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之事事如意》我爱生姜

3、第 3 章

　　这几日许二娘的女儿许星正携着女婿回了家，两人在镇上做豆腐生意，眼见将近中秋，许星又大着肚子临产在即，这才提前关了店铺，回来待产。
　　唐如意提了那篓蟹，全部送到了许二娘家里。许二娘推辞不过，又想起她初愈吃不得这寒凉之物，少不得收了。
　　许星已经入盆，生产便在这几日，许二娘唠叨道：“左右不过这些时日，我这心里可慌了，自己生都没这么慌过。”
　　许星摸着肚子道：“有唐大夫呢，我倒是不慌的，就是这几日肚子格外沉，下坠的厉害，夜里也睡不踏实，躺下没片刻便想起夜出恭，我可盼着这磨人的早些出来。”
　　唐如意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便要告辞，出门前叮嘱几声：“螃蟹生凉，莫贪嘴多吃，有需要来寻我便是。”
　　这话说的许星踏实，执意送唐如意出门，临了忍不住问道：“我这胎是男是女，唐大夫能否诊出来？”
　　唐如意摇头，现代超声检查尚有误诊的，更何况她于号脉上并无老道经验。许星闻言叹气道：“我可受够这份罪了，若能得个女娃，再不生了。”

　　这日一早，唐如意正早起洗漱，冷不丁看见一人在院外探头探脑，见唐如意从里屋出来，忙道：“唐大夫，是我，您还记得我吗？”
　　来人是李府的小厮，正是上次接唐如意入府接生的那个，鼻头冻得通红，也不知等了多久。
　　唐如意推开篱笆院门道：“一早的，天凉着，进来喝口热茶吧。”
　　“不了不了。”说着将手里一个烫金的请帖递到唐如意手中：“十日后府里办满月酒，老夫人叮嘱，让我一定请到唐大夫。”
　　唐如意心里低叹两声，这是拒绝不了了，便接过请帖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厮挠挠头：“我们主母说了，唐大夫千万不要破费备礼，您就是我么李府恩人，受不得礼的。”
　　唐如意笑笑点头，两人又寒暄几句。院外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排队就诊，那小厮这才告辞离开。一直忙到下半晚，午间只胡乱吃了几口，直到收了休诊的牌子，唐如意才觉得周身酸痛。想起许二娘说的话，心里有个念头往外冒，是不是该找个人打打下手，或是有人照料起居也确实不错。
　　这个念头刚起，便被唐如意按了下去。

　　秋日傍晚的云霞虽不如夏日绚烂，到底风轻微凉，体感舒适多了。唐如意洗了澡，卸去一身疲惫，坐在院子里吹着风晾干头发。
　　来这里近一年，唐如意已经习惯了没有吹风机的日子，原主的头发保养的十分好，乌黑乌黑的，缎子一般。此时，晚风已经吹干了头发，唐如意正歪着头仔细的编着头发，冷不丁隔壁许二娘突然从院墙那头探过来，急吼吼道：“如意，快，星儿羊水破了……”
　　唐如意闻言三下五除二箍紧发尾，回屋提了药箱便急急赶了过去。
　　一见到唐如意，许二娘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了，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吃了晚饭消食来着，突然说疼，也没见红，我都没来得及去请稳婆，这跟着羊水就破了……”
　　唐如意洗净手，撩帘进到卧房，掀开棉被一看，胎儿竟然已经露头，这算是急产了。许星见了她，呜咽道：“如意啊，我好疼，还想出恭……”
　　唐如意安抚她：“这是胎儿要出来了，你先别用力，放轻松。”说着又转头对进门的许二娘说，“来不及请稳婆了，你赶紧去烧热水来……”
　　唐如意镇定心神，温声道：“别害怕，别喊叫，听我的，呼气出去，像我这样，嘴巴张开呼吸……好，非常好，不要憋气，更别用力。你若用力太狠，容易出血多，缓着来，莫着急。”说着取来垫子垫在她臀下，按住她□□，帮助胎儿娩出。
　　许是唐如意的镇定安抚了许星，接下来一切都非常顺利，许二娘带着热水进来时，胎儿双肩已经顺利出来，不一会儿，滑腻腻的胎儿已经脱离母体，剪断脐带，唐如意示意许二娘洗净手，接过胎儿。
　　许二娘哆嗦着不敢，唐如意一边给许星按压腹部帮助胎衣娩出，一边道：“试试水温，待会我来。”
　　整个分娩过程，唐如意几乎凭一己之力完成，从许家出来时候，几乎脱力。好在母女平安，此时月上中天，唐如意走了两步猛然停住脚步，竟有个人蹲在自己家院门口。
　　走近一看，竟是苏瑾。
　　少年人抬头看过来，眼睛里湿亮亮的，似受伤的小兽。见唐如意过来，立刻起身站了起来，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衣服，因为过于紧绷，夜色里也将他的身材勾勒的很好。或许因为过高的身高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唐如意莫名有些局促，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苏瑾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人对视数秒，唐如意先败下阵来，轻咳一声道：“这么晚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瑾垂下眼，竟转身走了，唐如意追了两步，那人已经消失在月色里。
　　想起许二娘说过的话，唐如意莫名有些不好受。印象里苏瑾是个十分勤恳的人，有时候往镇上能看到他在西街角卖鱼，碰上揩油的主顾，趁机摸手吃豆腐是常有的。卖的钱全部贴着家里，印象里苏家那个小女儿和其母都穿得不错，但苏瑾，那一身衣服也不知穿了几年。
　　翻来覆去一夜睡不安稳，第二天一早挂了休诊的牌子，便拿了钱便往镇上去。
　　虽不是第一次来镇上，但买衣服却是头一回，实在是原主的衣服太多，大多崭新且质地上乘，自己又不是喜欢挥霍的性子，便依旧穿着原主原来的衣服。
　　镇上各家成衣铺子逛了一圈都不大满意，直到来到成依坊，方觉衣物入眼。唐如意苦笑，自己和原主眼光竟然如此一致，少不得要多费些银钱。
　　唐如意刚进门，店小二便瞧见了她，忙上来套近乎：“唐大夫，可终于给您盼来了，您这都一年多没来过咯。”
　　唐如意尴尬笑了一声：“今个不是自己买，想挑两套入冬的男子裌衣。”
　　店小二诧异的张了张口，随即道：“那恭喜了呀，可否给我具体的尺寸？”
　　这一下倒是给唐如意问住了，对呀，连人家尺寸多少都不知道，竟就想着来买衣服。正挣扎间，眼见店外进来一人，那人面若冠玉，十分出众的长相，更难得身高体量竟同苏瑾十分相似，唐如意忙小声对小二道：“待会这位客人的尺寸你帮我留意下，差不离的。”
　　店小二回头一看，竟是主家少爷李东廷。心里正纳罕这唐如意缘何没认出来，这边李东廷已经看到了唐如意，只愣了一瞬，随即浮上嫌弃和不耐的神情，不等小二打招呼便进了后堂。
　　唐如意愣了片刻，问小二：“这是你们少爷？”
　　“您这一年没来，倒连我们少爷都不认得了。”店小二尴尬笑了一声，当初死皮赖脸缠着少爷的人，如今怕是觉得尴尬，但装作不认识这一招，实在拙劣了些。但开门做客，依旧好声道：“唐大夫你慢慢选，尺寸改起来容易的，你瞧着差不多回去试了再回来改也成。”
　　唐如意道：“就按您家少爷的尺寸替我挑两件夹袄，颜色不要太素，那件就很好看，您拿下来我瞧瞧……”
　　买好衣服，唐如意便离了店，这边前脚刚走，李东廷便从后堂绕了出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没出声。
　　每个月六号都是他来成衣铺子查账的日子，先前唐如意总是会卡点过来买衣服，实则只为见他一面。她不知从哪里知道自己钟爱兰花，竟能搜罗各种奇异兰花，并将护理心得誊写出来一并送到府上讨好他。直到那次自己砸碎了她送来的兰花，并嗤笑她妄想，这人才消失许久没有来招惹她。
　　店小二上前道：“听说这唐大夫投了回水，后来性情大变，这回来确实同先前不一样了，十分客气不说，也十分好说话。”
　　李东廷嗤了一声：“欲情故纵罢了。”想起老太太竟然想给两人拉线，李东廷便恨得牙痒痒。