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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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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的这这句一下子击中了鸣人的心脏，让他的心怦怦直跳，脑子也乱哄哄的。明明他也对带土说过“我爱你”，但感觉却和现在被带土说时完全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问题。
“自从和你战斗落败，在你身上看到了新的可能后，我就下定决心，用完轮回天生后去死。”
带土向鸣人叙述着，可惜那次轮回天生，他被黑绝暗算，最后反而复活了斑。
“我原以为我的决心很坚定，可是我错了。
“和你一起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变得越来越软弱。”
“软弱？”鸣人诺有所思地重复这个词，随即恍然大悟。
他其实也……
“对，与你在一起，越和你相处，我就不禁开始想，活下来，陪伴着你，和你一起生活，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景象呢？”带土面孔上流露出遐想。
这景象实在太过美好，太过温暖，他总忍不住去构思，每当想起，带土心中就充斥了温暖和期待。
同时，他也深刻地明白，自己变得软弱了。
“于是，我渐渐变得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和你一直活下去，我不想去死了。”
“有时候我会想……比起赎罪，我更想与你在一起。”带土有些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带土。
“我极力想要避免这种变化，害怕最后会无法下定决心去死。我想要坚定用轮回天生的决心，所以当你发现我的真实目的，我就从你身边狼狈逃走了。”
“……鸣人，你说我是个软弱的家伙，大概真的有道理。”
“不对。”鸣人突然出声。
他眉眼含笑，突然跃到带土跟前，说道：
“因为爱，就是会让人变得软弱的东西啊。”
“如果要说爱让你变得软弱了，那么，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鸣人独手紧紧拉着带土的手臂，头靠在他一边的肩膀上，用力蹭了蹭，切实触碰带土身体的触感让鸣人安心无比。
带土的身体僵住了，鸣人突然的亲密举动让他有一种手足无措之感。
“你也让我变得软弱了，让我变得好奇怪。”他脸红红的，大半个人趴在带土身上。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害怕。害怕我一觉醒来，你就消失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会死掉。”
带土轻拍鸣人的后背，想安慰他“不会这样的”，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因为他确实会这样做。
“如果你不在身边，就会忍不住想你怎么样了，在做什么。一见到你，就想要一直待在你身边……”
“你之前跟我说，你不打算活下去的时候，我真的非常伤心，非常痛苦……”鸣人说着，痛苦随之在他面孔上浮现。
这种念头对鸣人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体验，自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喜怒哀乐都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而被牵动。
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坏。
“我一直奇怪来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直到今天，才从九喇嘛那里知道原因。”
鸣人的声音里多了点激动和期待。
“原因？”
带土有些好奇。之前九尾占用鸣人的身体时，对他发表了一串古怪的言论，什么“你居然也不知道”之类的，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惑。现在他能从鸣人下面的话里知道原因吗？
“我啊……”
鸣人从带土身上下来，站在带土面前，脸色很郑重，脸却红扑扑的。
“我爱你——和对伊鲁卡老师、好色仙人的那种不一样，是妈妈对爸爸的那种感情！”
鸣人的告白着实惊到了带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鸣人会这样对自己说。
确实，鸣人前天就对他说过“我爱你”，当时他也有联想到爱慕之情上去，惊异非常。后来结合鸣人之后说的话，他才恍然大悟，鸣人指的爱是亲情友情这一方面的……
应该是这样才对啊？难道不是吗？
当时，他还为自己奇怪的联想感到愧疚，难道他根本没有想错？
“鸣人。”带土的神色不是一般的复杂，“你对我抱有……男女之间的爱恋之情？”
“对！”鸣人爽快承认，“难道带土对我没有吗？”
“你刚刚说爱我时候的表情和声音，我看得很明白，也听得很清楚。”
他们离得很近，鸣人蓝色的眼睛在黑夜中，仿佛在发亮。
鸣人几乎是下一刻就要贴到带土身上的样子，他的姿势像是要和带土接吻，这让带土无法用平静的态度对待鸣人。
“……我……”带土思考着。
我在情爱意义上爱着鸣人吗？
如果指的是更广泛、包括了友情亲情伙伴情谊等等的“爱”，带土会果断地一口承认，他当然爱鸣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爱恋之情——这个词对带土来说，太过遥远。少年时期他对琳刻骨铭心的爱，以及之后因为琳之死更加强烈的憎恨，现今依旧历历在目，但正是因为这段单恋太过深刻、过于特殊，反而让他对通常意义上的恋爱反应迟钝。
更何况他与鸣人之间隔着十四岁的年龄差，也都同为男人……带土从来没有想过把“恋爱”这一词放到自己和鸣人中间。
我究竟对鸣人抱有哪些感情？带土这样质问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剖开来一样，寻根问底。
作为鸣人的前辈，他有对后继者的欣慰和祝愿，有时，他又觉得鸣人才是自己的前辈，是指明方向、引领自己的启明星，他在鸣人的生存方式和意志上寻找到了久违的感动和震撼……
作为现今走在相同道路上的人，作为伙伴，他对鸣人有信任和喜爱，总是情不自禁地注视他；作为经历分外相似，性格相通的人，在相同点中他常常感到隐秘的喜悦……
想到从今往后，自己不能与鸣人相伴，他会痛苦纠结……
我在情爱意义上爱着鸣人吗？他再次质问自己。
然后——从内心传来肯定的答案。
“……”带土让自己的视线错开正对鸣人的目光。
到此为止了，继续和鸣人发展关系，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软弱，变得不想用轮回天生，所以，他要——
“不，鸣人。”带土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我只把你当伙伴和后辈看待。”
鸣人脸上露出愠怒的神色。
“明明刚刚还说爱我的说……带土，你还想用什么谎话欺骗我，欺骗自己吗？”
看着还想要反驳的带土，鸣人身体向前倾，直接捧住了带土的脸。
带土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鸣人抓住了。
“真是的！看你的表情我就明白啦，你也喜欢我！”
鸣人嘴角扯出一个盛大灿烂的笑容。
在带土视野中，鸣人的脸越来越大，随即，一片柔软湿润的东西也贴了上来。
鸣人吻了他。
鸣人毫无吻技可言，只是单纯把嘴唇印到嘴唇上罢了，之后就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鸣人这种主动又青涩的反应让带土有些好笑。
在内心叹息着的同时又雀跃着，带土的手反过来按住鸣人的后背，他抱着鸣人，加深了这个吻。
带土也对亲吻一窍不通，但多少比鸣人大了十多岁，没有做过也见识过。
他仔细啃咬着鸣人的下嘴唇，品尝对方的气息，用舌头撬开对方牙关缝隙的时候差点被过于紧张的鸣人咬到，但还是顺利躲过一劫，得以唇齿交缠。
鸣人尽力顺着带土的节奏动作，脸红得好像要被烤焦了，脑子里一片晕乎乎的。
恍惚间，他不禁想：
好色仙人写的那些原来是真的，接吻真的很舒服……
这个吻持续了好几分钟，到后面，鸣人也找回了意识，甚至被弄起了好胜心，兴趣勃勃地回应带土。
双方松开时，都不禁微微喘气。
“那个啊，带土！”鸣人的脸红扑扑的，注视着带土的眼睛闪闪发光，声音里满是雀跃，似乎还想扑过去再亲一遍。
“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叫恋人了对吧！”他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们是恋人。”带土承认得很果断，注视着鸣人灿烂的笑容，他也不禁笑了出来，神色略有无奈，“但是……”
“我还是会去死。”他声音还是那么温和，神情却是落寂的，给鸣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鸣人欣喜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了，痛苦和不服输回到他脸庞上：
“……哪怕和我成为了恋人，你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轮回天生的想法吗？”
“鸣人，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被我害死的人，以此赎罪，是我真心的想法。”
带土给鸣人解释着，神情不复之前故意装作的冷漠，而是一种温和的悲伤和劝解。
“与你一战，清醒之后，我开始非常痛苦，对过去所作所为后悔不已，我想要挽回我做过的错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赎清罪孽……我的选择就是轮回天生之术。”他再次述说着。
“我没有你那样的自信，不信服自己能开发出不用生命作为代价的复活术。对我来说，用轮回天生赎清罪孽，没有遗憾地死去，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去死。”带土表情郑重，声音是真正的平静。
“这是我的决定。”
“……如果有我在呢？”鸣人突然说。
带土脸上闪过疑惑。
“带土，爱让人变得软弱，不过……这只是半句话，后半句话是‘爱让人变得坚强’。”
鸣人伸出手，手掌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他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我有让你变得坚强吗？”
“我啊。”鸣人不等带土回答，坚定道，“是因为有带土，才能走到这里的。劳累也好、生病也好、受伤也好，我一点都不觉得痛，一点都不辛苦，也丝毫不觉得危险。”
用天送之术，以性命作为赌博来这里时也一样，鸣人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对带土的“爱”充斥了他的心。
“这都是因为你在我身边。”他认真地说，郑重程度不亚于之前告白时。
这是何等奇妙的一种感情，爱让他变得坚强，变得自信，变得不惧危险，仿佛无所不能。
“我有这种感觉：只要有你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一定能成功！”
“带土，是你让我变得坚强，让我变得勇敢了！”鸣人笑着道。
带土默默听着鸣人的坦白，眼神复杂。
“我难道就没有让你变得坚强勇敢吗？带土。”鸣人问，“你说我让你变得软弱了，让你无法下决定果断赴死——才不是！”
“明明是我让你变得坚强了。”他说。
鸣人给出了他的解释，他神情坚定，面孔明亮，即使在这片黑暗中，也清晰可见。
带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倾听鸣人的言语。
“作为忍者，即使身负他人的仇恨与自责的痛苦，依然忍耐，选择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这难道不是勇敢吗？难道不是坚强吗！”
“……这只是你的解释罢了，鸣人。”带土垂下眼睑，温声道。
“那就相信我的解释吧！”鸣人信誓旦旦地说，“即使我没有让你变得坚强，也没有关系！”
“带土……即使你还在软弱、依旧没有自信，也没关系。”他拉着带土的手，宣誓般说道，“因为我有！”
“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没有勇气，就把我的勇气拿去吧！没有自信，就把我的自信拿去吧！”他直视带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我会和你一起赎罪，和你一起寻找复活大家的方法的！”鸣人高声说出他的决定。
“鸣人，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带土忍不住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根本不需要因为我去赎罪。”
“你在说什么傻话。”鸣人不满道。
“带土……我们本来就是伙伴，团队合作很重要，伙伴之间要互相帮助，这是每一个木叶忍者都知道的道理吧！
“现在还变成了恋人！恋人之间更不必多说了吧！当然要一起承担！”
鸣人注视着带土，目光炯炯，等待着带土的回复。
带土哑然，视线却被鸣人牢牢吸引，无法移开。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一丝动心……
良久，带土才开口，声音里蕴含了一丝苦意。
“鸣人……你这样做，在今后的日子里，注定会受到伙伴们的不理解，会被陌生人厌恶唾弃，甚至将你视为敌人，你也无所谓吗？”
鸣人的视线还是如之前那样明亮，他道：
“我说过吧，我们是忍者，忍者本来就是忍耐之人——区区那种东西，连动摇我都做不到！更何况，我也有会让大家理解我、承认我的信心！”
“就算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我也一点都不怕！”鸣人再次笑着道。
“因为我有你在身边啊，根本有没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有我在，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吗？”带土喃喃自语，重复着鸣人的话。
“嗯嗯！”鸣人努力点头，“带土你不这样认为吗？”
他用包成一团的独手指着自己。
“只要有我在，你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他自信道，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鸣人的神态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他的声音流淌在带土心中，是一句句闪耀着梦幻般色彩的话语，一个个粉红亮丽的泡泡，引诱着带土，让他沉醉，忍不住去妄想。
仿佛被此诱惑了一般，带土情不自禁想要去相信。
说不定，和鸣人在一起，共同活下去，寻找赎罪的方法，也是不错的选择？带土不禁想。
鸣人……漩涡鸣人，他深深看着鸣人，同时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一瞬间，内心仿佛充斥了勇气，拥有了自信，变得坚定。
真是奇妙的感受……带土嘴角微翘。
“我被你说动了，漩涡鸣人。”他抛出一句真心话，不等鸣人高兴多久，他话锋一转。
“和你在一起，我确实有了一种……面对仇恨与痛苦的勇气，拥有了通过别的方式赎罪的自信，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他缓缓说着，神色严肃起来。
“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众人，这条道路的成功率是百分百，是被长门实践过的，确实可行的道路。
“和你在一起，寻找别的复活大家的方法，这条道路的成功率未知，大概率极低。
“一边是百分百成功率的道路，一边是成功率未知的道路，我为什么要选择后者？”
“后面的道路究竟怎么样，要试过才知道吧，两条道路也并非不能一起出现。”面对带土的质问，鸣人一点也没有犹豫，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坚定。
“带土，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鸣人的神色毫无阴翳，坦然无比。
“我们最后没有成功，到那个时候，你就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大家吧。”
鸣人过于坦然的态度反而惊到了带土。
“但是，只能在确定这条道路走不通的情况下，才能这样！”鸣人一边补充，一边把缠住自己手的绷带扯下来。
他手上的伤口已经彻底好了，只有绷带上还残有的血迹能证明鸣人之前受的伤。
“带土，我们来做一个约定吧，一辈子的约定。”鸣人郑重其事地说。
他勾起小拇指，伸向带土。
“我们一起，去寻找能复活大家的方法，一直，一直……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拼命努力也没有找到方法，你就用轮回天生吧！”鸣人的语气肃穆得仿佛是在说结婚誓言。
带土听出了鸣人话里蕴含的意思。
“鸣人，你的这句话，还包含了要我答应这辈子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含义。”带土无情戳穿。
不过嘛……他其实蛮喜欢的。
“被戳穿了，果然瞒不了你。”尽管口头上这样说，鸣人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
“可以吗？”鸣人蹭到带土身边，用期望的目光注视带土。
漩涡鸣人——带土再一次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感受着那不可思议的，名为“爱”的情感。
他确实罪孽深重，罪行难以赎清，说不定一辈子无法被伤害过的人所原谅。
但是，他的生命尚未结束，他还能做很多事，未来尚不可知。
此时，作为忍者忍耐被仇恨的痛苦与内疚，也是忠诚于内心激荡的情感，给自己一次机会又何妨？
在鸣人期望的视线下，带土终于动了。
带土用小拇指轻轻勾住了鸣人的手指。
鸣人高兴得直接跳了起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撒谎的人要吞千针。”
他说着，顺着他们勾连的手指抓住了带土的手，然后用力抱住了带土，不肯松开。
顺从自己的心意，这些天来第一次，带土放任内心激荡的感情，闭上眼睛，同样抱住了鸣人。
门外，雪越来越大了，不久，就在地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想必这雪会在之后越来越深吧。
不过，不管是带土，还是鸣人，此刻都感受不到丝毫寒意，因为怀抱中的人，温暖他们的身体，也温暖了心灵。
渐渐地，东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色的部分越来越多，太阳要来了。
今天会下一场晴雪。
“……鸣人。”良久，带土开口了，他仍然没有放开鸣人。
“我们还有两只尾兽要收集，只有一天的时间，哪怕有我的神威，时间也万分迫切，可能还会发生意外情况……你不担心最后赶不上吗？”
“一定可以的！”鸣人毫不犹疑地回答，“我有这种感觉……现在的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因为啊——我拥有你，而你拥有我！”
“我早和你说过的啦。”鸣人从带土肩膀上抬起脸，双目明亮，神情爽朗，笑颜灿烂。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