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辉夜历险记》Riu

7、7

　　辉夜的脸色有些奇妙。

　　战争平息，她有了闲情逸致到忍界大□□处溜达溜达，自己的小村子撒手不管了。千手柱间慢慢成为二把手，和扉间一起管理村子，加藤断兢兢业业做着外交和迎宾工作，冷静过来的旗木朔茂主动担任了安保部部长的工作。泉奈和绳树哪儿需要就去哪儿帮忙，倒也还算井井有条。

　　一切都挺好的，问题出在辉夜自己身上。

　　当某一天她在人间界游荡的时候，她发现雷之国有了电池的诞生，一时情绪激动之下查克拉有些翻涌，随即她就听到了身后有人的惊呼。她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去，发现那些人和她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茫然。

　　等到她下一次经过这个小村子时，“天女神隐”的传闻已经有鼻子有眼。据说某天天气极佳，几位村民同时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身穿飘逸洁白长袍，头长双角，长发及地但一尘不染，眼神悲悯可容万物。那天女本是一国公主，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神位，众目睽睽下神隐而去，如今以天女之身回人间界福泽天下……

　　辉夜：老爷爷地铁看手机.jpg。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那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于是她再一次尝试将身上的查克拉调动起来，集中在手部，当她碰触到自己平日里根本摸不到的物体时，她简直雀跃而起。

　　同一时间身后传来目击村民的尖叫。据说，是因为神女会在大奸大恶之人的家中幻化出手部，取走恶人性命。所以，若是看到空中飘浮着一双手，请一定虔诚地忏悔……

　　辉夜连村子都没回，连夜扛火车去找比良坂。据她所知，火影是一部热血少年漫，完全不存在任何灵异元素，那么她这一存在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黄泉·工具人·万能知识问答人·比良坂也是一样的懵逼，最终推论为是她经常在人间界游走，沾上太多生人的气息，导致她的查克拉有些变质，逐渐向生者的查克拉转化。高浓度的情况下确实有了被目击的可能。不过照此来看，其他岛民的查克拉还是不太够，也很难像她一样实体化。

　　而在黄泉之主伊邪那美得知后，托比良坂给辉夜带了话。她说：生人和死人间相隔犹如天堑，其中谁都不可越界，扰乱生死秩序。违背规则必定要付出代价，所以行事切莫小心。

　　翻译过来就是，小偷小摸的事我就当看不见，但是要是搞得大了，本该死的人没死，死去的人活了过来，那绝不可饶恕。

　　辉夜心说放心好了，虽然次元壁破了，她也没什么胆子去试图篡改剧情——穿成活人就算了，怎么折腾都行，现在做鬼了想做点坏事还要考虑一下顶头上司伊邪那美能不能兜得住。

　　对她来说，一切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和外界“物质交换”流程更加方便了一点。

　　这日，辉夜正窝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研究雷之国生产的电池时，加藤断敲响了门：“辉夜大人……外面，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咋了？”辉夜抬头，看着这个长发美男子。真好啊，长得又好看，性格又温柔体贴，恰好和性格泼辣的纲手中和了。上辈子母胎solo，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有机会谈恋爱了？可惜有大筒木辉夜的记忆在，她现在看谁都感觉像在看孙子的孙子。

　　“初代大人说感觉岛的周围有人在靠近。我使用灵化术探查了一番，发现四人乘船从小岛以南方向靠近这里。”

　　“人？”辉夜皱起眉，向他确认道。

　　“是，生者。”加藤断点点头，“领头那人，似乎是波风上忍。”

　　！！！

　　辉夜放下手头的事，从窗户直接飘出去，须臾间她看到已经在靠近的波风水门四人组，包括刚刚经历丧父的旗木卡卡西、尚且活的没心没肺的宇智波带土以及笑容可爱治愈的野原琳。

　　作者就硬编，没剧情也要扯出来剧情任务遛一遛。

　　他们这个岛有多偏远？地理位置大概在水之国南边，周边群岛以南的一座孤岛，忍界通用地图都未必将槐岛囊括在内。离得最近的大陆是毗邻火之国的熊之国，也是先前离谱的“天女神隐”谣言传播最厉害的地方。

　　“嘛，反正护送任务已经完成，看看村民们所说天女出现过的地方也没关系嘛。”波风水门笑着拍拍卡卡西的肩膀，“年轻人，战争已经结束啦，不要天天总想着赚钱，偶尔适当放松一下——这也是三代大人批准的哦。”

　　卡卡西只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神毫无波动。自那件事……以后，他变得像个被剥离感情的机器，对于外界一切事物的回应都降到最低，任务时比以往更谨慎，但开始喜欢单打独斗，对小队成员也是不怎么搭理。

　　“喔喔喔这边居然真的有一座岛——”一旁的宇智波带土带上防风镜以免被海风迷了眼睛，同时夸张地大呼小叫：“不会天女是真的吧！我们明明在海上迷失方向了却误打误撞找到了这里！天女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聆听我的愿望——让我打败卡卡西吧！”

　　卡卡西还是毫无反应的样子，反倒是辉夜嗤笑了一声：“我听见了。放心吧，这辈子都没可能。”

　　当然，宇智波带土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应。他尴尬地挠了挠脸蛋子，转头又冲着野原琳嘘寒问暖：“小琳你晕不晕船？我这里还有点药……”

　　“我没关系的。”野原琳轻轻笑笑，随即轻声对卡卡西说：“卡卡西君才是，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这可不是药不药的问题啊。辉夜叹了口气，向随后赶来的加藤断招招手：“断，现在回去，把旗木朔茂叫来。”让他看看，他的贸然离开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波风小队一行四人纯粹是被三代火影打发来带薪休假。护送任务还比较简单，这边风景也好，三代给放了长假告诉他们没休够日子别回来。波风水门趁机拍板决定租一艘渔船看看村民所说的玄玄乎乎的东西，也当一次旅行散散心。

　　这是辉夜从他们只言片语中听出来的。

　　他们上岸的位置是岛南侧，处于纯野生尚未被村民开发的状态——现在大家都还集中在小岛北侧和西北侧，即面对大陆的方向。也因此这几人在这边春游辉夜也是不太介意的，但若是继续向北闲逛，那她就得采取点非常手段，想必比良坂也是可以理解的。

　　卡卡西显然对此兴致缺缺，要不是看在三代发工资的份上他也不打算做这么无聊的事。他没有理会波风水门的声音，一个人抱膝坐在海边，对着翻涌而来的潮水发呆。

　　波风水门叹了口气，摇摇头拦下了还想说点什么的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距离父亲去世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是显然卡卡西还没有理清思绪，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以往的教育告诉他，任务很重要，身为忍者必须以任务为先，但是同伴的性命也很重要，只有人活着才能有接下来的一切可能。

　　假如置同伴的性命于不顾，那人和机器有什么区别？人之所以称为人，不就是因为有人性，懂得同情与善良吗？

　　但是这一切的结果是错误的。父亲被逼迫到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偿还任务的损失，这样的后果只能用原因也是错误的来解释。错误的因，才有错误的果。

　　所以，作为一名忍者要时刻牢记，自己只是工具，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存在的工具，任何事都不能成为阻挡完成任务的理由，包括同伴。

　　年幼的卡卡西在迷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十几岁的年纪，世界观还处于刚刚形成但又在不断动摇的地步，而遇到这样沉痛的事，足以让他的世界黑白颠倒。

　　辉夜身后，迟迟赶来的旗木朔茂看着幼小的卡卡西，微张着嘴，千言万语最终都咽回喉咙里。

　　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样的解决方式，他自认不愧对队友，不愧对木叶，但只愧对自己的幼子。曾经他给他多么宽广的臂弯，如今就让他失去多么坚实的依靠，从此崇拜与敬畏落入尘埃，没有庇护，孤单和迷茫将相伴始终。

　　辉夜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面容相似的人静默无言，瘪了瘪嘴。从旗木朔茂回来以后，她很少与他讲话，因为她自认自己的阅历与经验不足以说教一名已经名动四方的精英上忍。最后这项工作由千手柱间接过，和他好好谈了两次。旗木朔茂也愈发肯定，自己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却担心幼子卡卡西从此走上歪路。可惜如今再想说教也没机会了。

　　迟疑半晌，总觉得俩人面对面发呆、其中一个还看不见另一个有点不像回事儿，辉夜纠结半天最终开口：“你还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不能太长，我尽力帮你试试。”希望比良坂不要打她，呜呜。

　　旗木朔茂倏地抬起头，惊愕地看着她，“可……”

　　“没事，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辉夜大无畏地摆摆手，左右比良坂也打不过她。她摊开双手，湛蓝色的高密度查克拉从手中闪耀着翻腾而出，包裹住旗木朔茂整个人。

　　海滩总是吵闹的，海浪翻滚和溅碎的声音、海鸟的清啼声混杂在一起，阵阵水雾总让人觉得自己身处幻境。

　　就像现在，卡卡西以为自己在做梦，或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淡淡的蓝色的光在眼前融化开又重组起来，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和几个月前一样，身形伟岸，穿着上忍的制服，身上同时拥有上忍凌厉的气势和慈父的怜爱。不一样的是，脸上困扰他许久的阴翳消失不见，换上了轻松的笑。

　　“父亲……”卡卡西喃喃出声，跌落下来的眼泪在面罩上氤氲出水渍。是梦吧，这一切。

　　旗木朔茂蹲下身，用手指在沙滩上写出“不悔”两个字，一笔一划，像生前伏案时的认真。

　　是的，是父亲的字迹。旗木卡卡西眼前被泪水模糊，又拼命眨着眼睛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父亲是想说，并不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吗？”

　　旗木朔茂半直起身，和十岁的小小少年平视。他故意让自己笑的毫不在意的样子，像生前那样揉了揉白色刺头，用口型对他说：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罢，蓝色的光开始消散，一眨眼间，像被惊飞的萤火虫群四散开来。

　　令人心生温暖的幻象消失了。

　　卡卡西低下头，地上的字已经被海水冲刷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甚至分不清，刚刚的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他怔愣许久，才对过来关心他一下的波风水门说了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我们回去吧。”

　　随后大呼小叫的宇智波带土也闭上了嘴，偷偷瞄了一眼卡卡西通红的眼角，嘟嘟囔囔说：“伟大的带土大人今天尚且放过你，明天，……明天再说决斗什么的。”

　　一行四人坐上来时的渔船，缓缓驶离。有一天，他总会再来这里的，卡卡西这样想。

　　“多谢，……辉夜大人。”旗木朔茂在海岸边目送他们离开，脸上挂满了惆怅。想也知道和生者接触要冒多大的风险，对此，他很感激辉夜的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放心好了，你儿子不会长歪的。”辉夜把两只手插进宽宽的袖子里，不以为意道：“他可是做火影的苗子。四五代轮不上，六七代也轮上了。别担心。”

　　“要是能那样，那真是太好了。”旗木朔茂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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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拖了点时间……实在是太闹心，写的也磕磕绊绊，明天家里要贴封条开始隔离半个月。
大家注意安全唉，快过年了，健健康康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