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狱》小滚石

13、13.

　　十九人脸色惊恐，无声的看向巨大屏幕，笼罩在黑影之下。

　　赞美公狱长的山呼海啸，不断重刷这裴凉脆弱的神经，裴凉头皮发麻的看着那一幕。

　　要如何才能与公狱系统抗衡啊。

　　要如何才能摧毁这个，这些公狱啊。

　　罪恶的源头，该死的恶之花。

　　…不，他也是犯罪基因的产物。

　　他也是恶之花，裴凉想，自己和公狱长…

　　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要说真有什么不同的话。

　　用心去感受到话，他能和别人共情。

　　是哥哥，教他的东西。

　　寒夜，破巷，被抽打的裴准死死护住裴凉。

　　裴凉抬头看向裴准。

　　放下我吧。

　　他始终没说出口。

　　而男孩嘴唇发紫，脸上挂满泪水，断断续续的说：“你瞧，你，不是，能共情的嘛。”

　　裴准脸上全是巴掌印，说话间血淌了下来。

　　追打的人停手，他站都站不起来，却还颤抖的继续说：

　　“想伤害别人的时候，就把别人当成我，你不会想杀掉我的。对吧？”

　　“对吧！”

　　裴准死死的盯着他，直到裴凉真切的痛哭出声，他才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从那之后，裴凉学会把受害者，看成裴准，看成亲哥哥。

　　只要想去同情。

　　那么就会看见，裴准死在容器之中。

　　裴准站在人群里，爆炸。

　　不可原谅。

　　裴凉长呼一口气，在记忆中追寻。

　　不断闪烁的灯，旧房间，老报纸，擦肩而过的邻居，墙上的板报，问话的人，打电话…

　　“喂，是我，你们去找下唐希。对，就在那附近。唐诗的唐，希望的希。”是你。

　　找到你了。

　　藏起来的裴凉看见那张青年诡异的笑脸。

　　九号公狱长，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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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弟。”一道声音戳破记忆的迷雾。

　　裴凉暮然回神。

　　偏头靠近的朴正真低声说：

　　“先不要竞选狱长了，今天不太对劲。”

　　“千万不要引起公狱长的注意。”

　　裴凉略显僵硬的点头，朝平台看去。

　　黑衣狱警言望江面无表情的站在平台上，忽然和他对上视线。

　　那是一双深潭般平静的眼睛。

　　精神恍惚的裴凉又听到那句：

　　“把那些恶之花，通通掐掉吧！”

　　而现实，“要不要我帮你摘掉黑环？”

　　背后医生蛊惑的说。

　　裴凉垂下眼睛，心脏缩成一团的疼。

　　疼这么一下，他恢复了清醒。

　　意识空间里，裴凉揪住医生把他押了回去，用镣铐扣住医生的手。

　　九号公狱长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很抱歉，但是我实在是有些许的生气。”

　　“我公狱里的人，竟然和其他公狱的人勾搭起来，只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

　　“我不希望再出现同样的事情。”

　　“好了，开始今天的选狱长吧。”

　　“把废物们带下场。”

　　“还是老话。想做狱长的，就走到平台上来吧。”黑影缓缓坐下，点上一根烟。

　　“我们是一体的，你们努力，我也就努力。”

　　“你们越强大，我也就越强大。”

　　“我强大了，公狱才能更强大。”

　　“强大的公狱，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

　　“为了这个公狱，贡献出你的力量吧！”

　　同样听到九号公狱长发言的眼睛符号猛然睁开，它看到裴凉锁住医生。

　　然后裴凉直接离开。

　　他们发生矛盾了？

　　我有机会出去吗！

　　被锁住的医生忽得大笑，眼睛一个激灵。

　　空间里笑声不断回响。

　　那是极为吵闹，极为病态的笑声。

　　若是普通人，绝对会头皮发麻！

　　百分百想尽办法远离。

　　但默默注视医生的眼睛，越发亮了起来。

　　它突然意识到，虽然医生是意识回路，但只要重新换个载体，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不同，为何不能契约？

　　和裴凉意识同等级的医生…

　　成为邪神候选人？

　　啊哈哈哈，对啊！

　　这个意识空间中，不是还有七个候选人吗？

　　只要兄弟杀了裴凉的意识，自然有其他意识回路主宰身体啊！

　　眼睛的心情豁然开朗。

　　直到医生屈尊降贵的看向它，它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那家伙，是个变态。

　　而这个变态，并不是它的同伙。

　　医生通过大拇指脱臼，逃脱手铐。又把大拇指复原，推了下眼镜。

　　朝眼睛一点点的，从座位上走下去。

　　手术刀在他手中飞快旋转：“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医生手里的刀停下来。

　　他对眼睛露出一口尖锐的鲨鱼牙。

　　明明和裴凉几乎是共用一张脸，但却让眼睛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兄弟，你怎么还不动手！

　　眼睛连续不断的给某个兄弟发了求救信号。

　　医生的阴影笼罩下来，它抬头。

　　尖叫充斥意识空间的每个角落。

　　深层空间里的记者扒开门饶有兴致的听：“真想出去看看啊。”

　　会长整理书籍，不时写点东西，抬头道：“那你就出去，出去之前把门带上。”

　　声音小了，会长抬眼看去。

　　门还留着一道缝，记者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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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闹的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无人离开座位，黑影张开的手缓缓放下。

　　裴凉找寻帕奇的身影，却发现大个帕奇稍显紧张的微乎其微的摇摇头。

　　这绝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是…如果九号公狱长真的是唐希的话。

　　他应该不会记得放走的男孩叫什么名字吧？

　　更何况被举报的第二天，唐希就关进少管所了。裴凉眼神闪烁，重新注视黑影。

　　“没有人竞选狱长吗？”九号公狱长唐希问。

　　周围一片静逸，刚刚喊公狱长万岁的，都悄然无息，黑影像是近了些。

　　唐希在扫视会场。

　　哒，哒，哒…他略显烦躁的敲击椅背。

　　裴凉看见前排的女人浸湿的后脖颈，穿过缝隙，还能看见迟来的失声者，瘫坐在平台附近，小范围的活动麻木的身体。

　　一道显眼的吸气声从头顶传出。

　　裴凉抓住椅背，拿出缩小的镜子。

　　关注裴凉的朴正真稍显疑惑，欲言又止。

　　裴凉则是假装整理头发，实际上是在小机器上的记者对视。

　　“哦～”记者扫视密密麻麻的小机器，“太酷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整点？”

　　他无比兴奋的晃着两只脚丫子。

　　小机器极微小的倾斜了一些。

　　裴凉没时间搭理他。

　　因为如果再没有人去前面，唐希绝对会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再次杀人。

　　屏幕上的黑影写出一句话：

　　真的不竞选狱长吗？

　　然后举起来挥动两下。

　　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还在生气的样子。

　　但实际上，唐希一定气坏了。

　　裴凉判断。

　　见还是没有人站起来，唐希又慢慢写到：

　　那

　　笔尖划破纸张声刺耳。

　　众人皆反应过来，期盼的看向周围，希望有人能站出来。

　　不然，那个九号公狱长绝对会大动干戈，再次找机会发飙！

　　第二个字就快写完：好

　　胖哥看了眼帕奇，帕奇头上早出现一层细汗。帕奇心里七上八下，再等等，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当这个出头鸟。

　　所有人都左顾右盼，分外紧张。

　　裴凉加重呼吸，是了，就是这个时候。

　　他直接站起来。

　　黑影恰好写完好字。

　　朴正真脑子一片空白，身旁的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从他身前挤了过去。

　　朴正真扶着裴凉的手，死死盯着裴凉的侧脸。用眼神说：

　　什么？不是说好不竞选了吗？

　　但裴凉没有看他，仍然一步一步的朝平台走去，朴正真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裴凉。

　　而竞选狱长的结果，必然是被那些女人，当成九号公狱长的走狗针对！

　　即便得到狱长的权限，一旦被杀掉一切都会结束。那自己算什么？

　　看错人了吗？

　　小机器跟裴凉走了，记者从那上面跳下。顺势双脚叉开，稳稳坐在椅背上。

　　他手中出现一台录像机，看着录像机里裴凉走上平台画面，记者裂开嘴架好了。

　　九号公狱长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裴凉。”

　　裴凉的视线，从平台的女尸上移开。

　　“哦～”黑影摸下巴，又问：

　　“没有其他人了吗？”

　　会场静悄悄的。

　　1000多双眼睛直视屏幕。

　　“那就，裴凉当选狱长，没意见吧。”

　　众人送了口气，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反对。

　　但问完之后，九号公狱长却又说：

　　“没有就可以开始投票了。”

　　怎么又有投票！朴正真咬牙。

　　唐希摊手：

　　“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只要超过一百个人投同意，这个星期的代行权就交给你了。”

　　小机器人的红光再度降下。

　　裴凉痛快的秒投给自己。

　　还是30秒，短暂又漫长的30秒。

　　别提100个选票了，就是10个人他也不认识啊。裴凉抿嘴，观察14个狱警。

　　他决定马上回到意识空间。

　　意识空间，医生正忙活的起劲。

　　裴凉拍拍他的后背，直接给医生一手刀，扔在一旁出现的床垫。

　　伤痕累累眼睛艰难的“抬起眼皮”，裴凉笑眯眯的伸手把眼睛抓起来。

　　“你能看见别人的意识空间有多少级对吗？”

　　眼睛连忙点头，裴凉直接带他出了意识空间。这时候眼睛才发现，裴凉已经学会意识外放了。一边控制身体，一边元神出窍。

　　裴凉浮在身体上方，指着屏幕问眼睛：

　　“他意识空间比我厉害吗？”

　　眼睛猛地摇头。

　　竟带裴凉回到裴凉的意识空间里！

　　它飞快的骂道：

　　（你疯了吗？我还不想和你一起死！）

　　裴凉疑惑的问：“你不是不会被公狱系统捕捉到吗，为什么那么害怕？”

　　（你头上的机器直接能识别到我。）

　　（一旦被识别到，我们都得完蛋。）

　　“就这么个小东西，有那么厉害吗？”裴凉佯装不屑的问。

　　眼睛忽得拉住他，凑到他跟前：

　　（别连累我，我还不想死！）

　　说罢往后一仰，再次宕机。

　　“什么邪神系统，叫休眠系统得了。上班五分钟，宕机两小时。”

　　站在医生身后帮忙的演员说，

　　“要不我出去帮你拉拉票？”

　　说着他拉住猝不及防的裴凉两人权限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