使了个眼色,强行带走放声痛哭的旗木朔茂。等他清醒过来以后,再叫柱间和他好好聊聊天——生者还要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继续活着,他们这些死人,没有再庸人自扰的必要。

  • 作者有话要说:  难产的一章,呜呜
    战争快结束吧,我编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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